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仙程 第三章 滅絕真人

    沿大渡河逆流而上四五十里處，激流洶湧驚濤裂岸，此時在那洶湧的波濤上緩緩冒出一個藍色身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辭別蕭伯軒二人的雲歌。冒出水面後，直接盾向河岸。面對滾滾大渡河，陷入了沉思：「大渡河不過岷江一支流，卻設有水神道台，着實讓人意外。而岷江江底生此惡蛟，岷江水府卻放任不管，任其為禍兩岸，其中怕是不簡單。」思慮片刻，也沒理出個頭緒，隨後淡然一笑道：「管他呢，萬物自有定數，我又何必杞人憂天。」

    運起真元蒸乾了水汽心中暗嘆：「經此一鬧，想要瞻仰一下樂山大佛，怕是不容易了。看來還是先去峨眉吧，峨眉天下秀，想必不會讓人失望。」掃了一眼洶湧的大渡河暗忖：「這大渡河時而洶湧時而平靜，況且還是逆流而上，要想再乘坐竹筏怕是不行了。否則太過驚世駭俗，定然會缺失幾分樂趣。」抬頭一看，峨眉遙遙在望，心下暗忖：「此去峨眉不過三四十里，日落時分應該能到峨眉山腳吧？」

    還沒到峨眉，便覺得一股靈氣撲面而來，暗嘆：「果然是靈秀之地，這還只是峨眉邊界而已。」就在他注目峨眉勝景的時候，耳際傳來了打鬥吆喝聲：「三師妹你從後面包抄，五師妹七師妹你們在旁策應，切莫讓這妖孽逃跑了。」

    「不會吧？」雲歌聽見自旁邊密林中傳來的喝聲，心中直納悶兒：「不會剛降了水妖，又遇見山妖吧？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遊覽一下名山勝景呀，怎麼能盡讓我干降妖除魔的事兒？」鬱悶歸鬱悶身子卻還是向密林中盾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藝高膽大還是俠骨仁心。

    摸向密林後，暗自運起了天眼天耳神通。往密林一看，只見一群道姑打扮的女子正圍着一位嬌滴滴的綠衣姑娘，心中暗忖：「難道她們所說的妖孽就是那臉蛋兒能擰出水的姑娘？」那群道姑打扮的女子一看就是峨眉弟子。

    「何方妖孽？鬼鬼祟祟，峨眉滅絕真人在此，還不現身！」

    雲歌正對面的道姑，見雲歌這邊微微有點動靜，立即大喝一聲。雲歌一摸額頭暗道：「被發現了？不會是厄我吧？」想到這裏心頭一緊，立即運起攆息之術，將自身氣息嚴密的遮擋起來，同時還施了一個隱身術，又變幻了一個方位。

    「五師妹，你先去對面看看。」

    自稱滅絕真人的道姑見雲歌遲遲不現身，對着另一道姑指了指雲歌先前的方向說道。

    「是。」被稱為五師妹的道姑立即縱向雲歌先前的位置，仔細搜查無果後，又縱身回到滅絕真人身邊躬身回道：「沒有人。」看那謙卑的樣子，顯然對這滅絕真人有點畏懼。

    「那就先別管了，藏頭露尾之輩，不必理會，先斬了此妖再說。」說着抽出長劍，直接劈向綠衣姑娘。劍式毒辣，招招逼人要害。而那綠衣女子確是靈巧之極，總能提前避開對方的攻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閃避，並不還手。

    看着這兩人的鬥法，雲歌眉頭一皺心中暗忖：「看出手風格，那滅絕真人頗具峨眉傳功長老無生真君的風格。那老太婆一手奪命十三劍，招招奪人性命狠辣異常，劍出無聲，在這巴蜀地界聞名遐邇。想必這女子應該是她的嫡傳弟子，一身金丹巔峰修為，奪命十三劍也使得有模有樣，恐怕同境界罕有敵手。」

    轉眼再打量那綠衣女子，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靈秀之氣，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妖氣煞氣之類。瞧她出手也是以防禦為主，臉上還帶着委屈。對這水靈靈的「妖孽」頓時好感度直線飆升。

    二人來來去去鬥了幾十個回合，滅絕真人眼見還不能將對手斬於劍下，心下惱怒立即對其他三位金丹期的師妹喝道：「還不助我降妖？」其他三人見她們大師姐有命，自然是加入戰團。綠衣姑娘縱然身法靈巧，奈何好漢架不住人多，幾個回合下來，身上就掛了彩。

    「哈哈……」

    雲歌運起千里傳音的秘術並且用真元改變了自己的聲線，哈哈一陣大笑，震得落葉紛飛，密林間一時間風起雲湧。場中打鬥的五人也立即停了下來，為首的道姑心中一緊提劍對着空中厲聲喝道：「鼠輩，可敢與本真人大戰三百回合！」

    「本真人？哼！本大王倒是懷疑你是不是真的人。」冷哼一聲又道：「開口閉口叫人妖孽鼠輩的，出手狠辣倒更像魔道中人。再說你又算什麼東西，堂堂峨眉一流大派，就教出你們這些混賬麼？本大王都替你們掌教度厄師太臉紅。一個金丹巔峰帶着三個金丹中期打一個妖丹初期的女子，還好意思在那裏嗷嗷叫。」

    說完又對那綠衣女子說道：「你這小妖精，還不快走？杵在那裏幹嘛，等死麼？」綠衣女子聽了雲歌的話並沒有離開，倔強地回道：「靈兒不走，靈兒要救娘親。」說着眼裏還有淚花閃爍，真是我見猶憐。靈兒將綠裙撕下一塊，一邊包紮受傷的左臂一邊對雲歌說道：「前輩，您走吧。可別為了我這個小妖精得罪了峨眉派。」

    「哼！原來你們還是蛇鼠一窩呀。」滅絕真人一擺手中長劍又道：「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走。鼠輩現在你能藏頭露耳，待會兒師傅來了，我倒要看看你何處遁形！」

    聽了那道姑的話，雲歌心中一緊暗忖：「看來不現身是不行了。否則真等那老太婆來了，到時不但救不了這自稱靈兒的小妖，還得把自己搭上。」想到這裏，將身上衣襟撕下一片遮住臉後，直接盾向靈兒身邊。

    「果然是藏頭露尾的鼠輩！」看見雲歌蒙面現身後，見雲歌眉心開了天眼，耳朵由於開了天耳的緣故耳郭有點尖，誤以為是狼妖又道：「原來是頭三眼魔狼，難怪如此囂張。」見雲歌還沒有完全「化形」，心中警惕之意立減。三眼魔狼是厲害，可是還沒有完全化形的三眼魔狼她還不會畏懼。

    「白痴！」

    聽了道姑的話，雲歌差點沒噴出一口逆血淡漠地吐了兩個字。暗道：雖然不想和峨眉結怨，但是不教訓一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惡婦，實在難解心頭之狠。倒時候看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是妖孽、鼠輩、藏頭露尾的三眼魔狼！

    「天地有正氣——浩然——天罡——」

    隨着雲歌的真言一出，天地間陡然風雲變色，一道白色雲柱沖天而上，堂堂正正的浩然之氣充斥着整個密林。隨着浩然正氣的不斷凝聚，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一把巨大的紫色長劍。

    峨眉一眾弟子面對如此巨劍，俱都面色突變四散而逃。還沒逃幾步身體便凝固了起來。被那巨劍鎖定，仿佛被整個天地鎖定一般，竟然給人一種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感覺只能硬抗。刺目的紫色光華瞬間亮瞎了她們雙眼，待恢復視覺後，才發現早已失去了雲歌與靈兒的身影。

    場上一片狼藉，一種峨眉弟子東倒西歪。奇怪的是那些築基期的弟子雖然趴在地上，卻無人受傷。反觀她們的師叔們，確是個個嘴角溢血面色蒼白。尤其是平日裏凌厲異常的滅絕師叔，更是臉色煞白鮮血不要命地往外噴，此刻還在茫然地看着「三眼魔狼」原先站立的地方，看了半天后，一頭栽在了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