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贏走出船艙。
甲板上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殿下,有十二隻船在靠近,已打旗語,但對方未有回應。」
田戰抱拳恭聲。
秦贏摸出望遠鏡仔細看。
對面船隻破冰而來,沒有商旗,可以確定並非商船。
秦贏眉頭一擰:「廖總兵,你看看是不是水賊?」
廖忠義兩手恭敬接過望遠鏡,仔細一看,便殺氣十足的道:「殿下無需驚慌,這種小船最多只能承載五個人,十二隻船,不過六十人,咱們有五百精兵,來一個殺一個。」
秦贏笑了,「那就是水賊了。」
田戰有些迫不及待,「殿下,打一炮?」
秦贏卻不急,拿回望遠鏡繼續看。
「江上寒氣重,視野不清晰,等等……好像他們的船上,桅杆上綁着人啊。」
秦贏看向廖忠義,「廖總兵,這是什麼意思?」
廖忠義臉色難看,嘆氣道:「這是水賊慣用伎倆,他們將擄掠的平民百姓綁在船上當人質,倘若碰到水師官兵,便以他們性命威脅,如此便可安然無事。」
「如果碰上的是來往商船,那就直接搶掠。」
秦贏聞言,臉色沉下。
他道:「你們水師衙門,六千多人,就是這麼被幾個小毛賊威脅的不敢動?」
廖忠義臉色漲紅,爭辯道:「這……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提督大人……」
看他欲言又止,秦贏接着問道:「提督怎麼了?」
廖忠義無奈道:「提督大人下令,慎戰!我們即便在江面上碰到水賊,也只得相安無事,若碰上他們打劫,也只能驅離,不可剿滅!」
此言一出。
船上的人都沉默了。
廖忠義身後的水師精兵,就像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無地自容。
鐵浮屠眾人滿臉怒容。
這是什麼狗屁命令!
幾千人水軍,面對一群水賊,居然要慎戰?
怎麼地,這群水賊是刀槍不入還是三頭六臂,能把人活吃了?居然讓大漢堂堂的水師衙門提督嚇得這鳥樣。
秦贏道:「這提督是誰舉薦的?」
大漢做官有舉薦制,也有科舉。
科舉主要是文臣。
舉薦制便多是軍人。
「狐……狐大將軍。」廖忠義道。
秦贏眼神殺氣瀰漫,「狐平雲!這種龜蛋他也舉薦?這是他某個遠房親戚吧!」
他氣得想罵人,但還是忍了。
「水師不敢打,那就讓我陸師打吧。」
他扭頭吩咐田戰,「命令士兵隱藏起來,高掛商旗。」
田戰領命去辦。
很快,甲板上的士兵全部藏入船艙內。
一面商隊的大旗也緩緩升起。
秦贏叫來老黃,吩咐:「這件事記下,從終北山回來後,提醒我去砍了水師提督的狗頭,這種人不配當大漢武將,誤。國誤民!」
老黃點頭。
慎戰!秦贏想想就覺得可笑!
水賊作亂,不去平剿。
反而要慎戰?
這種將領,留着做什麼?!
與此同時。
對面十二隻船的首領船中。
一個身高八尺,手捏鋼刀的黑鬍子大漢,正咧着那張佈滿黃牙的大嘴,嘿嘿怪笑。
「好大的船,掛着商旗呢,呸,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水師的戰船。」
他緊緊盯着江對面開過來的大船,眼睛放光,忍不住大笑:「太好了,這麼大的商船,一定都是值錢貨,說不定船上還有不少美人。」
「來人啊,抽二十個兄弟跟我登船,別亂殺人,能開這麼大的船,一定是大富之家,綁架他們勒索錢財,明白麼?」
黑鬍子大漢一聲沉喝。
船內水賊紛紛響應。
他們對這事兒可有經驗。
越是大船,好東西就越多。
而且那些有錢人還很會享受,船上總是有不少美女侍從,劫船一次,就可享樂數月。
嗖!
一支穿雲箭射在大船桅杆上。
十二隻船形成包圍之勢。
「不想死的就乖乖舉手投降!」
「我們出門求財,別不識好歹!」
黑鬍子大漢在大吼。
秦贏冷笑,果然是上當了。
真以為他們是商船。
他從甲板上探出頭去,做出一副害怕顫抖的表情,「各位大王,我們投降,請大王上船來吧。」
說完,很配合地放下繩梯。
「哼。」
黑鬍子大漢向後方使了個眼色。
二十名頭戴紅巾的水賊便順着繩梯往上爬,黑鬍子大漢第一個衝到甲板上,咧開大嘴冷笑。
這幫人不野不堪,個個邋裏邋遢,渾身散發着難聞的味道,果然是刁民惡民!
「一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呦,還有一個大美人兒!」
黑鬍子大漢看到紅梅傲雪的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好美!
太美了!
這一身白衣不染纖塵,如雲中仙子下凡。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麼美的女人。
他的眼神由呆滯瞬間變得無比熾熱,死死盯着紅梅傲雪的胸脯,忍不住大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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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那二十個人,也都像發情的公豬一樣,眼睛發直口水橫流。
這麼美的女人,太難得了。
等頭兒玩夠了,他們也能喝點湯。
紅梅傲雪冷着臉,那黑鬍子大漢的眼神,讓她感覺到無窮的噁心。
心底的殺意也蹭蹭往上躥,幾乎要壓不住。
秦贏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
姑奶奶你可別現在就殺啊。
至少,讓我把人質救上來再說。
秦贏道:「你就是他們頭領麼?」
黑鬍子大漢掃視他一眼,道:「老子是水龍寨二當家。」
說完,他又迫不及待看向紅梅傲雪,「這是你女人?」
秦贏點頭:「這是內子。」
又指了指老黃,「這是我家老人。」
「嗯!」
黑鬍子大漢見秦贏一點不反抗,當即瞧不起,不屑道:「哼,這麼美的女人,居然嫁給你這種人,看你一臉腎虛的樣,在床上沒滿足過她吧?」
說完,便又看向紅梅傲雪,嘿嘿怪笑:
「小娘子,得虧你遇上我了,今天叫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也讓你舒舒服服做一回真女人。」
秦贏笑容愈發濃郁。
老黃看在眼裏,知道殿下這是殺心暴動。
你這狗賊說什麼不好,說殿下腎虛?
你等會兒怕是連腎都沒了。
「你們這運送的是什麼貨物?」黑鬍子大漢問道。
秦贏沒有回答,反而直接問道:「水龍寨離這裏多遠?寨里有多少人,有什麼兵器?」
聞言,二十道目光變得冷咧,現在是我們問你,還是你問我們?
好大的膽子!
「你話太多了!」
「弟兄們,檢查船艙!」
「這個女人,跟我進房。」
黑鬍子大漢發號施令,猶如皇帝一樣。
聽到命令。
二十個水賊立刻拔刀衝進船艙里。
而黑鬍子大漢則是直接無視了秦贏,伸手去抓紅梅傲雪。
可——想像中的驚人觸感並未出現。
反而一股涼意順着他的手腕傳回心間。
江面上風雪呼嘯。
紛飛雪花染了一抹紅。
「啊!」
黑鬍子大漢爆出一聲痛吼。
他撲通一聲跪下,不敢置信的望着甲板上的一隻斷手——剛才它還長在自己身上。
他眼神佈滿了恐懼,噔噔後退。
這女人……居然能使如此快劍!
只寒芒一閃,他的手便從腕部整齊切斷。
這分明是高手啊!
完了,這下踢到鐵板。
「啊啊……」
船艙里也傳來了水賊的慘叫。
黑鬍子大漢強忍劇痛看去,下一刻他便神情鐵青,牙齒打顫:「官兵……怎麼會是官兵!」
只見田戰和廖忠義二人,提着人頭走出來,身後還跟隨着一大片官兵。
至於那二十個水賊,早就被亂刀分屍。
「王八蛋,你敢騙我,你敢耍花樣!」
「你不怕我殺了船上的人質麼?」黑鬍子大漢怒吼,這一刻他腦袋無比清醒,知道這是中計了。
秦贏咧嘴一笑,淡淡道:「你在我手裏,你的人敢殺人質?」
黑鬍子大怒,紅着眼厲嘯,「你試試看!」
「你當我水龍寨是軟柿子?你是哪個衙門的?竟然敢為難我們水龍寨!」
「你知道水龍寨大當家是誰的侄兒麼?你敢動我們,讓你烏紗帽不保你信不信!」
黑鬍子大漢忍着痛拔刀,黑臉上全是煞氣。
秦贏笑了,這好像有大魚啊。
「你水龍寨的大當家是誰侄兒?很大麼!」他問道。
黑鬍子大漢眼看自己深陷包圍,立刻怒吼:
「都別動!水龍寨大當家是我大哥,他是水師衙門提督張洪武的親侄兒,你們敢動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哈!」
秦贏放聲大笑,鐵浮屠的人也都笑了。
唯獨水師衙門總兵廖忠義,臉色鐵青得難看,他身後的一眾水師官兵也抬不起頭。
醜聞!
這簡直是把水師衙門的臉,狠狠踩在地上摩擦。
這特麼水師提督居然是水賊大當家的靠山?
怪不得他要發佈命令慎戰,這簡直就是官匪勾結,一家親啊!
「笑什麼,你們笑什麼!」
黑鬍子大漢有些慌。
「多謝你咬出了這條害蟲,不然,我還不知道原來水師衙門提督是這麼個玩意兒!」
秦贏眸光掠過黑鬍子大漢,轉到廖忠義的身上,「此行結束後,你就是水師衙門提督,至於總兵誰來當,你自己選人。」
咯噔!
黑鬍子大漢心臟一抽,這語氣……是……是命令?這年輕人,居然在命令水師衙門的總兵大人!
而且他三言兩語,就罷免了原提督。
他……他是誰?
黑鬍子再看周圍,這些官兵里除了水師衙門的人,還有一大群他沒見過的,清一色漆黑重甲,個個身形高大虎背熊腰。
「你們……你們是……」
黑鬍子大漢終於意識到,這船上的官兵,並不是普通人。
秦贏不想廢話,給田戰使了個眼色。
後者直接一臉踹翻了黑鬍子大漢,十幾把鋼刀架他脖子上,拉到甲板邊緣,對着下方那些賊船高聲道:
「大膽水賊!你們的二當家在我手裏,不想他死的,趕緊釋放人質,若敢不從老子活剮了他!」
咔!
田戰說完,直接扭斷了黑鬍子大漢的手指。
「啊!」
他嘴裏發出慘叫,連忙大吼:「放人,放人啊!」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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