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了岳醫師的回話,榮王岳承歡一張寧靜無波的面容,掛上了絲絲的怒意。如朗星般的細長明眸中,也閃過了一道凜凜的寒光。
&毒?」榮王斂起眉頭,努力的壓制着心頭那欲衝破而出的怒火。
真是太可惡了,上一次利用藥物的相生相剋,致使鄭若笙的病情愈演愈烈。在他的再三敲打威震之下,還不肯收手,這次居然又下了毒,真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了!
&岳先生拱手稱是。隨後又向着榮王說道:「如果不解此毒,這姑娘怕是活不過明日了。」
榮王聽聞後心頭大驚起來,急忙問道:「岳先生,可有醫治之法?」
岳先生思索了半晌後,說道:「在下不才,也只能先施以針灸,將姑娘體內的毒暫時封住,而那解藥,是必須要找到,才能根除此毒的。」
榮王聽聞後,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本王明白。請岳先生儘快為鄭小姐醫治吧!」
&岳先生應聲回答着,隨後說道:「在下要為鄭小姐施以針灸,還請榮王殿下暫且迴避。」
榮王聽聞後,望了一眼那昏睡在床榻之中,面色如朝霞般紅艷的鄭若笙,嘴角兒勾起了一抹尷尬,隨後答了句:「有勞了。」便帶領着侍從,轉身出了鄭若笙的繡房。
待榮王一行人離開後,岳先生移身上前,從懷中取出了一枚丹丸,送入了鄭若笙的口中。等待了片刻後,只見鄭若笙緊閉的雙眸,微微的顫抖起來,纖長濃密的睫毛,也如蝶舞般的扇動着。
&姐,小姐。」守候在床頭的綠意與紅妝,見到鄭若笙將要醒來,連忙急切的呼喚着。
鄭若笙那張紅艷滾燙的俏臉,逐漸的恢復了常色,周身的熱氣,也徐徐的褪去了。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眸,望了一眼坐於床頭的岳先生,柔柔的道了一句:「子岳師兄,你怎麼來了?」
那被榮王請進府中的醫師,正是郭神醫的三弟子子岳,此次前來,專程為鄭若笙治病療毒的。
&若不來,你豈有命在?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為自己下毒?」
鄭若笙接過了紅妝遞過來的水杯,移至唇邊小酌了幾口,潤了潤炙熱乾涸的喉嚨,輕笑了一下說道:「有師父與師兄在,豈能眼睜睜的見我死去?」
&是,可是你為何要這麼做?」鄭若笙這話說得不假,他們的確不會眼看着她去送死,而全然不顧的。可她為何要自己給自己下毒,卻是子岳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的。
鄭若笙斜靠在床頭,雖說剛剛子岳師兄已經為她解了毒,可她依舊如同一團棉花般的全身酸軟無力。努力的深吸了口氣,柔聲說道:「如今,那海軍都督楊祖旺的軍備已是無人能敵了,是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與之抗衡的。」
&王與他聯盟在一起,天晟的艦隊,是絕對不能取勝的。」
&如今,我發現榮王對我,似乎,似乎有些好感。所以,我,我就想趁機,挑撥那榮王與楊祖旺女兒,榮王妃的關係。藉以打擊榮王與楊祖旺的聯盟。」鄭若笙已發覺了上一次,她藥中所出的問題,定然與那太醫是脫不了干係的。而這府中能致使太醫行事的,除了榮王,便是那榮王妃了。
子岳無奈的搖了搖頭,收起了語氣中的指責,換成了關切說道:「師父不想你,為了他們犧牲太多。」
鄭若笙勾了勾唇角兒,想起了那夜,將布塵太子帆船擊沉的那幾隻火力強大的戰艦,凝重的說道:「我知道,只是如今,此事如果不管不顧,怕是將來,就連整個中土大地,都要被侵佔了。也許那時,靈草宮也不會是一片淨土了。」
子岳雖然並不認為,後果會那般的嚴重,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提醒道:「你與那榮王,還是多加小心些。六王爺定然不希望,你與別的男子....咳咳。你可明白?」
見到了子岳師兄那尷尬的提醒,鄭若笙輕笑出聲說道:「我定是有分寸的,請師兄放心好了,如今又有綠意與紅妝在身邊,不會有事的。」
見到了子岳收起了眸中的擔憂,輕輕的點頭。鄭若笙輕抬眼眸,繼續說道:「榮王怕是要過去王妃那邊調查了,那剩下的毒藥,請師兄找機會,放入紫香閣中。」
&妹這是想嫁禍於榮王妃?」子岳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只見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閃着溫潤的光。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講出此番話的人。
鄭若笙輕輕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正是,還請師兄在晚膳前,將此事辦妥。晚膳後,榮王怕是會過去調查了。」
隨後抬頭轉向了綠意,吩咐道:「去備些熱水,我要沐浴更衣。再去廚房備幾樣精緻的小食,清爽可口即刻,不要油膩之物。」
隨後抬頭轉向了子岳師兄,柔聲說道:「師兄稍後要去回稟榮王吧?」
子岳點了點頭,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師妹,並未作答。
鄭若笙並未理會子岳眼中的不解,繼續說道:「那就請師兄為我傳句話,就說為了答謝榮王對我的關照,我特別為他準備了些清爽小食,以表心意。」
子岳師兄點了點頭,隨後仔細的叮囑道:「要保護好自己。」隨後見綠意帶人抬着熱水進入了屋中,子岳起身告辭。
沐浴更衣後,鄭若笙披散着半濕的墨發,流瀑一般的三千青絲,垂於腰際。身着一件清幽淡雅的對襟襦裙,一條水藍色大帶繫於她那,弱柳般纖柔婀娜的細腰中。
帶着大病初癒獨有的羸弱嬌柔,鄭若笙一張如雪白皙的面頰,略施了幾分淡雅的脂粉,在那本就嬌柔羸弱中,又平添了幾分嫵媚。
一身深紫便裝的榮王,進入了鄭若笙的小屋後,便見到了窗邊木桌前,一位如同畫中仙子般的女子,淡雅清新,嫻靜悠然,行動之間又帶有着柔弱的風姿,榮王的心,猛然間的疾跳了幾下。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移身上前來。
聽聞了身後的腳步聲,鄭若笙知道榮王已經到來,於是起身相迎,對上了榮王那一雙凝望着自己的眼眸,鄭若笙婉然一笑,盈盈福身道:「參見榮王殿下。」
見到了面前女子那嬌柔的身子,由於大病初癒,而輕輕的顫抖着。榮王連忙伸出手來,扶上了鄭若笙的玉臂,將她輕輕扶起,說道:「病還沒好,不必如此急着謝我。」
見那榮王將自己扶起了身,而那隻大手依舊握着鄭若笙,纖柔的藕臂,透着絲質的衣袖,傳來了絲絲的溫熱。
鄭若笙嬌羞的低垂下眼帘,輕輕的移動了一下手臂,嬌柔羞嗔的低聲道:「王爺。」
榮王岳承歡被面前女子,身上那特有的芬芳,襲得有些心頭蕩漾。在聽聞了她羞赧的輕喚後,方才回過神來,連忙放開了那握在手中的綿軟溫熱。以拳抵口,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說道:「聽說,聽說你為本王,準備了小食?」
鄭若笙嬌柔一笑,將榮王讓至了桌前坐定,命綠意紅妝將小食一一的,擺放上桌兒。
鄭若笙伸出纖纖酥手,為榮王斟滿一杯桂花釀,遞至榮王面前,吐氣如蘭:「今日令瑤竹出府採買,居然有來自中原的食材,若笙就吩咐了廚房,按照北晏的做法,為榮王準備了幾道小菜,不知王爺可吃的慣?」
榮王接過鄭若笙遞上前的佳釀,輕移至唇邊,卻聞見一股濃郁的芬芳,沁人心脾,榮王勾了勾唇,淺嘗了一口,頓時覺得口中盈滿了香馥甘甜。
品嘗了幾口那精緻的小食,清新爽口,不甜不膩,細膩綿軟,入口即化。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有心了,這些小食,口味甚好。」
鄭若笙盈盈一笑,輕抬眼帘,眼眸中盈滿了溫婉輕柔,低語道:「王爺喜愛便好。」
隨後斟滿一杯桂花釀,舉至面前,敬着榮王,說道:「如今,我只有依仗着王爺護我周全了。沒有死在岳布塵與安檜的手中,卻差點兒,差點兒......」說着說着,鄭若笙那雙盈盈美目,溢滿了清淚,緊咬着紅艷的唇瓣,哽咽的出不了聲了。
片刻後,鄭若笙才抬起白皙面頰,卻掛上了淚珠兒點點,一雙如水朦朧的眼眸,溫柔的望着榮王,有些羞怯的柔柔說道:「幸好有王爺護我,才使我逃脫一死,我這條命,是王爺救下的,便是屬於王爺的了。」
見到了面前女子,如玉玲瓏的面頰上,掛滿了淚珠兒,榮王的心頭有些慌亂起來。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撫上了她白皙清瘦的面頰,以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腹,為她拭去那粉腮上的淚滴。
指腹間傳來的柔軟綿滑與溫潤潮濕的感覺,使得榮王的呼吸有些急促繚亂起來,望着她那雙能將人心淹沒的朦朧眼眸,榮王發自內心的輕問着:「你,你真願意跟着我?」
聽聞了榮王動情的輕問,鄭若笙一雙似水明眸,瞬間的黯淡下來,臉上也覆上點點苦楚,俏臉依舊被他握在掌心,抬起盈盈眼眸向着榮王說道:「以我一介女子,早已厭煩了被他們利用威逼的日子。只想尋得一心人,與他廝守在一起,再無他求。」
&如今,我雖然被賜婚於穆王,但那穆王的心,卻從未放在我身上,而我卻也無力反抗,只能接受着這樣的命運。」
&知道榮王殿下的心,會放在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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