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仙程 第二章 點化惡蛟

    雲歌看了一眼蕭伯軒，回想一下先前的鬥法過程暗嘆：「這位『大神』是指望不上了，要想降服這孽畜，恐怕還得自己想辦法。」念及此處一邊抬頭打量這惡蛟，一邊暗忖：「傳說龍都有逆鱗，那麼這即將化龍的惡蛟，肯定也有逆鱗。只要能擊中它的逆鱗，這一戰也幾乎就能結束了。」

    「天地同心，萬法歸一，開佛眼！」

    想到這裏立即念動真言，左手捏訣往雙眼上一抹，原本清澈而黑白分明的雙眼頓時被鍍上了一層金色。他所修煉的佛眼雖然比不上天眼玄妙，可依舊能洞悉很多隱秘，再加上他現在所運行的功法乃是佛門功法，若使用道家天眼，難免會有凝滯感，使用稍微差一點的佛眼反而相得益彰。

    佛眼一開，再次打量惡蛟時，便能清晰地看見它的每一塊鱗片。只見在惡蛟頸部有一塊鱗片比其他地方的要稍微大一些，也厚實一些。雲歌開啟佛眼後，惡蛟那原本不屑的眼神，突然變得警惕起來，身子也稍微移動了一下。

    「看來沒錯，那便是逆鱗。」心中暗道一聲，再次運起《大日如來拳》迎戰。再次交上手後，雲歌並沒有直接攻擊那片逆鱗，而是依舊照先前那種打法，只是時不時佯攻一下那片逆鱗。見每一次佯攻，那惡蛟都會立即回防那片逆鱗，這下雲歌更加篤定了，惡蛟的破綻就在那片鱗片上！

    確定破綻後，雲歌依舊沒有立即撲上，而是東一拳西一拳南一拳北一拳的，不但不攻擊那片逆鱗，而且連佯攻都不做了，每一拳的位置甚至與那片逆鱗越來越遠，每一拳的力道也在逐漸減弱。大約又鬥了盞茶時間後，那惡蛟原本謹慎的神情又開始放鬆了。

    再鬥了幾個回合後，雲歌見惡蛟尾巴突然攔腰掃來，心頭一喜立即將身子微微一沉緊接着一個側身，巨大的蛟尾直接掃在了雲歌背部。惡蛟眼見掃中了雲歌，頓時張開大口咬向雲歌。

    惡蛟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尾掃而後嘴咬，可以說是一氣呵成。蕭伯軒眼見雲歌危機，立即閃身撲向惡蛟。還不待蕭伯軒撲近，就在那兇惡的蛟頭離雲歌還有兩三寸距離的瞬間，雲歌將畢生修為凝聚成一拳，如同閃電般的擊向那片逆鱗，一道刺目的金光瞬間在江底炸開。

    砰——

    後發而先至！

    「嗷——」

    惡蛟慘呼一聲倒飛而出。

    見惡蛟被擊飛，雲歌左手抽出古琴，右手閃電般地在琴弦上一划，嗤呤——一連七響，七響合一。

    七煞音！

    攻擊神魂的七煞音。

    七煞音一出，惡蛟只覺得神魂一盪，頓時頭痛欲裂。雲歌不待惡蛟反撲，左手將古琴倒背於後，右手捏起一個印訣遙指蒼天，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同心，萬法歸一，無量功德，封妖印現！敇！」隨着雲歌口訣聲起，天空出現一個碩大的「封」字，無量功德流轉，一時間金光萬丈，隨着雲歌右手一指，瞬間墜入江底，打入惡蛟頭部消失不見。

    惡蛟被那金光打入頭部，初覺並無異常，以為雲歌只是故弄玄虛，待神魂穩定後惡念又起，化作一道殘影撲向雲歌。還沒撲倒雲歌面前，突然慘叫一聲，翻滾在地只覺得頭痛欲裂，神魂俱顫，翻滾間不停的慘嚎，悽厲無比。

    沒有理會惡蛟的哀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後走到惡蛟面前淡然道：「只要收起惡念，你的痛苦便會消失。」惡蛟聽了雲歌的話，立即凝神靜氣摒除雜念，繼而腦袋一輕除了還微微發暈外，其他苦楚倒是沒有了，身體也只是乏力，並無其他不適。此時再看向雲歌，心中充滿了敬畏。心中黯然：「修真界弱肉強食，若不能殺生，恐怕早晚任人魚肉。」

    眼見惡蛟神情黯然，雲歌想起了臨行前師傅的囑咐遂道：「念你千年修行不易，我也不斬殺你。天地萬物各有因果，各有始終。你只需心存善意，積無量功德，封印自會解除。修無量功德，他日未必就沒有道成之時。」

    「謝恩公點化。」惡蛟說着便化作人身向雲歌深施一禮。雲歌見化為人身的惡蛟，一身青衣體型魁梧滿頭紅髮面色黝黑，端是英武不凡，心中暗忖：「這惡蛟能顯化這等人身，想必也是福澤深厚，今日既然點化了他，何不再給他一份機緣。」念及此處又道：「如今你封印在身，恐怕修行不易。我這有一部法訣正適合於你。」說完閉上雙眼利用封印將一段口訣打入惡蛟腦海之中。

    惡蛟只是稍微一感悟，就感受到了法訣的神妙，頓時神情激動，立即跪倒在地叩首謝恩。雲歌待惡蛟叩首後，將其撫起來又道：「今日種種，自有因果。而今我代師傳法，亦代師受禮，可算因果已了。日後望你多行善舉，護這一方水土安寧。家師青城山下白雲真人，你若有心，可替我照料一二。」說到照料師傅，便想到自己只有兩年的壽元，神情黯然。

    見惡蛟已被降服，雲歌來到蕭伯軒身邊拱手一禮道：「蕭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蕭兄可否方便作答？」蕭伯軒見雲歌剛剛收服惡蛟，這可是一大功德，此時見其有疑惑，焉有不答之理，立即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切莫見外。有何疑惑，愚兄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歌呵呵一笑道：「我觀蕭兄道法神奇，為何攻擊力卻有些不足呢？」在修真界若問出這種問題，實在是無禮之極，因此雲歌在問出這個問題後，也有點尷尬，可是又實在好奇。

    「哈哈，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修真界雖然門派眾多，除了那正道五大聖地十大門派以及五大邪派外，其他各種門派以及散修乃是數不勝數。不過無論多少門派也不出八大派系即佛、魔、道、儒、人、妖、鬼、神八系。而這八大派系又分為兩種成道方式，一是肉身成道，二是功德成道。功德成道者，修煉沒有天劫，不過戰力普遍比肉身成道者低，這種成道者主要以修神者為主，凡是在天庭領了神職的，幾乎都有不死之身。

    而肉身成道者，從鍊氣到築基再經過三九天劫修得金丹，而後歷經六九天劫破丹成嬰達到元嬰境界，由元嬰境界跨入歸仙境再歷九九天劫才能達到長生不死的至高境界，這期間的艱難險阻又有幾人明了，那天劫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你說這兩者之間的戰鬥力能相提並論麼？」說到最後，蕭伯軒反問道。

    「呵呵。」雲歌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兄弟我孟浪了。」為了緩解尷尬，側身又向惡蛟問道：「喂，大個子。你應該有名字吧？」

    惡蛟摸了摸腦袋憨憨一笑道：「俺叫青紅。」那神情與先前的兇惡簡直判若兩人，感情他是被雲歌收拾怕了，到現在脖子還痛着呢，腦袋也還暈着。

    「好吧，青紅。以後你就幫着蕭兄治理這大渡河吧。」說完又對蕭伯軒道：「蕭兄，此間事已了。我也該告辭了，我上峨眉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說完身子逐漸融入江水中，再無蹤跡。

    「小兄弟，別急呀。先到我府上喝一盅吧。」蕭伯軒對着江水大聲說道，可是水中僅僅只是傳來了「後會有期！」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