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雙眸閃亮,「王妃,您已經想好懲治婉娘的計策了嗎?您如今的智計越來越高明,奴婢佩服的很吶,就像懲治趙王那樣的計策,您都神了…」
許錦柔用指點了一下芳若,「此事以後不許再提,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芳若吐了吐舌頭。
許錦柔知道如今除了懲治婉娘之外,還得未雨綢繆準備好應對都元帥夫人,大楚長公主上官佩雲。
她並沒有中毒這件事上官佩雲不久之後就會知道,到時恐怕還得找機會再對她下手,始終這樣被人惦記,提心弔膽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因為上官佩雲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柳人屠也奈何不了她,此事實在需要好好斟酌。
如今通過婉娘的行事可以推測出宇文蒼瀾也參與進來,這就更加不好辦了。
宇文佩雲行事還是有顧忌的,即使想殺她也會悄悄的隱秘進行,但是宇文蒼瀾不一樣,他很有可能不按照常理出牌,採用野蠻直接的方式,他的身份是西蠻國大皇子,正面硬剛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宇文佩雲當初並沒有要加害她的意思,而上次赴宴卻給她下了毒,除了宇文蒼瀾的緣故,應該還與腹中的孩子有關,雖然做了諸多掩飾,可還是會有人把這孩子與柳人屠聯繫在一起,西蠻有人不希望柳人屠有孩子,活過一世的許錦柔是知道這件事的。
兩個西蠻國重量級的人物都要對她和這腹中的孩子下手,她需要謹慎應對了。
該如何破局呢?許錦柔需要好好思量。
轉過天來,青鸞去冷宮走了一趟,她回來告訴許錦柔,這次沒能混入冷宮之中,因為這幾天有皇后派的人暗中盯着沈凝煙,觀察沈凝煙是否會因為馮好好的頭顱有所觸動,從目前探聽來的消息,如今就算沈凝煙說自己沒瘋都不會有人信了。
聽青鸞提到沈凝煙吃了馮好好頭顱上的肉,許錦柔一陣反胃,好久沒吐過的她,這一次差點把苦膽都吐出來,弄得青鸞一再的賠罪自責。
許錦柔知道,沈凝煙報仇之後一定不會活下去了。
許錦柔準備去拜見皇后然後出宮的時候聽說了教坊丞李碧晴慘死在內刑司的消息。
她一陣唏噓,向皇后的狠辣為什麼上一輩子的時候她並沒有察覺出來呢?可能是她心甘情願,任勞任怨的做牛馬,向皇后不需要在她面前展示出這一面吧。
這時候小玄子來報,宮中的魏才人來到紫雲軒求見晉王妃。
魏才人名叫魏依容,先皇在的時候魏才人並不受寵,也正因為如此向皇后在宮中一系列的整肅活動,都沒有波及到她。
魏才人沒有子嗣,她還有個身份是太子妃李碧嵐的姨母,平時與許錦柔之間的來往並不多,許錦柔通常都會順着太子妃的關係稱呼她為姨母。
魏才人如今年近四旬,但是姿容依然端莊美貌,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感覺。
進了紫雲軒落座之後魏才人上下打量許錦柔,
「晉王妃雖然有了身孕可卻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這般俊俏,看起來氣色不錯,這孩兒應該也是康健的。」
許錦柔微笑點頭,「多謝姨母關心,剛查過不久,這孩子如今確是很好。」
「哎,姨母這輩子是不能再有孩子了,如今就碧嵐這麼一個親人,還碰到了這麼煩心的事,姨母我這心擔憂啊,都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太子妃只是禁足,等皇后的怒氣消了,應該就沒事了。」許錦柔安慰道。
「錦柔啊,我來見你,想必你也猜到是什麼事了,昨晚碧晴在內刑司受刑不過身亡了,不過她至死都說與刺殺皇后一事沒有任何關聯,碧嵐就更應該無關了。」
「嗯,我也知道太子妃肯定與此事無關。」
「錦柔你能這麼想就好,如今碧嵐和峰兒被禁了足,我就擔心皇后一怒之下會下旨意…,處置碧嵐和峰兒…」
許錦柔搖頭,「應該…不會的。」
魏才人滿面憂慮之色,「今天早上,皇后已經下旨停了常樂宮的吃穿用度,若這樣停的時日長了,那宮裏還不得成了煉獄,雖然皇后是在氣頭上,可姨母…,還是想去為碧嵐求情。」
許錦柔蹙眉,「您如今去求情,恐怕母后也不能恩准。」
「是呀,我人微言輕的,一個人去定然不行,就打算求趙王妃和錦柔你一起去為碧嵐求情,不瞞你說,我方才去了景華宮,想舍下臉面懇求趙王妃,可宮裏的公公卻說宋簡見到皇后被刺之時受了驚嚇,趙王妃因此不見外客。」
許錦柔微微頷首,「我這次回宮之後也想見趙王妃,宮裏的公公也是同樣說辭並未見我。」
「哼,碧嵐和峰兒被禁足之後景華宮裏的訪客一點不少,趙王妃只是不想見你我二人罷了。」
見許錦柔不動聲色,魏才人站起身來作勢要行大禮,許錦柔趕緊起身,「姨母,您這是做什麼?」
「姨母就是想求錦柔,無論如何也要陪姨母去皇后那裏走一趟,給碧嵐求一條活路,免得我人微言輕,惹得皇后不高興,再適得其反。」
許錦柔拉着魏才人坐下,「嗯…,姨母這麼辦吧,我這就要拜見母后然後出宮,不用姨母同去了,我替太子妃求情就好,若是不成您再去也不遲。」
魏才人一愣,「錦柔此話當真,可不能敷衍姨母啊。」
許錦柔神色鄭重,「自然當真,人命關天豈能兒戲,您放心就是了。」
魏才人眸中泛起水光,「若是碧嵐和峰兒能躲過此劫,姨母一定讓她們好好謝你。」
芳若陪着許錦柔到了天壽宮求見皇后,李嬤嬤走了出來,她讓許錦柔先在屋門外等候,因為西蠻醫館的姜郎中正在給皇后診脈,查看傷口,不方便打擾。
等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姜北熙拎着藥箱出了屋門,他看見許錦柔等在門外微微一愣,隨即作了一揖,然後匆匆離去。
在李嬤嬤的引領下許錦柔進了屋,皇后依靠在床頭,臉上似乎有些潮紅還未退去,氣色看起來比剛被刺傷的那日好了許多。
許錦柔行禮之後落座,「母后,臣妾今日想要出宮,按照之前與您的商定,一萬兩銀,留下千兩臣妾使用,其餘九千兩分給三司各部。」
皇后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錯,語音慵懶而輕柔,「好的,你就去辦吧,其餘的銀兩也緊着要回來吧,哀家要做些事還需要銀子。」
上一世皇后就是這樣一直向許錦柔索取,許錦柔只是埋頭拼命的賺錢,根本沒意識到皇后對她無度的欺壓,吸血一般的索求。
許錦柔態度恭順,「是,臣妾行事謹遵母后旨意,嗯…,敢問母后需要銀子可是為了趙王妃嗎?」
皇后蹙眉,「錦柔啊,何出此言啊?」
「回宮那日臣妾去探望趙王妃,可她並未見我,說是因為母后被刺,嚇着了宋簡,此事以前不是大事,可如今太子妃和宋峰已經牽扯進了刺殺案中,宋簡就是當仁不讓的未來太子了,宮裏好多人傳說母后要為了他重修東宮呢!」
皇后眸中閃過一絲冷色,「哦,還有這種傳言,哀家倒要查一查。嗯…錦柔啊,你對太子妃和太子的事…怎麼看?」
許錦柔面露惶恐之色,「此事…臣妾可不敢妄論。」
「你但說無妨,哀家不會怪你。」
「嗯…臣妾以為太子妃不會有行刺母后的心思,雖然她是太子妃,母后若有意外,名義上當是她接掌這大楚皇宮,可只要宋峰不入東宮,誰都不會拿他當太子的,若是母后有了意外,太子妃想當政也不會有人聽她的,趙王妃,長公主,臣妾都在,自然也不會隨她心意的,但是若宋峰進了東宮,就不好說了。」
許錦柔知道皇后的心思,她自私而刻薄,是不允許宮裏有人的影響力超過她的,若是太子妃有事,趙王妃勢必做大,兩者平衡才是正途。
許錦柔之所以要救太子妃,不讓其出事,也是想讓太子妃做她的擋箭牌,因為只要太子妃在,皇后和趙王妃做事就不會只針對她,如此她坐事就有迴旋的餘地。
聽了許錦柔的話,皇后沉吟片刻然後輕輕點頭,
「錦柔的話有理,如今教坊丞李碧晴已經身亡了,也算是對太子妃的警示,…,李嬤嬤,傳哀家的旨意,常樂宮一切用度恢復如常,太子妃和太子禁足三日,三日後准許他們出常樂宮給教坊丞發喪。」
許錦柔離開皇宮之後去了三司衙門,她把九千兩的銀票下發到了三司各部,並且承諾以後不僅會有銀子而且還會更多,這讓總是入不敷出的三司各部歡天喜地,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許錦柔招來鹽鐵使陸伏虎,與他商量籌備商隊的事宜,準備出發去往天羅國購買第一批食鹽,開通鹽路。
從大楚去往天羅國,一來一回數千里,不論來去都不應該空跑浪費人力,許錦柔計劃這次帶些織錦過去,為了防備萬一,準備只帶一千匹。
與陸伏虎商定好之後許錦柔與芳若,青鸞趕去翠坪山,督促這一千匹織錦快些生產出來。
三個人乘坐馬車到了山下,遠遠的看見織錦廠的大門前聚集了很多人,陣陣女子的哭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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