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局裏的路上,車裏一直處於沉默的氣氛,文樂坐在副駕駛上一話不說,修振謙專心開着車,時不時看她一眼。
「看毛呀,小心開車!」
終於,在修振謙再一次看向她的時候,爆發了她的暴脾氣。
她發現,在修振謙面前,她更不懂的隱藏自己的脾氣。
就算擅長琢磨人的心思,但她也看不透修振謙到底想幹嘛?
就比如醫院裏的事。
廖青確實懷孕了,但孩子是他的好朋友寧少遠的,兩人之間鬧了點小矛盾,不想要孩子了,修振謙作為雙方的好朋友出來調節,卻恰巧被文樂看到,然後誤會了。
這些他完全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但他不但跟她解釋了,而且還說了一句讓文樂到現在都彆扭的話。
「別瞎想,我的老婆只能是你。」
文樂凌亂了,「只能是」和「是」這裏面的意思完全不同呀。
瞥了一眼旁邊的修振謙,文樂心裏煩躁,才爆發了她的脾氣。
「還在生氣?」修振謙淡然的聲音,文樂再次沒有分析出來此時他的心理。
「……」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生氣?她生的哪門子氣?
修振謙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保時捷要開到警局的時候文樂還是讓修振謙停車,但是這次他卻沒有停下,把車開到了警局門口,人來人往,招惹了許多人的目光。
文樂瞪了他一眼,迅速的打開門捂着臉跑進了警局。
「文隊出案子去了?」
「文隊怎麼了?」
「文隊……」
文樂落荒而逃,看她這樣,修振謙又氣又喜。
喜的是文樂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氣的是他是她老公這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上樓回了辦公室,重案組的其他四個成員已經集合了,看着文樂走過來,自覺的走到了會議區。
「頭,看視頻。」餘人力打開電腦,牆上掛着的碩大顯示器上開始播放他恢復的視頻片段。
畫面閃爍了一會,出現的是死亡的兩個店員,兩人站在櫃枱前面有說有笑的交談着什麼,然後兩人同時看向店門,進入畫面的是張娜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戴了鴨舌帽還有口罩,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卻是摟着張娜,兩人很是親密。
顯然那兩個店員也認識這個男人,笑呵呵的和他說着話,只是沒有幾秒鐘,男人突然從兜里拿出一把槍,對着面前的兩位店員連開兩槍。
兩位店員倒地。
嘶嘶啦啦,後面全是雪花,已經看不清畫面了。
「後面還有。」餘人力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又出現了一個畫面。
是收銀台上方的監控拍下的。
畫面是一個黑衣男人,但顯然不是跟張娜進來的那個男人,因為他戴着的是他衣服上的帽子,整個人包裹更嚴實,他拿着一把棒球棍賣力的砸着收銀台旁邊的首飾櫃枱。
一片雪花,畫面到這裏又什麼都看不清了。
兩段視頻結束,重案組除了文樂之外的四人全都神情嚴肅。
「金店旁邊的商鋪沒有監控嗎?我們可以去調來呀,僅憑着兩段視頻我們怎麼看出來兇手的樣子。」張欣欣煩躁的把記錄本扔在了桌子上。
「昨天是中秋節,都回家過節了,大多數店鋪只開了裏面的攝像頭,外面的攝像頭沒開。」餘人力說道。
楊瑞推了推他厚重的眼睛框,看着皺着眉沉思的文樂說道,「頭,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每每文樂這個時候,她肯定又進入了她的思維世界。
「……」
「頭?」趙欣欣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人力,把第二段視頻再放一遍。」文樂眉頭一松,眼中帶着神采。
「ok。」餘人力打開了第二段視頻。
幾時秒的視頻,在播放到某一刻的時候,文樂喊了停。
起身走到顯示器旁,說道,「劫匪真正的目標不是金店,而是這個東西,金銀首飾只是迷惑人的假象。」
話落,文樂指向了收銀台上放着的一個招財貓。
「啊?不會吧!」趙欣欣驚訝的張大了嘴。
放着這個大的金店不搶,只拿一個不值錢的招財貓?
其他三人直直的看着文樂指的地方,等着她解釋。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招財貓是瓷的,而且很重,放在收銀台上很久沒有移動過,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這個招財貓已經沒了,地上沒有它的碎片,顯然,它被人拿走了。」
說道這裏,文樂一頓,手指在顯示器上移動,放大了這個畫面,指着一個陰影說道,「牆面反光,這裏一直站着一個人,正好是收銀台的後面,他一直在看着這個招財貓,或許我們可以從徐秀英那裏知道這個招財貓的故事。」
畫面回來,文樂指着倫着棒球棍砸櫃枱的男人說道,「還有這個男人顯然和張娜進來的那個男人不是同一個人,這是一起團伙作案。」
「根據這個男人砸櫃枱的動作以及他手上的力道,從心理學上初步斷定,他的行為是一種泄憤行為,而且還有暴力傾向。」
「他的體型高大,混過黑社會,身上有刺青,受過改造,也許,他殺過人。」
文樂說了這麼多話,即使見過她能耐的其他四位隊員也驚呆了。
「靠,又進化了。」張華掩着嘴嘀咕道。
「我去!」
「厲害!」
「等等等,頭,這些你是怎麼推測出來的?」趙欣欣撓着腦袋,一副懵懂的樣子。
文樂眼睛深沉,看了她一眼,說道,「根據一個人的行為語言和穿衣打扮,可以側寫出這個人的性格喜好、外貌特徵,甚至是內衣的顏色和款式!」
最後一句的時候文樂上下打量了張欣欣。
一句話和一個眼神瞬間讓在坐的四位汗毛一立,拉了拉衣服,尷尬的垂下了頭。
「再放第一段視頻。」文樂沒有理會他們的尷尬,接着說道。
第一段視頻播放,在張娜身邊的那個男人拿出槍的一瞬間,文樂喊了暫停。
指着顯示器,文樂說都,「注意他們的表情!」
楊瑞推了推眼睛,說道,「看到槍的一瞬間,兩位店員明顯的慌亂,但張娜卻非常鎮定,顯然,她參與了這件事。」
文樂讚賞的對他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他的三個人,「槍法嫻熟,一槍斃命,看他開槍時頭部的細微動作還有腳尖的移動,肯定受過專業的訓練。」
「哇偶~這都能發現,頭,你這眼也太牛了吧!」趙欣欣對着文樂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對文樂的洞察力表以真誠的讚賞。
文樂沒有理會,接着說道,「既然金店裏的監控被毀壞,連專業人員都不能恢復,顯然,對方人中有一個肯定是網絡技術人員。」
專業人員說的當然是他們重案組的技術擔當餘人力,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現在罪犯的是不是可以劃分範圍了?」張華停下了奮筆疾書的手,激動的看着文樂。
他發現,只要跟着文樂辦案,他的思維都豁達了。
「一個是受過訓練的射擊手,一個是服過牢獄的改造人員,一個是網絡人員,這些也只是推測。」文樂眉頭輕皺了一下,接着說道,「但還有一個人,我們可以從她開始調查。」
「張娜!」張華噌的站起身,說道,「我現在把她帶來。」
文樂點了點頭,「你和趙欣欣一起去,記得,手段要強硬,順便看一下徐秀英的情況。」
「是。」
「楊瑞,在他們回來之前,我要見到張娜血樣比對的結果。」
「好。」
「餘人力,詳細的調查一下張娜,唔,還有徐秀英。」
「是。」
分配完任務,文樂拿着水杯站在窗前喝了一口水。
垂頭之間,她看到樓下停着的一輛保時捷,眉心一跳,她差點被水嗆到。
回到辦公桌,她拿起自己手機,發現已經有好幾條短訊。
她的短訊提示一直是震動,剛剛開會的時候她沒有聽到。
冰山男:我在樓下等你。
冰山男:什麼時候忙完,一起吃午飯。
冰山男:忙完給我回電話,我有事和你說。
文樂看着手機上的短訊,眉頭皺的緊緊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
鬼才給他回電話,談個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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