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枝江鎮食為天酒樓,葉秋也不下馬,大喝一聲,「狄江小兒,快快出來受死!」
不一會,一個青衣漢子施施然走了出來。
抬頭一看,門外好大陣仗,二十來人騎着馬盯着他,認得是黑虎堂枝江鎮分舵人馬,只是前頭一個少年並不認識,見那人年歲尚輕,料想也沒多大本事,心裏沒有一點驚怕,反而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你們枝江分舵竟然還有膽子找上門來,我還以為打傷葉仲德之後,這縮頭烏龜你們是要當到底了。」
眾分舵長老、弟子全都大怒,紛紛喝罵,葉秋見那漢子一臉的漫不經心,全然不把分舵眾人放在眼內,冷哼一聲道:
「如此不知死活的角色,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當人家走狗就得有走狗的覺悟,來世記得招子放亮點,別招惹得罪不起的人。」
說完也不下馬,一刀「長河破浪斬」斜斜揮出,刀身撕裂空氣,發出悽厲的嘯聲,白蒙蒙的刀光掠過狄江的身子,再掠過酒樓旁邊的石獅子,消失不見。
狄江呆立原處,面色木然,眼神驚恐,從喉嚨擠出了幾個字:
「好狠的刀。」
話剛說完,上半截身子就滑了下來,旁邊的石獅子也是「轟隆」一聲分為兩截。
「哇!」
圍觀眾人齊聲驚呼,看着眼前這無堅不摧的一刀,仿佛就沒有什麼東西斬不開一樣,看着葉秋的眼神也驚懼起來。
原來葉秋剛剛用混元刀氣運轉長河九式,除了沒有用上刀意,已是全力出手,他見這狄江十分狂妄,懶得同這不知死活的漢子說話,一刀斬殺了事。
當初堂內排名比試時,就連左玉書以天才之名,練氣六重修為,接這刀尚且不得不後退以瀉刀勢。
這狄江不過區區江湖一散修,遠遠當不得天才之名。修為又只是五重後期,比起左玉書相差不可以道里計,怎麼可能接得住葉秋的全力一刀。自然是一刀兩斷,乾脆無比。
葉秋一刀斬殺狄江,好象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雲淡風輕,轉頭跟小雪說了句:「咱們回家。」
跨下馬兒一聲長嘶,滴溜溜向分舵方向跑去。
……
「這少年是誰?五重後期高手「青煞手」竟被他一刀小雞仔一樣殺掉了。」
「咱枝江鎮哪來如此厲害的高手?」
旁邊一個青年人突然叫道:「我認識這人,他不就是舵主家的大少爺葉秋嗎?本是天膜之體,沒想到這麼厲害的。」
另一個中年江湖漢子聽到不由嘲笑道:「兄弟,你的消息也太過時了吧,連葉秋都不知道,他可是在江州城打下偌大的名聲,不但在黑虎堂奪得內堂精英排名第一大師兄名位。而且還在江州城闖下了鼎鼎大名:起死回生葉神醫。」
「做人行走江湖最主要是招子要亮,不然就應了葉神醫所說的話,招惹了惹不起的存在,就死得冤枉了。連葉秋這樣聲名遠揚的大高手都沒聽說過,兄弟,咱真為你的江湖路擔憂啊。」
這中年漢子正侃侃而談賣弄着自己聽來的消息,見到眾人全神傾聽的模樣,不由大為滿意。
正得意間,忽然一個瘦弱少年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向旁邊那個青年人說道:「大哥,你知道我剛剛聽到什麼消息了?天大的消息啊,咱枝江鎮出大人物了。」
那青年先前被人嘲弄了一番孤陋寡聞,正鬱悶着呢,聞言沒好氣說道:「是不是葉秋奪得黑虎堂內堂精英大師兄之位啊?我剛聽說了。」
「啊?他奪得大師兄之位了嗎……真霸氣!」
少年人有些愕然,轉又開始神彩飛揚道:「不是這消息,剛剛聽到分舵弟子說,白雲山莊的宮無名歿在葉秋的刀下。」
「什麼?可是血鷹宮無名,鼎鼎大名的換血期大師?」
這下,就連中年漢子也不淡定了,眾人全都圍了過來。
「兄弟,你不是聽錯了吧,他怎麼可能殺得了換血期高手?」
那少年哈哈笑起來:「所以說咱枝江鎮出大人物了,聽說是白雲山莊宮無名帶着秋山前來尋仇,卻被葉秋反殺,屍體還在鎮外五里處南山口擺着呢,這還能錯?你道為何葉秋前來斬殺這青煞手狄江,卻原來這狄江是白雲山莊派來打傷葉舵主,引得葉秋返家,爾後途中進行截殺……」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葉秋既然殺了宮無名回鎮子,狄江確實無半條生路可走,這人完全是自己找死來的。
葉秋完全沒有理會鎮子裏怎麼議論自己,和小雪一路直接往分舵自家院子行去,葉冬和葉青正跟在身後不遠。
一路上碰到的下人奴僕,全都彎腰恭敬的行禮問好:「見過大少爺。」
神情之低下卑微,讓葉秋不禁啞然失笑。這些人也有着自己的生存哲學,以前看不起或者不屑理會自己的這些人,現在一個個象見到親爹一樣恭敬,讓人就算是心裏有氣也懶得發到他們身上,都是些小人物,難道誰還有心思去跟他們計較。
的確,前身所受的種種委屈,葉秋已經開始忘懷,人終究是要向前看的。
也不去理會這些人,葉秋徑直走向前院父親臥房,葉仲德就躺在那裏養傷,雖說是養傷,其實是等死。
葉張氏看到了葉秋,滿布淚水的臉上有着羞愧,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大兒子,這些年來根本沒有對他有過半點的關心,甚至於一看到他就感覺厭惡,還把他小時訂下的未婚妻推給了他弟弟。
葉秋看到葉張氏心情也有些複雜,這是原身念念不忘的母親,儘管一直對他不好,但是前身如果還活着,想來也不會計較些許不開心的往事吧。
當下行禮如儀:「孩兒見過母親。」
葉張氏回過神來,收拾起複雜的心緒,對葉秋說道:「娘在分舵都已經聽說小秋你有大出息了,這回可一定得想辦法救救你爹啊。」
「那是當然,治傷正是孩兒的強項,些許傷勢並無大礙,母親還請放心,父親定會沒事的。」
說着葉秋就看向葉仲德,才幾天時間,葉仲德已經瘦得脫了形,面容痛得有些扭曲了,看來內臟一天一天的毀損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痛苦,已經是支持不了多少時日。
葉仲德看到葉秋回來,聽到了他說的話,如死灰般的眼神中忽然亮起一縷精芒,這是希望的眼神,他正值壯年,很想繼續活着啊。
葉秋看着葉仲德青灰的臉色,不禁有些唏噓。嚴格說起來,他這次是被自己連累了,就是因為自己殺了白雲山莊三公子,被人尋仇而發生的這一切。想到這裏心中也有了些愧意。
好在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然也只能滅了白雲山莊為父親陪葬了。
迎着葉仲德滿含希冀的眼神,笑了笑安慰葉仲德和葉張氏道:
「父親、母親大可放心,孩兒最有名的成就並不是做上了黑虎堂的所謂大師兄,而是孩兒的另一個外號:起死回生葉神醫。別說父親大人只是重傷,就算是只剩一口氣,孩兒也能保證治好,定叫父親大人恢復如初,甚至功力更上一層樓。」
葉仲德聽了葉秋的保證,臉上露出一絲潮紅,掙扎着說道:「小秋,父親以前對不起……」
「父親不用在意以前的事,過去的事就都過去吧,來,先治傷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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