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離開了容安王府後,葉家主進了內屋。@@@小@說
葉裳吩咐千寒,「千寒你進來,將這些都收起來。」
千寒立即進了屋,將床上擺的,地上扔的,打開的箱子胡亂放着的物事兒都收整好。
葉家主待千寒收拾妥當後,才對葉裳道,「彈弓之事,從湘郡王府的紫荊湖裏被小丫頭撈出來雖是事實,但你就這樣將湘郡王捅出來,總有不妥。畢竟湘郡王一直守在東境,這些年,據聞湘郡王不結黨營私,不勾結朝臣,不張揚奢華,反而低調治理東境水土,深受百姓喜歡。若是冤枉了他,惹帝心猜疑,對東境不是好事兒。」
葉裳看着葉家主笑道,「外公仁善。」
葉家主見他不以為然,又道,「再說,我遇刺,皇上未親眼所見,全憑我一說,而彈弓之事,也不過是一說而已。皇上心中信與不信,總要衡量。若是猜疑你我捏造,這對你也不是好事兒。你雖然為皇上擋了一掌,但終究皇帝是皇帝,不能攜恩恃寵,無所顧忌,惹皇上猜疑,是大害。」
葉裳失笑,「外公多慮了。」
葉家主看着他,「我是多慮了嗎?你覺得我說的沒道理?」
葉裳搖頭,「外公說得自然有道理,不過,既是事實,總歸是事實,皇上派人一查,便知。外公遇刺,目前雖然不曾外傳,但遇刺之地,總不會沒了痕跡。再則,這是暖暖給我送來的機巧玩物,我不過是給了皇上而已。皇上有疑問,直接找她便好了。反正皇上很喜歡她。」
葉家主看着他道,「喜歡歸喜歡,女子不涉政,古來先例。即便當年你母親,也只是隨你父王出征而已,即便她有武有謀,但也爭不得一席之地。她因此事,若被牽連,總歸不好。」
葉裳笑着道,「若是我告訴外公,暖暖手裏有鐵券符呢?您還說女子不涉政嗎?」
葉家主一驚,「你說什麼?」
葉裳笑了笑,懶洋洋地道,「數日前,鳳陽鏢局被人挑了京中兩大分舵,引鳳陽出去,一舉擊殺。當日夜,皇上早已經下令,五城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但攔不住持有太祖鐵券符之人。她便是持着太祖的鐵券符,出了城,救下了鳳陽。」
葉家主震驚,「太祖鐵券符怎麼會在她手裏?」
葉裳慢悠悠道,「據說,太祖將鐵券符賜給了隨他一同打江山,征戰南北的親兄弟肅親王。後來,肅親王死,覺子孫無德,便將鐵券符交還給了今上。鐵券符回到了帝王之家後,自此再沒聽說賜給誰。」
葉家主頷首,「不錯,我所知道的也是這樣。」
葉裳道,「當日,我和刑部、大理寺、五城兵馬司、府衙等一眾朝臣,正在御書房,城門有人稟告,皇上估計也沒想到鐵券符,便沒避着我等問了,後來知曉她持有鐵券符出京,雖然克制,但也隱約驚異。顯然,皇上也是不知道她手裏竟然有鐵券符的。」
葉家主聞言立即道,「那她的鐵券符是從哪裏來的?」
葉裳搖頭,「沒問她。」
葉家主沉默片刻,道,「暖丫頭年少尚小,手裏竟然有鐵券符。這東西可是能調動天下兵馬啊。」話落,他問,「算算你說的那日,事情也過了數日了,皇上對她手裏的鐵券符,作何處置了?」
葉裳搖頭,「皇上至今貌似連提都未提。」
葉家主聞言道,「皇上是位能沉得住氣的皇上。」
葉裳笑道,「北周興兵,南齊的江山是蘇大將軍保下來的,天下皆知。但人所不知的是,其實,在蘇大將軍重傷後,那最後關鍵的一戰,是她出的手,重傷了楚含。蘇大將軍向來耿直,這等事情,不可能秘而不報。蘇大將軍報給皇上後,皇上雖然知曉,但因她是女子,也沒辦法對她揚功封賞,所以,才興起了要聖旨賜婚,給她擇一門親事。偏偏太后喜歡湊熱鬧。」
葉家主聞言道,「這樣說來,皇上對於鐵券符在她手裏,估計是覺得不算大事兒了。畢竟如今的蘇家已經掌控了百萬兵權。」話落,他嘆道,「皇上信任蘇家,蘇大將軍於危難之刻,解了燃眉之急,保下了南齊江山。蘇澈確實是錚錚男兒,當年為報效朝廷,一心脫離燕北蘇家,舍世子身份,舍承襲爵位的優越,天下沒幾人能做到。確實讓人敬佩。」
葉裳點頭,「所以,皇上信任蘇家,信任她,信任她手裏的鐵券符,那麼,就會相信這樣的事實,進而,就會查湘城郡王府,查鐵礦,查什麼人私自造這樣的機巧弩箭,甚至是會想到,這樣的東西,若是大批量造出大型的弩箭用於軍事兒,會有什麼後果。一定不會小視。」
葉家主頷首。
皇帝來到王大學士府,頓時轟動了府內眾人。
王祿聽聞皇上駕臨,連忙出了書房,到門口迎接。
蘇風暖吃過午飯後,回自己的院子裏睡午覺了,即便聽到門口高喊皇上駕到的聲音,她沒起來,繼續睡着。
王祿試探地問皇帝,「皇上今日怎麼來臣府邸了?」
皇帝道,「朕送葉家主回容安王府,想到些事情,便順便來府里看看你。」
王祿聞言意會,知道皇上這是有事兒找他,連忙道,「皇上請去臣的書房小坐吧。」
皇帝點頭。
王祿請皇帝去了書房。
二人進了書房後,皇帝道,「朕聽聞鳳少主在你府中養傷?他的傷勢如何了?」
王祿道,「鳳少主是在臣的府內養傷,上次他送葉世子回京,皇上您派人將他與葉世子一同送來臣的府邸後,便有了交情。這次據說為擺脫林五小姐糾纏,便來臣府里了。他傷勢不輕,皇上來得突然,沒提前知會老臣,鳳少主應是趕不及到門口迎駕。」
皇帝道,「他迎不迎駕朕到不會怪罪他,朕是有些事情要找他。」
王祿試探地問,「那臣派人將鳳少主請來書房?」
皇帝道,「不急,朕有事情要與你說。」
王祿點頭。
皇帝吩咐小泉子將那錦盒拿來,打開,將裏面的機巧弩箭和彈弓,遞給王祿看。
王祿早先從蘇風暖那裏已然知曉,此時一見,還是驚異於這弩箭製造精巧,看了看,對皇帝道,「早上,暖兒那丫頭對老臣提了此事。但老臣沒見到東西,如今一見,才知道這種東西果然精巧厲害啊。」
皇帝聞言「哦?」了一聲,「她跟你說了?」
王祿點頭,拿過桌案上的一張紙張道,「她昨日見過葉家主,知曉此事後,便畫了出來,今日一早,拿給我看了。」
皇帝看了一眼那紙張道,「小丫頭畫工不錯。」
王祿點頭,「有幾分畫技。」
皇帝放下紙張,對他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王祿搖頭,「此事不好說。」
皇帝嘆了口氣,「月貴妃一案剛破,小國舅正在查那兩大舊案,還未有結論。如今卻又出了此事,葉家一直固守江南,不涉朝政,數代來,求個子孫安穩,葉家主當初死活不願意女兒嫁給容安王,還是朕說項的,後來勉強應允,容安王和王妃生下葉裳後,遵照約定,姓了葉。他不會有亂朝綱之心。」
王祿點頭。
皇帝又道,「若是葉家內亂,倒也罷了。但若是有人要藉機亂國,就是大害了。這樣的機巧弩箭,做大型以用軍事的話,朕也深知,我南齊兵力,抵抗不住啊。」
王祿點頭,「皇上考慮得極是。」
皇帝又道,「數代來,我南齊疏於軍事,但幸好每一個朝代都有如蘇大將軍和容安王這樣的武將之才,才代代得以保全。」頓了頓,道,「朕本來想等金秋科考後,小國舅查清舊案,整頓朝綱時,順便整頓軍事,以改國風。沒想到,不等朕動手,便出了此事。」
王祿道,「此事萬不可疏待,此乃大事啊。」
皇帝點頭,「是啊。」話落,他拿起那彈弓,問,「小丫頭既與你所了弩箭之事,可說了這彈弓?」
王祿點頭,「也說了。」
皇帝又問,「你以為如何?」
王祿誠然地道,「雖然不能單憑這小小的彈弓,便懷疑湘郡王,但這彈弓確實是她從湘郡王府的紫荊湖底撈出來的無疑,還是要好生地查上一查。這彈弓是出自何人之手?進而追蹤這弩箭是何人所造。」
皇帝點頭,「據說鳳少主與湘郡王交情不淺,所以,朕今日來,也是想問問他,可曉得這彈弓是湘郡王從哪裏來的?」
王祿想了想道,「鳳陽鏢局鏢行天下,與各地都有些交情,在所難免。至於是否與湘郡王交情更深厚,是否知曉此事,皇上問問鳳少主也可。畢竟他如今正在老臣府里,又曾查過太子中無傷花之事。總歸還是與皇室牽扯的深些。」
皇帝點頭,對他道,「那現在便將鳳陽請來吧。」話落,又道,「小丫頭可在你府里?」
王祿點頭,「估計她正在睡午覺。」
皇帝看了一眼天色道,「也把她喊來,朕有些話,也要問問她。」
王祿應是,走到門口,吩咐人去喊鳳陽與蘇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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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媽:這是二更,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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