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靜和大個兒趁着夜色,向大志出事的地方駕馬而來。
他們摸索着來到了白天曾駐足的地方,喬曉靜勒馬停下,跳下馬背,大個兒也跟着跳下來馬背,她前後左右打量一番,低聲對大個兒說道:「不能騎馬過去了,我們得先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將馬藏好。」遂帶着大個兒向山底而去。
走了約莫一里路程,喬曉靜和大個兒來到了位於山腳下的一片樹林邊,兩人默然無語頓了一下,牽馬走進了林間。又在林子裏走了很長一段路,確保安全了,這才將馬拴好。
喬曉靜和大個兒只有槍支在手,行動自然方便了很多,他倆沒用多長時間便又偷偷回到了下馬的地方。喬曉靜示意大個兒蹲下身子,低聲說道:「以大志陷落的地方為中心,左右兩邊至少各讓出二十米的距離,你和我分開前進,儘量別鬧出動靜,不但要做到腳不離地,而且雙腳一定要靈敏,若感覺不對頭,馬上後扯,千萬不可猶豫,更不可逞強!」
「知道了!」大個兒小聲應道。
「你可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喬曉靜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囑咐道,「咱們加上吳老闆也就六個人,力量十分單薄,現在呢,一不知道大志的情況,二不了解對手的情況,千萬不可蠻幹強幹硬幹。只要分寸把握不好,很可能救不了大志,還會害了大志。」
「你就放心吧,我背都能背下來了。」對大個兒來說,目的就是為了救大志,豈能害了大志?因此,他覺得喬曉靜有些過於小心,甚至有些膽怯。
隨後,喬曉靜大個兒端着機槍,弓着腰身,分開向兩邊推進,如三角形的兩條邊
「吳老闆,」翠玉惴惴不安,她時不時會向喬曉靜他們遠去的方向焦急地看上幾眼,可看到吳老闆就像沒事人似的,安坐在河邊欣賞粼粼波光,遂說道,「您說就曉靜和大個兒兩個人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這個」吳老闆停頓了一下,接着答道,「不好說啊!」
「那您說,」翠玉蹲在了吳老闆邊上,低聲問道,「此前曉靜說大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可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會不會有危險呢?」
「這個」那吳老闆又停頓了一下,淡淡的答道,「不好說啊!」
「那您說,」翠玉有些無奈的說道,「曉靜他們這次前去勝算有多大?能不能將大志營救出來啊?」
「這個」那吳老闆輕輕搖着頭,長嘆了一聲,而後說道,「不好說啊!」
「你這人真是的,」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的阿紫有些不耐煩了,起身走過來,對那吳老闆說道,「平時不是主意挺多的嗎?而且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為何現在問什麼都是這句話不好說啊?您是不是不願跟我們說話,還是您有別的什麼想法啊?」
「你們這兩個小同志,」那吳老闆說道,「人小鬼大,還想從我嘴裏套話,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嗎?我告訴你們,在喬組長未有新的指示之前,我什麼態度都沒有,準確地說,我嚴格按照喬組長的命令行事,她讓我們呆在這兒,那我們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兒。其他的事情你們可以想,也可以交談,但是不能去做,起碼在喬組長沒有回來之前不能去做。」
「看您說的,」阿紫說道,「我們能去幹什麼?什麼也不能去干。喬組長臨行前安排我們兩個保護您,那我們兩個就得盡心盡力保護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您有所閃失。至於其他的事情,不正是此時沒有事干閒聊嘛,閒聊不違反喬組長的規定吧?!」
「不違反。」吳老闆點頭應道。
「那不就得了?」翠玉說道。
「那您幫我倆分析一下,」阿紫說道,「大志現在是否還安全,喬組長和大個兒進展是否順利,還有就是那個陷阱可能是什麼人設置的,會不會跟我們有關。」
「這些問題,」那吳老闆說道,「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真的,我剛才就在琢磨這些問題,可一點信息都沒有,無從分析,當然也就無法想明白了。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要相信喬組長和大個兒,他倆這一次即便不能將大志搭救出來,起碼會搞清楚這些問題的」
喬曉靜和大個兒遙相呼應,以大志墜入陷阱之前在平川所走的那段路為中心線,彼此距離那條線約莫二十米的距離,已經來到了與大志墜落的那個陷阱同一橫切面上。
「奇怪,」喬曉靜觀察着周邊,如同白天看到的那樣,什麼異常也沒有,側耳細聽,什麼聲響也沒有,便又跪在了地上,將耳朵附在了地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她感覺很詫異,心裏暗暗嘆道,「大志明明墜入了陷阱,怎麼沒有任何動靜,這到底怎麼回事?」
喬曉靜從綁腿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根據自己的判斷,在地上刨了起來,她總覺得她的腳下不僅僅是座陷阱,很有可能是類似於地下宮室之類的所在,即便沒有宮室那麼寬大和華美,起碼也有房屋和廳堂。她還覺得大志就在她的腳下,而且她腳下應該還有很多人。
而那大個兒滿腦子都是喬曉靜的囑咐,當來到與大志墜入的陷阱在同一線上的時候,他放緩了腳步,四下張望一番,確定沒有異常情況,便側着身子,慢慢向大志墜落的陷阱靠近,一寸一寸向前移動着,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這陷阱的口到底會在哪裏?大個兒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很多步,距離大志墜落的陷阱已經越來越近了,可是雙腳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甚至連微微顫抖的感覺都沒有。
馬上要到那個陷阱的位置了,可怎麼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呢?大個兒越來越覺得詭異,他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衝動和魯莽,按照喬曉靜的要求,雙腳緊緊貼着地面,一寸一寸向前移動着,心頭卻愁雲越聚越多,但願喬組長那邊能有所發現吧!
「太奇怪了,一切都不存在,那大志去了哪裏?」喬曉靜就像盜墓賊,不停刨着土,已經挖了個半米深的坑,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她四下張望着,一切都很正常。
這種正常不是喬曉靜所需要的,她需要的是異常情況,需要的是大志的去向,滿頭大汗的喬曉靜坐在土堆上,失望地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內心如同這夜色一樣的沉重。
「但願,」喬曉靜已然無計可施,只得寄希望於大個兒,她在心裏默默念叨着,「大個兒能有所發現,要不然,今晚白忙活暫且不說,大志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大個兒依然輕輕地向前移動着,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夠掉下去,就像大志那樣墜入陷阱之中,起碼這樣可以和大志相見,總比現在這般無奈要強
「誰?」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喬曉靜突然聽到「窸窣」聲,忽地站起身看來,同時槍口已經指向了發聲的地方。
「我。」大個兒應了一句。
「你有什麼發現?」兩人同時拋出了問題,緊接着又都失望地「唉」了一聲。
這是他們最擔心的結果,然而最終卻還是這個結果,誰又能怎麼樣呢?
喬曉靜和大個兒別無他法,只得去叢林牽馬,而後返回荒灘,與吳老闆、翠玉和阿紫匯合,共同商議下一步的對策。當他們回到荒灘,將晚上行動的過程及結果告訴吳老闆、翠玉和阿紫的時候,誰都能夠感覺到有股強烈的失望的氣氛迅速蔓延着,令人窒息。
「這麼說,」翠玉說道,「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找到那處陷阱,更不用說看到我們的對手了?」
「是的,」喬曉靜很失望地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也都沒有聽到,可以說,今天晚上出去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跟你們呆在這兒聽嘩嘩的流水聲並無區別。」
「怎麼會這樣?」這是阿紫做夢都不可能想到的結果。
「是啊,我們也想知道原因。」喬曉靜深吸了一口氣,搖着頭,坐在了河邊上。
「奇怪,真是奇怪」大個兒也甚是不解,近乎自言自語着。
「完了,」阿紫嘆道,「真完了,大志這一次看來真完了!當初如果我們衝過去搭救大志,也許大志現在正跟我們在一起,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了」
「你閉嘴!」翠玉拽了一下阿紫,低聲斥道,「誰願意看到這種局面,誰也不願意。大志現在下落不明,大家都很着急,難道就你一個人着急擔心?你沒看到曉靜多麼沮喪,她不比你我心裏好受,知道嗎?你就別再添亂了,讓她好好想一想,會有辦法的。」
「都別吭聲了,」吳老闆將翠玉、阿紫和大個兒叫到了一邊,囑咐他們道,「讓喬組長靜一靜,出現這樣的事,她比咱們任何人都難受。再說,這不是誰個人的錯」
「不能就這麼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喬曉靜突然站起身來,對大家說道,「大志是我們的戰友,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我們也得找到他、救出他。儘管那個陷阱古怪,但也不是鐵板一塊,肯定有突破口,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罷了。」
「對,只要有這份決心,相信一定能夠救出大志。」吳老闆同意喬曉靜的說法,他繼而問道,「我想你肯定有了新的想法,說出來聽聽。」
「我想走訪一下周邊的群眾,」喬曉靜說道,「既然那個陷阱是存在的,就不可能沒有人知道,通過知情群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那個突破口。」
「好。」翠玉說道,「只要你有信心,我們就有信心。」
「那我們走吧,連夜進鎮子。」喬曉靜上了馬背。
接下來到底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就像誰也不誰也搞不清楚那古怪的陷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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