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季來說,不管是第幾次來看這些叫磚頭的東西,都帶着一種驚嘆不已的心情。
明明只是泥巴混合水弄出來的東西,只是把它們整齊的排列在地面上,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就好像朝日與夕陽一般,說不出的漂亮和震撼,這種來自於人類勞動成果的近似工業美感的效果,是從未見過的。
後世人們司空見慣的東西,對此時的季來說,全都宛如神跡。
她不禁想起前些天酋長前些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季啊,你覺得寅是從哪來的?」
「我不知道啊…」
「他一定是從天上來的!不然如何能帶來那些東西…」
「是嗎…」
她知道這話酋長大概不止和自己一個人說過,因為偶爾也可以聽到其他的族人對這個話題產生一些議論,總體來說大家都毫無疑問的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寅一定不是普通人。
季抬頭看向天空。
如果他真的是從天上來的,那寅原本住的地方是在哪裏?天上也總要有和大地一樣的給人站的地方吧?是雲彩?是太陽?是星星還是月亮?
季無法想像。
大家都說天上一定會有和他們一樣的人存在,但是那些人卻可以讓太陽升起落下,可以用烏雲和雷電遮蔽一切,甚至是掌管着季節的變化、萬物的生長,如果寅真的是那種天上來的人,搞出這麼多的神奇手段,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住在天上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距離太陽那麼近的話,不會被燙到嗎?
這些疑問沒有人可以解答,季有時候會想要去問一問寅,不過他對這些問題從來都是笑一笑,並不多說。
是不願意講嗎?還是天上的其他人不讓他講?
盯着晾曬了幾天的磚坯看了半晌,季拿回被借走的陶盆,快步跑回洞裏,見寅還在睡覺,便帶上自己的弓箭,悄悄離開。
張寅醒來時還是覺得很睏倦,因為昨天睡的很差。
倒不是因為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個多月來除了最開始的幾天裏有過失眠的症狀,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干躺着沒睡意的情況發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說不定這也是來到這個時代的福利之一,不光是失眠,耳鳴的毛病好像也消失了,這可都是伴隨了他好多年的頑疾,像慢性鼻炎一樣糾纏不休。
難道是穿越時空的過程里吸收了什麼神器能量,導致自己變得健康了?
張寅也不確定,總之他是沒有什麼超能力之類的超越常識的力量,最明顯的也只是記憶力變得很強罷了。
至於昨晚沒睡好的原因,多少難以啟齒。
也不知是為什麼,昨天躺下之後部落的族人們分外的活躍,
平時的話,偶爾有一些旖旎纏綿之聲也實屬正常,張寅還是很有定力的,在這個男女老少都穴居在一處山洞中的時代,夜晚被其他人的聲音打擾算不得什麼,他已經是習慣了。
可昨晚真就好像大家忽然都發了病一樣,此起彼伏的喘息聲絡繹不絕…
難道這時候的人類也有發情期的說法?不可能啊!他了解的所有相關的資料都在說,人類可是永遠都處在發情期的,沒有任何道理忽然集體爆發…
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其實昨天和平時沒有太多不同,只不過自己忍耐到了一定程度,心態發生了變化?
不應該啊…
而且,僅僅只是有些聲音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睡在他旁邊不遠處的季也…
好不容易睡着的張寅此刻揉着自己依然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回想着昨晚的可怕記憶,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先給自己搭一個獨自休息的草棚,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發生點什麼不可言說之事了…
或許早晚都要有這麼一天,但現在還太快了,他完全沒有那種心理準備。
今天,才一個月零六天。
張寅對這個時間記得清清楚楚,是準備燒制磚頭的日子。
使勁拍打了幾下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之後,張寅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使勁轉了兩圈,發出卡巴卡巴的脆響聲。
身上的獸皮袍子硬邦邦的,戳在脖頸上的那塊突起還是倔犟的堅挺着,還好張寅那塊的皮膚也已經癒合了有一段時間,現在也一直小心着沒有再被磨破皮。
「衣食住行…」
他念叨着,心裏感慨只是衣服這一件事就是個大麻煩,且不談織布的可能性,目前可以想到的唯一的快速解決辦法,也只有鞣製皮革,但這也是一件沒有什麼眉目的事情。
先把燒磚的事情搞定,建好磚窯爐之後,弄出幾口大缸來,再慢慢研究皮革鞣製的事情吧。
一想到大缸,便又想到那捏制陶器的轉盤還不夠大…
千頭萬緒啊!
直奔溪水邊,胡亂抹了幾把臉,張寅捏了兩撮碳粉塞進嘴巴里,一邊使勁的搓着牙齒,一邊問旁邊的酋長:
「弓箭大家用起來感覺怎麼樣,練習的時候損壞的多不多?」
距離泥離開部落已經有十多天,新的弓箭已經做好了幾天,因為時間上不趕的原因,所以花了第一把弓幾倍的時間來完善細節,帶着尾羽並且頭部綁着石箭頭的箭矢自然也一起配套生產了。
一共十二把弓,三十多支箭,而且更多的箭還在繼續製作。
這些工作張寅大都交給了部落里的其他人,大家學的也很快,只論手巧這個方面說實話部落的每一個成員都不比他差多少,只是因為知識儲備的原因,許多時候並不如他能夠靈活變通。
就好像箭矢的製作,張寅只要告訴其他人怎麼粘貼綁緊尾羽,怎麼在頭部安置箭頭,剩下的就都可以不用管了,至少族人們都明白要找結實並且粗細合適,而且筆直的木杆來製作箭矢,不會有人拿個彎的木棍來糊弄。
「趾他們都說弓箭很好用,準備今天就出去在附近看一看,能不能打到一些野雞兔子之類的獵物。」
酋長捏着頭髮看着水面:
「不過弓都還好,可是箭損壞的有些多,這幾天已經有十多支斷掉或者劈裂的箭,比新做出來的還要多。」
「嗯,這也沒辦法,讓趾他們隨便用就是了,壞了就壞了。」
張寅知道箭矢的損壞率肯定不會底,說實話那幾十支沒有第一天就斷掉一半就已經算是好結果了,畢竟這些箭矢用以後的標準來衡量,可謂是粗製濫造的產物,原料和工藝沒有一個地方是過關的,只是瞄準樹幹的射擊練習還不算是高強度使用,真到了狩獵的時候帶出去三十支箭能不能回來三四支都是個未知數。
那用繩子和樹膠粘合捆綁的箭頭談不上多牢靠,殺傷力比光禿禿的木箭頭好是好,壞的也快。
但這都不是問題,壞的快,大家多造一些就是了。
「就讓大家多做一些箭矢吧,以後狩獵的時候,至少每個人都要帶十支以上的箭才好。」
張寅邊想邊說。
而且不能只是現在這種箭,得考慮一下增加箭矢的可靠性了,可現在沒有鐵器,想要在箭杆頭部鑽孔太難,難道只能多搞點更丐版的木箭用嗎?
那玩意拿來訓練準頭張寅都嫌棄它手感和石箭頭的箭矢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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