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白月光她就想左擁右抱 079我帶你走

    此時的滄月淵被黑霧籠罩,頂上的一片天空都被染黑,電閃雷鳴。

    東明亞來到滄月淵,卻發現已經被設下了結界,她沒辦法進去。

    結界太過牢固,她試了許多次,都沒辦法打開。

    心裏越發着急,衝着裏面大喊。

    「父王,你讓我進去。」

    「師尊,你怎麼樣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拍打着結界,結界因為感應到有人要硬闖,間光芒大盛。

    幫忙將滄月淵照亮,遠遠看去,能在不遠處看見兩個點。

    其中一個點飄在半空中,忽上忽下,似乎很痛苦。

    師尊

    東明亞竟能想像得到天空懸痛苦掙扎的模樣,中緊閉牙齒,眉頭緊蹙,即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依然看不出來。

    他就是這樣,太能忍痛了,喜怒哀樂都很少表現出來,對於痛苦,更是已經麻木了。

    雖然麻木,可痛便是痛,他也會痛呀。

    東明亞使勁的拍打着結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哭喊着,嗓子都已啞掉。

    「師尊,師尊,你堅持着,我馬上就來救你。」

    「堅持住,堅持住」

    她愣愣的嘟囔着這三個字,慌了神,又用盡全力試了幾次,卻被結界反噬,猛地彈開,倒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

    隱隱約約,似乎看見了另外一個點,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仔細回想真的經歷,她恍然大悟。

    父王原本一開始堅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卻在她收回鮫珠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這一切太過突然,也太過生硬。

    東明亞不自覺想,父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究竟發現了什麼呢?

    來不及多想,她又爬了起來,拿出鮫珠,閉上眼,手中靈力流轉,凝神靜心,再次睜開,發出致命一擊。

    兩股靈流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靈光照耀沖天,原本已經快要暗下去的天,瞬間恍如白晝。

    原先她的小打小鬧,如同撓痒痒,並沒有引起鮫皇和天宮玄的注意,直到她使用鮫珠,引發了巨大的響動,才注意到。

    因為這個恍惚,鮫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黑化了一半的天宮玄,痛苦的倒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身體,半跪着望向遠處那處。

    他此時已經被蒼月淵的魔化術弄得七葷八素,身心都恍恍惚惚,昏昏沉沉。

    愣愣的看着東明亞,習慣性的嘀咕:「明兒」

    鮫州聽到這兩個字,猛地回頭,眼神犀利的瞧着他,下一秒,雙手匯聚靈力猛的一擊,天宮玄當即被打翻,在空中翻轉,最後遠遠的倒在地上,不斷從口中噴涌而出,將他的整張臉都弄得污髒。

    望着恍如白晝的天,他微微偏頭,望着東明亞,還要抬手去觸碰,發現根本抬不起。

    陷入黑暗前,耳邊依稀還能聽見鮫皇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恭維的話。

    「玄機長老,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明兒跟着你學了兩年,進步居然如此之快,這鮫珠在他手裏更是使用的爐火純青了。」

    「看在這個份兒上,你放心,就算你成了我的傀儡,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話音剛落,他說準備抵抗東明亞的攻擊,結果被強勢碾壓,結界還是被摧毀了。

    東明亞看着摧毀的結界,立馬往裏面跑去,朝着地上那個紅色身影身影跑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逐漸看清了天宮玄的臉,原本蒼白潔淨的臉龐,如今被鮮血染紅,身上原本是月白色的衣裳,此刻也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東明亞愣愣的看着他,心臟一陣絞,一陣一陣的,一陣比一陣強烈。

    她感覺自己也要吐血,喉中的血腥味越發濃厚。

    此時,她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過去保護他,都不能傷害他。

    就在即將靠近時,卻被鮫皇攔住。

    看到是自己的父王,東明亞更難過了,用一種極度悲傷的眼神看着他。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小到大,對於鮫皇的話,東明亞從來都是言聽計,很少有反抗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她忍不住的大吼。


    「父王你這究竟是為什麼呀?我已經答應你不跟他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騙我?為什麼還要置他於死地?」

    鮫皇也有些心虛,不過依然嚴肅板正,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這就是你跟自己父王說話的態度嗎?」

    因為沒有理站不住腳,所以他把話題轉移到了東明亞的態度上,出以此來掩蓋自己的行為。

    東明亞可不吃他這招,直接揭開他的陰謀:「父王,你是不是想要魔化師尊,讓他成為一個傀儡,為你所用的傀儡,對不對?」

    被她說中,鮫皇臉色有些難看。

    東明亞還在繼續說:「蒼月淵的魔氣,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甚至會連累整個鮫州,父王,你想要保護鮫州的心,我能理解,可是你這樣做,這樣傷害我的師尊,跟那些圍剿我們的九州人有什麼區?」

    吼完她才有些意識到過了頭,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一個又大又響的巴掌,便落到了臉上。

    啪的一聲響,東明亞臉被扇歪,潔白的臉上留下了五個紅掌印。

    火辣辣的疼。

    一巴掌扇的太狠了,鮫皇扇完後也看着手不知所措的愣了幾秒。

    東明亞看着他,再也無話可說,直接繞開他向天宮玄走去。

    鮫皇因為怔愣,來不及阻止,看着東明亞快步走到天宮玄面前,猛地趴下,蹲在他面前,將人扶起來,摟進懷裏。

    她哭的十分委屈,是心疼和難受疊加在一起的委屈。

    眼淚像珍珠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

    用臉摩擦着天宮玄的臉,起袖子想將它把臉上的血污擦掉。

    師尊最在乎面子,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生氣。

    她要幫他擦掉。

    可是無論她怎麼擦,依舊擦不乾淨,仔細一看,才知道,他的七竅還在不停的流着血。

    她嗚咽道:「為什麼,為什麼擦不乾淨,我為什麼擦不乾淨啊嗚嗚嗚,師尊,你別嚇我,你快醒來啊,求你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醒過來。」

    懷裏的人逐漸失去了溫度,東明亞感受到這點後,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在這種恐懼中,她怎麼逃也逃不掉。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師尊,為什麼都聽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看着這一幕,鮫皇始終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很快便被壓下去。

    不知為何,從利用蒼月淵的魔化施展了魔化術,他就感覺自己的心硬了幾分,以前他最看不了東明亞哭,看這個大女兒哭,她就會跟着傷心,連忙上前去哄,可如今,這只是稍微動容了一下,接着便十分平靜,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些冷漠和無情。

    鬼使神差的,他脫口道:「明兒,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你害的。」

    東明亞有些懵:「我害的。」

    「當然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突然來搗亂,我也不可能終止魔化,他也不會遭到反噬,所以這一切,都該怪你。」

    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半點不提。

    東明亞被他這麼一說,竟然也有些自責,雖然她並不是主要原因,如果她不出現,天宮頂多成為一個沒有靈魂,行屍走肉的傀儡,成為一個殺戮工具,並不會因此丟掉性命。

    可是因為她的出現,天宮玄遭到反噬,又被鮫皇狠狠打了一記,性命難保。

    「對不起,對不起,師尊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她有錯,但他並不覺得自己阻止天宮玄的黑化是錯,而是怪自己來晚了。

    她了解天宮玄,那樣正直的人,即便遭受了無數的屈辱和磨難,即便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也依然心向光明,以懲奸除惡為己任,這樣的人,是絕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傀儡,殘害無辜。

    如果要選擇,他寧願死,也不希望那樣。

    所以東明亞不後悔,點也不後悔出現。

    只是責怪自己,來的太晚了。

    哪怕再早一點,在魔化未開始之前,她一定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師尊」

    他伏在天宮玄耳邊,輕輕叫了一聲,這濃濃的悲涼。

    「我帶你走。」

    她幻出月華劍,帶着天宮玄,離開了滄月淵,也離開了鮫州。

    不知飛了多久,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還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打濕了衣服和頭髮,東明亞從上方往下看,我看見了山林間有一處屋舍。

    她帶着天宮玄落了下去,走進去一看,發現這裏無人居住,似乎荒廢了很久。

    不過好在可以避雨。

    他先將天宮玄放倒在床上,身上的血被雨一淋,淡了許多,臉上也恢復了原先的白淨。

    她執起天宮玄的手,已經冷透了。

    經過了這一天的奔波,和最開始巨大的難過,此刻她的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靜。

    輕聲喚道:「師尊,師尊,師尊,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呀…」

    不知叫喚了多久,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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