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毒,是你下的。」上官晨往前一步,眸色如霜。
淑妃愣了愣,隨後微微揚起嘴角,「那麼晨兒你猜?」她並沒有直接回答。
「放心,本王也會讓你嘗試到那種滋味的。」上官晨淡淡地道,言語中,有着令人無法忽略的自信。
「本宮等着。」淑妃話一落音,身形一晃,已然在眾人面前消失了,空中徒留下淑妃淡淡的聲音:「玉兒,讓他們走!」
上官玉再怎麼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只能抬首怨恨地看了看眾人,隨後緩緩地回頭往前走去。在眾人的視線里,他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然後消失,這個過程,也只不過是短短的瞬間罷了。
無盡暗淵,果然藏着很多秘密。這是花容容看到那幅畫面後,唯一的念頭。
魔族見上官玉走了,也跟着以迅雷之勢撤離。
花容容他們面前,立即變得無比空曠。
眾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朝無盡暗淵的入口處走去。因為他們清楚,無盡暗淵是魔族的地盤,魔族要是躲起來,他們完全沒有辦法找到。
而且現在上官晨最需要的,就是解毒,否則真如上官玉所說那般,性命堪憂。
花容容扶着上官晨,心中感慨萬千:小說都是女主受盡折磨nvedai,為什麼她的故事裏,是她的男主受盡各種折磨呢?這其中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品嘗到。很多時候她都希望中毒受傷的是自己,那麼她就可以好好依賴上官晨了。一個人撐着,其實真的很累。她本是個懶散的人,很多事是不得而為之。
上官晨,等你好了之後,我一定不願意繼續這麼強大!花容容暗自發誓。
或者是淑妃的原因,他們走向出口的路上,十分平靜。就連那些致命的黑霧,也淡了許多。
但上官晨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不管他再怎麼極力隱藏,都無法掩飾。花容容擔憂地望着他,心中焦急萬分。
「晨,你再忍忍,我們離開這裏會有辦法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明知道這些話的說服力連她自己也不信。
上官晨搖搖頭,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他寬慰道,「沒事。」
賤死不救一路上卻都十分的平靜,不曾開口。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上官晨的狀況了,而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上官晨身體內的毒徹底清除。
魔神肯定是算到他們會進入無盡暗淵尋找解上官晨身上舊毒的解藥,所以才在不動聲色間讓上官晨再中奇毒。因為這樣一來,即使他們尋到解藥解了舊毒,卻只會促使屍毒發作得更快。這點,賤死不救並沒有跟花容容他們說。
魔神,好生陰險!
夜淵卻道:「如今,只怕我們每一步都在魔神的算計之內。魔神,還真是個棘手的存在。你說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將魔神引出來呢?」
「靜觀其變,該他出現的時候,魔神總會出現。我們是無法將他引出來的,他大概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上官晨冷聲道。
一直走出無盡暗淵,他們都不再碰上什麼意外。
望着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裏面依然是陰沉得可怕。這些都是花容容記憶未曾甦醒前的噩夢之源,但如今,花容容對那片黑暗已經沒有了那種恐懼。
不知道破碎虛空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賤死不救打斷了花容容的思緒,讓花容容將上官晨扶到地上坐着:「無盡暗淵是魔神的地方,只有離開了無盡暗淵才能確定他的情況。」
說罷,賤死不救便沉默下來,認真地觀察上官晨的情況。上官晨臉色慘白如紙,雙眸緊閉。因為痛苦,俊顏也有些扭曲,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樣的狀況,再加上他那虛弱的脈搏,賤死不救心下當即有些擔憂,這兩種毒藥混合在一起,不會馬上致命,但是卻會將人折磨得痛苦不堪。就連他自己也無法保證,換成是自己否能承受得了。
花容容雖然沒有賤死不救那種醫術,卻也是看得出來上官晨的情況不容樂觀。她深深的自責,要不是她大意,上官晨又怎麼會受到這樣的折磨。
她半蹲下身子,緊緊握着上官晨的手,攏起來的秀眉無不流露着她濃濃的擔憂。只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這樣靜靜地握着他的手,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她會永遠陪着他。
夜淵在一旁低聲問道:「小賤人,他能挺多久?」
「不能確定,暫時來說不會有生命危險。」賤死不救擰眉道。
「只要活着,就有辦法。」花容容握着的手又緊了緊,暗暗下定決心。
賤死不救看着花容容,「你先帶他回宮,我會去找你們的。」
「嗯。」花容容點點頭。
於是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離開無盡暗淵,他們沒發現,在無盡暗淵入口的暗處,一雙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眸子目送着他們的身影消失。
夜空漆黑,王府依然一片死寂。無盡暗淵與這裏一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眾人都有種重返人間的感覺,無盡暗淵給人的,只有無盡的壓迫以及絕望。
眾人在此處分開,花容容帶着上官晨直奔皇宮方向。
回到皇宮的時候,花容容發現的,她與上官晨暫住的宮殿四周多了很多的暗衛。大約是因為淑妃將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呵呵,也難為皇帝了,一邊想扮演慈父,一邊又為了自己的私慾而算計親生兒子。
她不動聲色地將上官晨扶進寢宮,裝作對那些暗衛渾然不察的樣子。即使淑妃還未動手,那麼皇帝大概也是要被逼急的了。在神仙膏的誘惑面前,親情什麼算得了啥。
這一次,比起淑妃宮變那次,更要複雜了。畢竟這回面對的是上官晨的親生父親,依照上官晨的性子,內心定然是被痛苦煎熬着。必要的時候,或許還是她動手比較好吧。
正當她思索的時候,上官晨醒過來了。一眼就看到花容容眉心緊蹙的模樣,不由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花容容聞聲抬首,將上官晨醒來,臉上不掩悅色,「沒事,你好些麼?」
「總之我不會棄下你先死。」上官晨避重就輕,至於個中的痛苦,他並不希望花容容太過擔心。
「這周圍,多了好些暗衛。」花容容半跪在床沿,在上官晨耳畔低語。
聞言,上官晨閉了閉眼,許久才緩緩說道:「父皇,已經無可救藥了對嗎?」
花容容輕輕點頭,沾上了這種東西,哪裏還有活路呢?
「我知道了。」上官晨淡淡地說道,蒼白的俊顏上,沒有多少波瀾。
花容容不再說話,靜靜地在一旁陪着他。有些事她無法替他做決定,有些事她也無法帶她承受。那些沉甸甸的無奈,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對嗎?」半晌,上官晨又低低開口問道。
花容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神色多了幾分黯然:「至今我們都不曾見過魔神,根本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敵人是什麼。」
「容容,有的時候你很聰明,有的時候你挺遲鈍的。魔神,或者從一開始就在我們身邊,只是你不曾察覺罷了。」上官晨睜開眸子,定定地看着花容容。
她有些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上官晨頓了頓,理了理思路。「夜淵身份難道不值得懷疑?賤死不救那麼突兀出現?就連玉姬也不僅僅是殺手那麼簡單吧?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他們?他們的出現,一步步地引導着事情的發展。況且,這些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花容容搖搖頭,不同意上官晨的看法:「或許以前你這麼說的話,我會相信你。但我很確定夜淵跟賤死不救是魔神,而且玉姬的前世也是為我而死,他也不可能是魔神。」
「或者你說得對,但你還是防備他們一下。壞人臉上從來不會標示自己是壞人。」上官晨意味深長地說完這話,又闔上了眸子,仿佛這些話用盡了他的力氣般讓他疲憊。
花容容望着上官晨的俊顏,陷入深思中。
一晃又是五天,期間賤死不救也曾潛入皇宮兩次為上官晨解毒。他雖然不能將上官晨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至少還是壓制了毒性的發作。這兩天,上官晨的臉色明顯紅潤了些。
皇帝並沒有找過他們,上官晨就像是被遺忘的皇子一樣,在偏遠的皇宮裏靜養不用上朝不用請安。
宮殿周圍的暗衛不但沒有少,反而還增加了好幾個。
花容容看在眼裏,冷笑在心底。
皇帝終歸是擔心上官晨奪走他的皇位,這麼些年高高在上享儘是人敬仰的崇拜,他眷戀這種感覺。即使如今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仍舊不願意自己失去帝位。
想必這兩天,會動手了吧?
那日的嬌媚后妃,大概就是淑妃所易容的吧?
「在想什麼?」上官晨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花容容急忙轉身迎上去,「你怎麼起來了?」
上官晨笑笑:「中毒而已,又不是大病。」
花容容心疼地看着他,「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這樣的折磨呢?會不會是因為遇上我的原因,你本該是個事事皆順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卻變得如此的……」
「別讓我聽到第二次,花容容!」上官晨倏然打斷她的話,臉上多了不悅,「這個時候,我想聽到的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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