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最後一件事,就是和大家告別。
趁着天還早,部下又全是精騎,我打算儘快趕路,去新野過夜。
時間急迫,東北前線已十分吃緊,能早一天出發,救出我的舅官們的希望就多出一分。
我搜尋的目光看向送別的人群,阿櫻站得遠遠的,出神地看着我,但沒有說一個字。
我深深地凝視着她,也一言不發。
上午阿櫻和我就已經道過別,她的擁抱很大力,很本性,和剛認識我時一樣兇猛,一般可愛。
但我分明地感覺到隱在其中的恐懼和憂愁。
愛人和兄長,一個都不能少!
此去北地,一而知,戰陣中將十分兇險,但她卻無法阻止,心頭自然沉重之極。
同時,因為這件事的影響,我們原定的婚期也必須更改,這一耽擱,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
和阿櫻目光相遇的一瞬間,我下定決心,這次必須全力以赴,一定要把她的哥哥們都救出來。
我要把所有的舅哥們,全都帶到襄陽來參加我的大婚典禮!
我相信,我所有的心裏話,阿櫻都清清楚楚,一絲無誤。
阿櫻的身邊,站着同樣深情凝望地小喬。
她們身後是眼泛躁意、嘩嘩地走來走去的廬江女傑陳江越。
阿櫻和小喬幾乎是同時發現了身後的動靜。
她們一起回頭。看向陳江越。
陳江越尷尬地忙停下沉重的踱步,搓了搓粗大的雙手,嘿嘿傻笑兩聲。
阿櫻和小喬愣了一下,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陽光一剎那便朗朗照射過來,照在兩位美麗的少婦身上。
我和周瑜並轡而立,互相對視一眼。
我道:「陳女俠精通水戰,不如等讓她隨將軍第二批一同北上?」
周瑜了。勉強道:「也好。」
這次北上。他身邊就周善和周營兩位族弟。周良跟了魯肅。天天忙得腳抽筋。本來我是打算讓周良再回周瑜身邊伺候的,但被他制止了,說:「跟着子敬,周良才徹底掙脫開他哥哥的束縛,真正有大出息。」
這話聽上去有點兒道,我也便罷了。但在我地堅持下,周瑜還是同意讓阿風隨身保護。
「江東使者」地陰影一直籠罩在我心頭。不查清這個人。我地心就一直如同扎着一根毒刺兒。
上午我也問過阿風,但他的回答讓我非常驚訝。
他說那使者的武功大概和他在伯仲之間,至少不比他弱太多,而且擅長巧裝,他發現對方時,局面已趨於失去控制,所以他沒敢亂說亂動,害怕刺激到對方。反而弄巧成拙。對方和周瑜談話時。一直站在陰影里,面容看不太清楚,但身着精製軟甲。紅色披風、頭飾等底料也相當高級,這個卻很容易看出來。
以阿風的眼力,如果他看不清對方的面孔,那肯定是因為對方早有防範,改妝易容過,就算被阿風正面碰見,他也未必認得出對方的真正面目。
這條線索因而暫時斷掉。不過我已暗中交代過徐庶,讓他動刺奸營,好好追查這人的底細,同時,採用更嚴密地保衛措施,保護好襄陽重要的武要。
最後,臨行前,我聽說趙玉和典滿各自挑選到自己滿意的副將。
典滿一眼挑中弓馬日益嫻熟的魏延魏長;趙玉則看中了馮喜。
象一下,我可以解同屬粗豪一派的典滿和魏延為什麼能看對眼。但趙玉為什麼挑到馮喜?襄陽諸將中,馬術、武藝比馮喜好的還有不少,頭腦比他強的更多。
他幹嗎呢?
一路走着,心裏都沒明白趙玉的做法。
照他那麼好勝地性子,他應該挑一更強一些地將領為輔才對。
問起周瑜。周瑜笑而不答。
我很詫異,心你這笑得好古怪,卻是什麼意思?
身後宋亮的解釋揭開了謎底。
「飛帥,以趙玉小將軍的性格,肯定處處都希望能佔得上風。今天挑選副將,也可算是雙方第一次交手。典將軍挑選了最強大地一名副手,肯定得意;然則趙玉將軍的法一定完全不同,他要找的,是一位各方面都相對弱的副手。這樣,當一年之後他比試勝出,就可以大大顯擺一下:趙小爺我什麼都不如你,就是自己比你強得太多!」
他說得如此生動,簡直惟妙惟肖,仿佛趙玉真站在我們面前這麼誇誇自得。
我聽得大笑,罵道:「這死小子,未免也太逞能了吧!」
周瑜笑着接道:「我久聞趙小將軍氣沖斗牛,今日一見,果然名下無虛,真真是天下第一盛氣可愛將軍。」
我直搖頭,一個人有點兒出息,個性是肯定得有,不過強悍到像趙玉這麼變態的地步,就似乎不太美妙了。典滿現在估計是沒弄懂他的意思,明白之後,即使不大罵一頓,心下也肯定極其不滿的。
晚十點左右,我們摸黑到達了新野城十里外。
新任新野令羅蒙的任命雖然在上午已經下達,但按正常程序,他尚需接受徐庶和田豐的質詢。另外,他還有一項說服霍峻的任務。所以必須在襄陽多待幾天。
現在新野的守軍大半被抽去參與義陽戰役,還沒返回。城裏最大的負責幹部大約是縣丞,我沒什麼印象。而且。這麼晚了,這麼多兵將也不便進城喧囂,擾亂民生。
我和周瑜商量一下,決定就在城外暫住一晚,明天早晨再穿城而去。
宋亮去佈置虎豹騎紮營事宜。我的親兵們則在阿昌地指揮下,熟練地在周圍開闢好設樁埋釘的圓地,隨即支起帳篷,在帳內鋪蓋上毛毯。
天雖然進入夏季。但城外的深夜還是相當冷的。
四、九月。亂穿衣!古人的話就是有道。
不一兒。我的新任近衛副隊長樊定野快步過來,請我入帳歇息。
這半年我也搜羅了不少民間的豪傑,這樊定野便是其中之一,精通刀法,號稱「狂風不漏雨」。得多是沒本錢生意,不過為人還算正直。很少欺凌弱小。武陵幫地馮千鈞曾在桂陽與他偶遇,雙方不打不相識,結為摯友。當日我從抗曹前線返回襄陽,遭劉表偷襲,幸好蔡瑁反水,先期
地隊伍里秘密埋下了一批徐庶特別招來地武陵幫高手時和樊定野均在其中,充當首領。
這一戰武陵幫立下大功,馮千鈞功成身退。暫時依舊返回武陵幫。樊定野則希望能為我效力。馮千鈞允諾。便大力向我推薦,把他留在了襄陽。
試用過幾次,武功嫻熟。尤其刀術的造詣極深,是把好手。於是我就把他留在軍中,當了我的親信衛士伍長。
上午讓阿昌挑選隨行人時,樊定野第一個報名。
近衛隊原來的隊副過千山和高杉都被我留在徐庶和田豐身邊隨侍,就把樊定野拔起來,當了近衛副隊長。他雖然沉默寡語,卻天生具有一種不錯的領導力,其他衛士都樂意服從他的指揮。準擬這次帶去北方,以他的能力數戰之後必然立功,到時候我就可以順成章為他在軍中找到更合適地位置,老是在平靜的襄陽,功勞再大也只是苦勞。
當他走過來向我請示說話時,恍惚間,我仿佛突然回到了昔日的司隸府。
我猛然驚悟,樊定野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我的好兄弟劉綱!
不是相貌,他們一南一北,一高一矮,模樣怎麼也扯不到一起去。
但劉綱擔任我的衛士首領時,說話舉止,卻和現在的樊定野極其相似。
難道,我內心深處,竟是把他當作了另外一個劉綱?
驟然起逝去的戰友,我心頭一陣急盪。
愣了片刻,我沖他指指周瑜,意思讓他請周瑜先入帳去休息。
周瑜一身素淨的白袍,雖然行軍好幾個時辰,依舊一塵不染。
他看看我,跟着樊定野去了。
今晚陰沉沉地,天色不佳。我獨自站在荒郊野外,就着這初夏地黑夜,默默回憶着舊友。
這次北去,不知道能不能見着留在許都的劉大。
還有,池早……他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呢?
「飛帥什麼呢?」
周瑜又出了大帳,走到近前。
他換了一身衣服,脫了白袍,換了件銀馬甲。
「你還真愛穿這馬甲啊,呵,等我們這次回來,再給你打幾件新的吧。」
周瑜一笑,道:「那我先謝謝飛帥了。」
哦,這時代,通常馬甲特指戰馬披地甲衣,又叫馬鎧。人穿的這種無護肩的軟甲還沒有這種稱謂。
不過,自打今年起,襄陽已經開始流行「人穿的馬甲」了。
說起來話長,新年前韓暨做過幾件鍍了亮銀的鎖子甲,小號的,說是作廢了的,將領們沒人穿得進去,因此特意送來給阿櫻。我看看那做工,明顯是鐵挺精心打制的,不覺很驚詫於他居然也了走後門。我也不說破,跟他閒聊,狐狸尾巴很快露出來,原來他對明年給他的研究費用不滿意,多要一萬金的預算。審閱過他的新武器報告之後,我覺得確實有必要追加費用,便轉給徐庶,給他批了。
阿櫻套上試驗之後,覺得很美氣,武裝襯托之下,紅妝更艷麗。
我看着她嬌俏的身材,銀光四溢的軟甲,忽然靈機一動,跟她商量,打算送給小喬一件。
阿櫻本性大方。又知道我正千方百計跟周瑜套近乎,也沒便答應了。
於是,我們倆興致勃勃,以拜年為名,跑去宜城。
可惜小喬不愛武裝,而且因為沒有丈量過她的三圍(這事明顯不可行),因此拿來地這件銀甲尺寸過大,小喬當時新鮮。試穿了一下。發現松得跟大袍似的。就立刻脫了,平時自然更不穿了。這次禮送得可稱失敗。
不過周瑜對這件銀甲頗感興趣,沒多久我再去他們住處時,就發現他穿着它,悠然自得地出來迎客。別說,還真是特別合身,跟比着他身材定做的一般。令他風流儒將的氣度增色不少。
坐下閒聊起來,我隨口說這馬甲真適合你。
小喬和阿櫻當即笑出聲來。我也自覺口誤,大家都不明白現代馬甲的含義,說岔路了。
周瑜卻對我讚不絕口,說飛帥隨意舊名別用,竟也若符節拍,貼切之極,真是天才。我心內連稱僥倖。暗佩周瑜眼光獨到。這麼一件失敗禮物,被他穿出了藝術。
這故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我是荊襄的第一領導人。周郎那更是大江南北的青春偶像,我們倆疊加起來的影響力,覆蓋範圍自然極其寬泛。
我沒到,我就隨便這麼一送;周瑜也沒到,他就這麼隨意一穿——竟引發了荊襄八郡、江東六郡地「馬甲」潮流。
一時間,人人忽然發現,原來,「馬甲」是給人穿地,上等人穿地!
我的牧府更是巨賈翩至,大商雲集,紛紛要求取得我這項專利的售賣權。那麼大冷天的,這些熱哄哄的人心,卻燙得我渾身冒汗。
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種賺錢生意千載難逢。當即指示馬甲的創意師韓暨和成品製造商鐵挺,加班加點加人工,排除萬難也得完成所有的訂貨任務——當然,大範圍地偷工減料已不可避免,反正那些人要的,不過是個款兒,是個型兒。
「公瑾牌」銀制馬甲,成為中產階級以上,人身必備產品。
這種一本萬利的肥差把韓暨和鐵挺樂得眉開眼笑,大撈特撈。然後,他倆自然少不了趁機向我大訴苦水。
我隨之用一千萬錢堵住了他們的嘴。
現在,忽見周瑜換了馬甲,我聯起韓暨的連串口水,不禁微笑。
「夜風習習,公瑾可願與我一起在周圍轉轉?」
周瑜看我一眼:「樊隊長跟我說,天涼,地生,小心為佳。」
這一眼,這句話,都透着詭異。
我看看他,忽然記起樊定野是綠林刀客出身,心中一凜,道:「好,那麼我們先去吃飯吧。」
拉了周瑜,轉身便迴轉而去。
回到大帳之中,卻見樊定野正伏在地上,右耳側靠地面,正專心致志聽着什麼。
我心:「難道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人敢來攻擊官軍不成?」
劉表在時,宗賊山盜黃巾草寇,所有明里暗裏潛在的破壞分子,全被他大刀闊斧,砍殺精光。當然,那時他初至荊州上任,年富力強,又已拉攏了襄樊主要的蔡、蒯兩大豪族,因此底氣十足,頗有些後來日難見到地大魄力。
托他地遺澤,我接手的是一個安定富足的襄陽,頓起秩序來自然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但現在看樊定野凝重地模樣,分明是出了狀況。
樊
耳聽了一兒,一調頭,復又換上左耳,再傾聽片刻
「主公,東北方向約有五、六百人,騎兵百人之內,正向我們這邊行來,速度不快,大約在七、八里左右。」
古人中的軍事大家,除了善用細作、伏路小軍外,大部分也都私養這種擅長地聽的高手,每到晚上,便伏於中軍大帳之中,探查軍營附近的動靜。
這種方式用於防範敵軍夜襲常有奇效。當然判斷的距離因人而異,五、七里不等。
樊定野是綠林大強盜,功力精強,又有師門獨授絕技,因此能聽十里之遙。
周瑜問道:「哦,陣容齊否?」
樊定野用心傾聽,然後搖搖頭:「人無齊步,馬不並蹄。」
在軍事上。這種應該被稱為潰兵,如果來的是軍隊地話。
我笑了起來:「那他們來幹嗎?試一下虎豹騎的威力?」
宋亮本部軍有五百騎。另外,典滿的那五百騎也都交了給他。因為他說不能占趙玉的便宜,要競賽,自然得用一樣的兵來練。
宋亮來跟我請示這事。我一也對,有這五百老兵為核心,練起兵來典滿的確是便宜佔得有點大。所以也不管趙玉聽說這事不生氣,吩咐宋亮照單全收。
其實。我主要還是考慮到我不在的時候。典滿率領這樣一支曹軍精銳騎兵部隊留在我的核心首府。肯定引起一些問題,乾脆一次全拉走,由我自己掌握,前消除日後地磨擦隱患。
因此,現在我手下,光宋亮地虎豹騎就有一千騎,這還不算由淳于鑄所率地五百騎飛之營親軍和以阿昌、樊定野為首的百人首長衛隊。周瑜的族人武裝也有三百騎。
如此近兩千鐵騎。就算遭遇十倍的敵軍,只要不被纏上,也是打便打,說走即走。
「那就等等他們。」
這時,宋亮和淳于鑄也接到報告,先後來到我的帥帳。
我簡單地下達了命令,淳于鑄為先鋒迎戰,宋亮中軍壓陣。
那倆領了令。很興奮地就出去了。
然後。我向周瑜道:「公瑾,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來一局如何?」
周瑜詫異地看我一眼,似乎覺得我很惡搞,於是居然笑了起來:「久聞飛帥棋藝精絕,孟德公都已拜服,我就不獻醜了。飛帥你先歇着,我出去觀戰。」
我汗顏,裝過了。照我以前的解,周瑜這種軍中貴公子,不都是應該如此裝上幾十百斤b的嗎?
撓着腦袋,跟在周瑜後面,我出了大帳。
外面地空地上,已經響起低微而齊馬蹄聲。
淳于鑄和宋亮都騎在馬上,正在點校自己的本部軍校。
這倆人風格明顯不一樣。淳于鑄指手畫腳,雖然已經竭力壓低了聲音,但卻時不時仍發出一聲高調喝斥,隨之而來就是鞭子的響聲。他部下的四、五個都伯都顯得有些慌亂,騎着馬在自己的隊伍前後左右不住晃蕩,申斥走失位置沒排上隊的騎士。
宋亮卻端坐馬背,一言不發。他部下將士不一刻已齊齊,列在他的面前三丈外。然後全軍便再無聲息。只聽到得得兩聲,匹馬徑出,值日軍官的戰馬輕巧地踏上幾步,左臂橫伸右肩,向宋亮敬個騎兵禮。
宋亮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身前地周瑜不為人知地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為什麼嘆氣,見微知著,看看宋亮和淳于鑄集合隊伍地區別,就知道,南方的精兵和中原鐵騎比起來,差距有多麼巨大。
這五百騎是從個襄陽軍里挑出來的,不全是長沙地士兵,還有劉表原來的部下。全是騎術都有相當基礎的精銳,比趙玉的騎兵素質都好。
但和虎豹騎一比,至少在團隊的訓練上,已經輸了一籌不止。
淳于鑄肯定發現我在後面,平時很少年老成的一個人,現在都有些浮躁起來。
他惡狠狠地叫了一聲:「!」
他的部下聽了這句粗話,頓時精神都是一陣暴漲,齊聲喝:「殺你nn!」
我多次檢閱親軍訓練,但還是第一聽到這樣的動令,一時汗出如漿。
斜眼看看周瑜,面色沒動,大概覺得軍中這種粗暴口條也很正常。
飛之營殺奔營外。
見我的戰馬上來,周瑜笑道:「淳于將軍雖然年輕,已很有韜略,軍馬再磨練幾年,未必比不上宋將軍的鐵騎兵了。」
我點點頭。淳于鑄訓練親衛隊也就這半年多時間,士氣戰力方面已經超越其他諸軍,與趙玉的本部親軍差相仿佛。對他的成績,我一直都很滿意,不然這次也不就帶他出來。
宋亮一戰馬,已一百八十度旋轉過來,和他的軍士們一起,面對我和周瑜。
「刷!」他和上千部下幾乎同時左臂甩向右肩,齊嶄嶄行了一禮。
隨着值日官一聲口令,在兩千隻馬蹄落地的同時,上千個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禁軍鐵騎,天下無敵!」
這一嗓子驚天動地。我丹田之氣被激發,驟然自動上頂,一股內勁直衝至天靈蓋。
周瑜左手一用力,輕輕勒住欲動的座下馬。
這匹白馬倒是我送他的好馬,但卻不曾經歷過這種陣勢,微微受了驚嚇,要後退。
我左手輕抬,在那馬眼前一晃。白馬注意力被分散,後退的法頓時消失。
我一催馬,前進數步,目光自左至右,掃視諸將士。看過一趟,又轉回來,從右向左再看一遍。
這是我在虎豹騎任督帥時的常規套路。
對面這一千虎騎,無論將領士兵,全是我的老部下。
我微微一笑,感覺到他們重歸舊主麾下的那份興奮。
我心裏也很興奮。
很久沒和這群傢伙一起廝混了。
我勉強壓抑住感情,右手馬鞭一揮:「去吧。」
頭頂銅盔,身着鐵甲的宋亮聽到命令,右手筆直舉起,輕輕一展,喝一聲:「破強敵——」
部下齊道:「——揚我軍威!」
然後,隨着宋亮的步子,戰馬們齊地右轉九十度,迅即,達達聲均勻響起,虎豹騎出營了。
我看看左後側的周瑜,笑道:「走,出去看看?」
周瑜搖搖頭,停頓片刻,道:「我看不用了。飛帥,長夜漫漫,我們……還是回去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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