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顧若熙本能有一種害怕,在公司她就是她的上司,而且顧若熙本就看不好她。
顧若熙站在窗前,田丁丁站在她身後,雖然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眼底卻是桀驁不馴的。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罷手?」
顧若熙回頭睨着田丁丁,在田丁丁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小女生不服氣的倔強。
「反正我對若陽哥哥是認真的,不管曼蒂姐怎麼反對,我都要堅持下去。」
「我不管你揣着什麼樣的心思,田丁丁!我哥哥心思單純,跟你根本就不合適,你不要傷害他,你嘴裏的認真,在我眼裏根本不值錢!」
田丁丁紅了眼眶,抬頭望着顧若熙,倔強的聲音里多了點哽咽,「曼蒂姐,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認真的?若陽哥哥也喜歡我,你不應該拆散我們!」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你自己心裏清楚!這座房子我已轉到我媽媽的名下,你想從哥哥那裏得到的東西,一分都拿不到!」
田丁丁眼裏的淚水越積越多,顫抖的唇瓣中溢出委屈的聲音,「曼蒂姐,我不允許你侮辱我對若陽哥哥的感情。」
顧若熙簡直無話可說了,不耐煩的對田丁丁揮揮手。
田丁丁轉身往外走,正要開門又回頭,哽咽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曼蒂姐,你太自私了,若陽哥哥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如果真的愛他,應該讓他幸福,儘可能的幸福!而不是拆散我們,還讓若陽哥哥一無所有,他太可憐了!」
「對!我就是自私!如果你堅持跟我哥哥在一起,我肯定會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而如果是一個真心實意跟我哥哥在一起的姑娘,哪怕那個女孩身有殘疾,我也會下重金為聘,哪怕他們一輩子不用工作,我養着他們!只要她是真心實意跟我哥哥!而對於你這種,絕不姑息!」
田丁丁看到顧若熙眼中的寒意,雖也怯怕,但倔強咬唇,「只要若陽哥哥喜歡我就夠了,我們會在一起的。」
顧若熙煩亂的轉身,看向窗外的街道,讓遙遠的目光緩解心中的不快。
忽然看見一輛黑色豪華跑車,隨後跟着幾輛黑色的車,停在花店門口。
幾個保鏢先出來打開車門,正好奇是誰這麼有排場,就見陸羿辰從車上下來。
他不經意抬頭,深邃的眸子,準確無誤地鎖定在,就站在二樓窗口的顧若熙。
他唇角輕勾,笑顏如風,一把黑傘撐在他頭頂,遮住紛飛的雨絲,也阻隔了陸羿辰看向顧若熙的視線。
小王子從車上下來,牽着陸羿辰的手一起走過花店。
顧若熙再按耐不住,趕緊出門奔下樓。
如若往常,她巴不得小王子出去多玩幾天,免得在她身邊總是調皮搗蛋,氣得她七竅生煙。
而如今,不知怎的,只是分開一個晚上,想念就泛濫成災,恨不得現在就能將小王子擁入懷中,狠狠親他的小臉蛋。
站在樓梯口,顧若熙的腳步又猛地僵住。
看向樓下,陸羿辰站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中,清貴高頎的身影,猶如一把傲氣滿身的寒刃。而那一雙漆黑猶如墨色的眸子,蘊藏着一種她看不懂的火氣,正冷冷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一直都會給人一種能射穿心靈的犀利,讓人畏懼。
顧若熙心下也在火氣燎原,他幹嘛用那種仇視的目光盯着她?冷冷側開臉,不去看他,聲音也冰了一分。
「孩子怎麼又送回來了。」
他不是想要兒子嗎?都給他了,怎麼才一晚上,就又回來了?一個大男人,終還是伺候不了小孩子嗎?不耐煩了嗎?
陸羿辰傲然站在那裏,不冷不熱的態度,自有一種拒人千里的高遠,口氣涼漠猶如撲面寒風,不帶任何感情。
「孩子說想媽咪,只是帶他回來看一眼。」
顧若熙不禁驚訝,她的兒子會說想媽咪?
雖然一直不覺得她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有多麼不和睦,但是小王子一直都很嫌棄她無聊,只要能出去玩,一向都很野,很少會說想媽咪。除非分別的時間真的很長,小孩子對母親本能的歸屬感,才會想媽咪。
只是離開一個晚上,就想媽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很了解她的兒子。
顧若熙緩緩從樓梯上走下去,站在幾個台階上,正是能與陸羿辰的身高拉平的高度,她站定腳步,平視着陸羿辰的眼睛。即便他的眼中洶湧澎湃,她依舊保持着本心,不被他那雙富有魔力的眸子懾服。
陸羿辰心下哂笑,這個小女人在他面前也能底氣十足了,有人搶就是不一般,整個人都仰首挺胸腰板兒挺直。
他勾唇冷笑,口氣慵懶,一副對顧若熙很不屑的樣子。
「小王子早上喊想媽咪,我見你很忙,本不想來,實在拗不過小孩子太吵。」
顧若熙也不屑地對他嗤之以鼻,「確實忙死了,才剛回來你就進來了。時間剛剛好,不然你來早了,我還沒回來。來晚了,我又走了,我剛好正要出門。」
陸羿辰冷笑一聲,「那真是太巧了。」
「是呢!真的太巧了!」
「巧合的讓我覺得挺有默契。」
「陸先生不會是在自作多情吧?」
陸羿辰眼眸略寒,「我自作多情,你便對號入座?」
顧若熙真的討厭極了,他現在不陰不陽的口氣,就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明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失去了他可以對她興師問罪的權力,他憑什麼還用這種嘴臉來對她?
小王子仰頭看着他們,先是感嘆了一下陸羿辰說謊的本事這麼好,再是感嘆一番,他好脾氣的媽咪,原來對陸羿辰的脾氣這麼不好。
小孩子搖搖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了一句,「你們就不能和諧點嗎?真讓人操心。」
「……」
陸羿辰和顧若熙都同時無語,目光很默契的看向小王子,小王子無奈的對他們攤攤手。
「你們的戰場我可以遠離嗎?」
陸羿辰和顧若熙又是同時無語,接着他們目光對視。
他們有吵架嗎?
沒有吧!
明明對話是很平靜的,根本誰都沒有跟誰吵,況且他們之間也沒有必要吵架了。早就當彼此是陌生人了,只是說話不那麼客氣罷了。
「我不想讓小孩子在我們面前有壓力,」陸羿辰道。
「我兒子的抗壓能力遠比你想像的還要高。」顧若熙很生氣,還討厭他拿出小王子做他們停止對戰的藉口。
會顯得他對她更不屑一顧,讓她心裏格外不舒服,口氣也愈加不善起來。
「孩子也送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帶他過來看看,不會耽誤你多少寶貴的時間。何況這也是你的兒子,你總不能着急約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理了吧!」
陸羿辰上下打量顧若熙一眼,她只是穿着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襯衫,還像以前那樣乾乾淨淨,清清水水的妝容。
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個女人還是原來的樣子,長發飄飄,一身素淨乾淨如水,只是那雙清水般的眸子裏多了些冰凌刺人的寒意。
不再那麼容易接近,也不再是那暖人的泉水。
陸羿辰不禁有些心寒,就像吃了一顆酸果,胸口都跟着泛酸,說不出來的難受。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傲,不會讓人看出任何端倪。
顧若熙被陸羿辰那一句酸溜溜的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捏緊,強力維持着自己的武裝。
陸羿辰舉步,走上樓梯,一步一步靠近顧若熙,最後和顧若熙站在同一個台階上,他高頎傲人的身高,低眸俯瞰顧若熙,自然而然透着迫人的壓力。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找男人?」他忽然俯身在她耳邊,潮濕的口氣,熨貼着她柔軟的耳廓。
他深深吸了一口她長發上的清香,即便是同一款洗髮水,在別的女人的髮絲上,都沒有她身上獨特的味道。
每一次嗅到,都讓他那麼迷醉。
「我也是男人,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需求。」他聲音暗啞的在她耳邊輕輕說。
顧若熙瑟縮一下脖子,雖然他的話語讓人心亂,卻能感覺到他言語深處掩藏的譏諷。
她側身,冷冷避開他,他就貼近一步,直接將她的後背逼在樓梯的扶手上,讓她逃無可逃。
她要推開他,就那樣筆直的站着,用着一種疏冷的態度面對她,完全沒有絲毫過於親密的舉動。如果她現在推開他,倒顯得她想的太多了,反而被他恥笑她自作多情。
她便昂起頭,目光涼涼地對上他那雙深黑的眸子,任憑他的目光多麼的霸氣,她也絕對不會在他面前屈服分毫。
「不好意思,我只會對我感興趣的男人讓他來滿足我的需求。」
陸羿辰幽深的瞳孔微微一縮,迸出銳人的寒光,如同綿細的針扎着顧若熙的眼眸。
「怪不得那麼積極要席初雲的聯繫方式,我也做了一回媒人,虧我還取笑祁少瑾。」陸羿辰薄唇輕掀,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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