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洗玉坊」後,李煜隨便地吃了點東西,然後去藥店買了一些充當替代品的藥後就回別墅睡覺了,方才的雕刻耗費相當大的精力,晚上的醫治相當重要,他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一覺睡醒,下午四點多了,李煜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狀態良好,於是洗了個澡,然後去廚房那裏,拿出琉璃草葉子,用溫水泡着,然後回房間,給蘇晴打了個電話,說今晚煮好東西給她吃,讓她先等等,如果餓了,就先喝點水墊飢。
「喝水怎麼可能會飽嘛!」蘇晴抗議着。
李煜很驚訝地說,「喝水怎麼不飽呢?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有……」蘇晴剛剛開口,就發現了差點跳入李煜的陷阱,於是說:「有你個頭!別讓我餓太久呀。」
「好的。」李煜說着。
掛了電話後,李煜就將今晚需要用到的藥和工具都準備好,該磨的磨,該熬得熬,該燒的燒,該活化的活化,然後再檢查了兩遍後,用背包裝起來,長舒一口氣,去洗了個臉,走進廚房,熬上粥,將浸泡好的琉璃草葉切成碎片,放進保溫瓶,然後將熬好的白粥直接倒進保溫瓶。
「餓了吧?」李煜敲門而入,對蘇晴說。
蘇晴點點頭,「有點餓了,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李煜放下保溫瓶,說,「粥。」
蘇晴略顯失望,「只是粥呀?也好,將就着吃唄。」
李煜也不在意,找來碗,由保溫瓶中倒出粥來。剛剛一倒出來,一股清香就散發出來。
「喲,好香呀」蘇晴驚嘆。
李煜將碗推到蘇晴面前,「喏,嘗嘗。小心燙。」
蘇晴滿懷歡喜地嘗了一口,望着李煜驚呼,「好鮮甜,好好吃,這是什麼東西熬得粥?」
李煜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嘿嘿,是用的我心熬的,好吃吧?」
「好吃,要是知道你的心這麼好吃,早就挖出來熬湯了,對,加個狗肺,狼心狗肺湯,滋補!」蘇晴咯咯直笑,繼續吃着粥。
李煜笑笑,說,「你看見那些綠色的菜葉了吧?這是琉璃草,一種很好吃的野菜。」
「琉璃草?沒聽說過,真的好好吃。」
「當然啦,昨晚我上山找了一整夜才找到的,這玩意可稀罕了。」李煜一半真話一半假話,說得自己都不臉紅。
「哦。」蘇晴點點頭,繼續吃着。
李煜坐下來,眯着眼看着蘇晴吃。
「看什麼看!」蘇晴有感,蹬一眼李煜。
李煜呵呵一笑。
很快,蘇晴就將那粥都吃完了,直呼好飽。
李煜將食具收拾好,然後將白天雕的那顆石頭拿出來,戴到蘇晴的脖子上,蘇晴再次驚呼,「好漂亮的石雕,這是什麼石?」
李煜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我看着挺舒服的,就拿來玩玩了,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玉石,不是質地看着很舒服,再加上是我親自雕刻的,所以是無價之寶,你可要保管好。」
蘇晴瞪大了眼睛,「你自己雕的?」
李煜點點頭,「對呀,全部是我一手打造的,厲害吧?」
「還不錯,」蘇晴低頭,撫摸着石塊,指尖划過每一處雕刻,越看越喜歡,突然想起什麼,問道,「為什麼是貓?一般送的不是生肖嗎?貓可是不詳之物。」
李煜搖搖頭,「我們是新時代的人,迷信的東西信不得。貓是最崇尚自由,最開心的動物,我送你貓的石刻,是希望你可以像貓一樣,自自在在,開開心心,懂嗎?」
蘇晴低頭,沉默着,撫摸着胸前的石刻,好久,滴下了一滴淚水。
看見了那滴淚水,李煜也有點慌了,雙手舉在胸前,擺擺手,「別哭呀。」
突然,蘇晴衝過來,雙手環着李煜的脖子抱緊了李煜。
額,這真是……太好了。鼻子聞着蘇晴身上淡淡的清香,雙手……好吧,軟綿綿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致李煜都發蒙了。
蘇晴也感到了不妥,輕輕地推開李煜,後退一步,左手擋在胸前,怒瞪着李煜。
「這……純屬意外。」李煜訕訕地笑着,說。
「臭流氓!」
「呃,是你主動撲上來的。」李煜低着頭,咕嘟一句。
「臭流氓!滾!」
準時八點鐘,李煜按照張笑天給的房號,按下了門鈴。
羅天悟打開門。李煜直接走進去。
張笑天穿着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喲,張局長,挺鎮定嘛。」李煜調侃地說。
「哈哈,我什麼風浪沒見過?倒是你,別發抖就行。」張笑天哈哈一笑說。
李煜笑笑,沒再搭話,就平靜地將背包的藥品和工具全都拿出來,一樣一樣的擺好,放在床邊的茶几上,又挪了挪茶几,讓自己最順手,然後拍拍床,對張笑天說,「衣服脫了,躺床上。對了,褲子不用脫。」
羅天悟輕笑一聲。
張笑天爽快地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側着身體,露出那個陳年傷口。
李煜用被子墊了一下張笑天的身體,然後眯着眼睛望了一下那傷口,長呼口氣,「我要開始了。」
張笑天說,「來吧,皺一下眉頭不是漢子。」
李煜點點頭,拿起銀針,在張笑天身上幾個穴道點下來,張笑天頓時感覺全身發麻,然後就是沒有力氣。
李煜對張笑天說:「放鬆。」然後,在頭上寧神的幾個穴位也扎了一針,張笑天就沉睡過去了。
羅天悟坐在一邊,靜靜地看着。
李煜用手按在張笑天的舊患處,慢慢發力,太極撫圓式,按着傷口,將那處的肌肉揉軟,然後拿起手術刀,以手指點的一處為中心,劃了幾道,頓時,露出了血肉,放下刀,又扎了幾支銀針下去,流開始冒出來了,趟過身體,流在被單上,李煜拿過琉璃菜梗水,小心地澆在傷口處,頓時,張笑天的眉頭動了一下,本應全身失力的身體顫抖了幾下。
李煜對羅天悟說,「過來一下,壓住張局長的身體,別讓他動,更別讓他的手抓到我的銀針。」
羅天悟點點頭,走過來,一隻手按照張笑天的身體,另外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
李煜將激活的雞血臘石拿過來,頓了一下,問羅天悟,「你這裏房間的隔音效果還好吧?」
羅天悟楞了一下,望一眼張笑天,然後對着李煜點點頭,「放心,隔音效果很好。」
李煜點了點頭,咬一下牙,將雞血臘石按在了張笑天的傷口上,然後對着羅天悟喊道,「一定要壓緊他!」
似乎是對李煜的話的回應,張笑天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不斷地掙扎着,手也瘋狂地企圖挪動,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來,甚至將一些扎在手臂上的銀針都擠斷了,低吼也從喉嚨深處傳來,猶如遠古的猛獸,終於,大吼一聲,帶着腥氣。
「艹!你沒給他麻醉嗎?」羅天悟按照張笑天,對着李煜吼道,也為自己壯膽與蓄力。
「麻醉了!你沒看我將他的穴道都封起來了嗎?艹!這貨是武林高手嗎?內力都要衝破穴道了!一定要按緊,不然他就死定了!」李煜也對着羅天悟吼道,一隻手按住張笑天的其中一隻手,卸去他的力氣。
隨着張笑天的掙扎,傷口的血越流越多,終於,流出一股腥臭的黑血,隨着這黑血的流出,張笑天似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氣,終於軟了下去。
李煜和羅天悟一起鬆了口氣,對望了一下,笑了起來,似乎有同生共死,死裏逃生的感覺。
「艹!艹!艹!」羅天悟大聲地叫上好幾聲,宣洩胸口中的鬱悶與心有餘悸,「這老傢伙力氣還真大,你那幾針是激發了他的潛能,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嗎,他成為了絕世高手嗎?」
李煜搖搖頭說道,「你是不知道那種痛,看到這些黑血了嗎?就是殘留在他體內的死血,重新被刺激活化了,那種痛簡直牽扯了心肝脾肺腎,他可以熬下來,就真的是一條漢子了。」
「呵呵。」羅天悟乾笑兩聲,突然愣了一下,望着李煜,瞪大眼睛,帶着怒氣地說,「他可以熬下來?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熬不下來,就會有危險?」
李煜毫不畏懼地回望着羅天悟,「是的!」
羅天悟衝過來,抓住李煜的衣領,怒視着他。
李煜淡然地望着羅天悟,淡淡地說:「有什麼事是沒有風險的?只要我有把握將風險把在我的控制之內就行了。」
半餉,羅天悟鬆開了李煜的衣領,走到沙發邊,將自己狠狠地扔在沙發上,念叨一句,「瘋子!」
李煜不理會羅天悟,繼續將準備好的藥敷在張笑天的傷口上,然後抱紮上紗布,雙手按住他的傷口,慢慢地以太極式按摩,將藥力推進張笑天的身體。
當李煜用顫抖的手將那些折斷的銀針都有張笑天的身上挑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李煜身上的衣服全是汗,挑下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李煜眼前一黑,一頭就昏倒在地。
一個漫長的夢,以往那些零碎的夢的碎片都糅合在一起了,那是一片無盡的星空,朦朧深邃,唯一清晰的就是北斗七星,還有南斗六星,周圍都是哭泣聲,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染滿了鮮血的手,鮮紅中,一點一點的銀光,是銀針,銀針飛快地點着……身後,是祈福的聲音……
一個人,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捏着手中的銀針,仰天長嘯,那人……那人……不管怎樣努力,看不清他的臉……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4s 3.97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