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之十

    「張奇你早猜到了黑衣人要來?」孟舟是個直腸子憋不住話,大家都不開口,怎麼能知道事情始末。

    「嗯。」張奇懶洋洋地應聲,手上抹藥的動作不停。

    孟舟張口就想問,張奇明知道黑衣人要來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恍神一怔,當時不正是自己的不以為然,嘲笑張奇草木皆兵,唇角動了動咽下到嘴的質問,羞慚之色泛起。

    「疏忽大意了。」吳越瞅了眼張奇,半天吐出這麼一句來。

    「所有人都一個樣。」孟舟見氣氛低迷開口調和。

    「七日時限翼王的話純粹是在放屁。」孟舟恨得是牙根痒痒。

    「有什麼關係,多一天少一天不就那回事。」總躲不了要挨揍,吳越嘆氣,日子越過越艱難。

    「這是原則問題,怎能一概而論。」孟舟心裏堵着一口氣,「翼王怎能不守信用。」

    「怪翼王有什麼用,腦子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不能好好想想。」張奇終於收拾好自己,不緊不慢開口。

    「切,站着說話不腰疼。」孟舟習慣性的跟張奇互掐,羞慚什麼的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翼王是有說過七日遊戲。」鄭苛此時出聲,「卻未曾說過七日之後遊戲會結束,而非下一輪的開始。」

    「什麼!下一輪。」孟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媽呀,這不是要人命嗎,以前咱們在禁軍營時不曾受這等罪。」

    「翼王失言之舉,明日一定會有不少人集結到一起要個說法。」吳越聽到至今外面還有人在叫嚷,生怕翼王聽不見似的。

    「那我們明天還用訓練嗎?」孟舟唯恐明早還像今晚似的,丁點不變,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折騰得起。

    孟舟皺成苦瓜臉,期望的眼神看向有獨到見解的鄭苛,給自己一個踏實話。

    鄭苛搖頭,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孟舟見鄭苛的反應。徹底蔫了,以後得張點記性別在像今晚一樣吃虧。

    「你說翼王為什麼非要以這種激烈的方式訓練我們?」吳越至今心中疑慮不得解。

    「誰知道翼王有什麼怪僻。」孟舟冷哼,「自己身手不怎麼樣,對我們到要求甚嚴。是何道理。」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翼王是主子,我們是奴才,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想怎樣就怎樣,咱們只有聽吩咐的份,哪有你那麼多牢騷。」張奇回了孟舟一句,話音中不乏恥笑。

    「我們是皇上的新兵,武力值不下邊關的將士,至於這麼下死手嗎?」孟舟摸了摸悶痛的肩膀。直撇嘴。

    「你又沒真正比過怎麼知道自己比別人強。」張奇辰角勾起壞笑,「誇大自滿是要不得的,豈知邊關苦寒最磨礪人的心志,真把你丟到邊關你便不會大言不慚地自比。」

    「你什麼意思!」孟舟怒指笑話自己自不量力的張奇,因猛然抬起手臂。肩膀處的擊傷瞬間擴大,痛楚使自己猝不及防,疼得面色一白。

    「瞧,遭報應了吧。」張奇幸災樂禍的笑着。

    孟舟忙收回手,疼得沒法去反駁張奇的話,還好沒有叫出聲,更會說自己叫得難聽之類的話。

    「我們自認比別人強。先前離開的那批人不也是禁軍中的佼佼者。」吳越嘆道,「翼王選出的人哪一個是草包,可後來怎麼樣,八|九千人的隊伍一下子縮減三分之一,我們真的如自己想的無堅不摧嗎?」…

    吳越的話讓在坐的人反思,自大妄言的後果近在眼前。拿別人跟自己比真的非常愚蠢。

    「邊關將士都是浴血奮戰中拼殺出來的,我們實在不能與其相比,差太遠了。」張奇收起臉上的隨意,思考自身的不足。

    「或是出於這種原因,亦或者是翼王想看我們的真本事。才會有這次的試練。」鄭苛輕淺的話音中夾雜着淡淡地思慮。

    「翼王是在給自己選親衛還是在為皇上試驗我們,都不重要。」鄭苛又道:「重要的是我們的實力能否保護禁軍這頂帽子。」

    孟舟眉頭緊鎖,不再說狂妄的話,靜下心來思考,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過的事。

    「張奇你為什麼覺得黑衣人會來?」吳越趁此良機問出疑惑,張奇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苗頭。

    張奇沒生大家的氣,他們四人是好友,平日裏吵吵鬧鬧慣了,說話出就放肆很多,沒有必要為一點小事生了間隙。

    「感覺。」張奇當時確實有一種感覺存在,並非搪塞吳越。

    「賭一次黑衣人若來了證明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如果不來,獨自賞月也很有趣。」張奇笑了笑道,「無非是少睡一兩個時辰,每天不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妨礙。」

    「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孟舟沮喪道。

    「對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揍。」張奇躺下頭枕着手臂閉目養神。

    「也對。」孟舟聽了心裏輕快不少。

    「明天有好戲看了。」張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非常期待明天到來。

    「希望別被卷進去。」吳越有些憂心,他還不想現在見到翼王大發雷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聽且看言多必失。」鄭苛與吳越一樣擔心,那些人怒氣難掩做出魯莽的事拖累別人。

    第二日一大清早,禁軍按素日訓練的時辰自覺起來,沒有一人敢在經過昨夜之事後睡得着,吃一塹長一智,榆木腦袋都能開竅。

    輕脆有序的敲擊聲響起,這是集合的信號,聽到此音,不少人鬆了口氣,至少不用經歷一次訓練。

    汐朝打量着來到近前的眾人,經過七日的訓練,這些人面上少了一些輕浮,原先的不以為然已經退去,不枉她煞費苦心暗衛盡出,只為磨鍊眾人意志。

    汐朝擊掌等眾人安靜下來,毫不廢話道:「接下來將是正式的試練,為其三個月,之前七天的試訓僅僅是開胃菜。請你們記住一點,自以為是輕忽怠慢者出局。」

    「在此期間你們唯一要做的是出師。」汐朝一招手一道黑影划過,站在眼前。

    汐朝指了指黑衣人道:「這些黑衣人的身手你們見識過了,如果能夠赤手空拳打贏黑衣人也就是你們的老師。並且摘掉其臉上面具者勝出,成為本王親衛。」

    話音未落眾人唏噓不已,黑衣人的身手在此七天已有所領教,他們身上的一身傷都拜黑衣人所賜,要想在三個月內勝出希望絕對渺茫。

    有人不經想到一個妙計,一個人不行一群人難道不行,翼王可沒說要一對一單打獨鬥。


    不曾想高興勁沒開始呢,直接兜頭一盆冰水澆下,徹底來了一個透心涼,傻眼似的看向前方。

    汐朝豈有不明之理。開口打消了眾人那點小心思,「一對一還是一對多,本王在此言明,為顯公平一對多,多不過三人。時限在一柱香內,玩花樣者出局。」…

    打群架是不要想了,不過三對一也佔便宜,眾人心裏尚算滿意,不少人心裏打着一對多的主意,至於一對一,呵。誰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自己能單獨完成任務。

    正事講完汐朝正要解散,一個不甚客氣的聲音突兀響起。

    「翼王言而無信,是否該給大家一個交待?」

    眾人聞之不由轉過頭去尋開口之人,暗腹誰人這麼大膽,公然挑釁翼王,傻大膽一個還是無所畏懼。

    汐朝冷笑。直視開口之人,「本王原何要給一個交待?」

    「翼王說的是七日之期遊戲結束。」那人不死心的堅持已見。

    「哦,你可有聽本王親口說出那四個字。」咬文嚼字雞蛋裏挑骨頭汐朝也會,哪會被人嚇到。

    「這,雖然沒有。」那人語氣漸輕。「但是翼王有說七日。」

    「你對七日之期如此執着的原因在於想藉機拿住本王的錯處。」汐朝視線掃向不吭聲的眾人。

    「呵,不覺得可笑嗎?」汐朝冷笑道:「本五為什麼要順着你的意來,說七日就是七日,兵不厭詐四字可有聽過,你們現在還不是本王的親衛,沒有權力質疑本王的決定,以下犯上雖能駁出臉面,卻是小人行徑。」

    開口之人面色青白,他確實沒有身份地位去挑剔翼王,他犯了一個不可挽回的大錯。

    「看來你們仍未看清自己的身份。」汐朝輕悅地聲音中透着濃重的冷寒。

    「有疑可以,質問就已越過了界限。」汐朝警告眾人,收起那些不入流的小伎倆,踏踏實實完成任務才是真。

    翼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個時候敢開口腦子一準進水了,他們還不想在當下被迫離開,帶着滿身狼狽離開,自己不白白挨了七天的揍,怎麼也要堅持到最後才對得起自己。

    「哎呀媽呀,那人挑釁都能找錯對象。」孟舟樂呵呵的看了一齣戲,心情分外舒爽。

    「明天開始又將會是煉獄般的生活。」張奇敢肯定,翼王說的正式訓練絕對要比這七天來的訓練更艱難,要麼翼王會說是開胃菜。

    「開胃菜。」孟舟嚼着這三個字,頓時一陣牙疼。

    「成為親衛不易,況且是翼王親衛。」吳越想都不願意想明天的事情。

    「打贏黑衣人,嘖嘖難度頗高。」張奇直搖頭。

    「好在不是一對一。」孟舟很是慶幸翼王放寬了底限。

    「別高興的太早。」鄭苛撥涼水,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怎麼,難道這裏面還有貓膩?」孟舟聽出鄭苛話中的言外之意。

    「瞧着吧,高興的太快摔得越慘。」吳越認同鄭苛的話。

    「不能吧?」孟舟一臉驚色,怎麼簡單的事被三人一說越變越複雜了,猜想不能太天開。

    「翼王是有放寬,一對多聽站去佔了大便宜,那也得分人,對人不對事。」吳越給孟舟仔細解釋。

    「黑衣人的能力我們見識過,前提是拳腳功夫必須赤手空拳,你不會認為黑衣人除了拳腳功夫以外什麼都不會吧?」吳越看向一臉茫然地孟舟嘴角一抽。

    「千萬別被翼王表面的言詞蒙蔽,內含最重要。」張奇插口道,「一對多,多不過三人,後半句是重中之重。」

    「你猜這多不過三人的三人指的是哪三人?」吳越伸出手指比了比。

    「三個人啊,有什麼不對?」孟舟不明所以,不是說得很明白,這也要問,太那個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這個三可指三個人。」張奇手指點了自己孟舟以及吳越,表示是這三個人,「也可以是你我再加上黑衣人,同樣是三個人。」

    「不對,一對多,多不過三。」孟舟想要反駁,突然明白了,罵道:「多不過三原來是這麼回事。」

    「所以到底是我說的前一種還是後一種,明日見分曉。」張奇眼裏閃過點點亮色。

    「再有就是比試的方法。」鄭苛此時出聲,「可以是車輪戰術,也可以是一擁而上。」

    「對啊,人數上佔便宜。」孟舟的想法簡單,二對一不把人打趴下僅是制住一時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這裏有一個語言陷阱。」鄭苛揚了下眉角道,「我們可以使用戰術,黑衣人一樣可以使用,翼王並沒有限制此處。」

    「也就是說黑衣人不計或是打累了,會不會由另一名黑衣人頂替,直到一柱香結束。」張奇接下鄭苛的話頭往下說。

    「怎麼可能!」孟舟看向三人,一副你們在說笑的表情。

    「有可能,因為我們不知道跟我們比試的黑衣人是否同一個。」吳越接着說。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太不公平了!」孟舟完全不相信會有此事發生,太扯了。

    「公平?」張奇嗤笑一聲,「哪來的公平,翼王從未說過公平二字,她的話總會帶有前綴,話語中隱藏的內容才是需要注意的。」

    孟舟聽之臉色登時立變,記起剛剛翼王的那句有『公平』二字的原話,「為顯公平。」

    「對,為顯二字就是前綴。」張奇拍手,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為了顯示,這幾個字的深意就是說要做給人看的,至於真正是否公平不在考慮範圍。」張奇可樂的解釋。

    「沒曾想翼王一句話能有這麼多層意思。」孟舟簡直不能忍了,比讀書還費事,他們做的是體力勞動國,又不是腦力勞動,至於嗎?

    「別愁眉苦臉了,上位者一向喜歡裝做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從而震懾下屬,說話當然要把握住似言非言的分寸,說多了就顯得太直白,說少了又怕下頭的人聽不明白,所以你懂的。」張奇拍了拍孟舟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懂不了。」讓不讓人活,要不是為了親衛的名頭,他早就調屁股走人,誰沒事找抽受這等閒罪,孟舟暗罵。

    「習慣就好,真成了親衛,日後面對翼王的時候多了去了,你總不能露出心裏的真實想法吧。」除非腦子裏長草四六不分,吳越是不會做蠢事的。

    「就是,習慣習慣的就成自然了。」張奇一副天掉下來有高個子頂的表情。

    吳越、鄭苛滿臉無語,納悶張奇到底在興奮什麼,孟舟那受到打擊的樣子,有那麼不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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