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一看到她,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夏至,我怎麼還活着?你不該救我!我這種人不該存活於這個世界上!」
夏至搖頭,「別這樣說。你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惡。要不然,你不會在聽到我有危險就冒着得罪梅林達的風險前去救我。許尚,你還是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線的。衝着這一點,我就非救你不可!」
許尚垂頭,聲音便有些哽咽,「你總是如此善良。你讓我自慚形穢……夏至,對不起,我真該死!」
夏至搖頭,灑脫地笑,「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原諒你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以後。不過現在你受了很重的傷,暫時不要去想這些事情,只管好好養傷吧!你餓了渴了吧?你等着,我去幫你做點吃的端過來。現在你先休息一會吧。」
她說着起身站起就走。
許尚叫住她,低聲問道:「這是哪裏?安全嗎?夏至,梅林達現在很是惱羞成怒,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說不定她的人馬正四下搜尋着我們。」
夏至聽得心裏極是沉重,恨聲說道:「她的確心狠手辣得很。只可惜當時她開車碾壓你腿的時候,我一時驚慌,沒有拍下來,要不然拿這個威脅她,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許尚苦笑,「其實她買兇殺人的電話,我全都偷錄下來了。只是有這個又有什麼用?她家有錢有勢,我們無依無靠,就算有證據也鬥不過她,反而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兇險。所以,這個就不要想了。」
夏至大喜,「你真的把她買兇殺人的電話錄下來了?在哪裏?」
許尚從口袋裏摸出一隻錄音筆,「這裏。」
夏至接了過來一摁,果然是梅林達的聲音,電話里和一個嗓音沙啞的男子商量着如何在監獄裏製造事端,然後造成她被誤殺的假象。
夏至聽得怒火中燒,關掉了錄音筆,皺眉看了一聲許尚,很不留情地說道:「許尚,我以為你的眼光一直不錯,怎麼都沒想到你竟然喜歡上了這種心腸狠毒的女人。你和我一樣有眼無珠。」
許尚羞愧地低頭,聲若蚊蚋,「我只是太想成功了,所以忽略了她的品質。再說我也其實好不到哪去……」
夏至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其實在譏諷他,不由有些歉意,急忙說道:「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許尚搖了搖頭,「我活該。你怎麼罵我都應該。」
夏至很覺得尷尬,甚至還有些不忍,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一起長大,她不會忘記他曾經為了給她搶一個饅頭而被人打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的情分。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愛過她護過她的。
她深吸口氣,指了指外面,「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
說着不等他說完便急忙轉身離開。
夏至出來的時候,見客廳里空蕩蕩並無一人,不由暗鬆了口氣。
不用面對裴曜辰真好。
雖然他真的是個大好人,可是她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時刻面對他,省得看他臉色聽他惡言惡語。
在他的眼裏心裏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犯賤。
可是含着金鑰匙出身的他怎麼能夠理解她心底深處暗藏着的那種二十年來相依為命共患難的情結?
夏至無力地嘆了口氣,走進廚房,驚喜地發現鍋子裏有香噴噴的牛肉麵,那紅亮亮的油,碧綠碧綠的青菜,還有大塊大塊的牛肉看起來是那般的美味,光是看一眼便已經是垂涎三尺了。
是他特意為她和許尚做的吧?
很像他明明做了好事,卻死活不肯承認的風格。
夏至心裏暖暖的,急忙拿了碗盛了一碗放在一旁,又打開冰箱倒了一杯奶放在微波爐里叮熱了,然後一起放在一個托盤裏,小心翼翼地端着準備拿去給許尚吃。
誰知一轉身,卻看到裴曜辰一臉陰沉地靠在門框上冷冷地注視着她。
她莫名心顫,急忙笑着搭訕,「你沒上樓休息啊?我還以為你睡了呢!你做的牛肉麵很香啊!一定很美味!我光是聞着就禁不住要流口水了。你吃過了嗎?」
裴曜辰冷冷問道:「你這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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