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葵整個人都被泡在酒缸子裏,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他身上傷痕累累,不斷受到酒精的刺激,疼痛的折磨之下,已經十分虛弱。道友閣 m.daoyouge.com
紅狼部部衛把汪葵從酒缸里救出來,給他裹上了毛毯,然後送到了房間裏。
本來江奇打算去找大夫,百里良騮阻止了他。
百里良騮給汪葵查看了傷勢,身體十分虛弱,但還不至於會死。
百里良騮給他渡過去真氣,幫他穩住心脈之後,使用銀針。
費了不小的功夫,這才讓汪葵的狀態穩定下來。
不過這些百里良騮沒有動用靈犀一動。
在靈犀一動的高超醫治水平的薰陶下,百里良騮的醫術也有了長足長進。
汪葵的傷並不重,只是受了老罪,所以並不算疑難病症。
見汪葵被整得這麼慘,紅狼部族人恨不得把東野名兀碎屍萬段,但被百里良騮攔了下來。
不是百里良騮仁慈,而是他要用更兇狠的手段,來處理掉東野名兀這個喪盡天良的鬼子。
而且他還需要從東野名兀身上,獲得一些信息,東野名兀還不能死。
等汪葵清醒過後,百里良騮把發生在蒼月部的事情講了一遍。
汪葵對於師庸絎的背叛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相反,他表示蘊爭早就應該把蒼月部理老的位置拿下,蘊爭才是名正言順的蒼月部理老。
甚至連好多部族,也只認蘊爭,而不買師庸絎的帳。
接着,百里良騮詢問了紅狼部的情況。
原來早在數日之前,汪葵就已經被東野名兀偷襲受傷,被塞在了酒缸里。
東野名兀想要他在酒精刺激傷口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疼痛倒是沒有把汪葵擊倒,反而幾天沒有吃喝,讓汪葵瘦成了皮包骨。
如果不是他生命力頑強,差點就喪命了。
而這幾天在紅狼部出現的汪葵,則是東野名兀假扮的。
百里良騮也明白過來。
師庸絎說他見過汪葵,和汪葵達成了共同攻打苗殿的協議。
其實是被東野名兀給騙了。
東野名兀不過是欺騙師庸絎。
因為到時候攻打苗殿,即使東野名兀假扮的汪葵發話,紅狼部也不會答應出兵。
因為紅狼部世代傳承,守護苗王的觀念根深蒂固,絕不會背叛。
那麼到時蒼月部孤軍奮戰,如果僱傭軍也被撤走的話,蒼月部根本不會是苗殿的對手。
會被瞬間擊潰。
而東野名兀這一系列的行動,除了能造成苗殿混亂之外,似乎並沒有別的結果。
不過苗殿混亂,他就可以趁機進入苗殿,從苗殿帶走一些東西。
「看來東野名兀的目的,是為了得到苗殿的某件東西。」
通過推理,百里良騮有了初步的猜測。
汪葵看着百里良騮,問道:「陳先生,你打算怎麼處置東野名兀?」
百里良騮道:「先審問,獲得所有有用的信息,然後再殺了他。」
汪葵摸了下手臂上佈滿的傷痕,想到自己被迫害的族人,他咬牙道:「此人真是狠毒,竟然想挑起我們苗部的戰爭,而且還傷害了我們紅狼部的族人,陳先生你一定不要讓他死得太輕鬆。」
「放心,我可不是好人。」
百里良騮笑道。
和汪葵互相交換信息之後,百里良騮離開了汪葵的房間。
他到了紅狼部的牢房,把關在這裏的東野名兀拖着,在夜色中,離開了紅狼部。
半個小時後,一處懸崖邊上。
東野名兀趴在懸崖邊緣,他身體的骨骼被百里良騮拍得寸寸斷裂,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劇痛侵襲着他的意志,百里良騮已經十分鐘沒有說話,這讓他感到了更劇烈的恐懼。
突然,百里良騮開口了:「東野名兀,現在我說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我聽到了我不想聽的話,或者是你騙我,我就會切掉你身上一截,從你的雙腳往上切,直到你死亡。聽明白了嗎?」
東野名兀忙道:「明白,明白。」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道:「你是誰,來自哪裏?」
東野名兀戰戰兢兢道:「我叫東野名兀,來自東瀛島國一壑流,是一壑流的一名中忍。」
百里良騮又問道:「你到華夏來多長時間了,為什麼找上了蒼月部?」
東野名兀道:「我們之前派人調查了苗部的九大部族,只有蒼月部理老師庸絎野心勃勃,並且嫉妒心極強,所以我們選擇了蒼月部,利用師庸絎。」
「除了蒼月部和紅狼部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部族捲入你們的陰謀?」
「沒有了。」
「你們這次的計劃,是讓蒼月部衝擊苗殿,和苗王戰鬥,然後趁着苗殿大亂的時候,從苗殿裏拿走某樣東西,對不對。」
「對。」
東野名兀點了點頭,證實了百里良騮的猜測。
百里良騮又問道:「你們想得到苗殿裏的什麼東西?」
東野名兀道:「我們想要拿走的,是《暗巫密苗絕譜》?!
聽到這個名詞,百里良騮不禁皺了下眉頭。
他自問也算見多識廣了,可是《暗巫密苗絕譜》他卻是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光是聽名字,這東西應該就很牛叉。
至少暗巫絕苗四個字,就代表了苗部最強的力量。
外界普通人只知道苗部,其實苗部背後的巫苗,才是苗部核心力量的存在。
其中的王者,稱為巫苗王,是連苗王也要敬仰的人物。
如果要拿某個勢力來對比巫苗,也許只有華山、峨眉、青城等大派,才能比得上。
所以巫苗的實力,可見一斑。
百里良騮看向東野名兀,問道;「《暗巫密苗絕譜》是什麼東西?」
東野名兀道:「《暗巫密苗絕譜》是巫苗至高無上的修煉法門,記載了巫術、蠱術、醫術,是整個巫苗立足的根基。」
百里良騮道:「你們一壑流修煉的是忍術,要《暗巫密苗絕譜》來幹嘛?」
東野名兀道:「忍術是障眼法,而據傳,巫術卻是真正的法術,如果我們能得到《暗巫密苗絕譜》,即使不修煉,也可以在忍術中借鑑,屆時我們的忍術就會更強。」
巫術,真的存在嗎?
百里良騮心頭狐疑,問道:「《暗巫密苗絕譜》的事情,你們是聽誰說的?」
「是一名上忍在翻看古籍的時候發現的。」
「既然《暗巫密苗絕譜》如此珍貴,那麼肯定掌握在巫苗王的手裏,你們就算進入苗殿,也不可能得到《暗巫密苗絕譜》?」
「按照典籍記載,每隔三十年,巫苗王就會把《暗巫密苗絕譜》交給苗王學習修煉,如果苗王能夠練成,就會繼承巫苗王之位。如果無法練成,巫苗王就會在巫苗之中,尋找其他的繼承者。」
「你們東瀛島國不愧在古代是華夏的屬國,竟然還有古籍記載了巫苗和苗部的事情。」
百里良騮嘲諷了句,道:「現在你們在找《忍書》,現在找《暗巫密苗絕譜》,東瀛島國忍者的動作這麼大,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東野名兀道:「靜葉流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有要一統各大忍者流派的架勢,各個流派為了自保,不得不想辦法提升實力。而華夏傳承久遠,擁有無數瑰寶,所以大部分流派,都把目光瞄準了華夏的地域。」
「你們這麼大膽,就不怕有去無回?」
百里良騮冷哼一聲,接着道:「別說是泰山、華山、嵩山等大派,就算是稍微強一點的武道世家,你們忍者流派也不是對手。你們竟然敢把手伸到華夏來,真是不知好歹。」
對於華夏的傳承武道戰力,百里良騮還是很有自信的。
東野名兀道:「就是因為不敢招惹,所以才會用蒼月部作為幌子,避免被巫苗的人發現是我們一壑流在搗鬼。」
東野名兀這話說得對,如果巫苗知道一壑流在打鬼主意,那麼一壑流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和巫苗比起來,一壑流根本不堪一擊。
百里良騮問道:「除了你們一壑流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流派在華夏搗鬼?」
東野名兀搖頭道;「其他流派的情況不清楚,我只清楚一壑流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我們一壑流另外還有一名中忍潛伏在蜀中唐門,打算尋找唐門暗器法門。」
百里良騮冷笑道:「竟然敢去招惹唐門,只怕那人已經死了。」
唐門不僅擅長暗器、毒藥、陷阱、易容等,他們也十分擅長觀察,能記住身邊人的行為習慣。
如果忍者易容偽裝成唐門的某人,只要行為稍有異常,立即就會被發現,所以根本無法潛伏在唐門之中。
又問了幾個問題,百里良騮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懸崖。
見百里良騮就這樣走了,東野名兀以為百里良騮放過了他,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雖然他身上骨骼盡斷,不能動彈,但至少比立刻被百里良騮打死的好。
可是當百里良騮走遠之後,樹叢中出現綠油油的光芒,卻是讓他打了個激靈。
灌木叢簌簌作響,一隻強壯的灰狼走了出來,綠光正是它的眼睛。
緊接着,第二隻,第三隻……
狼群把懸崖圍了起來,一個個嘴巴滴着唾沫,眼中滿是對食物的欲`望。
見此,東野名兀打了個激靈,想起百里良騮拖着他到這裏來的時候,在他身上開了個口子,血液一直在樹林中延伸,直到這處懸崖。
他明白過來,百里良騮是故意那樣做的,是為了吸引野獸。
而到了懸崖之後,百里良騮沒有說話,那是因為他在等,等野獸發現血液,循着血跡趕來。
這個男人,太狠了!
「嗷嗚!」
頭狼發出興奮的嚎叫,在月色下令人膽戰心驚。
下一刻,頭狼走到了東野名兀旁邊,在他身體上嗅了嗅,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大腿,拖着就往叢林裏走。
「不要!」
東野名兀發出恐懼的喊叫,在山林間迴蕩。
可是卻沒有人幫得了他,他將會成為狼群的腹中餐。
百里良騮解決了東野名兀後,他回到了蒼月部。
一切都非常順利,蘊爭從地牢出來後,就立刻聯繫上了部衛統領陸劍,他們把東野名兀帶來的僱傭軍以及師庸絎的親衛,全部拿下,關進了牢房裏。
蒼月部的牢房很少關押犯人,本就狹小,此刻擠了兩百多人進去,牢門都要擠破了。
師庸絎也在其中,身為理老的他,被擠得喘不過氣,可是卻沒有人在意他。
他叫囂了幾句,反而被僱傭軍給圍毆得站不起來。
蘊千姿和蘊爭見百里良騮安然無恙回來,兩人都是放下心來。
雖然時間太晚,但今晚大家的精神頭都特別足,並沒有急着休息。
百里良騮說了紅狼部發生的事情,蘊爭聽了後感嘆不已,慶幸這次有百里良騮,不然的話,蒼月部和紅狼部,必將被東野名兀耍得團團轉。
蘊爭問道:「對了,東野名兀搞這麼多事,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已經審問過,他是想削弱苗部的實力,順便從苗殿裏偷一些珍稀的寶物。」
百里良騮有所保留,並沒有說出《暗巫密苗絕譜》的事情。
蘊爭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先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眾人各自回房休息,此時距離天亮也不到兩個小時。
百里良騮睡了一個多小時,五點的時候,估摸着師傅應該已經起床,他把電話打了過去。
「臭小子,我還在睡覺,你這麼早打電話幹嘛?」
電話那頭,傳來師傅不爽的聲音。
百里良騮也不廢話,直接問道:「老李,《暗巫密苗絕譜》是什麼東西?」
「呃,你問這個幹嘛?」見師父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百里良騮道:「我聽說了《暗巫密苗絕譜》的一些事情,所以想了解一下。
「你聽誰說的?」
「東瀛島國人。」
「東瀛島國人?他們想幹嘛?」
百里良騮把發生在苗部的事情,給師傅說了一遍,電話里傳來老李嘲笑的聲音:「一壑流的忍者當真是不想活了,竟然去招惹巫苗,如果《暗巫密苗絕譜》真那麼容易被偷走,東西早就不在巫苗了。這幫蠢貨,應該慶幸事情沒有發生,不然的話,如果巫苗震怒,不止一壑流,只怕東瀛島國其他的忍者流派,也會被牽連。」
百里良騮沒工夫去理會忍者流派的安危,他問道:「老李,《暗巫密苗絕譜》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想知道?嘿嘿,你小子回來看望我,我就告訴你,不然的話,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你現在告訴我,我保證三個月之內去探望你。」
「我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不肖徒弟的話,你當我老糊塗了?」
「你離老糊塗也差不了多少了。」
百里良騮嘟噥了句,心裏想了想,自己的確有些日子沒見過師傅了,而且他也有好些問題想要問問師傅。
他決定道:「好吧,我估計下個月去見你,到時候咱們好好聊聊。」
「你小子總算良心發現,捨得看望你師傅我了。」
老李嘟噥一句,接着道:「對了,你小師妹過段時間會去蘇門答臘找你,到時候你幫她辦一件事,事情完成之後,你正好跟她一起回來。」
「小師妹出山了!」
百里良騮意外道。
師傅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親傳弟子,就是小師妹。
小師妹從6歲被師傅從壞人手中救下,就一直跟在師傅身邊,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被師傅和百里良騮捧在手心裏,當成寶貝一樣。
沒想到這次,她終於是出山了。
不過算一算,小師妹差不多十七歲,也到了出山的年齡。
但百里良騮想到小師妹那一根筋的行為方式,他真的很擔心小師妹如果進入都市,會不會闖下大禍。
百里良騮不禁會心一笑,道:「看來這次小師妹來,我有得頭疼了。」
老李叮囑道:「你可要照顧好她,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百里良騮嘟噥道:「她不欺負別人就已經是萬幸,別人哪來的能力欺負她?對了,小師妹什麼時候到?」
「暫時不確定,你也知道,她不識路,也許現在已經迷失在某個地方了。」
「你可真是不負責,就不能幫她把機票車票都訂好?」
「這你就不懂了,迷路也是對她的一種歷練,總之她到了蘇門答臘,會給你打電話的。」
「讓她自己找到蘇門答臘來,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不過我想問問,她這次是要出來辦什麼事?」
「天機不可泄露。」
老李神神秘秘道。
百里良騮又和師傅胡侃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想到過不了多久,就要見到小師妹,他心情非常不錯。
同時他在心裏暗罵了老李幾句,這老頭子竟然連電話也不給小師妹準備一個,可真夠狠心的,他不禁要問,這還是親師傅嗎?
接下來的幾天,蒼月部十分忙碌。
蘊爭得到蒼月部族人的擁戴,順利登上了理老的位置,然後開始肅清蒼月部。
師庸絎因為背叛部族,已經被處決了。
雖然不符合法律,但是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在發生之前被制止,而且當地的府衙和巡捕一般也不干涉苗部的內部事宜。
師庸絎的死,也會被那些認為他的死是理所當然的苗眾保密,不會被蒼月部的人傳出去。
至於師庸絎的親衛,全部監禁了起來。
對於那些東野名兀帶來的僱傭軍,蘊爭聯繫了華夏軍方,軍方派人來把僱傭軍全部帶走了。
後來百里良騮得到消息,那些僱傭軍不過是一群雜牌軍,在國際上沒有半點名聲。
這也證實了東野名兀的說法,之前的一切都是騙局,他只是為了誘導師庸絎帶領蒼月部攻打苗殿,然後趁亂尋找《暗巫密苗絕譜》,而不是真的做出什麼實質改變。
過了大概個把星期,蒼月部慢慢穩定了下來。
時候差不多,百里良騮也該離開了。
令他沒想到的是,蘊千姿不願留在蒼月部,而是要和百里良騮一起離開。
「千姿,你真的不打算留在蒼月部?」
蘊爭皺着眉頭,他和蘊千姿相認不到一個月,現在就要分開,他對蘊千姿十分不舍。
蘊千姿眼中也是眷戀不舍的神情,但她還是說道:「爸爸,蒼月部的生活並不適合我,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望你,而且你有時間,也可以到蘇門答臘找我。」
父女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百里良騮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他其實心裏十分羨慕蘊千姿。
他想要有個父親或是母親說話,卻已是不可能了。
最後在蘊爭的勸說下,蘊千姿決定再在蒼月部住一個月,百里良騮只得先離開。
蘊爭對百里良騮感激不盡,送了他一大堆土特產,安排車輛把百里良騮送到了機場,他坐飛機回了蘇門答臘。
剛剛下飛機,他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是小北打來的,接通後,百里良騮笑道:「哈哈,小北,你不是在華山修煉嗎?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我在蘇門答臘,出來見個面。」
小北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他身在華山修煉,如果沒有要事,絕對不會下山。
百里良騮問道:「有事?」
「遇到了點事情,想叫你幫個忙,順便敘敘舊。」
「什麼叫順便敘敘舊,你小子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當然把你當兄弟,不過我可比你大了十三歲,你別動不動就叫我『小北』,如果被別人聽見,我會很沒面子的。」
「也行,那以後叫你北大爺?」
「算了,還是叫小北吧。」
百里良騮問了小北所在的地址,打了輛車趕過去。
會面的地點是一家高檔咖啡館,小北已經等在了裏面的一個卡座。
百里良騮對咖啡沒興趣,他要了杯白開水後,笑嘻嘻地對小北道:「能讓我們陽把的北龍王從華山下來,看來是遇到什麼大事情了吧?」
小北面色凝重,抬眼看向百里良騮,沉聲道:「南部高麗來了個高手。」
「多高?」百里良騮問道。
小北皺了下眉頭,嘆道:「南下敗了。」
百里良騮癟嘴道:「南下實力也就那樣,敗了不是很正常嗎?」
「十招,十招南下就敗了,完敗。」小北凝聲道:「敗給了那位南部高麗高手。」
什麼,十招?!
百里良騮面露意外之色,微微動容。
雖然南下對他來說,算不上真正的大高手,但南下身為陽把的四把之一,一身實力非比尋常。
即使南下的實力是排名四把的末尾,那也是非常強悍的存在。
可是,面對那位南部高麗高手,南下竟然被十招擊敗。
這說明南部高麗高手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南下。
百里良騮收起笑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華夏和南部高麗在邊境上發生了一些矛盾,涉及到了利益劃分,雙方互不相讓。
為了不發動戰爭,所以雙方決定把事情在小範圍內解決。
解決的方式很簡單,雙方各派高手,三戰兩勝,輸的一方後退五十里,贏的一方前進五十里。
這場戰鬥雖然規模不大,但意義非凡。
華夏一方經過深思熟慮,派出了陽把四把之一的南下。
本以為南下足夠厲害,肯定能夠戰勝對方,可是沒料到的是,南下不止敗了,而且還敗得那麼慘。
被對方先下一城,華夏這方不得不重新審視此事。
四把當中,東進的實力最強,可也做不到十招擊敗南下,剩下的兩場派誰出戰,成為了一個難題。
這時候,東進不得不聯繫了北上,把在華山修煉的北上叫了回來,希望他能夠將那位南部高麗國高手戰勝。
可是北上在華山也就幾個月,實力雖然有所精進,但也沒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和南下過招,二十招之後才擊敗南下。
這下陽把四把都不行,華夏官方就更沒有人可以一戰了。
北上在華山的師兄,倒是高手不少,可不到國難危機之時,武道門派不會插手。
一時間,華夏一方無人可用。
這時,四把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就是百里良騮。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百里良騮笑着看向小北:「你找我,就是想讓我和那個南部高麗一戰?」
「對。」
小北點了點頭。
百里良騮道:「你們就這麼確定,我能夠戰勝那個南部高麗人。」
「不確定。」
小北搖了搖頭,接着道:「所以打算讓你和南下先打一場,試試看你在幾招之內能夠戰勝南下,然後再做決定。」
就在這時,三個人朝百里良騮和小北這邊走了過來,正是東進、南下和西攻。
這下,陽把的四把都到齊了。
坐下後,南下始終低着頭,顯然是因為敗給了南部高麗,讓他有些抬不起頭來。
而且這次落敗,對他的自信心打擊,也非常大。
「百里良騮,上次布曼島之行,已經欠了你太多的人情,沒想到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東進身為陽把四把之首,此刻自然是輪到他說話。
百里良騮擺了擺手,毫不掩飾道:「如果是你們找我,我未必會出手,但是小北發話,這個忙,我肯定是要幫的。」
南下嘆道:「百里良騮,也不是你說幫就行,說實話,你未必是那個南部高麗人的對手。」
百里良騮看向南下,笑道:「先和你試試,不就行了。」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東進付了帳,幾人起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百里良騮和四把,到了郊外一處廢棄工廠。
這座工廠應該是飆車族聚集的地方,周圍都是塗鴉,以及一些廢棄的汽車零配件。
「既然來了,那就開始吧。」
東進對百里良騮和南下道。
百里良騮和南下走到了中間,兩人相距五步,互相看着對方。
南下對待此事很認真,他把上衣脫掉,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看向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之前在上京的時候,我們打過一場,說實話,從當時來看,你的實力不如那個南部高麗人,希望今天你能全力出手,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如果傷到你,可別怪我。」
百里良騮笑了笑,全力出手,嘿嘿,好久沒有這樣幹過了,希望南下不要被打死。
「如果你能傷到我,我反而會高興。」
南下笑了聲,面色一凝,朝着百里良騮沖了上來,戰意騰騰,吼道:「來吧。」
他沒有保留,一出手就是硬招,拳頭猶如出膛的炮彈,在空中划過一道殘影,直奔百里良騮的腦袋砸去。
百里良騮矗立在那裏,目光中閃過精芒。
陡然間,他動了。
他身形猶如一道閃電,嗖的一下到了南下的身前,看起來就像是朝着南下的拳頭奔跑而去。
而下一刻,只見他身前一道腿影閃過,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南下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砰。
南下飛出了七八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打了幾個滾後,這才停下去勢,十分狼狽。
怎麼可能!
一招,竟然一招就敗了!
南下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然毫無反抗之力,被百里良騮一招擊敗。
他慌忙站起來,低頭一看,只見腹部有個腳印,卻是剛才被百里良騮給踢的。
他摸了摸被踢中的腹部,只覺肌肉疼痛,內臟卻並沒有受到損傷。
剛才那麼大的衝擊力,卻只是造成皮外傷,這得多強大的力量控制才能做到。
這下,南下更是震驚了,對百里良騮的實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旁觀的東進、北上和西攻,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都面露驚訝之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這才知道,百里良騮全力出手是多麼的可怕。
「現在,你們認為我有沒有實力和那個南部高麗人一戰?」
百里良騮笑了笑,對震驚的四把說道。
四人聞言,這才回過神來,都是訕笑了聲,哪裏還會質疑百里良騮的戰力。
其餘三把和百里良騮關係一般,北上則是直接走過來,癟嘴道:「我說百里良騮,瞧你這意思,以前跟我們打架,你都沒動全力是吧?」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們着想嗎?如果我一招把你打敗,那多傷你自尊。」
「即使輸給你,我也寧願你全力出手。」
小北嘟噥了句,隨即目光中露出堅定之色,道:「等這次事件結束,我回到華山一定要好好修煉。」
說起華山,百里良騮目光一亮,問道;「對了,小北,我的實力在華山算得上什麼水平?」
百里良騮很少和各大門派接觸,他並不知道,如果自己和真正的高門大派弟子比起來,算什麼樣的層次。
至少目前來說,除了師傅之外,他還沒遇到能碾壓自己的對手。
所以他也有些好奇,想知道自己和大門派的弟子比起來,算什麼樣的水平。
聽到他的問題,小北思索了下,開口道:「我目前接觸到的,也只是華山的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的情況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如果在華山外門,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這麼厲害!?
百里良騮有些意外,他自認為自己算是野路子,可居然比人家科班出身的還猛。
他心頭不禁暗想,就算自己再天才,也得學對了才行,看來師傅老李,只怕背景不簡單,否則也不會教給自己這麼厲害的功夫了。
回過神來,他又問道:「小北,華山外門弟子的實力如何?」
小北道:「我和他們切磋過,能一招打敗我的人沒有,不過最強的人能夠在三招之內,取我性命。剛才看你和南下的戰鬥,你如果全力對付我,一招應該沒問題,所以華山外門中,沒人是你的對手。」
百里良騮又道:「那麼內門呢?」
小北搖頭道:「內門弟子,目前我還沒見過,我覺得那是完全另外一個世界,除非進入內門,否則永遠接觸不到那些人。」
百里良騮道:「看來真正的力量,還是掌握在各大門派的內門弟子手裏。」
聞言,小北目光一亮,道:「百里良騮,你有沒有興趣拜入華山,我可以幫你引薦,以你的天賦,日後或許可以進入內門,領略完全不同的武道世界。」
百里良騮擺了擺手,瞥了眼旁邊的另外東、南、西三把,然後對小北道:「我現在只想好好享受悠閒的生活,如果不是你,他們三個出面,我也不會接下和南部高麗人打架的麻煩事。」
「不好意思,影響你的休閒生活了。」
東進連忙致歉道。
通過剛才百里良騮和南下的一戰,他對百里良騮再次改觀,由以前的佩服,變成了現在的敬畏。
因為百里良騮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
他以前一直以為百里良騮就算是探險隊的首領,也就和他差不多,卻沒料到會這麼猛。
百里良騮問道:「東進,戰鬥什麼時候開始?」
東進道:「十天之後,就在蘇門答臘。」
「在蘇門答臘?」
百里良騮面露疑惑之色,蘇門答臘雖然還算富裕,但絕對不是世界上的重要城市,如此重大的戰鬥,關係到國家利益,為何會選在蘇門答臘?
東進看出了百里良騮的疑惑,解釋道:「第一場戰鬥在南部高麗國進行,由我們華夏決定在哪個城市,我們選擇了峴港;第二場戰鬥在南部高麗國之外,由南部高麗國決定地點,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選擇了蘇門答臘。」
「蘇門答臘就蘇門答臘吧,也省得我到處跑。」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道:「十天之後,你們再聯繫我,到時候我一定把南部高麗打得滿地找牙。」
東進正色道:「那就拜託你了。」
百里良騮笑道:「別拜託我,我可不會白白幫忙,這事我是答應了,但也得說說報酬。」
一聽這話,幾人都是嘴角一抽。
不過想想上次布曼島之行,大家也就釋然了。
雖然百里良騮嘴上說要報酬,其實也只是象徵性收取一些,並沒有真正得到什麼利益。
東進笑道:「事成之後,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只要華夏官方能夠做到的,到時候都答應你。」
「一言為定。」
百里良騮雖然沒想好要什麼,但這個承諾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價值。
幾人商議定後,便各自離開。
回到鴛鴦樓後,百里良騮繼續着自己悠閒的生活,一切都似乎恢復了平靜。
三天後,晚上。
百里良騮正在院子裏練拳,客廳里傳來百里幽玲氣憤的聲音:「這個南部高麗人太囂張了,我們泱泱華夏武術大國,他竟然敢來擺擂台挑戰我們,還在電視裏打廣告,向我們所有華夏人發起挑戰,這簡直是沒有把我們華夏人放在眼裏。」
南部高麗人!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走進了客廳。
電視裏的廣告接近了尾聲,他只是晃眼看了下,大致內容是一個南部高麗國的跆拳道宗師,三天後會在蘇門答臘擺擂台,向華夏武者發起挑戰,如果誰能戰勝他,誰就能得到五百萬美金。
而若是三天內,沒人能夠戰勝他,就說明華夏功夫都是吹噓,不值一提。
雖然普通的華夏人,接觸不到真正的功夫,但他們還是以華夏功夫引以為傲,現在有人揚言挑戰華夏功夫,這實在太囂張了,完全就是在向華夏人挑釁。
「混蛋,這南部高麗國人肯定要被揍得滿地找牙。」
廣告播完之後,百里幽玲怒氣沖沖道。
坐在旁邊的楊輕風皺眉道:「我看未必,既然他敢發出挑戰,肯定有兩把刷子,到時候就看有沒有真正的高手應戰。」
此人是南部高麗人,又恰好是在蘇門答臘擺擂台。
百里良騮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事,這人和自己即將對戰的南部高麗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他問道:「這個南部高麗人叫什麼名字?」
楊輕風回頭道:「這人叫李崽洞,據說是南部高麗國著名的跆拳道大師,被譽為南部高麗國國寶級跆拳道拳王。」
百里幽玲嚷嚷道:「國寶,我呸,我看他要被打成國寶熊貓,尤其是眼睛。」
百里幽玲自從當了巡捕,正義感爆棚,歸屬感高飆,見不得任何人對跟百里良騮有關的一切出言不遜。
「李崽洞。」
百里良騮默念了下這個名字,走到院子裏給小北打去了電話:「我即將對戰的那位南部高麗高手,是不是叫做李崽洞。」
「對呀,怎麼了?」
「還真是他,呵呵,那傢伙以為自己戰勝了南下,就天下無敵了,竟然在蘇門答臘擺擂台,挑戰華夏武者。」
「怎麼回事?」
「你們看看電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和小北通完電話,百里良騮回到了客廳,百里幽玲還在對着電視機大罵李崽洞。
接下來的兩天,鋪天蓋地的宣傳,徹底出乎了百里良騮的意料。
電視、報紙、網絡、電台、公交車車身,幾乎所有能宣傳的地方,全部能看到南部高麗李崽洞挑戰華夏武術的宣傳。
一時間,整個蘇門答臘,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李崽洞這個混蛋,當真以為我們華夏無人了嗎,到時候他一定會被揍得屁滾尿流。」
「他弄出這麼大陣仗,簡直太囂張了,這是沒有底線的挑釁。」
「明天我要去觀戰,看看這王八蛋有多賤。」
教室里,同學們都在討論着李崽洞設擂台挑戰的事情,現在此事已經是人盡皆知,受到了巨大的關注。
而作為如今輿論聚集點的大學,學生們自然也不例外,對此事陷入了熱烈的探討之中。
只是三天的宣傳期,蘇門答臘教育院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大家期待着擂台挑戰開始,然後看到李崽洞被打得落花流水。
「這叫李崽洞的傢伙,還有七天就要和我一戰,他卻還有閒工夫去擺擂台挑戰,看來他當真是自信心爆棚了,沒把我放在眼裏呀。」
百里良騮癟了癟嘴,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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