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心裏咯噔一下,看清楚以後,才發現原來下面的一個女人。
穿的衣服十分暴露,但看到強光以後,顯然是十分的不適應。
她身上的皮膚慘白,看着十分瘮人。
我讓人搬來了梯子,想要下去的時候,江萊擔心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反應過來,開始向下面的人確認道:
「下面有幾個人?」
那個女孩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擋着眼前的強光,透過指縫,想要瞧清楚我的長相。
我低着身子,看着腳下的入口,加大音量的問了一句:
「市公安局的,警察,告訴我下面有幾個人!」
而這個時候,我又聽到身後一個警員手裏拿着的手機,同樣傳來了我說的話。
我這才確認,原來他們的直播,確實是在下面。
那女孩還是沒講話,而是嚇得一動不動的站在原理。
押着杜傑的那個民警見狀,又拿手拍了一下杜傑,命令道:
「問你呢,下面幾個人!」
其實我問的不是杜傑,但眼下也沒關係。
我立馬把手電調到杜傑臉上,歪頭看向他。
他說:「十一個。」
我繼續大聲說道:
「讓她們,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一個的爬上來,快!」
杜傑聽到以後,就趴在地窖口,向着下面喊話。
同一時間我轉身給江萊交代起來:
「馬上給林組長匯報,讓她帶人過來。」
江萊應了一聲,就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轉頭看向幫了一晚上忙的治安隊的兄弟,也囑咐道:
「你也通知你們治安隊,多派一些女同志過來。」
掃黃,女同志最好是要有一些的。
不僅在行動中方便,在抓捕和押解的過程中,也能避嫌。
兩邊都安排了下去,我就看着一個個的女生從地窖爬了出來。
看了兩個,我就開口要求道:
「後面的女生,把衣服穿好再上來。」
同時我讓人拿了軍大衣,給上來了兩個失足女披上,就戴上了手銬讓蹲在了牆邊。
我一個個的數着,上來的女生只有八個。
我抬頭看向杜傑,質問道:「還有三個呢?」
杜傑一臉便秘的模樣,並沒有開口。
我沒敢貿然下去,掏出相機,先放到地窖,觀察了下情況。
確認了下面的安全以後,我拿着甩棍順着梯子跳了下去。
我就聽到江萊在上面擔心的對大家說:
「快跟上,你們快跟上去。」
我為了不讓江萊擔心,也為了有個人監督,就沖後面喊了一句:「來倆人。」
我們一共三個人,在這個地下室簡單看了幾眼。
那真是驚呆了,各種手機都架在上面進行直播。
有幾個的直播居然還沒關,我還故意站在跟前,和直播里的觀眾打了個招呼。
我身邊還站在一個穿警服的同事,那些觀眾看了,直呼「好傢夥」,彈幕的風格也直接變了。
但是僅僅就是一兩分鐘的功夫,直播就被強行關停了。
很明顯,是有運營在裏頭的。
這個地窖空氣很差,氧氣含量也不高,到處充斥着濃重的臭味。
儘管我用袖子捂住鼻子,那味道還是讓人作嘔。
左右看了下,在角落裏還有一個通向第二層的入口。
這一下去我就更呆了,下面的那一層,各種糞便到處都是,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黑暗裏還傳來一些鐵鏈的聲音,抬起手電一看,角落裏還用鐵鏈捆着三個人。
我拿手電照向她們的時候,她們就慌張的去遮擋眼睛。
我向着她們走了兩步,腳踢開地上的泥土,踢出一塊白骨,低頭看了一眼,八成像是人骨。
我往後一退,靠到牆角,又踩到什麼軟癱癱的東西。
手電一照,是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
各種難聞的氣味,腳下的視覺衝擊,以及面前三個被束縛着的女生,她們披頭散髮的模樣,每一個都在深擊着我的內心。
我直呼那個杜傑是畜生,但也沒辦法,只能在支援到了以後,把這些人都解救並帶回了市局。
市局裏,我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那些女孩,一個個的精神都不是很正常,短時間裏是不能再進行審訊了。
我們的女民警一邊給她們送熱水,一邊給遞乾淨的抱緊,儘可能的安慰着她們。
她們也犯法了,但是目前我們還是決定以安撫情緒為主。
審訊室里,我怒目看着杜傑,我是真想一巴掌給他拍死了,但是不行,我是警察。
我把準備好的資料甩在審訊桌上,我是一句話都不想和杜傑多說。
我是一丁點兒立功的機會,都不想給他。
師姐給了我幾個眼神作為鼓勵,我才張開口問他:
「杜傑,你有個小你近十歲的妻子,還有個女兒,今年剛好八歲,過年九歲,你家庭美滿啊。」
「你父母、岳父母都在世,無病無災,還有着一個穩定的工作,這在你這個年齡是多少人羨慕的呢?」
「你在幹什麼?」
「親眼所見,觸目驚心啊,你在圖什麼?」
杜傑低着頭,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他說:「我只想多賺點錢。」
「我以前也看這些直播,她們這種賺錢太容易了,而且很多直播的也在國內。」
「我想要干就干大的,就租了這麼一件車庫,幹了這活。」
我趴在他跟前問他:「你殺人了啊,圖錢要殺人嗎?」
我的審訊節奏完全亂了,師姐在後面用咳嗽聲提醒我,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準備坐回去重新整理思路審訊時,師父已經開始叫停我了。
師父讓我暫停審訊,要我出去,換一個接替我審訊。
我同意了,因為我知道我狀態確實不適合繼續參與審訊工作了。
但這次我沒怪我自己,任誰眼睜睜的看了那個現場,誰都會亂掉的。
回來以後,我在指揮廳里坐到了師父旁邊。
師父這次倒是沒罵我,他看了我們傳回來的錄像,他表示的很理解我。
他還親自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讓我在外面陪他一起看。
監控里看到,杜傑交代了:
「我是通過叫外賣的方式來找一些小姐,然後把她們騙到這裏,關在了地下室里。」
「我一開始只是私下裏接單,通過一些聊天軟件,確定一些客戶。」
「服務就是那種聊天,然後可以指揮,道具要加錢。」
「價格是兩百塊錢一小時,一百塊錢半小時。」
「來錢很快,很多客人幾分鐘就結束了,所以很快就能接下一個單子。」
「後來有了各種淨網的行動,我們的行業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很多時候視頻一聯通,就被掐斷了,那邊的人沒享受到服務,就開始舉報。」
「我們也怕有人報警,警察會順着網線查到我們這裏,於是我們就停止了這項業務,開始轉型。」
「我們找到了一些可靠的app,安全了很多,但同樣收入也下降了很多。」
「所以這才開始,聯繫外面的客戶,上門去服務。」
「找的都是一些聽話的女孩,像是徐楚那樣的。」
「她們很開心,因為那樣會獲得短暫的自由,所以在家裏的那些,都會努力的去好好的表現,爭取有這個機會。」
我聽到這裏,水也不想喝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然後沖旁邊的師父喊了一句:
「切到那幾個姑娘那裏。」
畫面一閃,來到了另一個審訊室。
一個情緒稍微穩定些的姑娘坐在審訊椅上,披頭散髮的低着頭。
趙傾他們在問:「為什麼不想着報警?」
女孩說:
「她會打我們,威脅我們。」
「也有想要逃跑的姐妹,但是他會把她們吊起來打。」
「他逼着她們吃屎喝尿,直到她屈服。」
「她說,如果不討好他,一旦惹他生氣,他就會殺了我們。」
「我們在裏面熬了六年,已經出不去了,也不能出去了。」
師父這個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就是人的心理,在這種洗腦和困境下,她們只能不斷的自我安慰。」
「唯一的自我保護措施就是,順從杜傑。」
師父說:「這是很可怕的事情,這種手段常用於一些傳銷組織。」
「這六年下來,很可能這些被害者都會對施暴者產生一些特別的情感,但這些情感很可能是強迫的。」
「有一個行為叫做,斯德哥爾摩症,說的就是她們這種。」
我點了點頭,沒太聽懂,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我每太聽進去,我注意力都在監控屏幕裏面。
畫面又切換到了杜傑那邊,杜傑說:
「我就利用團隊裏面的競爭關係,也女人之間那種爭風吃醋。」
「我就用各種手段讓她們知道,她們不可能出去,這輩子都出不去。」
「讓她們知道,只有討好我,才是活下去,而且能活得更好的一個方式。」
「誰能討好我,誰就可以有書看,誰就可以出去送外賣。」
師姐在裏面追問了一句:「什麼手段?」
杜傑說:
「破壞她們之間的關係,給她們分等級,讓她們一起互相仇恨。」
「我故意裝作因為誰而去懲罰誰,讓她們閒下來的時間裏都互相猜忌。」
「死的那兩個姑娘,都是不聽我話的姑娘。」
「不是我殺的,是她們殺的。」
「她們每個人都折磨過她們,最後也是她們殺了那倆姑娘。」
「她們手上都沾了人命,她們就更不敢跑了。」
「她們不敢跑,所以就只能聽從我的安排。」
「徐楚。」
杜傑又提到了徐楚:
「徐楚也參與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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