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院當中,祝無傷和一個黃色的身影一觸即分。
黃色身影面容和施安有五分相似,身形也與施安一樣,披着一身黃甲,頭上帶着一頂無纓的明黃頭盔,胸前紋理交織,成一個『斗』字。
施安一招手,斗兵變成一粒靈豆懸在空中,「不錯,不錯,這斗兵單論力量和武藝能和你不分上下,若是再使用靈力和法術,恐怕鍊氣三重也有一戰之力。
你拿着這枚靈豆,過兩日的弟子考較我也放心一些。」
」是。」祝無傷沒有推辭,接下這枚靈豆。
「這是靈豆種子結出來的豆莢,攏共有二十個,一個豆莢里有三枚靈豆。靈豆放在豆莢里可以保證靈氣不失。」
儲物袋中飛出十個豆莢,在兩人中間一上一下地沉浮。
「哈哈哈,好。多煉些斗兵,日後與人爭鬥也是一個好幫手。」
施安同樣沒有矯情,收下十枚豆莢。
「這枚靈豆是我煉出的,上面有我的印記,你使喚他不順手,離弟子考較還有五七日,你把他煉化,為兄不打擾你,先走一步。」
祝無傷行禮拜送,「送師兄。」
半年時間,終於從布下陣法的花盆中結出了靈豆,祝無傷一番心血沒有白費。
分下的十枚豆莢,他一枚沒有煉化,統統種進了靈田裏,如今正是初春,等他弟子考較回來,剛好能收穫靈豆。
指尖揉搓着靈豆,五行靈力緩緩滲入,將斗兵緩緩煉化。
雖然修為仍是鍊氣二重,但是靈力質量卻遠勝他人,三五日才能煉化的印記,頃刻間就煉化完成。
「吱呀!」
朱紅大門關上,弟子考較在即,他要做些準備。
青雲峰頂,易物台。
祝無傷仍是坐在紙鳶之上,紙鳶早就不能使用,經過多次修繕,勉強載着祝無傷飛行,不斷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巨大的平台被兩橫兩縱,四條大路分成『井』字,『井』字九塊部分中又各自分出『井』字,直到分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攤位,無數弟子在『井』字不同的部分穿梭,多是穿青衫和褐袍的弟子。
玄一門規定,入門三年穿青衫,入門六年穿褐袍,入門九年穿藍衣。
弟子考較將近,五峰的新弟子都出來走動,想在考較前換些靈石、符籙,增加實力。
紙鳶在易物台邊緣上緩緩落下,入門三年,他還是第一次來這易物台。
「玄影草,煉製元息丹的主料之一,一塊靈石一株,一塊靈石一株啊!」
「你這枚下品靈器不但有殘缺,而且上面的靈紋不顯,十五塊下品靈石太貴,我出一塊中品靈石,賣不賣?」
「符籙,符籙便宜了啊,下品符籙,一塊靈石一張。」
人流來往,交頭接耳。
喧鬧的聲音一下沖入耳朵,場面堪比凡人趕大集時的場景。
祝無傷收起紙鳶,朝着甲字三十一號走去。
這是孔方在這開的鋪子的牌號,他馬上要去弟子考較,不知道要在那處遺址里多久,托他照顧靈圃。
不能總是麻煩朱姝和施安,他們二人資質也只是中等,時時閉關修行。
靈圃上雖然有陣法籠罩,但是仙道浩渺,沒人看守,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奇獸異物闖進去。
甲字區域在井字最中央,沒有簡易的小攤,林立着一個個商鋪。
祝無傷一眼就看到了孔方的鋪子,一個銅錢立在招牌之上,外圓內方,圍繞方孔,寫着『和氣生財』四個大字。
孔方的鋪子因為售賣靈谷,已經是易物台上最受歡迎的一家,進出的青衫褐袍絡繹不絕,甚至偶爾還有一個藍衣弟子仗劍匆匆地進出。
「恐怕不行啊,祝兄。「孔方聽到祝無傷的請求,笑容苦澀,」我最近得到消息,這次弟子考較不光有新入門的弟子,只要是鍊氣六層以下的修士,不論入門多長時間,都得進那遺址里。「
「嗯,是嘛?」祝無傷眉頭微皺。
「請幾個相熟的弟子在陣法外看護,用靈谷酬謝。」孔方建議道。
「這件事我自有計較,孔兄你放心好了。」祝無傷微微點頭,「我去外面轉轉,看能不能買些合用的東西。」
「好,鋪子裏的人多,我就不陪祝兄了,如果外面找不到合用的,就來我這,咱這自家鋪子,看上啥拿啥。」
孔方笑語盈盈,這可是自己的財神爺,自從遇見了祝無傷,自己的運道就噌噌噌往上漲。
祝無傷混在人群里,穿着弟子青衫,腰間掛着儲物袋,雖然穿着打扮和其他人一般無二,但是身上散發着一股英氣,再加上剛毅英俊的臉龐,引起不少人關注。
「這位師兄,看看我的靈藥,都是根須不差的好藥。」
師兄,我這具傀儡精於探查,探險尋寶再適合不過,只要一枚下品靈石。」
」這些符籙都是我親手繪出來的,符文不斷,靈氣充溢,像這下品金鐘符,能擋住鍊氣四重的法術衝擊。」
祝無傷耳朵微動,捕捉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金鐘符?
當初崔尉帶着人來找自己麻煩,就是用一張極品金鐘符擋住了他全力兩棍,雖然最後讓崔尉逃走,但是他對金鐘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褐袍半開的潑辣女子,露出裏衣,頭上歪歪斜斜地插着金簪,雙腿交合坐在攤前招攬。
「這位師兄,想買那種符籙,小女子這裏應有盡有。」
呂鳳萍看到一個氣質不凡的青衫看向自己,熱情地招呼。
「我不買符,買你制符的手藝。」祝無傷信步走過去,目光炯炯。
他現在財大氣粗,種出的靈谷三分之一交給孔方售賣,屢次積累下來的靈石都快填滿儲物袋了,說這話時,自然很有底氣。
「買我制符的手藝?師兄準備怎麼買,是把我買回去,還是只買我這雙手?」
呂鳳萍放蕩大笑,絲毫不顧儀態,看向兩邊攤位相熟的同門。
「三斤靈谷換你制符的書和靈筆墨。」祝無傷直接開門見山,他沒有心情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扯皮。
呂鳳萍被祝無傷說的話驚住,眉頭擰起,沉吟了幾息,看祝無傷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認真的開口,「十斤,十斤靈谷。」
「五斤,成就成,不成我換別家。」
祝無傷做出拔腿就走的態勢。
呂鳳萍眉目中閃過一絲喜色,伸手虛攔,當即高聲叫道,「成,成交!」
一本殘破不全的獸皮卷,一塊勉強可以稱得上是硯台的漆黑石墨板和一杆快禿了的狼毫筆出現。
呂鳳萍把這三樣塞進祝無傷懷裏,幾乎是搶過了他遞過來的靈谷袋。
祝無傷倒是沒有任何反應,接過東西就走。
「哈哈哈哈。」
祝無傷走遠後,一陣大笑從呂鳳萍周圍的攤位爆發。
「呂三姐,你那半吊子制符的手藝,沒想到還有人買你的傢伙什,五斤靈谷,這冤大頭可真夠大方的!」
呂鳳萍雙手掐腰,眉眼舞動,破口大罵,盡顯潑辣本色,「笑什麼,笑什麼,我這家傳的制符手藝怎麼了,憑着它老娘不知道從多少生死危機里逃出來,要不是最近手頭緊,別說五斤,五十斤老娘也不賣。」
說到這裏,呂鳳萍眼裏閃過一絲哀傷,仙路難行,身不由己,爹,你別怪我。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大笑從周圍攤位里傳出來。
「諸位什麼事,怎麼這麼高興,說出來與我同樂。」
一個褐袍青年從人群中游出來,身材瘦小,獐頭鼠目,走路八字腳外拐腿,看起來十分可笑。
徑直走向呂鳳萍的攤位。
「沒什麼。」呂鳳萍一臉不耐煩。
旁邊的攤主熱情的開口,「你姐啊,遇到一個冤大頭,把你爹那本制符的破書賣了五斤靈谷。」
「五斤靈谷?」呂圓雙目瞪大,呼吸粗重,熱切的看向呂鳳萍,「姐,爹留下的東西我也有份,我不多要,你給我一斤就行。」
「不可能,這是爹留給我的東西,你想都別想。」呂鳳萍厲聲喝道。
旁邊的攤主看熱鬧不嫌事大,「驢圓,你爹給沒給你留什麼好東西,你也去找那個冤大頭,說不定也能的五斤靈谷,你看,就是前面那個穿青衫的那個。」
「青衫。」呂圓眼睛一亮,順着攤主的手指看去,祝無傷挺拔的個頭本就顯眼,一身拔俗的氣質更是搶眼。
呂鳳萍狠狠看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敗家弟弟,「呂圓我警告你,門內禁止私鬥,你別想那些歪的,好好修煉才是正道。」
「誒,好好。」呂圓的緊緊盯着祝無傷,心思早就不在這,隨意的敷衍着呂鳳萍。
祝無傷自從進到玄一門,幾乎沒出去過,只在靈圃和後山潛心修煉。
今天第一次來易物台,被攤位上的靈物花了眼,丹藥、靈器、符籙、靈鐵、術法、書籍、陣盤
囊中充盈,又都是沒見過的奇異靈物,祝無傷看到感興趣的就揮手買下,連價錢也不講,被易物台上的黑心商家狠狠宰了一筆。
呂圓緊緊跟在祝無傷身後,看到他揮金如土,靈石嘩嘩的往外流,愈發眼紅起來,藏在人流後,一路尾隨。
「兩百靈石,兩百靈石。」呂圓替祝無傷算着花費,內心在不斷的低吼,「整整兩百靈石還有餘,做了這一筆,我就再也不用擔心靈石的問題了,就算天天去竹林,起碼也能去上十年。」
呂圓舔舔嘴唇,露出殘缺的牙齒,暗下決心,豁出這條命,也得把他拿下!
「咯吱咯吱。」
紙鳶發出不堪重負的叫聲,馱着祝無傷緩緩飛起。
呂圓從儲物袋中陶出一柄松紋古銅劍,咬破食指,血液滴在上面,他修為不夠,想御劍就只能耗損精血。
松紋古劍帶着呂圓搖搖晃晃的飛起,堪堪吊在紙鳶背後。
一股不適的感覺不斷侵擾着祝無傷的後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猛地回頭,一把飛劍歪歪斜斜,劍尖對着自己,劍身上站着一個獐頭鼠目的褐袍青年。
祝無傷盤坐在紙鳶上行禮。
「這位師兄,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呂圓勉強露出笑容,控制飛劍讓他無法分心,「這,這,這位師弟,我有事相商,還請師弟落地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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