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祭 第四十一章 意料外的晚宴

    粗茶淡飯。

    回憶着當初葉瀾邀請自己時說的話,同時望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大廈,夜衣苦笑了幾聲。在頂樓大會場舉行的party,如果這也叫做粗茶淡飯的話,她還真想見識一下葉瀾眼中的豪華大餐。

    今晚,夜衣沒有穿平時慣例的黑色洋裝,而是被婈彩硬逼着穿了一件黑色低肩的晚禮裙,裙擺直拖到地面很不方便行動,她的長髮也被盤在腦後用一根黑蝴蝶的簪子加以固定。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真不該把請柬給婈彩看。

    如此想着,夜衣低頭長嘆了一聲。就在此時,她感受到了一道從側面射來的火熱視線,於是頗為氣憤地轉過了身,倒要看看到底是那個傢伙這麼失禮。

    而那個人竟然是韓禮祠!來到大廈前的他居然穿了一件燕尾服,也不怕被人當作服務生。重要的是,此時就算被夜衣狠狠瞪住,他居然依舊保持着那看到出神的表情。

    「喂,我說班長,你的口水快掉下來了哦!」

    「啊!怎麼會!」才回過神來的韓禮祠真的把夜衣的話當了真,急忙抬手去擦嘴邊,他自己還真拿不準自己是否流出了口水。「這也沒辦法啊。你今天真的是太漂亮了!怎麼說……對,秀色可餐!」

    這還是夜衣第一次,特別是第一次被男孩子稱讚容貌。一時間,她心裏湧出了奇怪的感情,稍稍有些高興,又混雜着害羞。

    「別,別以為這樣說就能瞞天過海!」

    一邊故作生氣地說着,夜衣一邊像是很討厭看到韓禮祠那張臉似地把頭一甩。實際上,卻是她不想讓韓禮祠看到自己現在的面孔,既然能夠感覺到一點點發熱,那麼想必面龐應該會很紅吧。

    「你怎麼會在這兒!還穿着這身衣服?」

    「怎麼會在這兒?當然是因為我也收到請柬了嘍。」

    「真的?」如此問着,夜衣對韓禮祠露出了一種質疑的目光,好像在說「你不會是在濫竽充數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嘛!我真的有收到請柬啊!」

    「急什麼。我又沒說,我不信。」

    就在兩人拌嘴之時,一輛白銀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了階梯下,一對中年男女從後座走了下來。兩人也穿着禮服,看來也是來參加party的。

    下車後,女人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男人自然伸出左手小心地將之託在了手心裏。兩人就這樣從夜衣和韓禮祠的眼前經過,一步步邁上高高的階梯走進了大廈。

    注視着這對男女的表現,夜衣突然冒出了羨慕的念頭。於是,她緩緩看向了韓禮祠,也抬起了自己的手。

    「這個,是必須的吧。」

    既然夜衣如此發話了,就算韓禮祠再遲鈍也該明白怎麼做。他急忙上前,伸出了手,只不過剛才那人是用托的,他卻是輕握住了夜衣的手。

    「果然是色狼。」立刻,夜衣便斜了韓禮祠一眼,但卻並沒有把手抽回來。

    「才不是呢!這才是正確的做法!」韓禮祠馬上辯解道。

    就這樣,兩人一邊繼續關於各種話題交鋒着,一邊進入了大廈,乘坐直達電梯,轉眼就到了頂層。

    當電梯門向兩側打開時,夜衣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葉瀾,這個女孩子穿了一件淡綠色的禮服,新剪的短髮不適合做頭型所以裝點了很多華麗的飾品。而在葉瀾注意到之前,夜衣便急速從韓禮祠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們來了!」發現了正走出電梯的兩人,葉瀾的表情才算是喜笑顏開起來。說實話,她很怕夜衣兩人不會來,那樣的話她可真要埋怨父親一番了。

    本來,葉瀾只是想邀請夜衣到家裏吃頓家常飯(也稍帶韓禮祠),可父親聽說了她的這個想法後,硬是把今天這個party的請柬給了自己,讓自己帶朋友好好享受一下,真的是盛情難卻到了添麻煩的程度。

    好在,現在兩人還是來了。

    自電梯筆直往前,十餘米外便是會場主體。在裏面的全都是衣着華麗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男女老少。他們有的在吃喝,有的在談笑,還有的在特意被眾人留出的場中空地里伴隨着優雅的音樂跳着交際舞。

    看到這幅場景,夜衣不禁如此感慨道:「沒想到,你居然能拿到這種大場面的請柬呢。」

    「這是當然的!」聽到夜衣的話,韓禮祠非常得意地炫耀起了見識,「葉瀾可是在西赤口內僅次於燕家的葉氏集團的公主殿下啊!因為是獨生女,所以遲早會繼承董事長的位置的!」

    這番話說得葉瀾立刻就露出了羞澀的表情。她不知道夜衣會怎麼想,很擔心被疏遠了,因為富二代總是被人拿有色眼鏡看待,這種情況以前有過好幾次。不過,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這樣啊。」夜衣非常平淡地回應着,根本就不把葉瀾的身份當一回事。這當然是葉瀾所希望的,只是這種反應很讓人吃驚。韓禮祠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難道,您和我是一樣的?」

    葉瀾試探着問了問。她十分相信夜衣就是魔女小姐,可從夜衣的住所來看,實在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嗯……」

    聽到葉瀾的疑問,夜衣雙手交叉在胸前,表現出了一副思考的樣子。她在對比自己和葉瀾的情況。

    首先,葉瀾是獨生女,而自己只是廖家一眾孩子內最小的一個,還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作廖家的人。其次,葉瀾是唯一的家業繼承人,而自己的兄弟姐妹卻是為了家主的位置派系分明。最後,葉瀾和葉瀾的家室很普通,而自己則是魔術師的世家。

    綜合上述原因,夜衣得出了答案。

    「大概不一樣吧。」

    大概?為什麼還要加上大概?

    葉瀾心裏還是有着疑問,但她決定不再深入探究了,那樣是不合適的。另外,她總不能一直讓夜衣和韓禮祠就站在電梯前,這樣也太失禮了。

    「我們走吧,party已經開始了。」

    說着,葉瀾轉身領着夜衣和韓禮祠走向了會場主體。看着入口越來越近,社交圈越來越近,她又想起了一些最好還是提前告知兩人的話。

    「不好意思。想必你們也應該能看出來吧,這其實是一個社交party,所以一會兒可能會有人來搭話的,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特別是您今天這麼漂亮。」

    「您這個稱呼就免了吧。同齡人之間,這樣叫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夜衣嗎?」

    「沒有問題。我也叫你瀾好了。」

    「那麼,夜衣,如果有人打擾你的話,還望你能見諒。」

    「不用擔心。恐怕,不會有人願意來接近我吧。」

    夜衣這話說得相當確信,魔術師的氣息帶有遠離俗世的成份。特意的情況當然另說,否則只是搭話這種程度的交際,一般人會下意識地迴避魔術師。

    參與社交活動,和一齊去遊樂場、遊戲廳玩是有很大區別的。夜衣、葉瀾、韓禮祠,三人立刻就身不由己地分開了。

    葉瀾由於她的身份,習慣性地便參與進了上流的交際圈中,冷落了夜衣和韓禮祠。這個夜衣倒不怎麼在意,她看不慣的是韓禮祠的行為。

    直到今天,夜衣才發現,韓禮祠居然是那麼受女孩子歡迎。按理,這樣一個成天叫窮、腦子又不太好使的窮小子,富家千金應該退避三舍才對。

    可當下,那些十三到十八歲的少女們卻趨之若鶩,接連不斷地圍攏到韓禮祠身邊來找他聊天。而這傢伙似乎也開始得意忘形了起來。

    不過就是區區的一個韓禮祠竟然敢這樣,真是可惡!

    帶着這個念頭,夜衣暗暗咬緊銀牙,一刻不停地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着韓禮祠,然後不斷用叉子叉起桌子上的食物放到嘴裏。

    時間一晃就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當看到韓禮祠被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邀請去跳舞時,夜衣用力把盤子和被子摔在了桌子上。

    無聊!這種party意外的沒有意思!

    如此想着,夜衣用餐巾擦了擦嘴後,轉身直奔入口。反正,她已經吃飽了肚子,不呆在這裏也可以了。結果,她沒有通知葉瀾和韓禮祠,就一個人離開了會場,離開了金碧輝煌的大廈。

    時間已經接近夜裏九點了,按照預定本來應該在葉瀾的安排下在身後大廈的旅館內留宿一晚。不過,既然城際地鐵是二十四小時自動運作的,夜衣現在決定回家去。

    而到達地鐵站最短的路徑,就是要先穿過大廈正對街佔地面積不小的綠化公園。

    此時,公園早就已經陷入到了一片幽暗之中,裏面沒有半個人,光是看着就十分瘮人。不過,夜衣卻不擔心,她是魔術師,所以藝高人膽大。

    於是,夜衣徑直橫穿過馬路,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公園內。走着走着,腦海中沒來由地就浮現出了剛才party會場內的情景,韓禮祠被無數女孩子圍在中間的那個場景。

    一念至此,夜衣的氣憤又升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就要咬緊牙關。

    「嘶。」

    一陣很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卻不是夜衣磨牙的響聲,仔細聽來卻是灌木、綠草被搔動後所發出的。奇怪的是,現在並沒有起風。

    附近似乎是有着什麼。

    有所懷疑的夜衣開始追蹤起響聲的來源,慢慢看向了左手邊的林地。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雪白從滿眼暗綠中突然迸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夜衣的大腦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幸好,她也有練習體術,身體下意識地做出了迴避。

    白色的身影和夜衣交錯而過的瞬間,夜衣右上臂的衣服頓時綻開了一道口子,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血紅的痕跡,隨之而來的便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這是突襲!

    終於回過神來的夜衣立即回身,想要看清傷害自己的那個白影,但卻只捕捉到了其遁入另一側林地的一幕。

    「沙、沙。」

    聲音又從看不見的黑暗中傳出,一擊不成,白影似乎並不打算離開,而是尋找着下一次機會。

    全神貫注的夜衣在警戒中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卻不料踩到了禮服的裙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這個毫無疑問是絕好的機會,於是白影利落地再次躥出,瞄準了夜衣的頭部。不過,現在的夜衣可和剛才不同了,她迅速一蹲,便叫白影撲了個空。而白影也順勢再度潛入林地里,還是沒讓夜衣看清楚真面目。

    「礙事!」

    隨着一聲怒喝,夜衣在起身時順帶着「刺啦」一把撕下了禮服拖地的下擺,把長裙變成了方便活動的短裙。只不過,尺寸似乎是太短了一些,竟隱隱露出了右腿的大腿根部。

    意外的是,在那裏有着一個棕色的皮格帶,原本是裝了幾根水晶,但現在六根纖細的水晶柱已經分別被夾在了夜衣的兩手中,一手三根。

    「沙、沙……」

    聲音又響了起來,但這次夜衣決定轉換一下立場。左手一揚,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打出了一根水晶柱。射出的水晶在途中就分解成了十餘只黑色的蝴蝶。

    作為使魔的這些蝴蝶,都是暫時偵查的類型,不需要長期留存,缺少魔力,質量也就自然不高因而提高了速度。這些蝴蝶飛出後轉瞬就消失在了林地里。隨即,夜衣右手中的一根水晶柱發出了亮光,微微抖動着似乎是想要脫離夜衣的掌控。

    於是,夜衣微微一松兩指,讓那根水晶自由地飛了出去。這是一根已經和使魔有所關聯的「蝕刻」,就如同制導導彈,而先前放出的那些使魔正是它的制導系統。

    此時,看着水晶柱自主飛入林地,夜衣輕蔑地笑了笑。對付潛藏在暗處的對手的策略她早就已經準備過了,那個白影真是不自量力。

    很快,使魔們似乎是鎖定了敵人,林地中斷斷續續的有閃光亮起,與之相隨地還有微弱的光束髮出時特有的「吡吡」聲。

    毫無疑問,對方已經暴露了。

    幾乎確信了這一點的夜衣,她的右手中另外兩根水晶「蝕刻」也相繼啟動,進而被她釋放了出去。

    先是探路外加吸引注意力的一根,然後才是真正用來制敵的兩根。哪怕這個戰術被敵人化解,三根「蝕刻」也可以形成包圍式的攻擊,而且如今的「蝕刻」不僅能夠發射光束還能當作飛釘。

    所以,就算因為三根「蝕刻」遠在夜衣的視野外,僅靠使魔的制導來運作,其威脅性也相當可觀。

    不久,閃光不再出現,使魔一隻只飛了回來變成單純的魔力返回了夜衣的體內。由於這些使魔的機能並不完全,因而只能反饋給夜衣大概的信息,結果還是不知道那個白影的真面目。

    「居然逃掉了!」

    就在夜衣表達着自己的不甘時,三根追出一段距離的「蝕刻」也從林中回到了夜衣的面前,隨即被夜衣收到了掌心中。仔細一看,其中一根上還掛着一絲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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