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麟淵略顯遲疑。
他抬起頭,小聲謹慎的道:「您是要帶他來這裏嗎?」
白鹿上人眉毛微挑,道:「不行?」
趙麟淵連忙低頭,「行行行…我這就去安排。」
白鹿上人袖袍一甩,冷哼道:「要快!本座立刻就要見人,若是耽誤了時機,後果你自負!」
趙麟淵惶恐道:「是是是…」
說完,他便緩緩起身,低着頭退了出去。
剛到門外。
他彎曲的腰杆子瞬間直了起來,臉上的惶恐也變成了淡然,那份睥睨天下的氣勢再度回歸他的身上。
進了這門,他是白鹿上人的信徒,是卑微的僕人,以侍奉仙長為榮。
出了這門,他就是權傾天下的並肩王。
「仙長為何要找清虛過來?」
「他可是清虛的師兄,這卜卦問天之術,莫非還比不上清虛不成?」
「不會的,不可能的!」
「仙長可是仙人下凡,那清虛頂破天也就是個半仙,豈能與仙長比較,他這麼做自有道理。」
趙麟淵心裏安慰着自己。
「命格最妖之人,誰的命格妖?」
「唉,這成仙這麼麻煩,難怪幾千年來,也就出了一兩個仙人,但本王運氣極好,有生之年碰上仙長。」
「有他助我一臂之力,無需苦修多年,也能得道飛升,實屬幸哉。」
趙麟淵沉浸在成仙的美夢之中無法自拔。
「王爺。」
不知不覺,他已走到神廟大門外。
車騎將軍屠岸在此等候多時。
「王爺,您聽仙長講道了嗎?」
「他有沒有送您仙丹…」
屠岸嘿嘿笑着,搓了搓手。
這言外之意極其明顯。
趙麟淵臉色一黑,還聽講道?
老子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想吃仙丹,自己去問。」
趙麟淵冷哼一聲。
屠岸臉色瞬間垮了,「這…仙長不是不讓我進去嗎,他的煉丹房也就王爺您才能進。」
「王上都不能進…」
趙麟淵冷冷一笑,滿臉驕傲之色。
你們這幫凡人當然不能進!
整個神廟最為核心之處,就是那煉丹房。
只有白鹿上人的心腹才能進入,只有如本王這般,將來要追隨仙長羽化飛升的有緣人才能踏足。
你們這些肉身凡胎的俗人,也想一探究竟?
他的心裏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屑。
外人眼裏,屠岸是他的左膀右臂。
其實,在趙麟淵心裏,屠岸不過是一個百年之後就會化作塵土的可憐凡人。
就連趙王亦是如此!
人間帝王又如何?
本王將來是要遠赴仙界,尋求長生不老,享受極樂世界的,本王是不朽之人。
「王爺?」
屠岸見他突然不說話,還以為他怎麼了,連忙喊道:「王爺,您身子骨不舒服嗎?」
趙麟淵回過神,方才的美夢太吸引人了,一時之間他差點陷入進去,搖了搖頭,他說道:
「沒事。」
「回帝都,把那個清虛道士帶來,仙長要見他。」
屠岸抱拳,「是!」
「今天帶來嗎?一來一回,可是要晚上了。」
大東山離帝都有半天的路程。
此時已經下午了。
從這裏回到帝都,大概戌時能到。
再將人帶來,這一天淨在馬背上顛了。
趙麟淵冷眼一瞥,「仙長說要快,你好像很不願意?趕一趟夜路很苦嗎?」
屠岸連忙道:「不敢。仙長既然發話了,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趕路,不怕苦,我不怕苦。」
兩人兩馬離開了大東山。
……
天邊的太陽逐漸西沉。
春初冬末的時節,天黑得早。
恰在這時又下起了雪。
李大弄了個小推車,車上裝滿了醬驢肉和好酒,正往戒備森嚴的地牢去。
這地牢分三層。
最外層是羽林衛把守,有一百人。
中層有五十人。
最內層便是地牢。
只有十二個獄卒看管。
「李哥,這些是什麼?」
一名羽林衛攔住了李大。
他們都是共事多年的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李大的年齡也比他們大上幾歲,羽林衛都願意叫一聲李哥。
「你知道規矩,進去不能帶東西。」
那羽林衛看了一眼小推車,並未放行。
李大滿臉堆笑,「我家婆娘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八斤重呢!」
眾人當即恭喜。
李大又道:「這些東西,都是送給弟兄們吃的,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高興。」
那名羽林衛面色為難,道:「李哥,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這不行。」
「當值不能喝酒,更何況這裏是關押重犯的地牢,若是叫上級知道了,咱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連忙握住他的手,懇切的道:「天這麼冷,喝點酒暖暖身子,況且這地方就咱們兄弟。」
「吃點喝點,誰會知道?」
「只要不吃醉酒,大家不說出去,誰都不知道的,這車東西也沒多少,一人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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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顯然是被說動了。
「頭兒,要不就給李哥一個面子?」
「對啊,李哥家中有喜,咱們不能不給面子的吧?」
「這東西都拿來了,也不多,分給弟兄們剛好一人一口,不會被發現的。」
眾人七嘴八舌說着,他們已經聞到醬驢肉的香味了,常言道,天上龍肉,地上驢肉。
這可是好東西啊。
這麼冷的天,喝上一口喝酒,吃上一口醬驢肉,那滋味不得上天了。
那名領頭的羽林衛也是意動,低聲問道:
「這醬驢肉是東城胡同瑞明樓的?」
李大會心一笑,道:「當然是瑞明樓的,他家的醬驢肉那是全帝都最好的。」
「這酒是三十年陳釀女兒紅。」
眾人口水都快流了。
好酒好肉,這可真是誘人至極。
李大趕緊說道:「快快,別愣着了。」
說完,他從小推車裏提了幾包醬驢肉還有一罈子酒,說道:「這些,我拿進去給獄卒兄弟喝,剩下的你們招呼。」
待他走後,眾人一擁而上。
拿着肉提着酒,李大面不改色往地牢裏走。
同樣的說辭,他又講了一遍。
這幫獄卒便痛快得多,他們平時也沒少偷吃,李大這都帶來了下酒菜,更是對胃口了。
「來來,吃喝。」
李大不停地敬酒。
看他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得滿嘴流油,他便逐漸安心下來。
「李…李哥,你這酒勁兒真大,我才喝了一碗,怎麼…怎麼就暈乎乎的。」
一名年輕獄卒抓着李大的肩膀,使勁兒晃動着自己的腦袋。
「這…這什麼酒啊,勁兒真大!」
李大呵呵一笑,「這可是好酒,你們這輩子只能喝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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