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巫元鐸,看來你對上次敗於嬰伏犀之手那件事耿耿於懷啊。不過可惜,實力不如人,也就只能受着了。」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開口調侃道。
那壯碩少年皮膚呈古銅色,雙目暗青,像是兩汪幽潭,又似乎有雷霆在其中閃動。聲音沉悶,帶着極大的壓迫感。
「點到為止的切磋不代表生死斗也是如此結果。若是放開手腳大斗一場,他想要贏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正面交鋒我雖不是他的對手,但若真要拼命,無所不用其極,那麼死的一定會是他。」銀衫少年反駁,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氣惱的神色。
這銀衫少年『巫元鐸』正是巫桐嶺之主的第三十一位弟子,與之前出場的『青袁』年齡相差不多,但他卻是其中年歲最小的一位,也是天資最高的一位。
天資過人,且與巫桐嶺之主一般同出『巫族』,自然要比青袁要受寵重視的多,地位也自然遠非青袁可比。
像之前對付『咆囂』這等算不得光彩之事,他巫元鐸便敢拒絕,而且也不會收到懲罰,最多被責罵幾句,但那青袁卻只能應承下來,不敢有絲毫僭越。
平日裏他面對巫桐嶺眾多同輩子弟甚至長老、嶺主這等強者人物,也是寡言少語,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與面前這幾人相處時,卻要放鬆許多,話語也多了起來,甚至表情神色也活泛許多。
而那身披黃袍的霸道少年則為『元兆山』這一代的最強者,應龍子。其天資之高甚至被山內老祖感嘆萬年不出,也正因為如此,元兆山已早早地定下來下一任山主的人選,自然便是應龍子。
這木榭中的幾位少年少女皆為天資絕世之輩,乃是這一代的領軍人物,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全是出自同一勢力。
不論是應龍子所在的元兆山,還是巫元鐸背後的巫桐嶺,亦或者那魁梧壯碩少年『更羸』所在的『馱日湖』,皆是這『牙斗苑』的一員。
五方頂尖道統聯合,建立起牙斗苑,與赫犧島第一大勢力、第一大家族,金烏一族分庭抗禮,針鋒相對。
同時,因為應龍子在這幾人中年歲最大,實力最強,威望最高,所以這幾位少年少女隱隱以應龍子為首,作出決斷時也大多以應龍子為主。
之前嬰伏犀闖進這赫犧島,四處下戰帖挑戰,與人論戰切磋,以其強絕實力蓋壓無數修士,手下鎮壓了一位又一位天驕奇才,一路幾乎橫推過去,氣焰熏赫,不可一世。
不知多少於太一境稱雄的各族修士皆與其戰鬥過。既有年輕一輩如青袁,真角洞天的『封不眠』這等天才,又有於太一境沉澱幾十年,底蘊無比深厚的老輩人物,但卻皆不敵,被強勢碾壓、懾服。
太一境之上者懾於規則不敢出手,但三道境之下者卻沒有這個顧慮。
有修士聯合起來,設下禁制,銘刻秘紋,引天地之力轟擊;佈置陣法,聚合戰器,合眾人之力欲要將其滅殺,但都被嬰伏犀所打破、攻陷。
嬰伏犀的出現,不知震驚了多少生靈,讓人難以想像竟有如此蓋代人物。
直到巫桐嶺的『巫元鐸』出手,才算是將其所向披靡的氣勢、一路橫行的步伐給打斷,但卻終究是略遜一籌,敗落於嬰伏犀之手。
最後元兆山應龍子強勢現身,與其大戰一場,推山焚海,裂地擊天,波及上百里地域,不知湮滅了多少物景,交手數千回合,鬥了個旗鼓相當,最後以平手收場,才算將此事了結。
而一人一龍也因這一戰結識。
後來不知嬰伏犀和應龍子談妥了什麼條件,竟然達成合作,嬰伏犀也因此暫居於牙斗苑中。
作為牙斗苑的斗者,雖說有損名聲,但卻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即便是將對方滅殺也不需擔憂,這才是讓嬰伏犀最滿意的。
像之前挑戰之時與各族修士交手,皆是以切磋論道為名,束手束腳,難以放開身心真正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甚至有些時候必須要收着力才可以。
畢竟他大張旗鼓地四處挑戰,得罪了太多宗派、道統。
與各方勢力的那些年輕一輩的弟子門徒交戰,若只是將其擊敗還好說,但要如果將其重傷,致殘甚至殺死,那可就真正結怨了,即便是他再強也無用。
正所謂好虎架不住群狼,真要到那種地步,赫犧島上數萬萬的修士足以追殺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裏畢竟是蒼梧之野,而不是九州世界,無人能夠護他,也沒有誰會忌憚他燧人氏傳人的身份,若要殺他,可不會有絲毫手軟。
當然,他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四處挑戰,敢踏入各宗派、家族之地,甚至敢與牙斗苑合作,留居在牙斗苑,自然也有一定的倚仗。
八角亭中,有強者向木榭所在處瞥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向池秋水。
「池秋水,你牙斗苑與那燧人氏傳人嬰伏犀合作,是誰提出來的?你可莫要說是他親自上門要與你們合作共謀。」
「自然不是我。」池秋水面色平淡,老神在在。
「若是不出我所料,恐怕是應龍子那個小輩吧。」那強者自問自答,沒有理會池秋水的回應,接着目光投向真角洞天的那尊強者。「真角洞天想來也參與其中吧,讓那劍修崔嵬與嬰伏犀生死斗,藉機引出與他二人有關的修士,然後以此為緣由,略施手段,讓更多的九州來客現身
膽子真是夠大啊,這是想要將來到赫犧島的九州修士都引出來嗎?」
「既然如此,我便猜一猜他們想要幹什麼。是想與那些九州天驕論道?還是想與金烏一族爭抗,藉此機會打壓其年輕一輩?還是與他們合作,借勢想要奪取扶桑神樹上的機緣?」
那強者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低沉仿佛有滾滾驚雷在喉嚨中轟鳴,面色也慢慢變得凝肅起來,眼中暗紫色光暈如深海漩渦幽沉,更有紫色雷霆躍動穿梭,一股極強的威壓緩緩釋放出來,壓迫向池秋水。
「你牙斗苑就不怕因此引發混亂?到時候場面失去控制,各勢力矛盾更加劇烈,大亂將起,你牙斗苑付得起這個責任?」
「你牙斗苑這是想要變天嗎?!」
開口說話的那位強者來自於暘谷無盡海洋之中,乃是一位獨行俠,算不得赫犧島之修士。但他與赫犧島上諸多勢力都有所關聯,甚至明里暗裏收了不少弟子,雖未建宗立派,但也與這赫犧島牽扯甚大,自然也更關心赫犧島的風吹草動。
「與九州修士合謀共事,你們能控制得了他們嗎,與狼共舞,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又有強者開口,面目森冷。
其同樣來自於頂尖勢力,但卻並非屬牙斗苑一方聯盟,也非金烏一族派系,而是這兩尊龐然大物之外的「第三方」勢力。
論起來,金烏一族派系和牙斗苑五方派系雖說勢力強大,威懾四方,但不論是修士數量還是領地範圍,與這「第三方」相比,還是要相形見絀。
但這所謂的第三方,其實是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宗門、教派,既然分屬不同道統,其中自然少不了嫌隙、敵對、壓迫、防備,不可能真正聯合到一起,也就無法真正與牙斗苑和金烏一族對抗。
甚至說句難聽的話,面對那兩尊龐然大物,第三方勢力皆是烏合之眾罷了。
而若是因此引發動亂,局勢易變,像他們這種第三方勢力存在,或許可以借勢登高,更進一步,但更可能因此衰落下去,元氣大傷甚至灰飛煙滅。
「赫犧島,甚至暘谷這潭深水沉寂的太久了,古板僵硬,死氣沉沉,失去了應有的活力,如今有力可借,這副格局,自然也該變一變了!」
池秋水發聲,收斂起笑意,面色古井無波,但一股深沉浩瀚的威勢瀰漫而出,將整個八角亭充塞。虛空震盪扭曲,隱隱有漆黑裂痕蔓延,似乎在發出不堪承受的呻吟。
嘩!
劍十三手掌一翻,輕飄飄地拍出,一團猛烈旋轉的劍氣漩渦從掌心洶湧綻發,散發着半透明的璀璨清光,將那飛射而來的赤色曈光絞碎磨滅。
「嬰伏犀,不如你我來切磋一番?」
劍十三身形一晃,從觀盡崖上飛身而下。白袍獵獵,氣勢如虹,周身縈着道道氤氳氣靄,手提『斷三劍』,如同天上謫仙下凡。
「劍十三,我聽說過你,有些人可是將你稱為九州太一境第一劍客。」嬰伏犀收回手掌,盯視向劍十三,面龐上也多了幾分凝重。
「不過我卻是沒有想到你竟會為劍閣之人出頭,天下皆傳言你是一散修,無門無派,我看倒也不盡然。」
他可以輕視崔嵬,可以不把蜀青泥放在眼裏,但面對劍十三時,自然會把這般心態收束起來。要知道,劍十三有如此聲望,可是一人一劍殺出來的,與其所謂的背景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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