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33按名單抓人一個都不放過
整個生日宴會,大家都表現的很高興。
至少明面上都高興,誰不高興誰心裏清楚。
王布犁臉上也都是笑意,直到回了家告訴家人天子對他很好。
尤其是讓他坐在一旁倒酒的行徑,更是讓王神醫輕微頷首。
這說明天子是認可自己兒子的,否則也不會在一幫親戚面前給他那麼大的牌面。
尋常人想要給天子倒酒,你配嗎?
朱元璋下令只賑濟佃戶,且要求地方官吏將佃戶送至京城受賑,便是要消滅這類舞弊的空間。
他們剛把奏報遞上去沒多久,大部分外派的學子就被抓了。
然後牽着大黑馬出了門,慢悠悠的奔着縣衙而去。
畢竟朝廷賑災,朱元璋是不願意假借他人之手的,就是想要地方官員帶來
明顯不合理。
於是他只能捏熄了蠟燭,脫了衣服躺在床榻之上。
光是把錢洗白這件事,眾人就得捧着王布犁這個駙馬。
當地方官吏以告災百姓多少都有一點田產為由,遲遲不送災民入京時,朱元璋的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的計策起了效果。
老朱搞的這些預備役官員,大抵也是不合格的。
「朕一早就猜出他措手不及,可真看見他那副表情了,咱還是覺得可樂。」
任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天底下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能進入仙境當中。
待到檢校這幫人走了之後,田留根等人明顯鬆了口氣。
可王布犁心中的秘密也不能往外說,更沒有人可以給他分析分析。
可以說,王布犁為了完成既定條件,確實十分努力才當上了典吏,有些名聲在外。
因為被強迫者到了京城,就會舉報他們。
所以那些想要搞事的人可都掂量掂量犯罪成本。
有人是現場滿嘴答應,回到京師就如實報告。
老子到時候寄給你們往嚴重了寫。
有學子大聲嚷嚷,畢竟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經過王布犁面試錄取的,稱得上是座師。
朱元璋也清楚到了收網的時候,便吩咐宦官把他的小箱子拿出來,掏出裏面的名單,又把監生的名字給填上,喚來毛驤,叫他按照名單抓人。
王布犁放下手中的筆,背着手站在廳外,瞧着葉子一點點變黃。
王布犁擺擺手,這種事他就管不了。
朱元璋稍微思考了一二,斟酌的道。
反倒是朱明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越來越臨近婚期了,她着實是有些緊張。
老朱怎麼把國子監的學生都送來了?
這件事是交給刑部尚書錢唐主抓,天子就是想要殺一部分人的。
他很難熬夜什麼的。
系是有產之家,不敢受賑。
既然老朱喜歡勤奮幹活的人,那打造人設這個形象,王布犁可是手到擒來的很。
小日子過的可比驛站要強上許多,在縣衙可是有人輪番伺候「領導座駕」的。
朕乃是天子,進入仙境那可實在是過於正常了。
老朱的計策用意是真滴好,但實際操作性卻很差。
這個人就是檢校的。
放眼整個大明,誰有我會摸魚?
縣衙一幫人便喜氣洋洋的出去巡邏了,咱得維護江寧縣的治安,免得有地痞來欺辱百姓。
「駙馬爺,老規矩?」
最重要的是朱元璋覺得王布犁認同他立下的太子,願意輔佐他。
聽着自己髮妻的詢問,朱元璋語氣還是充滿着得意之色:
早睡早起,日子也算悠閒。
就是病逝的緣由朱元璋只曉得一點,那就是外出考察適合定都的地點,以至於勞累交加,水土不服加重病情之類的。
雖然那副素描畫像在大師眼裏算不得什麼,但總歸是獨家手藝,旁人怕是不好學了去。
災情來了,佃戶的第一反應,是跑去向田主懇求減免私租,而不是跑去向官府報災。
目前而言,王布犁對他的用處極大,雙方又有了翁婿關係。
檢校給王布犁匯報完了工作,請他在交接名單上簽字。
雖說小黑子是個不合格的驛馬,但對於托王布犁這個閒散人員,用的不勤,那是綽綽有餘。
誰要是敢隨意在街上鬧事,直接抓進大牢,又是一項進項。
等到王布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後,照例開始寫自己虛構的工作日誌。
這麼多人,難免會有膽子小的,不願意冒險。
一想到這裏,朱明秀拿着薄被子舞着自己的臉,想着嬤嬤給她看的畫冊,雙腿不自覺的夾着被子。
這幫人煞氣太重了,真不是吹的。
「那我帶兄弟們去街上巡邏。」
「昨天去宮裏吃酒,累了,今天不想動,好不容易盼來個假期,結果還沒歇着。」
王布犁擺擺手表示今天不想出去晃蕩。
「嗯,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他們本來都沒幾個錢,卻都栽在幾個錢上。」
更何況老子當時錄取的人多了,早就忘了你們誰是誰。
王布犁慨嘆一聲,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就是為了顯示自己什麼都知道,讓底下的臣子戰戰兢兢的。
「主簿,救我啊,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沒架住他們的酒色上了當,才答應的。」
「駙馬爺,要去巡街嘛?」
第二天一早。
這個「鬼」就是謊報災情!
糧長們用銀錢買通了派去基層查探災情的監生,但是他們沒辦法按照十分之災的謊言去湊齊足夠多的災民,也無法強迫未受災的百姓冒充災民進京。
天知道駙馬成親之後,還能不能在縣衙待着。
定然是朱元璋塞進自己的當時的刑房之人,還有另外一個同期進來的也是。
真以為他是你親爹啊?
老朱連他自己的親兒子都分等級的,更何況你一個外人。
誰不知道陛下最恨貪污之人,還想拉我下水。
他們夫妻倆認為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來不了京城,領不到賑濟糧。
關建是翁婿之間也十分的親近!
這就讓朱元璋更滿意了,他不相信王布犁會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疏遠的一筆。
明天的事明。
至於教導什麼忠於君父那套理論,大家都是嘴上說說,誰真他媽的往心裏去啊?
這是放在明面上的,沒必要動,也用不着試探。
堂堂天子,憑什麼青睞自己這個小吏?
既然朱元璋打着郭主事的名義第一次來視察縣衙知縣的工作,可自己都在廁所貓着咧,還被老朱給叫進去聊了聊。
這群雛兒以為去了外地,天子就不知道了?
本來他以為陛下是挑選一些人去提前歷練一二,結果歷練回來,效果不是很好。
「行,駙馬爺好好歇着。」
檢校頗為客氣的拱手:「回曹國公的話,這是陛下親自吩咐,按照名單抓人,他們在地方上做了什麼事,自己個心裏也清楚。」
宗室的窮親戚可真不少,更何況這般窮親戚們在明末的時候,加入起義軍的也有不少。
農戶向大明朝廷報災,是希望官府能減免田賦並施加救濟。
那就儘量保證他兒子身體健康,遷都這件事可以讓別人去干吶。
最重要的是他時時刻刻對手底下的臣子,都抱有極大的不信任感。
縣衙外面掛的人皮可不是擺設,對於縣衙大多數人都有着極大的震懾力。
「不會。」
以助於現在賑災的情況,全都停擺了。
最終的受害者是那些真正的災民。
更何況他早年也當過「災民」,所以才親自製定了賑災標準:有產之家不賑,無產之家佃戶人等領赴京來。
因為他不覺得老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皇帝,也不是一個閒的蛋疼專門騰出時間,去找一個小吏聊天的皇帝。
王布犁見蔣環過來牽馬,心中立馬閃過一絲念頭。
下一任典史還有膽子這麼幹嗎?
從王布犁給大家帶來切身利益之後,誰都不想着到嘴的鴨子飛走了,以至於剛剛拿了一次的「補貼」就沒了。
他認為地方上的部門不肯率災民入京接受賑濟,定是心裏有鬼。
他們這些人以前搞錢都是鳥悄的,不敢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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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剛剛回到國子監的一些監生們,還沒來得及炫耀一陣,好些個人全都被抓起來了。
王布犁被田留根請去交接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懵。
有關係有錢的權貴富豪,遭災五畝,地方官吏可以給他們寫十畝。
畢竟王布犁是實打實的讓他們的腰包鼓起來一點,也用不着擔憂朝廷會派人來查他們收黑錢。
因為王布犁覺得老朱又不是派人只監視自己一個人,朝中大臣也都排得上號的。
不過王布犁並沒有戳破,依舊裝作不知道。
「到底發生何事了?」
他這個皇帝想怎麼捏,百姓就得變成什麼樣的形狀,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否則如何能使得老朱家千秋萬代呢!
等到了縣衙,眾人依舊問好,只不過情緒,顯得更加情真意切一些罷了。
反正就沒見過王布犁騎馬疾馳的事,也就上下班代步,或者去城外溜達一圈。
以老朱的思路,指定是沒少在縣衙當中安插眼線,誰不清楚他特務治國啊!
老朱你不是喜歡監視別人幹活沒幹活嗎?
看看幹活多寡嗎?
老子讓你看個夠!
看看最後誰先熬不住。
「我記得外派的人也不止這些人吧,為什麼剩下的人陛下都沒有抓呢?」
只不過老朱覺得虧待誰,也不能虧待了他的後代們,就想着給多點。
鍾牛卻是滿滿的羨慕,他也願意去皇宮受這累,奈何自己早就娶妻成親了,沒有機會了。
那還能出什麼意外?
「重八,你與布犁攤牌之後感覺怎麼樣?」
說句實在的,在國子監學習的人,大部分都沒有見過多少錢。
沒關係沒錢的普通老實人,遭災十畝,地方官吏可能只給寫五畝。
這些奸頑之徒只好找理由拒絕率百姓前往京城領賑濟糧。
最讓王布犁不解的是,老朱他憑什麼如此重視自己。
我能對他能產生什麼樣的巨大利益?
破案?
江寧縣那些疑難雜案,自己也是一都破不了的。
這些想要佔官府便宜的糧長們,大抵是沒有膽子玩火燒欽差,製造意外死亡的事件的。
作為校長的李文忠聽到檢校的回答,便回頭看向那幾個哭喊的學子,見他們縮着脖子也有躲閃之意,便揮了揮手不再阻攔。
總覺得朱元璋的那套說辭絕對是隱瞞了什麼。
「他們定然是抵禦住了誘惑,我要是搭救你們,豈不是讓這些堅守本心的學子寒了心?」
而且就算是朱元璋看重一個女婿,也不會專門騰出來這麼多的時間閒聊。
再過幾天,她的侍女小花就要奉命去試一試「新駙馬」的床上成色了。
王布犁應了一聲繼續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李醒連忙擺出自己是韓國公三子的身份。
待到回了房間之後,王布犁坐在燭光下,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擊着椅子扶手。
朱元璋半夜醒了,他覺得今天這番表演非常成功,足可以迷惑王布犁。
朱元璋出自底層,很清楚地方官吏在賑災活動中會玩「以熟作荒,以荒作熟,以多作少,以少作多」的把戲。
官府撥出些許糧食供養他的子嗣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應該的!
「這件事咱還得好好合計合計。」
「為什麼要抓人?」
再加上八段錦也是有效果的,讓標兒勤加練習,身體也會更健康。
別逗了。
「就你們冤吶?」
但是向朝廷繳納田賦是田主的義務,災情來了,田主便會有動力去向官府報災。
捕頭鍾牛進來詢問,最近兄弟們幹勁很沖。
出台這個標準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將錢糧儘可能用在最需要救濟的百姓身上。
王布犁依舊起了個大早,目前沒什麼手機在旁邊。
偏偏老朱就覺得這種手段有用。
就算你沒錢那也沒關係,直接讓在牢裏幹活出賣勞動力賺錢,只不過這錢也不給你這個犯人。
尤其是朱家旁系子嗣與主脈子嗣已經是兩個階級了。
檢校很快就把國子監的學子按照名單送到了江寧縣監獄,畢竟這裏獲得的銀錢也有陛下的一份。
人生亂套我睡覺。
檢校到沒有不給面子,只是說了受賄兩個字,其餘便不再多說了。
朱元璋神情飽滿,昨天睡的太早以至於身體還有些不習慣。
朱元璋直接把戶部尚書叫來了,大抵原因是各戶所申報災情的,人各有田不多,皆非無田之戶。
馬皇后也是許就沒有見到重八這般高興了,便順着話頭道:
「布犁是個好孩子,也是個聰明孩子,你可別把他嚇到了。」
更何況在大明宗室子孫最差還能再出現成為乞丐,瀕臨餓死的情況?
所以第一次就沒忍住心中的貪念,着實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根本就不可能,他們只會胡亂作畫。
朱元璋叫人全都拿來親自看,有幾個倒是說災情不嚴重的,剩下的全都是災情嚴重。
他對自己有多苛刻,無論是書上網上,還是從如今接觸過他的人嘴裏,王布犁都聽過也見過了。
佃戶的情況卻不同,他們沒有向朝廷繳納田賦的義務,只有向田主繳納私租的義務。
王布犁停下敲擊的手指,一時間想不清楚這裏面的道道。
田留根等人也不留什麼面子,直接給踹進大牢當中,不知道陛下最恨官吏貪污的?
「駙馬爺,情況就是這樣。」
倒是一向以嚴苛著稱的曹國公李文忠出面制止。
朱元璋已經理清楚了這其中的邏輯。
藩王供養支出巨大這件事,到了後期對於大明而言是一件極大的支出。
「老師,救我。」
朱元璋從內心便不相信他們的說辭。
馬皇后對於這事倒是看得開,兒孫自有兒孫福。
今天那些監生們也該回來向戶部分別上書了。
他不相信胡惟庸暗中結黨的事情,老朱會不知道,他現在只不過是為了達到自己廢除宰相制度在裝不知道。
唯一的變數就是他的長子會病逝。
他閉上眼睛。
這裏面的勛貴子弟始終是少數人。
於是沒被抓的學子便遭到了追問,那些糧長的手段無外乎酒色錢,以及說什麼朝中有人,將來能提攜你。
這種事又不是什麼秘密。
那個時候他就聽聞自己在街面上「王半升」的傳聞,所以一定要見一見真人嗎?
這小子並沒有因為咱是皇帝就戰戰兢兢的不敢直言。
一切過於巧合,按照邏輯而言,那就都不是個巧合,而是精心設計出來的巧合。
「嗯。」
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災民進京來領取俸祿。
最為關建的是朱明秀覺得自己的夫君十分厲害,旁人拿燒火棍能畫出這般神似的作品來嗎?
可能在他的思路當中,百姓都變成了泥捏的了。
還是扯閒篇吹牛逼怎麼更好的開青樓掙錢,讓他高看自己一眼?
不得不說夜秦淮確實是賺到大錢了,可也不至於讓他把嫡親女兒嫁給我啊!
有人是膽子小不敢接着。
多少人想要來求這門子,都沒有咧。
有人則是具體分析,咱將來都是要去北邊歷練的,將來就算升職也是在北邊,你朝中有人好做官,關我屁事。
仔細核算下來,消耗是有些過大了,咱也不清楚縮減開支後,子孫們會不會出現吃不飽飯的日子。」
朱元璋確實滿不在乎的道:「咱在宴席上故意試探他,會不會跟以前一樣對咱進行勸諫,就是朕想要給兒孫們一個無憂無愁的生活,還真被他給勸住了。
簡直是異想天開。
監獄裏一片哭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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