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陸忘走進公廁,其他玩家都已經到了。
圍成一圈蹲在地上,怕魯站在中間,正手舞足蹈地說着昨夜撞鬼的情況。
陸忘加入的時候,怕魯剛好說完。
張道人打了聲招呼,給陸忘總結剛剛聽到的內容。
「怕魯兄弟昨晚睡到半夜,突然有幾隻手從床下伸上來拽他,你猜怎麼着,嘿,他在病院養成習慣,非得把自己綁在床上再睡,昨晚繩子系得很緊,那些手拽了一晚上,硬是沒給他拽下去。」
「不怕,我完全不怕!」怕魯驕傲地昂起了頭。
陸忘給他點了個贊。
「好了好了。」張道人換了個話題,「這兩天有沒有人使用夢境碎片?我先說我用了兩塊,都是看到一個小孩,非常慘,被家人虐待得可以說是體無完膚啊。」
小護士舉手,頭一次,她語氣沉重:「我也用了兩塊,內容差不多,是一個小孩在不同的住戶家中吃飯,那些人給的都是殘羹剩飯。」
「這裏的居民信因果。」獨狼說起了他在第二輪扮演時,獲得的八卦。
「這裏每一戶都生活得很苦,總是非不斷,有禍無福,找過的道士都說是大廈死過太多人,怨氣重,只有搬家才能好,可是住在這裏的人,哪還有錢搬家,所以會經常救濟一些可憐的孩子積攢所謂功德,想改變生活。」
「像白女,就是被白家人一直領養着,樓里的鄰居也時常帶她回家,給口飯吃,我們看到的應該是同一個小孩,很有可能是明仔。」
老母雞接過話題:「嗯,有可能,我看到那個小孩跑去跟其他孩子玩,被他們從樓上扔了下去,那個高度應該不會死,不過肯定傷得不輕,如果是明仔的話,也許最後…就是被那群孩子裝進了膠袋裏。」
不知道誰嘆了口氣,張道人搖着頭說:
「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明仔,不然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已經被碎成好幾塊的孩子,屍體要怎麼放火?而這個地方,難道還有別人會為了他而放火嗎?」
大家都搖頭,以目前的夢境碎片內容來看,不會有。
張道人無奈苦笑:
「所以,我想先假定不是他,夢境碎片裏是另一個很可憐的小孩,被家人虐待,遭同齡人霸凌,受到鄰居假心假意的關心,也許,是這個孩子被逼到極點,放火報復所有人,而明仔,還有白女,都是指引我們找到他的線索。」
齊顯表示有個疑問:「我在夢境碎片中,看到那個孩子似乎是個傻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嫌棄,即使每天被其他小孩欺負,依舊還是去找他們,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這種孩子放火可能性不大。」
「不一定。」陸忘昨晚也使用了第二塊夢境碎片,他沉聲道,「我的第二塊碎片裏,那個小孩殺死了虐待他的家人。」
眾人一愣,旋即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一個天天上趕着被人欺負,知道自己是吃的殘羹剩飯,還很開心的孩子,怎麼會突然殺人呢?
事情比想像中更複雜,大家都感到了壓力,主線任務已經開啟,如果找不到真相,到時就算逃脫火災,恐怕也無法存活。
「別擔心,還有時間,再找到一些線索,這些問題肯定就解決了。」張道人安慰大家道。
陸忘拿出一張紙條展示給大家看,裏面是一串數字。
「前天我遇到一個孩子,507室的,叫白余,當時他喊我玩一個電梯遊戲,按下一組數字,據說可以通往不存在的樓層。而昨天晚上,我在家裏也看到了這串數字,以及,林叔在我家找到了白女的衣扣。」
張道人眼睛一亮:「你是說白女可能被陳道長抓起來了,就關在不存在的那一層?」
「那還等什麼,今天分成兩隊,一邊找膠袋,一邊去找白女!」
於是,他們把小護士一個人丟去找垃圾袋了,那個幸運值7的女人可以不需要隊友。
而其他人抱團去找不存在的樓層,這是最穩妥的安排。
大家先是到達西側電梯,似乎是要做改建,禁止的標誌橫在了電梯門口。
「看來,我們到了序幕的時間段。」張道人指向走廊對面,「去那邊試試。」
大家走進東側電梯,齊顯接過紙條,依照紙條內容按下數字按鈕。
按完最後一個鍵,電梯門打開,外面一片漆黑。
6個人面面相覷,因為按照遊戲玩法,在這一步驟要先走出去一個。
誰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
「我去吧。」獨狼往前邁出一步,「我本來就是獨狼,不喜歡團隊行動,我一個人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電梯門關閉。
「他挺厲害的,應該沒事。」齊顯說完,開始反向按數字鍵。
啪嗒,燈滅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閃爍的樓層牌出現在大家眼前。
四層。
「還真是不存在的一層,來都來了,別慫啊,走!」
張道人帶頭走出電梯。
面前,是一條黑暗潮濕的冗長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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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其他樓層那樣一邊住戶,一邊可以看到天井,這一層,兩邊都是住戶。
大紅色的門上沒有號碼牌,裏面傳出歡聲笑語。
等人都跟上,張道人壯着膽子推開一扇門。
裏面是乾淨寬敞,充滿陽光的房間。
白遠聽到開門聲,微笑着回過頭:「是誰呀?」
「別管是誰了,先過來吹蠟燭!」白靜端着蛋糕,在後面笑着喊妹妹。
砰,張道人關上門,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裏面是死人!會不會白女已經……」
「是死人快樂層。」怕魯舉手道。
大家搖搖頭,有可能,但是不確定。
一行人朝走廊深處走去。
每路過一扇門,都悄悄打開條縫往裏面看。
他們看到了吳婆、和她的兒子媳婦。
506死去的女人。
202頭頂長植物的妻子,還有一群雞……
除去被陳道長收走的那些,所有曾經在大廈內活過的人,死後都在這一層。
一張張熟悉的臉上,露着古怪的微笑。
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在掰着他們的嘴角。
越走到深處,眾人越是感到毛骨悚然,張道人頭頂的汗珠越來越多。
終於,到走廊盡頭,推開了那扇紅到發黑的門。
後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不遠處有燈光,下面聚集着不少人,不時發出笑聲。
張道人頓住腳步,遲疑地回頭看向大家。
「我去吧。」陸忘走了過去。
穿過人群,到達最裏面。
他看到個男人在表演。
男人頭頂周圍頭髮都剃得光溜,剩下中間一撮紮成沖天柱。
臉部,鼻樑到兩邊臉頰刷得雪白。
身上穿着一件寬鬆的長袍,蹲在地上,腳就看不見了。
變成一個矮子,搖頭晃腦地走路。
惹得觀眾哈哈大笑。
辮子男走完一圈,拍拍手。
兩個帶着怪異笑容的人,將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半人高黑色木架抬了過來。
辮子男指向陸忘,沖他點點頭,再指向黑布。
是在示意,讓陸忘揭開那塊布。
周圍響起熱烈掌聲,陸忘走上前,掀開黑布——
裏面是白女!
但是她脖子以下,應該連接身體的地方,卻只剩下了一個黃綠色的花瓶。
「疼——」
「好疼呀——」
被做成花瓶姑娘的白女睜開眼睛,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求你,救我——」
……
門口,
張道人急得汗如雨下:「怎麼還沒動靜,不會是出事了吧?」
「不行,好歹是我朋友,我得去救他!」齊顯說着就往裏走。
這時,陸忘從人群中跑了出來。
越過大家,拋出一個什麼東西到張道人懷裏。
「快跑!」
「什麼?」
張道人低頭一看,懷裏抱着的花瓶上,白女只剩一顆腦袋,痛苦地朝他喊:「好疼呀——」
「臥槽!」
張道人驚呼一聲,將東西扔給齊顯就跑。
齊顯也叫了一聲,扔給老母雞……
最後,東西落在了怕魯手裏,他開開心心抱着,跟大家一起跑。
「好耶!花瓶姑娘!」
後面,辮子男帶着密密麻麻一群人追了上來!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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