老張頭要求合作,我實在是沒想到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竟然砸到了我和大鑫的頭上。
老張頭是地頭蛇,整個墓園的情況他是一清二楚,有他在,想要抓到李銘的殘魂那就容易多了。
「沒問題!」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立馬答應了下來。
既然說好了合作,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我們再次爬上了樓頂,只不過這一次,老張頭也跟了上來,負責給我們倆解說。
整個墓園就是一個大陣,按照老張頭的說法。整個墓園的佈局都是他的老伴阿珍布成的。
在我們東北縣城,一般家裏面都有祖墳,人如果正常死亡,通常是要入祖墳的,而橫死的則不能入祖墳,所以墓園裏面安葬的一向以橫死的人居多。
這個墓園也是這樣,裏面超過三分之一的墓下面埋得都是橫死的,大批橫死的人聚在一起,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鬼氣衝天。
為了消弭怨氣,大部分墓園在開始建造前都會請高人佈置陣法。
這個墓園也是如此,老張頭的老伴阿珍以前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出馬仙,這個墓園的陣局就是她布的。
八卦鎖魂局,鎖的是鬼氣,消弭的怨氣。
老太太死後就葬在了這裏,老張頭為了守護老太太,也就跟了過來,一直在這裏當守墓人。
大鑫拿着羅盤,在樓頂側着方位,估算着可能出現漏洞的方向。
「老婆子臨死前曾經交待過我,如果怨氣沸騰了,就要修建一條引魂路,將怨氣引到這棟小樓內。」
老張頭指着那幾個還在敲打着的工人解釋着。想了想又道:「這幾天墓園內的陰氣波動不對勁,我就想到了這個法子,把那些怨氣全部引到小樓內。這樣總比全部都被那個人吞了強!」
我揉了揉眉心,老張頭這個辦法實在是太蠢了,這樣錯,唯一的結果就是幫助李銘的殘魂凝聚怨氣,讓他吞噬鬼氣的速度更快一些。
「我已經弄好了一條,今天再把這塊弄好,一切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老張頭還有點得意,那模樣就好似幹了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神打是幹什麼的,我怎麼感覺這個老張頭有點愣啊?」我蠕動的一下嘴唇,小聲的問道。
大鑫瞥了一眼還在一旁有些興奮的老張頭,那張胖臉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沒開口。
「張大爺,別讓那幾個工人幹了,他們現在都陰氣入體了。再幹下去,肯定會出事!」
大鑫指了指那幾個還在叮叮噹噹敲打着的工人,一臉凝重的對老張頭說道。
老張頭臉色一僵,立馬順着梯子爬了下去,向着那幾個工人跑了過去。
「嘿嘿,神打其實就是一打手!」
眼看着老張頭跑了過去,大鑫這才開口,只不過一張嘴就沒好話。
「打手?」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大鑫點了點頭,道:「打架幹仗絕對是這個!」
大鑫一邊說,一邊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只要請神上體,神鬼莫近,就連蠱蟲也別想靠近,誰來滅誰!」
大鑫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直到老張頭帶着那幾個工人往回走,這才停了下來。
我也大體聽明白了,說白了,神打其實和出馬仙差不多,只不過神打偏向於力,而沒有術,只是蠻幹,但是仙家上身則是不同,偏向於術!
如果要是和鬼干架,神打請神上身之後,以老張頭這種浸淫幾十年的道行來看,絕對是以一敵百的大手子。
就如同現在,老張頭身上帶有一股氣,那應該是就是幾十年神打修為帶來的,有那股氣在,根本就沒有鬼趕來找他。
就如同現在,老張頭往那一站,那幾個工人身上的陰氣就消散了很多,那全是被老張頭震沒的。
「好了,也測得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再說!」
大鑫朝下面的老張頭揮了揮手,便順着梯子,向下爬去。
將幾個工人打發走,大鑫又問了問墓園外圍的那些墓地,老張頭一一解答。
外圍的那些墓地就是第一道鎖,將外泄的陰氣鎖住,困在墓園內,為那兩個陰陽魚的圖案則是為了讓陰氣流轉起來。
老張頭的老婆就埋在陰陽魚的上方,就相當於整個墓園的開關,或者鎖眼。
「大娘的墓出問題了!」
又拿羅盤測了一圈後,大鑫看着老張頭那張殷切的臉,緩緩的說道。
「不可能,阿珍身上的堂口傳承了五代,她死的時候,那條蛇也隨着她一起葬在了墓里,有那條蛇守在那裏,不可能出問題!」
老張頭跳着腳喊了起來,完全不相信大鑫的論斷。
「大爺您先別急,現在這個點太陽正烈,陽氣旺盛,我們也看不出來什麼,等到晚上我們便能分辨了!」大鑫也沒辯解,而是安撫了一下。
「行!」
老張頭咬了咬牙,兇狠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又道:「如果讓我發現那個狗東西真的動了阿珍的墓,我要將他扒皮點燈!」
一股子血腥味從老張頭身上散發而出,那股子凶煞氣息刺激的我全身寒毛都戰慄了起來。
我屏住了氣息,緩緩的吐了出來,看老張頭身上的這股凶煞氣息,在加上那股子血腥味,我就知道,這個老傢伙年輕時候肯定沒少殺人。
需要佈置的東西不算太多,有老張頭在,整個墓園的布圖我們都一清二楚,只要把握住那幾個關鍵點,一切就沒問題。
晚上九點,小樓三層雜物間,我和大鑫還有老張頭站在窗前,向外看着整個墓地的情況。
夜空晴朗,沒有雲,星稀月明,整個墓園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們看!」
老張頭這個時候走到了神案前,給關二爺上了三炷香,指了指那三柱拇指粗細的香。
像這種將近一米高的香,如果正常燃燒的話,起碼也要一個半小時,但是現在,從老張頭點燃開始算,還不到三分鐘,這三柱香就已經燃燒了將近五厘米。
按照這樣的速度,也就是一個小時,這三柱香就能燒完。
「這燒的也太快了一點!」我皺着眉頭說道。
「燒的越快,也就代表着陰氣流轉的速度越快,這個速度比昨天還要快上那麼一絲!」
老張頭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也就代表着,有陰氣在流失,有東西在吞食陰氣!」
大鑫拿出羅盤,我發現指針迅速的轉動着,那個樣子,就好似四處都有濃郁的陰氣,我們根本就無從分辨,到底哪裏有問題。
我站在窗口,再次向外望了望,我發現,雖然月明星稀,但是整個墓園都好似籠罩在一層迷霧下,怎麼也看不清楚,而老張頭老伴那個墓明顯更嚴重一些。
「阿婆的墓出問題了!」大鑫指了指外面,沉聲說道。
「哼!「
老張頭磨了磨牙,發出了一陣滲人的咯吱聲,兩步就來到了神案前,拿出一個半斤裝的杯子,到了滿滿一杯的白酒,又拿出一張符點燃後放在了酒杯中。
湛藍色的火焰嘭的一下就燃了起來,僅僅憑藉火起來的速度,我就能知道,這個酒起碼也在五十度以上。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老張頭舉起酒杯,一口就將這半斤酒喝了一個乾乾淨淨。
「走啊!」
喝完這杯酒,老張頭臉色一變,突然多了一股正氣,語調也跟着拖長了起來,那感覺就好似是在唱戲文。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便跟在老張頭的身後,向着他老婆的墓地走去。
自打出了小樓起,只要是老張頭走過的地方,那些瀰漫在四周的陰氣自動便給他讓出一塊地方。
以老張頭為中心的方圓十米內,一絲陰氣都沒有,羅盤也恢復了正常,只不過這一次,指針不動了。
我咽了咽喉嚨,怪不得大鑫說老張頭神鬼莫近,就憑藉他現在的威勢,有多少鬼也不夠他一個人揍的。
很快就來到了老張頭老婆阿珍的墓前,我發現陰氣陡然濃郁了起來,在我們四周打着旋。
即便是以老張頭的威壓,那些陰氣也侵襲到了他周圍一米以內。
「不對勁,這裏面有一個仙家成為怨鬼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體一酸,好像是有一股氣鑽了進來,小狐狸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
我有些驚訝,小狐狸一天沒出聲了,這個時候怎麼突然鑽入我身體裏面來了。
「我也不想這樣啊,這個老頭身上的關二爺太恐怖,壓得我喘不過起來,要不然我也不會進入你的身體,其他的仙家也被壓制的不敢靠近!」小狐狸緊接着解釋了一句。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一天小狐狸都沒怎麼開口,原來是被壓制的。
「什麼叫做仙家變成怨鬼了?」我緊接着問道。
「我們仙家一般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於出馬弟子家中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將本體也放在出馬弟子的家中,能以本體過來的,基本上都是成為了保家仙,被當做老祖宗一般的供奉着!」小狐狸飛快的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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