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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就在爹爹無暇顧及的空擋,三張片刀分不同角度向我砍來!
說是遲,那時快,哥哥軟劍若靈活的銀蛇般挑開了三片刀子,取了兩人性命。若熏的細針射入另一人體內,見血封喉的毒藥讓人瞬間致命。
三人既想保護我,又不能把我護在中間,不然,就給了敵人明示,我就是他們要找的那顆千金腦袋。
大家只能全力突圍,看着一各個士兵倒在血泊中,瞪着貪婪與驚嚇的眼睛,渴望着金錢,哀悼了生命。
不知道殺到了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我們再次奪搶到了馬,沖向一個看似比較安全的地方……
再這場混噩的殺戮中,我強迫着自己清醒,命令自己不許害怕!不許顫抖!不許想吐!我的愛人們,為了我,雙手染滿了血腥;想保護我的人,為了我,遭遇生命的完結。而我難道不應該更加堅強一些,承擔一些嗎
善良,在這種時刻,變得一紋不值!
在馬兒飛快的奔越中,我顛簸地到處尋找着大姐二姐的身影,卻只看見一片片相互交錯的人影,活着的,或者死了的……
攥緊拳頭,咬緊下唇,我知道,有一天,我會回來,一定回來!
身後的追兵仍舊不離不棄,仿佛不抓到我,他們就沒有命活下去一般。而我們好不容易將身後的人影甩開一定的距離,前方就突然出現十餘名大內高手,一各個雄厚的內力,過硬的功夫,就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出了他們實力上的強大。
朝,若熏,哥哥率先飛身沖了出去。我,爹爹,花蜘蛛分別下了自己的馬。而這時,我才發現,在混噩中,我竟然也搶了一匹馬!真是潛能無限啊!
只見那大內高手兵器各異,步伐穩健,哥哥的軟劍劃出,直接襲向敵人的脖子,爭取在朝夕間完成這快速的殺戮。朝的青刃大刀載着雄厚的內力,乾淨利落地襲向另外一人的脖子!
人若影子般晃動,兵器稱王間,全是性命之賭,生死相搏。
雖然大內高手武功內力都屬上層,但並不擅長偷襲,更不擅長殺人!要說殺人,有時候就好比殺豬,都是熟能生巧的活兒。若說熟,哪一個能比得上殺手?所以,我們站了絕對的優勢!
那些高手見若熏沖了過去,明顯是一愣,卻也毫不含糊的開始對敵,只是沒有痛下殺手而已,看來是顧忌了一點古虹的情面。可卻不是所有人都會顧忌那點不關乎生死的情面地。只見又一大內高手,從後面突然發出一掌,正要劈向若熏的頸椎!我嚇得忘記了尖叫,卻見哥哥長劍蛇舞,將那人單臂整整斬下,掉到地上後,還勾動了兩下手指。
若熏的武功最不好,但他的輕功卻是最好的,身子的靈活度也最好,就像只貓兒般落地無聲,真是當小偷的高級材料。
幾番過招下來,那十多名大內高手,已經身掛重彩,其中四名已經一命嗚呼。後面的追兵漸至,我們必須快些解決掉眼前的高手,不然就是前後受敵。
那邊打鬥仍在繼續,只見花蜘蛛身形一閃,趁着沒人注意他的功夫沖了出去,我伸出的手連他的衣服都沒拉到,他就已經躥到了高手身邊,像只母雞般扇呼了兩下大花衣袍,就趁亂逃了回來,還風騷地扭着屁股,對我拋着媚眼,邊跑邊怪叫着:「一,二,三!」
砰砰數聲,正在全力之搏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突然的狀況。花蜘蛛又一個翻轉沖了回去,將哥哥,若熏,還有朝紛紛弄醒,然後拿着小毒針一跳一跳地將所有高手桶了個遍,得意洋洋的拍拍手,沖我跑來,抱着我就是一頓搖晃:「主人,花蜘蛛厲害吧?要獎賞哦,要獎
我對一旁晃着腦袋想要清醒的若熏說:「若熏,來,親親花蜘蛛,他要獎賞。」
花蜘蛛一臉黑線,嘟着紅唇就要親我,而我腰身一緊,被爹爹一個漂亮的旋轉帶到馬背上,策馬繼續前行。
身後的花蜘蛛氣得直跺着腳,嘴裏霹靂啪啦的不知道在低聲咒罵些什麼……
當我們拖動着疲憊的身子,繼續策馬狂奔無數個小時後,終於毫無力氣的躺在一片寂靜的松樹林裏,
每個人身上都受了傷,索性並無大礙,卻已經讓我痛得心都抽搐了。爹爹為了保護神遊太空的我,被敵人的冷箭滑傷了胳膊,其餘人更不用說,功夫都沒有爹爹好,自然無法獲免不受傷。
我咬着牙,顫抖着手,和花蜘蛛分頭為傷員上藥包紮,待一切處理完畢後,我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依靠在松樹上,仰望着已經漸黑的天空。那種黑不黑,白不白的灰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灰濛濛的,不知道是要下雪,還是下雨,或者是下血
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或者根本就沒有想,然後聳了聳肩膀,對花蜘蛛勾勾手臂,他扭着腰就晃了過來,往我身邊一坐,將下巴軟軟輕輕的靠在我脖頸處,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說:「恭喜你,你可以不用和我們一起受罪了,本人代表『打不死團隊』放你一條生路,休息夠了就滾回某個款姐身邊吧。」
花蜘蛛身體一僵,隨即又軟了下來,挑起一根曾經塗滿粉色晶瑩,現在已經花了一半的手指,畫了畫我的臉頰,媚語道:「就這麼急着趕人家走?要知道從你這裏離開,我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誰還不認識我艷冠群芳嫵媚動人風姿雅韻的花姬啊?」
我推開他的手,冷聲道:「別再這裏假惺惺了,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你從這裏走出去,照樣會過你高享受,大揮霍的逍遙日子,別跟着我們亂絞和了。要知道我們是在逃命,不是在過野外生活,你也要看清楚自己有幾兩重,一不會武功,二還是不會武功,三總結以上兩點,只有挨砍的份兒,你就行好,快滾開,別給我們添麻煩了。」
花蜘蛛呵呵一笑,酥骨的聲音響起:「嘖,嘖,嘖,你還真當我和雪白那笨蛋呢?這時候和你分開了,哪日你真當了女皇,還會要我麼?不行,說什麼都不行!我就跟着你了,麻煩也好,大麻煩也罷,沒有我,看你們怎麼去找『無花』?」
知道他是拿女皇的事兒在說事兒,若真在乎身份,他可以一直跟着洪仙兒,一定比跟着我這個隨時會被人殺死的過期女皇,強上何止一千倍?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我一直覺得他那是被我拒絕後,產生的強烈叛逆心裏,等這陣子衝動過了,也就無趣了。
我揉了揉疼痛的腦袋,看了看他賣弄風情的小髒臉,有點想笑,卻還是笑不出來,最後直截了當的說:「老娘決定不找『無花』了,這回誰說了都沒用!」
「什麼?!!」受傷休息的眾人突然靠了過來,幾乎是吼着問為什麼?
我很鄭重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已經決定不去了,既然我這張臉不讓你們厭惡,那我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自己看的時候也不多,只要你們覺得無所謂,那就這樣吧。我想,一張臉和一個人的生命相比,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熟輕熟重,不是嗎?尤其在丟了這麼多人的性命以後,我真覺得這張皮相越來越不重要了。」
自己又嘿嘿地奸笑了兩聲:「更何況,我底子好,不用為下一代操心,咱家的小寶貝們,一定各個漂亮聰明的不像話!所以說,臉上這些傷疤還算個鳥兒事啊?」
哥哥眼睛半眯,突然靠近我,貼着我的唇勾起邪惡的嘴角,笑道:「弟弟若覺得這樣甚好,那我們就陪着弟弟一同花臉如何?反正哥哥的底子也不錯,生得孩子也一定既聰明又漂亮。」
我想都沒想就忙接了口:「不行!我們一各個都跟混過監獄的樣子,那孩子從小就得心理扭曲,美醜不分,認為滿臉刀疤是好看。長大後,也給咱們弄來一樣臉部裝飾刀砍紋路的媳婦怎麼辦?」
哥哥呵呵一笑,退開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笨,竟然上了他的當!
忙要轉向爹爹耍嬌,卻被若熏一把抱住,緊緊的擁入懷裏,他顫聲道:「吟吟,前面無論有怎樣的風險,我們只要一起,就沒有過不去的坑凹!你的臉必須醫好,不然若薰心裏會被那無止盡的愧疚,吞噬得體無完膚,答應我,一定要好起來,恢復到我們最初相見的樣子,無論是臉,還是心……」
心中一驚,難道我真的不單是毀壞了臉,還損傷了心嗎?但即使如此,我寧願自己裝做已經康復的病人,也不願意讓大家繼續為我受傷!
伸出手,在若熏後屁股上狠狠一掐,他一聲悶哼,抬起麋鹿般的大眼無解的對着我看,我淫笑道:「若熏寶貝不用愧疚,以後在床上任我採擷就成,全力配合,寧死不休就成,全當是你為你母親還債了。至於我的臉嗎?你們就不用多說了,若誰覺得無法下眼,就自行離開,另尋美妻吧。」
一隻白得能氣死冰雪的手,緩緩提起我的下巴,那雙不染凡塵的眼正清冷的凝視着我,我被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盯得有些心虛,想躲閃,卻有聶於他冰眸的美麗。那肉白的唇微張,句句平靜淡薄的說:「你的臉不是你自以為的負擔,卻是大家的自責,無論是若熏,還是紅依綠意,甚至是筱然,是我,心上都劃有與你臉上身上,一模一樣的條條疤痕。所以,我們必須一同去撫平這些,然後才能一同幸福的生活,去夢想的世外桃源。吟,你明白嗎?」
剛才建立起來的強硬心裏基石,被爹爹和眾人一人一塊的撤走了半面,剩下的那半面也在轟然間倒塌,潰不成防線,只能隨波逐流順着大海洋奔騰的方向漂流,眼淚在此時成了發泄情緒的出口,我突然扯開嗓子痛哭道:「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哥哥的護衛,大姐二姐的山寨,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無辜生命都因我而消失了,我真的無法再堅持下去,真的不想要這張臉,不想要這個生命!我活着,就要那麼多的人死去,我為什麼還要活着!這樣的生活,我好累,你們累不累?沒有我,你們一定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生活,沒有我,你們就可以……」
「沒有你,我們都不會再活着!」爹爹抬起我的頭,讓我看着他認真的眼。
我既感動又委屈,說不上什麼怪情緒,在停隔了三秒鐘後,再次爆發了狂野的淚水紅河,晃着腦袋,嘶吼着,不停的哭,仿佛只有這樣,我才會好過一點。
若熏抱着我身子,焦急的安慰着:「吟吟,不哭,不哭,一切都會過去的,若熏會一直陪你,我們永遠一起。」
我現在就像孩子,別人越哄,哭得越凶,若熏一安慰我,忙馬上變本加厲的撲向他,又是咬,又是撓的, 直撲騰。
哥哥說:「我們既然能跑出來,木寨主和花寨主也應該不會有事,他日若有緣分,自然還會見。」
我明知道哥哥在哄我,卻也努力讓自己相信這是事實,只是淚卻收不住,仍舊不要錢的往下掉。
朝支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腿,坐到我身邊 ,伸出粗糙的大手,抹了抹我的眼淚,靜靜看着我。
花蜘蛛扯了塊自己的花袍子,遞給我,說:「快擦擦,鼻涕都過河了。」
噗嗤……
我沒忍住,邊笑邊接過花蜘蛛的花手帕,捏着自己的鼻子,使勁擰了擰,然後抽抽搭搭的停了哽咽,轉手將鼻涕手帕還給了花蜘蛛,說:「給你,謝謝。」
花蜘蛛面色一青,忙搖頭擺手:「給你了,給你了,我不要。」
我笑着將手帕揣起來,說道:「留起來,等會兒拉屎開屁股!」
「呵呵……呵呵……」大家都低聲笑着依偎到一起,像在雪地里綻開的六色花,堅韌而充滿了生命力!
爹爹伸出食指摸了摸我的紅鼻頭,淡淡一笑,將我拉進自己懷裏,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拍了兩下。
我皺了皺眉,問:「爹爹,你到底把我當你孩子?你妹妹?還是你女人啊?」
爹爹微愣,隨即綻放了一朵極至的天山雪蓮:「都有吧,十年了,我的情緒被你擾得紛亂,連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我剛想哇哇大叫,就瞥見了爹爹嘴角那絲略顯調皮的笑,心裏頓時明白,這是他在逗我呢,可你以為自己年紀夠大,夠老道,卻熟不知,我乃千年女妖,還怕了你不成?所以我就勢一靠,趴在他的胸口,奶聲奶氣的說了句:「爹爹,吟吟要喝奶奶……」p
爹爹身體一僵,無瑕的玉膚上染了兩片水潤的粉色,眼波動盪,若沙漠中的綠洲,引饑渴的人瘋狂。
大家也是一愣,卻不知道誰沒有甭住,撲哧一聲,又笑開了,然後笑聲就像炸鍋了般,迴蕩在大山的一角,松樹林的一片。
被我窘了的爹爹,看似不在意的抱着我,然後用我們之間才能聽得清的聲音耳語道:「今天害爹爹出醜,一個月不讓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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