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改造工程,其實和以前的老城改造差不多。
只不過,光按老城和新城來區分,地域劃分太廣了,而且不夠具體。所以,就跟大城市一樣,用了棚戶區改造這個名頭,指向性就很具體了。
棚戶區,當然並不是說那一片的房子都是搭的棚子了,而是說,那一片區域的房子,多為城中村各家各戶的自建房,形式各異,高矮不同,朝向也千奇百怪,格局也是千姿百態。最主要的是,用地都是用足了,幾乎家家戶戶緊挨着的,很多巷子小到消防車無法進入,一旦發生火災,後果不堪設想。
當初,勞動路就是這麼個情況,火災一發生,消防車都進不去。
這樣的區域,不說從市容市貌上來講,單單一個安全隱患問題,就需要改造了。
真要出個火災,那一燒就是一大片,縣裏要擔責任,住戶的損失也是巨大的。
當然了,棚戶區改造,補償肯定是要到位的。
甚至有很多人,就等着被徵收拆遷搞改造呢。
對於這一點,張文定是清楚的,大部分人,是盼着徵收的,全國各地,已經湧現出了一批征拆富豪和拆二代了,他們本來很窮,可就是因為各種工程的開建,靠老房子拆遷,不僅僅住上了新房子,還有了一大筆存款,頓時財大氣粗。
不過呢,釘子戶肯定也是存在的。
這些具體的細節問題,張文定都不想操心,到時候直接扔給縣府那邊就行了。
縣委這邊嘛,管的還是大方向,也就是說,棚戶區改造搞不搞,怎麼搞,搞多大的規模,幾年之內搞完幾個項目?這些問題,是張文定要考慮的,要決定的。
決定之下來之後,把這些項目具體落實,他就可以扔給侯定波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區別,在這種事情上,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想着這些,張文定就覺得,這個工作,現在要重視起來,特別是相關的規劃,一定要做好,不要搞得現在規劃出來,等到棚戶區改造完成的時候,卻發現,規劃已經過時,到處都不實用,那就很丟人,也很浪費公共資源了。
與這個工程相比,木灣所這樣的人事調整,都不怎麼費心思了。
雖然人事工作也很重要,但總是可以一步一步來的。
嗯,就這幾天,開個會,把這個事情提一下吧。
……
晚上下班並不太晚,只到九點半左右,張文定就打電話給了梅天容,問她的詳細地址。
得到地址之後,張文定就直奔那邊而去了。
這個電話之中,兩個人都沒提任何關於燈的事情。很明顯,一個不需要修燈,一個也沒有去修燈的打算。
就是去見個面,說不定還會有些事情要談。
張文定是這麼想的,梅天容叫他過去,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些別的想法,但也有可能,是希望創造一個適合私下裏談話的環境,然後再提出一個需要他幫忙的話出來,在那樣的環境下,比較不容易被拒絕。
儘管考慮到了這種可能,但張文定還是沒有退縮的意思,依然前往赴約。
正如張文定所料,梅天容的家裏,燈光亮堂堂,根本就沒有壞了燈的感覺。
「來了呀。」梅天容把張文定迎進屋,拿了雙拖鞋給他,道,「你先坐,我湯煲好了,把火關一下。」
「謝謝。」張文定道了謝,然後邊穿拖鞋邊問,「今天夜宵是喝湯嗎?」
梅天容道:「我剛學會的一道湯,枸杞甲魚湯。」
「枸杞和甲魚也能夠配湯?」張文定吃過的菜品太多,實在想不起來以前吃沒吃過這道湯。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那想必應該喝起來味道不錯吧,只是,這大晚上的喝枸杞湯,又是一男一女呆在一起,真的好嗎?不怕發生點什麼?還是,她期待着發生點什麼?
畢竟,這個暗示,已經明顯到差不多算是明示的程度了啊!
「我自己創出來的一道湯,呆會兒你試試口感。」梅天容笑着道,「對了,我還自己做了小龍蝦,味道不錯的,你先喝口水,然後幫我修了燈,咱們就開始吃夜宵吧。」
「修燈?」張文定一愣,你這滿屋都是亮堂堂的,不需要修吧?
「我臥室的燈。」梅天容道,「你先喝口水。我關了燈就帶你去。」
說着這個話,梅天容就給張文定倒了一杯水,遞到他手上:「吃夜宵喝湯之前,不適合喝茶和咖啡,所以,先喝點水。」
「謝謝。」張文定接過水,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既然她說要先關燈,那就等她關火吧。不過,一個臥室的燈,如果只是換個燈,張文定是沒問題的,取下蓋子換好燈片,再蓋上蓋了,那就行了,前提得有新的燈片在這兒。如果是電路壞了,那就沒辦法了,不過看樣子,這房間裏客廳廚房燈是正常的,電路應該是沒問題的。
喝了一口水,張文定放下水杯的時候,梅天容已經從廚房出來了。
「上班那麼累,下班了還要麻煩你跑過來,不准怪我啊。」梅天容在張文定身邊坐下,沒有馬上就要他去修燈,而是笑着道,「我一個人住,在燃翼又沒辦法相信別人,只能叫你過來修燈了。其實我有想過,叫個水電工來,但是有點怕,萬一發生什麼危險了呢?現在網上很多這樣的報道,什麼送快遞的啊外賣的啊,看到單身女人,就入室……」
這個話沒說完,但是意思表露得很清楚。
這個情況,張文定沒遇到過,但也聽說過。
單獨一個女人在家裏,確實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那都是極個別情況,大部分都是沒問題的。」張文定看着她,很認真地說道,「我們縣裏,還沒出現過網上所說的那種情況。不過,你又有錢又漂亮又有氣質,還是要更加注意安全,不隨便找人來修是正確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以後有什麼情況,就給我打電話,我有時間就自己過來,沒時間就叫人過來,總比你自己亂找人要好。」
「嗯,我聽你的,反正有事我就找你了。」梅天容道。
張文定點點頭:「嗯,有事就找我。」
梅天容問:「什麼事都能夠找你嗎?」
在這種情況下,張文定也沒辦法說不,只能再次點頭:「嗯。」
「哎呀,你對我這麼好。」梅天容順勢就抱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半是認真半是嘆息地說道,「可惜啊,你結婚了,要不然我一定要對你以身相許。」
張文定哭笑不得,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啊?到底是準備以身相許呢,還是提前就要給我打一個適可而止的預防針?
還有啊,你現在抱住我的手臂,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張文定雖然覺得有點怪異,但也沒有把手臂抽出來的意思,倒不是他覺得這樣很享受,而是,怎麼着也要顧忌一下女人的面子嘛,人家主動來抱,你把手抽出來,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做男人,不能這樣無情。
「你這樣對我是個很嚴峻的考驗啊!」張文定苦笑一聲,看着她,「我和我老婆是兩地分居,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你們倆都是大忙人。」梅天容仿佛沒聽出來張文定話要表達的意思,頭已經靠在了張文定肩上,輕聲道,「現在可以生二胎了,你們準備生嗎?」
「我們不符合生二胎的條件。」張文定道,「現在只放開單獨二孩子,還沒有放開全面二孩子。」
「聽說上面有意全面放開二胎政策,據說就是明年後年的事兒了,你們也要早做準備嘛。」梅天容道,「一個孩子還是太少了,對孩子來講,沒有兄弟姐妹,長大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一代人是一代人,他們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和父母商量啊!」
張文定沒想到,她竟然會聊起這個話題。
「以後再說吧。」張文定對這事兒沒怎麼考慮過,工作都忙成這樣了,哪會考慮那麼多生活上的事兒?
他倒是有心問一下她要生幾個孩子,但想到她那不如意的感情生活,覺得還是不要問的好。
察覺到張文定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梅天容就換了個話題:「現在燃翼這邊,發展還是很快的,感覺遍地都是商機啊。」
你不是叫我來修燈的嗎?難不成,就這麼一直抱着我的手說話就行了?
張文定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卻道:「怎麼,你又看上什麼好項目想投資了?」
梅天容道:「確實看上了一個好項目,但還沒決定投不投。」
張文定就明白了,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單純地是想見他呢,還是有事情要談啊!這個女人,就不是那種一般的女人!
正當張文定這麼想的時候,梅天容又說話了:「投資的事情我還要再考慮考慮,再說了,我現在也沒那麼多資金和精力。今天你過來是給我修燈的呢,可別想偷懶,走,我們去臥室。」
說着話,梅天容就站了起來,拉着張文定的手,一起去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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