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傳人在都市 第五十八章 陷身煉獄

    蘇晴要趕回去擬合同，就不打算陪李煜了。於是李煜讓她在鬧市將自己放下，他要去藥店走走。

    還有很多味藥沒有找到呢。李煜念叨着，打算先去藥店走走，將能找到的藥買回家，那些找不到的，自己上山去采。

    才走了一家藥店，李煜就收到了羅天悟的電話。

    「張叔醒了。你來一下白星。」羅天悟很簡單地留下一句話，就掛了。

    「什麼回事呀？這麼匆忙，難道張笑天有什麼事？」李煜一驚，趕緊打了一輛車，趕去白星。到了白星，李煜直接走到張笑天休息的那房間，敲了敲門。

    羅天悟很快就開門了，李煜一看，張笑天坐在床上，精神滿滿的，李煜才知道是虛驚一場，於是瞪着羅天悟，「你電話里說多兩句會死呀？」

    羅天悟哈哈大笑，然後對着李煜挑了挑眉毛，「不好意思，那時候妹子纏着呢，你懂的。」

    李煜對着羅天悟比了個中指。

    張笑天向着李煜招招手，「李煜，過來。」

    李煜猶在對羅天悟的抱怨情緒中，於是冷冷地對張笑天說，「別這個動作和這副神情語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交代遺言呢。」

    張笑天黑着臉，罵道，「年輕人，說話沒點分寸！」

    李煜嚇了一跳，知道自己沒分寸了，於是道歉。

    張笑天也沒計較，向李煜詢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李煜把了把脈後，給了張笑天一個肯定的答覆。

    張笑天點點頭，就陷入了沉思。

    羅天悟拉了一下李煜的衣角，將他帶出房間，關上張笑天的房門後，將李煜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出乎李煜的意料，羅天悟的辦公室竟然很簡單，簡直可以稱之為簡陋了，就一張書桌，一台電腦，旁邊的牆上有個書架，放滿了書籍和文件盒。

    李煜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你這辦公室可夠樸素的，和你羅總的身份不符呀，我以為會和你那間吃飯的房間差不多呢。」

    羅天悟笑了笑說，「吃好睡好玩好，但是工作的時候必須要專注，並且時刻有危機感和貧困感。」

    李煜望着羅天悟，「你偷偷摸摸地拉我過來，不是就是為了像我展示你的辦公環境多樸素吧？」

    羅天悟對着李煜笑着說，「恭喜你，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可以正式成為我的夥伴了。」

    李煜一愣，隨即很不屑地說，「我真是受寵若驚了。」

    羅天悟也不以為然，端坐着，嚴肅地說，「以下我說的話，如果你決定成為我的夥伴，那就記住，如果你不打算當我的夥伴，那就徹底忘掉，懂了嗎？」

    有感於羅天悟的嚴肅，於是李煜也端坐着，認真地望着他。

    羅天悟說道，「你聽說過『天堂』了，那你知道『煉獄』嗎？」

    李煜搖搖頭。

    羅天悟似乎也沒有期待李煜可以回答，繼續說，「『天堂』是富人的天堂，金錢的代言人，『煉獄』則是惡人的地獄，無關金錢。」

    李煜搖搖頭，「這不真實。」

    羅天悟笑了，「有什麼不真實的？」

    「既然無關金錢，那麼憑什麼運作？」

    羅天悟笑着說，「憑金錢呀！」

    「呃。」李煜無語了，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羅天悟。

    羅天悟擺擺手，「你別用這個眼神望着我，我只騙小姑娘，對摳腳大漢沒興趣。」

    李煜不語，望着羅天悟，等着他繼續說。

    羅天悟笑了兩下後，繼續說，「『煉獄』沒有會員，但是有代言人，代言人會將要殺的目標收集好資料，放到專網上，標上賞金，目標是無分貴賤的，但是必須符合罪大惡極，惟死才能贖罪的條件。而殺手是自由的，任何登錄到那網上的殺手都可以接那賞金任務。」

    「那麼賞金從何而來？」

    「捐獻！」羅天悟笑着說，「很多有錢人也是有正義感的，而且還有憤青情節，再者，很多富人都有罪惡感以及贖罪感，所以，你想不到的那麼多金錢就這樣來了。所以『天堂』其實很貧困，『煉獄』卻不差錢。」

    「你這話，挺諷刺的。」

    羅天悟敲着手指，說，「其實不諷刺，人本性善，有錢後，不管是良心發現還是良心不安，做點莫名其妙的事情很正常。而且，為『煉獄』效勞的殺手，很多也不是為錢的，是贖罪，或者為了讓自己的殺戮披上正義的外衣。」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煉獄』的理念就是以暴易暴了。」

    羅天悟點點頭，「可以這樣理解，不過，這世道，本來就是以暴易暴的了，雖然暴力是破壞和平的惡手，但是暴力也是維持和平的唯一手段。很諷刺吧？」

    李煜點點頭，「是的，很諷刺，也很真實。」

    羅天悟笑了，「看來你還是比較懂行，不是一個無腦的憤青。」

    李煜望着羅天悟，「那你就是『煉獄』的代言人了？」

    「聰明！」

    「那你讓我加入『煉獄』是要當殺手？」

    羅天悟笑着說，「差不多吧，是，也不是。」

    李煜皺了皺眉，「這話應該怎樣說？」

    「我看上你，是因為你具有殺人的能力，你的醫術，不僅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所以我說，是，又不是。你可以救那些被無辜被追殺或者受到生命威脅的人，你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一些該死的人殺掉。」

    「為什麼要救人？」

    羅天悟哈哈大笑，「兩個原因，第一，我們『煉獄』以暴制暴，本意就是救人，第二，小小的『天堂』也敢擅改生死簿？『天堂』要殺的人，我們『煉獄』就要救！」

    李煜頭上一道黑線，「呃，這理由挺無聊的。」

    羅天悟瞪李煜一眼，「有錢就任性，你懂什麼？」

    李煜望着羅天悟，「為什麼會選我？」

    「因為你夠瘋狂。」

    李煜疑惑地問，「就因為這個理由？」

    羅天悟點點頭，「這個理由已經很足夠了，你夠瘋狂，有勇氣，執着，而且，我可以看到你身上的不甘安定以及憤青情緒。」

    李煜不屑地望着羅天悟，「這你也能看出來？忽悠本事不錯。」

    羅天悟盯着李煜，許久才說，「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呵呵。」李煜別過頭，左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過了一會，說，「張笑天也是『煉獄』的人？」

    「也是，也不是。」

    「呃，」李煜一頭黑線，「你這人，怎麼說話怎麼神神化化的？活脫脫的神棍。」

    羅天悟笑了一下，說，「張笑天是我的信蜂，我的名單，很大部分就是他提供的。」

    李煜聽了，沒說話。

    羅天悟繼續說，「因為他是警察，是執法人員，才會對罪惡感到無力，感到絕望，才會不惜以暴易暴，以維護他心中的正義，你說他違法了嗎？但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正義。」

    李煜淡淡地說，「正義麼？很多時候，正義只是一件宣洩內心欲望的外衣而已。」

    羅天悟笑了，「你說得沒錯，可是當你面對一個臨死的惡人的時候，你救還是不救？你的正義是拯救一條人命的堅持還是拯救很多人命的背叛？」

    李煜淡淡地說，「我選擇先救他，然後親手殺了他。」

    羅天悟點點頭，讚賞地說，「夠極端。你真的很符合『煉獄』的口味。」

    李煜望着羅天悟，說，「有沒有人說，你的組織很像邪教？」

    羅天悟點點頭，「本質是一樣的，我們如邪教一樣，極端而瘋狂，而我們終將會被定義為邪教，這一點我們很肯定，雖然我們不怕。」

    「為什麼不怕？」

    「為了正義！」

    李煜直接對着羅天悟比一個中指。

    羅天悟雙手合十，頂着下巴，問李煜，「那麼，你的意願是怎樣？」

    李煜隨意地說，「既然『天堂』敢來對付我，而你們又是和『天堂』作對的，那我加入你們吧。」

    羅天悟哈哈大笑，「夠意思！」

    臨走前，李煜問，「如果我拒絕加入，會有什麼後果？」

    羅天悟淡然地說，「沒什麼的，就是很多頂尖的殺手會在你企圖泄漏『煉獄』的信息之前，殺了你。方才就有三個最頂尖的殺手埋伏在白星裏面。」

    「……」，李煜直接給羅天悟留下一個中指。

    李煜回頭望了一下在陽光中的白星大酒店，感覺很耀眼，又很平凡。

    李煜想着，這世道的本質是否就那樣極端而瘋狂呢？每個人都努力成為自己說討厭的那種人，這樣來說，應該算極端而瘋狂了吧？何為正義？只要我堅持，我所做的就是正義！

    想到這裏，這幾天心中的郁壓全部消散了，似乎找到了發泄的通道，一下子都宣洩出去了，李煜念着，何為命數？扭在我手上的就是命數！只要我認為是對的，我就可以憑我的手，去改變它，不管它產生怎樣的蝴蝶效應，這就是命數！

    李煜心中一陣歡喜，於是，就在馬路上，盡情地奔跑起來。

    當李煜回到別墅的小區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李煜很疑惑，還說按下了接聽按鈕，「你好，請問哪位？」

    「你是李煜嗎？」裏面穿來一個女聲，帶着惶恐，帶着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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