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傳人在都市 第五十七章 在商言商
蘇晴訕訕地笑一下。
蘇振國呵呵一笑，「其實你那九千萬，作為資金，算不上什麼的，我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看重你的見識和能力，蘇晴爭取了很久，才給你爭取來百分之九的股份的，那百分之九基本算是你的技術注資了。」
李煜沉默了，想了一下八寶樓的運行，於是也釋然了，裏面隨便一件古玩都上千萬了，八寶樓的確是艘航母，自己的那點錢，連小帆船都算不上。可是，司徒老人家那裏怎樣去爭取呢？
此時，蘇晴下定了決心，對李煜說，「如果司徒老人家願意來，我給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李煜被蘇晴的大方嚇了一跳，隨即升起一股挫折感，「大方是大方，可是，比我高了那麼多，那我不是顯得很便宜嗎？」
蘇晴做出一個暈倒的表情。
蘇振國呵呵一笑，「你誤會了，人嘛，肯定是你比較重要，小晴，是吧？」
「啊？」蘇晴似乎聽出了爺爺話中有話，稍微驚了一下，隨即回復正常，對着李煜說，「在商言商的話，司徒博嶺對於八寶樓的價值肯定是比你高的，因為別人還有一間『洗玉坊』，那裏估計都值好幾個億，再者，他的運營管理水平和經驗可比你高多了，不可否認，你的鑑定水平可能不比司徒低，但是一間古玩店，鑑定不是核心，經營才是核心。」
蘇晴停了一下，瞪了李煜一眼，「再說了，你這傢伙的心都不在八寶樓，我也不指望你蹲在八寶樓運營，反正我在就行，如果司徒老人家真的願意加入，那麼我的擔子就輕多了。而且，司徒老人家在海城市可是一個知名人物，而你還是相對資歷淺了點。」
李煜冷着臉對李煜說，「哦，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其實可有可無，是嗎？」
蘇晴煙嘴一笑，「哈哈，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不過，如果到了重要時刻，還需要你出場的，畢竟你是王牌嘛。」
蘇晴的「王牌」倒是對李煜安慰了一番，李煜的臉色有多緩和。
蘇晴望着李煜，低聲說，「你現在還是太年輕了，但是，假以時日，你一定是海城市的一號人物的，我對你很有信心。」
李煜一愣，笑了，「我方才是開玩笑的，其實我懂自己的價值的。」
蘇晴笑着說，「你懂就好，你是一個未來，所以別介意眼前。」
蘇振國笑了，「你們這樣相親相愛的，多好。哈哈。」
「爺爺！」蘇晴紅着臉說。
蘇振國哈哈一笑，然後說，「司徒博嶺這人，是相當傲氣的，你們可得注意，別得罪了人家。」
「知道了，爺爺。」蘇晴答應一聲，然後就沉默不語。
李煜也眯着眼睛，但是他想的不是怎樣說服司徒博嶺加入八寶樓，想的是醫治司徒博嶺的辦法。
過了一會兒，蘇晴抬起頭，說，「我們去和司徒老人家商議，收購合併吧，第一，體面點，照顧老人家的面子，第二，堂堂正正地給予司徒老人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免得方老他們會眼紅，最後，原來洗玉坊的老顧客也不會抗拒的。」
蘇振國點點頭。李煜拍拍手，「想法不錯，就按照你想的辦吧。」
蘇晴望着李煜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拜訪司徒老人家？」
李煜沉吟一下，「明天吧。前兩天我初步表達了意願，讓他考慮一下，這下應該考慮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去拜訪，正式提議一下，表示誠意。」
蘇晴點點頭，「好的。」
第二天，李煜就帶着蘇晴去「洗玉坊」。
李煜望着蘇晴，蘇晴穿着一套黑色的職業行套，顯得幹練。李煜說，「你穿得這麼嚴肅，會不會嚇壞老人家的？以為是黑社會。」
蘇晴握着方向盤，「哼」的一聲，「有這麼漂亮的黑社會嗎？我這是禮儀，以顯示我的敬意和誠意，你懂嗎？倒是你，竟然還是穿得這麼隨便，人家會認為你吊兒郎當的，一點誠意都沒。」
「你這話就錯了，我這不是叫隨便，是叫隨性，是不拘小節的行為，做大事的人都是不拘小節的，我這樣穿，老人家會覺得我親切，沒有距離，懂嗎？」
「呵呵。」蘇晴笑兩聲，「你的想法太簡單了，在商言商的話，根本就是一門生意，生意的核心就是利益，親切在裏面沒用的。」
李煜輕嘆一聲，「我就是不希望太商業化，顯得市儈，多點人情味，挺好的。」
蘇晴也輕嘆一聲，「我又何嘗不想有人情味呢？算了，終究是有你的面子在裏面，我總得照顧一下的，我會儘量溫和點的了。」
李煜和蘇晴看着牆上的木雕，司徒博嶺走來，輕輕咳嗽一聲。
李煜望着司徒博嶺，微笑着打聲招呼，「你好，司徒老爺子。」
蘇晴也如李煜一樣打聲招呼。
「你們好。」司徒博嶺微笑着說，望着蘇晴，「這位想必就是八寶樓的蘇晴小姐了吧？果然天生麗質。」
蘇晴淺淺一笑，「謝謝誇獎。」
司徒博嶺望着李煜，「小兄弟，想必你這次帶着蘇小姐過來，是為了那件事吧？」
李煜伸出手，比個v手勢，說，「兩件事，上次我在這裏看中了一個木雕，我打算送給蘇小姐，第二件事，就是蘇小姐求賢若渴，迫不及待想拜訪一下司徒老爺子，討教點心得。」
司徒博嶺輕嘆一聲，「也罷，終究是要面對的。兩位隨我進去坐坐吧。」
坐下後，司徒博嶺泡了一壺茶，三人喝了一杯後。
蘇晴就主動開口了，「司徒老爺子，我是很有誠意邀請你加入八寶樓的。」
司徒博嶺呵呵一笑，「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了，蘇小姐你也是性情中人。」
蘇晴搖搖頭，「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敬重你的水平，這事情不管怎樣修飾，本身的意義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不想虛偽地耍什麼手段，在商言商，可以給予你最公平公正的待遇，這就是我對你表示敬重的方式。」
司徒博嶺笑笑了，帶着苦澀，帶着欣慰，點點頭，「在商言商，這說法好，的確是比較體面的方式。好吧，說說你的條件。」
蘇晴點點頭，說，「以合併的形式收購，司徒老爺子持有八寶樓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作為八寶樓的合伙人，打理八寶樓的店面運營。」
司徒博嶺哈哈大笑，「這麼看得起我這個老頭？」
蘇晴說，「老爺子在海城市古玩界的威望和名聲是很值得敬重的。」
司徒博嶺的眼神有點黯淡，「可是，這是我祖傳的家業，就這樣賣了，似乎對不起祖宗了。」
此時，李煜淡淡地說，「一個女兒嫁了，是不是就是血脈斷了呢？」說着，李煜指了指那小男孩。
司徒博嶺一愣，沉默了。
李煜笑了笑，不禁佩服蘇晴的見解，在商言商，正大光明，談什麼人情談什麼世故，終究只是扯淡而已，生意終究只是一盤生意，利益是核心。
李煜繼續說，「祖宗流傳下來的，不是什麼家業，是血脈和傳承，不是嗎？」
司徒博嶺笑了，良久才說，「後生可畏，的確，站着死躺着死都是死了，但我賣了它，說不定還可以留一點祖宗的基業。」
蘇晴驚喜地說，「這麼說，老人家你答應了？」
司徒博嶺搖搖頭，「蘇小姐的條件很寬容，很優厚，按理來說，我是無法拒絕的，可是，現在的我，是有心無力了。我的眼疾，想必在行內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我實在是擔當不了重任，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唉，其實我也挺失望的。」
司徒博嶺的聲音透着濃郁的無奈與不甘，蘇晴相信那絕對不是談判技巧，而且，司徒博嶺的眼疾確有其事，而且是會斷送一個鑑定師的能力的。在商言商，如果僅僅是司徒博嶺的人脈和威望，加上「洗玉坊」，是不值百分之十五的，蘇晴已經很大讓步了，如果說服不了司徒博嶺，看就是其他的因素了，蘇晴也會很無奈的。
此時，李煜故作神秘地說，「如果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眼呢？」
司徒博嶺和蘇晴都一驚，望向李煜，尤其是司徒博嶺，眼中閃着迫切。
李煜笑了一下說，「上次的時候我還沒辦法，是我的確沒有把握。現在我已經查到了相關的書籍，有了絕對的信心，當然，這個絕對的信心是相對我而言的，不知道老人家你是否願意陪我拼一把呢？」
司徒博嶺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重重地點點頭，「當然願意，我現在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李煜點點頭，「好吧，我要先準備一下，還有幾種藥沒有找到，我可能要到其他地方去找找，不過放心，那些不是什麼稀有的藥，總歸有的。」
「好！」司徒博嶺大聲地答應。
蘇晴說，「那麼，如果司徒老人家沒有異議，那我就回去擬定合同了。」
司徒博嶺還沉浸在李煜給的期待中，對蘇晴點點頭。
蘇晴繼續說，「等合同簽了，我就將八寶樓的頂樓裝修一下，命名為『洗玉坊』，專門賣精品，不是司徒老人覺得可好？」
司徒博嶺一聽，眼中泛着淚光，「此話當真？」
蘇晴點點頭，「真的，如果老人家願意，我想將你們的店的牌匾掛上去，那是海城市古玩歷史的見證與沉澱。」
「當然好！」司徒博嶺已經熱淚盈眶了。
回來的路上，李煜問蘇晴，「保留洗玉坊招牌的想法，是你一早就想好的？」
蘇晴搖搖頭，「是你說，『祖宗流傳下來的，不是什麼家業，是血脈和傳承』的時候，我靈光一閃想到的。對於傳承，我覺得應該懷着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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