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閉雙眸,「嗯…,若是恆兒和興兒還在世,哀家倒也不想動旁的心思,可如今確該做些佈置了。」
李嬤嬤壓低聲音,「主子,雖然只是改個稱呼,但是能做的事卻是完全不同的…」
皇后猛然睜開雙眸,「此事未成之前,閉好你的嘴。」
李嬤嬤渾身一抖,嚇得跪在地上,「奴婢記住了。」
見到晉王妃許錦柔回到宮中,太監小玄子和宮女若草都非常高興。
每次離開皇宮的時候許錦柔都會偷偷給紫雲軒中留些好吃的食物,免得小玄子和若草在宮中被難為而挨餓,所以兩個人在紫雲軒溫飽是不用擔心的,但是沒有了晉王妃在紫雲軒中,他二人無所事事,過於清閒以至於很是無聊,沒有了主子的奴才,偶爾還會被一些主事的太監欺負。
小玄子和若草把許錦柔迎進房中,小玄子眼神中滿是欣喜,
「主子,奴才可是日日盼着您回來呢,您不在紫雲軒,是個自以為是的人物都能來咱們這裏指手畫腳一番,奴才還無可奈何只能忍着。」
若草用力點着頭,「是啊,沒有了主子,我們倆就像是沒娘的孩子,沒人心疼沒人護着,主子以後再離開皇宮,乾脆把我們都帶在身邊吧。」
許錦柔坐下之後四下看了看,屋裏打掃的一塵不染,窗明几淨,不覺微微頷首,這兩個奴才平日裏倒是沒有偷懶,若是帶着他們,可就沒有人打理紫雲軒了,而且皇后也不會允許,況且活過一輩子的許錦柔知道,小玄子對她的忠誠沒有參假,但是若草就需要小心堤防了。
芳若從荷包里取出兩錠銀子,「王妃知道不在紫雲軒的時候你們兩人都沒有偷奸耍滑,盡心盡力,這十兩銀子是賞給你們的,每人五兩,有了銀子,以後便是王妃不在紫雲軒的時候你們也能過的頗為滋潤。」
小玄子和若草喜笑顏開,雙雙跪地謝過王妃賞的銀子。
若草高高興興的去幫助青鸞整理東西,許錦柔叫住小玄子,示意芳若又取出了一錠銀子,
芳若拿着銀子,「這五兩銀子是王妃額外賞你的,不想讓若草見到,免得她心裏覺得王妃偏心,可實際上王妃就是對你要偏心很多。」
小玄子受寵若驚,跪下磕頭然後才接過銀子,
「多謝主子賞銀,主子能明白奴才的一片赤膽忠心,讓奴才比得到這些銀子還要高興百倍。」
許錦柔面帶微笑,「你對本宮盡心竭力,全心全意,本宮自然看得到,你只要好好做,如今銀子不緊張了,以後你的賞賜會更多。」
小玄子再次磕頭,「奴才多謝主子。」
磕頭之後小玄子沒有起身而是向前跪爬兩步,靠近許錦柔,「主子,有件事奴才得對您講,不然吃不香睡不着的。」
許錦柔蹙眉,「哦,什麼事讓你這般緊張?」
「稟主子,東宮裏的王爺出了事之後您還不在宮裏,嚴公公曾經把奴才堵到沒人的地方,掐住奴才的脖子詢問,奴才與可心提您要賞銀子的事,是不是主子讓奴才這麼說的,奴才如實的告訴嚴公公,主子從來沒有讓奴才把賞銀子的事講給可心聽,是奴才那日與其他公公提起的時候被可心公公無意見聽到的,不關王妃的事,奴才可以用命作保,嚴公公這才放了奴才,還說若是透漏半個字給晉王妃,就讓奴才死無全屍。」
許錦柔聽小玄子講罷,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
「你被人威脅知道護着主子不胡言亂語,是個忠心的好奴才,本宮沒有看錯你,此事都誰知道?」
「稟主子,此事奴才只是向您稟明,再未曾與任何人提及,若草也完全不知。」
許錦柔眸中露出讚許之色,「嗯,那就好,此事以後就忘了吧,當作沒有發生過。」
「是,奴才明白,嗯…奴才聽說婉娘回宮了,如今正陪着兒子呢。」
許錦柔不動聲色,「嗯,本宮知道了。」
小玄子離開以後芳若有些憂慮,「王妃,皇后派嚴公公逼問小玄子,看來她已經不信任您了,對教坊司的人下了狠手還讓您在一旁聽着,這可是帶着恐嚇您的意思了,以後咱們還是儘量別回宮了,在宮外面就算有了危險,奴才也能護着您逃掉,可在宮裏只有等死的份。」
許錦柔微微思索,「嗯…,到如今為止,皇后還需要我為她當牛做馬,大楚皇宮的銀子隨時都可能不夠用的,如今放眼她身邊的人,能夠賺到銀子還這般給她賣命的也只有本宮了,況且她還要顧及柳人屠,不會對我如之何的。」
「可若是有朝一日宮裏不缺銀子,柳人屠也不在大楚了又該如何,王妃,您可就得提前防備小心了。」
許錦柔拉過芳若的手,輕輕拍了拍,「放心,向皇后只會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我便始終讓兔子到處跑,鳥在天上飛,她便捨不得殺了我的。」
上一世的許錦柔一直對皇后心存敬意,做事盡心竭力,從來沒考慮過其他,即便皇后把她當牛做馬,吸血敲髓她都困在自己的一方心境世界之中毫不知情,可這一世便不一樣了。
芳若抿着唇,「自從您有了身孕,變了心性之後,奴婢覺得…覺得這日子有了盼頭。」
許錦柔微笑,「當然有盼頭,我也會讓你以後過得很幸福,有個好男人愛你寵你。」
芳若臉頰一紅,「王妃又取笑奴婢了。」
「本宮可不是取笑你,我講的是真心話,也一定會做得到。」
「芳若才不會嫁人呢,芳若這輩子都陪着主子,您去哪我就去哪。」
許錦柔剛要再逗芳若幾句,小玄子來報,「婉娘在宮門外求見。」
許錦柔微微一愣,今天在天壽宮皇后根本就不提婉娘回宮的事情,可見自從上了宇文蒼瀾的床之後皇后已經不待見她了,由得她自生自滅,婉娘也應該看得出來,所以婉娘絕對沒有來紫雲軒挑釁的勇氣,那麼她來紫雲軒能有什麼事呢?
許錦柔吩咐小玄子把婉娘帶了進來。
婉娘穿着一身鵝黃色夏衫,柳眉朱唇,妝容精緻,身材看起來比以前玲瓏了許多,見到許錦柔之後萬福行禮,「婉娘給王妃見禮。」
自從把宋恆變成了柳二,許錦柔因為事忙,倒是忽略了婉娘,這個上一世害她被宋恆破相挖眼的女人。
許錦柔上下打量,「數日不見,你看起來倒是越來越俊俏了。」
婉娘面帶微笑,「不用在宮裏照看楚興,每日在趙王府只服侍謂州王,倒也清閒自在,最初被母后派了這個差事我還心中自責,不能恪守婦道,如今想來晉王已逝,像我這樣沒名沒份的婦人,有個所在安身立命也算不錯。」
許錦柔吩咐芳若搬來椅子讓婉娘坐下,婉娘謝過之後悠然落坐。
「謂州王可以讓你安身立命嗎?他早晚得離開大楚,你也早晚得回這宮中,畢竟楚興在宮裏,當娘的就不想孩子嗎?」許錦柔眸光灼灼。
「當娘的怎能不想孩子,不過謂州王實在不捨得放我回宮,我也沒有法子,就連母后也無可奈何,畢竟當初是她讓我去的。今日我來紫雲軒就是想與王妃辭行的,謂州王要帶着我去天柱山長住了,那的行宮已經建好,謂州王有監督鐵礦開採之責,我得陪着他。」
許錦柔想起不男不女的宇文蒼瀾,嘴角微微上揚,
「謂州王是西蠻的大皇子,不可能在大楚曠日持久的長駐,天柱山的鐵礦開採走上正軌之後他必然得回西蠻,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在這宮中再見的。」
婉娘輕笑,「所謂人有旦夕禍福,誰也無法預料來日會發生何事,有時候人可能不知不覺的就奔赴黃泉了,今日我來見王妃呢,就是當最後一面見的,能不能再見就得看緣分運氣了。」
許錦柔蹙眉,「哦,你這是何意呢?」
「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來告個別,畢竟你我都曾經是晉王的女人,你如今又有了晉王的骨肉,可惜啊,這孩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得着了。」
芳若眉毛一立,想要呵斥,許錦柔微微搖頭阻止了芳若,
「你說得對,天有不測風雲,誰也無法知道明日會有何意外之事?有些人見或者不見,有些事能不能發生,確是難以預料。」
婉娘站起身,面帶笑意,「如此我便告辭了,祝王妃和您腹中的孩兒一切安好。」
許錦柔神色自若,「謝你吉言,自然安好…,小玄子,送客。」
婉娘離開,許錦柔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芳若憤憤不平,
「王妃,她分明是來咒您的,若您不攔着,我就上去打她兩巴掌了。」
「來者是客,在紫雲軒打她甚是不妥,其實她並非是來咒我而是胸有成竹的以為我必死無疑,在離開京都城之前心裏忍不住得意,才來紫雲軒這般說辭的。」
芳若一愣,「王妃的意思,奴婢沒懂。」
「你忘了在都元帥府的【銀絲冰芽】了嗎?」
「奴婢記得,可是那毒茶不是被葉開換過了嗎,您並未中毒啊。」
「不錯,可宇文佩雲下的定然是種慢性的毒藥,不會在都元帥府立即發作,否則她無法與柳人屠也無法與我大楚百姓交代,勢必引發動盪,但若是過了幾月我突然毒發呢,那她就可以毫無責任了。」
「嗯,應該是這樣的,可這與婉娘…,哎呀,奴婢想起來了,宇文佩雲下毒的時候婉娘剛去趙王府不久,難道是她利用宇文蒼瀾促成的此事嗎?所以她才知道王妃中毒,命不久矣了。」
許錦柔點頭,「正是如此,所以在要離開京都城之前,她才忍不住來見我一面,以為是最後一面,她洋洋自得,就是為了顯示她勝過了我。」
「哦,怪不得,她話裏有話呢,哼,不過她卻是空歡喜一場,一定會不明所以的。」
許錦柔眸光閃過狠戾,「本來以為她在宇文蒼瀾身邊不想動她,可她卻如此張狂,這事倒不能算了。」
「王妃之意?」芳若做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許錦柔搖頭,「殺了她就太便宜了,我說過,有些我受的苦,她也得嘗嘗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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