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之十一

    第二日的正式訓練給了所有人一記沉重的打擊,簡直慘無人道,一個個被操練得是叫苦不迭,深刻的體會到翼王所言的真實內在,小菜與大餐實乃天壤之別。

    這回可不僅僅是皮肉之苦,真刀真槍的來,破皮流血都是家常便飯,帶他們的黑衣人整個人突然轉變成另一個人,揍起人來那叫一個心狠手黑,都說了打人不打臉,在黑衣人眼裏全是放屁,除了致命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煉獄般的生活在眾人的哀嚎中一日轉過一日。

    「太他|媽狠了。」孟舟繃着臉咬緊牙關給自己血肉翻飛的傷口上藥包紮。

    「這難道就是黑衣人真正的實力?」張奇身手靈活五感敏銳,受的傷沒有孟舟重。

    「我們就像貓爪子下的獵物,任憑黑衣人揉圓搓扁。」吳越動一下手臂都能聽到骨頭嘎嘎作響像是散架一樣。

    「嗷,說得我們好似有多可憐?」孟舟不同意吳越打的比方。

    「黑衣人確實是個好老師。」鄭苛給出自己的評價,雖然他自己身上的傷也好不到哪裏去。

    「三個月,一想到要這樣過九十天悲從中來,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孟舟後悔到真沒有,男人嘛就應該在血與火的洗禮下成長,身上有疤才叫真正的男人,現下僅隨意嘮叨兩句解解乏。

    「別裝憂傷,有人比我們再慘。」張奇披上外衫站起來活動兩下,儘管傷口處有些疼,行動上無礙。

    「哦,對了,自以為比別人強,傻大膽似的拉了人找黑衣人比試。」孟舟一想到那些自不量力的人現在悽慘的模樣,唇角止不住往後咧。

    「結果丟了面子不說,再就被狠狠教訓了一頓,那場面嘖嘖。儼然是一面倒的單方面痛毆。」張奇笑得像個偷了只肥雞的狐狸。

    「真沒料到會有人這麼迫不及待,還沒訓練直接就想打敗黑衣人,異想天開白日夢定是做多了。」孟舟譏嘲加挖苦,壞心情不藥而愈。

    「其實他們做的正合適。總要有人去試水。」鄭苛以自己的目光去註解事件本身的含意,「做法雖然過於心急,卻實實在在打了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也用上了一對多的方法,計劃是完美的現實確是殘酷的。」

    「倘若那些人打贏了黑衣人,翼王真能允許他們直接成為親衛?」孟舟都不願意去懷疑,怕自己又想不到關鍵。

    「會。」鄭苛非常肯定的回答,「翼王當時只說打贏黑衣人並沒有提到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說不定早料到會有人抓住這人漏洞出其不意。」

    「結果多麼慘不忍睹。」孟舟說着風涼話,心裏樂成一片。

    「怪只怪他們低估了黑衣人的實力。輕視對手是最可怕的。」吳越有了新的感受。

    「這下好了,那些人的教訓太驚人給了不少人做實例,沒人敢邁步向前,或許會有人一直堅持到最後才動手。」張奇邊考慮自己邊分析雖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我看你們快成神棍了。一猜一個準。」孟舟一臉哀傷,不好意思跟聰明人在一塊,越發凸顯自己有多笨。

    「一點一點的推敲自然就有結果,很平常。」吳越安慰孟舟受傷的心,「往後多用腦子一樣利害。」

    「是嗎?」孟舟一副很難相信的樣子。

    「當然。」吳越肯定的點點頭,一點不含糊,友情是要堅守的。…

    「好吧。」孟舟不在糾結自己不擅長的事。除了不聰明外自己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這次張奇沒有再順嘴挖苦兼譏諷孟舟笨到家了,素日裏開開玩笑無傷大雅,這個時候可開不起,打擊到孟舟就不好了。

    孟舟不是個為丁點小事傷春悲秋的人,他是個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擔當。想些不該想的太無趣了。

    三人見孟舟又恢復往日的精神,暗暗鬆了口氣,就怕孟舟鑽牛角尖,從而遠離他們,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事發生。那個人現在已經從他們的記憶中抹去,而非深藏,那個人偏激到了一定程度,做出了對他們三人很不好的事,是以往事無需再提。

    一個月轉眼即逝,六月的天炎熱如火,穿一件薄衫呆着不動也能出汗,更別提還要在太陽底下訓練,那場面叫一個火熱,沒過幾天個個燒成了黑炭,有的人暴曬過後皮膚出現脫皮的現象,好在有藥膏抹上去得以緩解一些癢症。

    「你說,那些黑衣人就不熱嗎?」孟舟大手上去抹了把汗,氣喘吁吁的說。

    「人家內力精深能利用內力保持一定溫度,你有嗎?」張奇兜就潑一盆冷水。

    「我有。」孟舟很有骨氣的抬頭挺胸,「就一點點。」內力好難練。

    「這不就得了。」張奇脫下濕黏的外衫擦了把臉。

    「內家功夫已經很少外傳。」鄭苛一副懷念狀,「江湖勢力的退卻衰落內家功夫便成了一門的鎮門之寶,概不外傳,我們學的皮毛都是一些入門的口訣,真正的心法實難罕見。」

    「那些黑衣人哪來的心練內力?」這是個新疑點,孟舟不得不重視起來,太令人羨慕嫉妒。

    「那些黑衣人越來越可疑。」張奇摸着下巴上長出來的青茬皺眉。

    「相信不少人也有察覺。」鄭苛總是話語平淡冷靜自持的那個。

    「皇宮裏有內功心法不稀奇。」吳越不覺得有多驚訝。

    「重點在黑衣人的出處。」張奇開口,「所有的黑衣人都有內力,不覺得好大手筆嗎?」

    「皇家自有諸多手段,為保證自身或是皇室血脈安危,作用多了去了。」孟舟想到什麼說什麼,「哪家有錢不豢養個死士什麼的。」

    「有點小題大做。」吳越一副很平常的模樣。

    「難道只有我和鄭苛心有疑慮?」張奇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很吃驚的神情。

    「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孟舟瞅了兩人各一眼,覺得兩人的神情古怪不同尋常。

    「沒什麼。」兩人異口同聲道,話落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解釋。

    「更古怪了。」孟舟在兩人臉上來回瞟,像是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神神秘密的。」吳越好奇心被勾了出來。「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估計是想錯了。」張奇和鄭苛又默契了一回,同時開口。

    「你們?」孟舟雙眼圓瞪盯着兩人,「快說,不要吊人胃口。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能知道。」

    張奇看了一眼鄭苛,見鄭苛微點頭,於是道出原委,「我和鄭苛懷疑訓練我們的目的非是翼王親衛那麼簡單。」

    「還能是什麼?」孟舟狐疑道:「往深處想就剩皇上了,有什麼不對?」

    「依之前猜想黑衣人是殺手一類的人,用殺手教我們。」張奇看了一眼鄭苛。

    鄭苛接過話頭道:「我們就成了下一代殺手,與親衛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是以略有緊張。」…

    「我不這麼覺得,我們跟黑衣人比差得太遠。即便三個月之期一過,我們也很難做到黑衣人一半。」吳越不是貶低自己,他說的是實話,真的不能在真。


    「這便是傳說中的杞人憂天?」孟舟不無調侃道:「事情還遠不到那個地步,聰明人就會胡思亂想。」

    「也許。」張奇開口。鄭苛點頭,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太雜,簡單的事情想的太複雜。

    鄭苛想做的是親衛可不是殺手,雖然兩者同樣有着危險,需要拼上性命,總歸是有本質上的差別。怎麼看親衛要比殺手來得更光明正大。更能凸顯自己的能力,殺手冰冷無情,略一想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他可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這件事暫且擱下不提,那些全是猜測不能作數,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渡過這三個月。之後才是打贏黑衣人出師,智取要比武力取勝更佔優勢。

    訓練的難度一點一點的加大,有一小部分人耐受力不強主動退出,每天傷上加傷手邊的傷藥急劇減少,成為了頭疼的問題。

    徐勉在這個時候正式出現在眾人面前。揭開了臉上的面紗,亮出自己太醫的身份,笑眯眯的看過一個又一個的傷患。

    「不曾想是人太醫。」孟舟手上拿着的正是徐勉開的藥。

    「很正常不是嗎?」吳越道:「沉重的訓練受傷再所難免,翼王又身份特殊,身邊帶着太醫實屬正常。」

    「怎麼不見張奇?」孟舟沒見到人正在奇怪。

    「不知道又跑到哪裏看熱鬧去了。」吳越知道張奇活躍的性子。

    門帘突然掀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正提及的張奇滿臉興奮地跑回來,不等別人開口詢問,當先道:「有戲看了,快走,去瞧瞧熱鬧。」

    「什麼好戲?」孟舟坐着沒動開口問。

    「有人聯合起來要尋翼王晦氣。」張奇眸光晶亮晶亮的,滿眼盡顯激動之色。

    「哇,大事件!」孟舟驚聲而起,滿眼放光。

    「快點,去晚了沒地方看戲。」張奇催促。

    「快點。」孟舟率先響應。

    「走去瞧瞧。」吳越聽了尤帶幾分興味。

    聽到消息的人都趕去看熱鬧,路上張奇簡單的說明一下原因,「出於訓練難度的原因,翼王太閒就成了別人不憤的眼中釘,積壓的情緒一下子暴發,都是衝動行事惹的禍,不知道那幾個人去見翼王,會不會瞬間改變主意。」

    「原來是這樣。」孟舟管不了別人腦子有沒有問題,看好戲最實惠。

    汐朝提前得到消息,站在大帳外負手而立,等着找麻煩的人上門。

    那幾人一見到翼王心底一顫,到了這一步打退堂鼓已然來不急了,有不少雙眼睛盯着他們,要想退回去以後哪有顏面混,咬咬牙拼了,一定要撐住。

    是以六人一上來直撲向前,為的是搶佔先機,先下手為強,當然衝上去的人沒有直接撲向翼王,而是翼王身邊的兩名黑衣人一名紅衣女子,在他們看來翼王弱不禁風真要下手重了,自己的屍體不用等到明天了。當下便會腦袋分家,先拖住翼王身邊的人,再去試探翼王,翼王不會武功揍兩下解解氣便罷。至於挑釁翼王的後果,應該不會很嚴重,吧?

    心裏實在沒底,衝動行事一般會有的後遺症,不管了,先動手再說。

    看戲的人沒有靠得太近,生怕招了翼王的眼,牽涉到自身,那才冤枉呢。…

    紅蕊被一人纏住臉上並沒有慌張,反到是笑容滿面。與之對招,撲上來的人看得是莫名其妙,難道不擔心?有什麼好笑的。

    兩名黑衣人被四個人纏住,準確的說應該是在陪四人過招,從容不迫地勁另四人生出滿頭冷汗。

    剩下的一人在確定翼王身邊無人。掛着得意的笑攻上前,先是一記拳風直掃面門,有控制力度,打傷了自己得賠命。

    四下的人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這一拳若打中翼王的臉,嘖嘖腫成個豬頭是肯定的。下手夠狠。

    汐朝冷靜的看着到眼前的拳風,沒有躲閃的意思,正當眾人閉眼不敢視時,突然抬起一腳踹向那人胸口。

    那人見翼王不躲,嚇了一跳,本想臨時收手的。沒料突如其來地當胸一腳,立時被踹飛出去,躺倒在地爬不趕來。

    結果來得太快,不少人沒回過勁來,怎麼就結束了。太快了太難以置信了。

    汐朝這邊一腳解決完事,紅蕊那邊見此不再陪這幾人玩,帶上五分認真幾招之下結束戰局。

    六人全部倒下,全軍覆沒,不是真的吧,不少人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擦了擦眼睛,這麼快塵埃落定。

    「這是挑釁當朝王爺,嘖嘖被打回原型的滋味不好受吧。」徐勉此時現身,輕飄飄的嘲笑自不量力的人。

    「真沒想到還有人有這份膽量。」徐勉興致盎然地盯着六人。

    「連訓練自己的這些黑衣人沒有擊敗,就想妄圖對付翼王,說你樣頭大無腦呢還是沒被折騰夠,後果有沒有考慮到。」徐勉好心的提醒這六人往後的日子,招惹翼王活得不耐煩了。

    「唉喲,都是年輕氣勝惹的禍。」徐勉無不感嘆兩聲。

    地上的六人臉色瞬變,怎麼覺得徐太醫太欠揍了,說的這叫什麼話,再生氣也得忍着,誰讓他們出師不利呢。

    汐朝不屑多言,轉身回了大帳,鬧騰的人解決完剩下的那些人應該會有所收斂。

    翼王走了,沒說一句話,哪怕是怒斥呵罵也行,至少參與挑釁的人心裏舒坦,罵過之後這件事便可提過,現下翼王一句話沒留,一個眼神都欠奉,干吊着心裏七上八下的哪能安心。

    沒有懲罰沒有剔除,不僅是參與的六人心中不安,看戲的眾人同樣心裏沒底,這是什麼節奏,翼王不會是正在醞釀更大的懲罰方式吧?

    眾人不敢多呆,紛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在呆下去只不定招翼王眼呢,殺雞儆猴就要有自己一份嘍,誰不跑誰傻。

    沒一會功夫看不到一個人影,跑得比兔子還快,地上的六人你看我我看你,艱難的爬起來,垂頭喪氣的離開,呆下去翼王也不會有任何指示,還是回去吧,整件事好似一場笑話,打破了所有人腦海中浮想聯翩的畫面。

    「就這麼放過那六人?」不像翼王的作風呀?徐勉不免好奇問上一句。

    「你太閒了。」汐朝丟了記冷眼,繼續手頭上的事務。

    「你是沒看到那六人走後的臉色,好挫敗頹廢,像是被無情拋棄似的,滿臉的絕望。」徐勉略微誇張的訴說六人的神情。

    「看戲的人溜的到挺快。」徐勉戲謔道:「真該讓他們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眼高於頂不知天高地厚。」徐勉覺得那些人太莽撞,分不清事態,更不去考慮後果。

    「太蠢了。」徐勉有想法的提道:「不如翼王給個痛快,好過那些人天天提心弔膽,唯恐有更嚴厲地懲罰加身。」

    「太吵。」汐朝做事時不喜有人在身邊聒噪,吵得自己心煩。

    「徐小太醫請吧。」主子都下逐客令了,紅蕊盡職盡責地將話嘮徐勉請出去,以免影響主子清靜。

    「好吧。」徐勉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心裏直鬱悶,翼王怎麼就沒點正常反應,太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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