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爐中乾柴竄起火苗,一壺烈酒被置於爐上煮沸。
香純的酒香順着股股水霧升騰而起,傳遍青竹小院各處。
宰父巧巧小心翼翼的將熱騰騰的酒水自爐上提起,分別為坐在後院亭中的四人倒滿。
孔艽拿起酒香四溢的酒杯湊近鼻尖聞了聞,露出滿意之色,隨即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朝着宰父巧巧示意。
「你也坐吧。」
「是!」宰父巧巧這才恭順的靠着孔艽坐下。
其恭敬的舉止,就像是手底下的丫鬟。
這一幕看得牛凡和蘭池都露出狐疑之色。
宰父巧巧巫修的氣息,已經被孔艽用萬變千蹤法器掩飾了下去。
兩個禁軍統軍不僅看不出她巫修的身份,甚至連修為也望之不透。
但她那雙眼睛,在凝視牛凡和蘭池時,絲毫沒有畏怯,隱隱有爭鋒相對的的架勢。
絲毫沒有因為他們兩人胎光的修為而有膽怯。
不難猜出其修為保守也是個升輪。
「這位道友也不是天齊人士?」所以牛凡隨口問了問,倒是沒有別的意思。
不等宰父巧巧回答,孔艽卻是先一步回應:「我蕪東的一個朋友。」
朋友?牛凡和蘭池是不信的,這麼恭順的舉止,說是她丫頭,他們都信。
不過孔艽在蕪東的地位不低,能被他以朋友相稱,這女人實力必然也低不到哪裏去,蘭池當即露出一個笑臉。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曾經在孔艽手裏受挫的原因。
還是因為離開了皇城,沒有了禁軍撐腰,態度倒是客氣了不少。
這也讓孔艽品出些味道來,舉起手中酒杯朝着兩人示意。
牛凡和蘭池這一趟有心交好,自然也是舉杯響應。
從雲和尚不消別人多說,也是一口將熱酒下肚,末了還意猶未盡的癟了癟嘴。
「哈哈,上宗寺監察諸多寺廟戒律,咱們天齊的和尚可都不敢飲酒。從雲小師父以後可不能被上宗寺的和尚看到了,不然少不得一番糾纏。」
牛凡兩人方才在宰父巧巧溫酒的間隙,已經得知了從雲來自雲漠的事情。
見得從雲如此貪杯,也是笑着調侃了一句。
「無妨無妨!酒肉穿腸過。」從雲擺了擺手,回答得倒是從容。
「沒想到泉州這一次,能驚動禁軍兩位統軍過來。」孔艽目光審視着面前的兩人,倒也不拐彎抹角,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後,直截了當的問道:「兩位公務繁忙,百忙之中抽身光臨寒舍,不知道有何貴幹呢?」
「大家都交過手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牛凡那在哪兒扯他那套歪理,被身邊的蘭池瞪了一眼,當即又把話咽了下去,露出訕笑。
蘭池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聽聞冰魄公子出手替泉州擋下晝寅部三名巫修,我們禁軍感念冰魄公子大義,這次是專程來拜訪的。」
「我出手是看在聞府主的面上,倒不是什麼大義。」孔艽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
「不過你擊殺三名巫修卻是事實,我們來一趟也是應該的。」
蘭池倒是個會說話的,三兩句話出口,讓宰父巧巧眼裏的敵意都消退了不少。
孔艽也是多看了蘭池幾眼,總算露出笑容:「只要不是來找我打架的,我還是很歡迎的。」
牛凡和蘭池有心過來拜訪,孔艽也不會給他們臉色看,五人就着熱酒也是聊了起來。
除了孔艽擊殺那三名巫修的事情。
牛凡還談到一件讓孔艽關心的事。
「三天前在天泉劍宗做客的蕪東小劍仙,也遭到了晝寅部巫修的襲擊。」
「當時出手的是一個化魂境界的強者,當時上官小兄弟正和祝文遠一起在梅江畔論劍,兩人聯手都不敵他。」
「好在天泉劍宗一位持劍長老就在暗處,及時出手救下來兩人。」
「不過你師兄也傷得不輕,現在還在天泉劍宗療傷。」
「他們找到上官師兄了?」這個消息頓時讓孔艽覺得手裏的酒水沒了滋味,將酒杯放在桌案上,眉頭深深皺起。
自己都在晝寅部的追殺名單上。
當時與自己一道的上官雨舟,必然也難免會被找上。
只是孔艽沒想到的是,那晝寅部的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天泉劍宗境內,就對上官雨舟下手。
「化魂修為,也難怪這麼膽大妄為了。」
「那化魂巫修後來如何了?」孔艽很想聽到那化魂巫修被擊斃的消息,如此一來自己就少了一個勁敵。
「一擊不中,便遠遁了。」蘭池搖了搖頭,也是露出遺憾之色。
「化魂境界,已經是升輪的巔峰,掌生不出手,很難留下來。」
「還好蕪東小劍仙是在天泉劍宗,要是在外界碰到那化魂巫修,怕是凶多吉少了。」牛凡也是一臉感慨,說着看了孔艽一眼,推測道:「我們猜測,是冰魄公子你殺了那幾個巫修的事情暴露了。」
「他們埋伏蕪東小劍仙就是為了報復與你,你日後也要小心了。」
顯然禁軍還不知道烏蛇部落的事情,晴公主還沒有將這件事報上去。
孔艽自然也不會多嘴,點了點頭,算是附和。
「麻煩二位通報了,我曉得了。」
孔艽早就知道晝寅部有化魂巫修潛入蕪東的事情,倒不怎麼驚訝。
宰父巧巧卻是憂心忡忡,眉頭始終皺着,餘光瞥着孔艽多次欲言又止,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估計已經開口了。
眼下也只能獨自喝着悶酒。
從雲對這些事倒是不怎麼關心,他多次舉杯朝着眾人示意,然後也不管大家配不配合他,端着酒杯就一個勁兒的往嘴裏灌,宰父巧巧溫的一壺酒,大半都進了他嘴裏,不斷嘀咕道:
「這青竹坊市的酒,就是比雲漠的好啊。」
隨着場面逐漸熱絡。
兩位禁軍統軍也露出了狐狸尾巴。
蘭池先是道歉,說是在皇城,是他們魯莽了。
不過他們也沒想下重手,就是為了幫景玉壽掙個面子回來。
「禁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咱們也只是遵循禁軍傳統,還望冰魄公子不要記恨。」牛凡這句話顯然不是出自他的嘴,是蘭池提前就告訴好他的。
孔艽含笑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腦子裏已經開始腹誹。
「什麼傳統,就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軍痞,整天就想着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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