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姍姍看着地上的嫁衣隨手拿起旁邊的蠟燭就扔了上去,火猛得竄起,屋裏一瞬間被照的通紅,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眼睛裏跑,姚姍姍下意識的擋住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站的地方居然不是剛才的院子,而是漫山遍野的桃花,如夢如幻,美的好似一片煙霞。
她被眼前的景象呆了一下,伸手觸碰到一數枝椏,一簌簌粉紅艷麗的桃花窸窸窣窣散了一地。
「這是哪裏」何楚寒看着面前的景色也不僅呆了,他們剛才不是在院子裏的嗎?現在怎麼一眨眼就跑到這裏來了,真是奇怪。
姚姍姍磨了磨嘴道:「這裏大概是鬼新娘的幻境,她生前的景象」
「好美」何年不僅感嘆道。
姚姍姍沒有說話,是很美,和他們家栽的桃花不一樣,這裏的桃花更富有活力生命力,她家裏的桃花被老爺子用了什麼方法常開不敗,卻少了些韻味,不如這裏來的真實,所以她還是覺得這裏的桃花更美些。
「那我們怎麼辦,一直呆在這裏嗎」
「找辦法出去啊」說着姚姍姍便想着前面走去。
這時對面走過來兩個中年婦女,穿着一身粗布,頭上綁着一塊方巾,手上還提着兩個籃子,籃子裏還有一些桃花花瓣,看樣子是來收集桃花做點心或是做茶的。
其中一個綁着藍色方巾的婆子道:「這陳家的姑娘可真是個有福氣的,能嫁給鎮上的何老爺家的二公子」
「誰說不是呢」
藍色頭巾的婆子又感嘆道:「唉,要是我家的姑娘能找個這麼好的人家我就知足咯」
一另個婆子朝四周看了看才小聲道:「有什麼好的,我告訴你,說是嫁給二公子,其實是送到大公子房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家的大公子是個什麼貨色,不打着二公子的名義誰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他呀」
另一個婆子聽得膛目結舌,不可置信道:「這不能吧,這樣子的話早晚不是會被發現的嘛」
藍色頭巾的婆子覺得她不相信她的話,有些不高興,擺出了證據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我侄子家的三女兒在何家做事的,她說的還能有假,再說了,都成完親,入了洞房了,知道還能怎麼樣啊,還能把女兒要回去?」
另一個婆子皺眉道:「這何家的老爺平時看着還不錯,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這不是坑了人家姑娘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何夫人做的主,陳老爺去省城了,她才借着二少爺的名義給自己的兒子尋了親,要是何老爺在家絕對不許她這麼胡來的」
說完兩人唏噓了聲,剛才還道是好姻緣呢,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窮人家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何家鎮裏誰不知道,朱家二少爺才華橫溢待人有禮,而何大少爺遊手好閒鬥雞走狗,誰願意把自家的姑娘嫁給這樣的人呢。
兩人又采了些花把籃子裝的滿滿當當的離開了,姚姍姍三人才從桃花深處走了出來。
「走,我們快去看看,我猜這陳家姑娘大概就是鬼新娘」
幾人趕緊跟着剛才離開的婆子後面追去,這麼大的桃花園要是沒人帶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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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你嫁過去要遵守婦道,事事以夫為先,切不可做出有辱家風之事」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滿臉不舍與欣慰的女子不停的在嘮叨着。
坐着的女子滿臉嬌羞,似有如無的點着頭,任由旁邊的女子嘮叨着。
一個穿着一身艷紅頭上插着一朵紅色牡丹花的女人,大大咧咧走了進來,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不耐道:「好了,快點吧,吉時要到了,人家的花轎馬上就要來了」
說完又扭着屁股走了出去,她的行模動作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古代的媒婆。
她一走出去,剛才不停嘮叨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抱着穿着紅嫁衣的女子,傷心的道:「媛媛啊,娘捨不得你啊」
紅嫁衣的女子回抱住她,小聲的抽噎的兩下道:「娘,我也捨不得你,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不要再和爹吵架了,也不要再打弟弟了,他還小多教教就好了」
屋裏娘倆抱着哭成了一團,剛才的那個媒婆又走了進來,看着這樣的情景,嚇了一跳,趕緊分開兩人,又替新娘補了妝,才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又不是見不到了,趕緊把蓋頭蓋上,接新娘子的來了」
說着把旁邊的紅蓋頭往新娘子頭上一蓋,就攙着新娘走出了房間。
坐上轎子,陳媛媛心裏一陣緊糾,她終於嫁給他了,自從在鎮上見過他一次之後,她就一直在想,要是自己以後的夫君是他就好了,上天垂憐聽到她的心聲,他家竟然來提親,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開心,她想如果這是真的,讓她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終於到了朱家大宅,她被喜娘牽着跨過火盆,拜過天地,她想她終於成為他的妻了,她這一生已經圓滿了。
寂靜的新房裏只有一個小丫鬟陪着她,還有蠟燭燃燒時候的聲音。
「就是這裏,鎮上只有這家今天辦婚禮」
「你們有沒有絕對這裏很熟悉」姚姍姍看着賓客絡繹不絕的大院好像在哪裏見過。
「鬼新娘抓走何楚寒的地方」何年給出肯定答案,不怪他們沒看出,這裏和之前相差太大了,之前看的時候給人一種冰冷陰森的感覺,可現在這裏卻很有人氣只是給人很莊重大氣的院子而已。
姚姍姍點點頭,看來他們沒有找錯地方,只是他們現在要趕緊找到鬼新娘,她現在應該還沒有死。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有腳步聲走了進來,一個喝的醉醺醺新郎打扮模樣的人,被一個小廝扶着,一身的酒氣,卻不停的叫着:「我沒喝醉,放爺下來,爺今晚要洞房」
小廝哭喪着一張臉道:「爺,您喝醉了,小的扶着您」
「滾。滾一邊去」新郎一臉不耐的推開扶着他的小廝,結結巴巴道:「爺。爺好的很,你快。。快滾出。。去」說着往小廝的身上踢去,小廝一個趕緊讓開,看了他幾眼,終究還是退了出去。
他朝着床上坐着的人眯眼一笑,走了過去,嘴裏道:「小美人,爺來了」
說着把新娘的蓋頭一掀。
新娘卻一副見鬼的樣子,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大公子,可。。這裏是哪裏」
男子在新娘光滑的臉色摸了一把道:「這是我們的洞房啊」說着便要親上去,新娘趕緊跑開,到桌子的對面才不敢置信的道:「你們騙我,我不是應該嫁給二少爺的嗎」
男子連打了幾個嗝,色眯眯的看着對面的女子道:「什麼二少爺,他早就被我母親給攆走了,你嫁的人是我,快點乖乖過來讓爺親一口,不然爺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女子腳下一軟,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男子急切的走過去抱住她親了上去「什麼不會的,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我們快點洞房吧」
屋裏的小丫鬟見此,悄悄的退了出去,她本來就是奉夫人的命過來看着她的,既然大少爺已經進來了,那她自然要識趣些推出去,不然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要是大少爺把火發在她身上怎麼辦。
「不要,放開我」
可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掙扎的過一個青年男子,很快女子身上的衣衫便被退去,男子強行騎了上去。
是夜,外面安靜的已經聽不到任何一個聲音,陳媛媛面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來,慢慢的撿起地上的嫁衣,一一穿好,又坐在鏡子面前畫好妝,抽下腰上的腰帶,甩到房樑上,打了一個死結,搬了一把凳子,把脖子套了上去,踢開凳子,掙扎了兩下,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一副畫,很快便沒氣了。
「我們來晚了」看着吊在半空中的陳媛媛,何楚寒道。
姚姍姍嘆了口氣道:「這本來就是幻境,她想讓我們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說着走了進去,拿起桌面上的那副畫,緩緩道:「果然是這樣」
何年兩人走進一看,上面畫的竟然是何楚寒,不,應該是何家的二少爺,怪不得鬼新娘一直要找他,還要嫁給他,原來如此。
突然面前的景色又一變,何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全家七十三口一個不剩,何家大宅子裏整日瀰漫着一股血腥的氣味,無人敢靠近,風光一時的何家就此泯滅,只有外出的何老爺和何家二公子倖免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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