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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兒,夠意思。詞字閣http://m.cizige.com」胡桃豎起了大拇指,看着一臉便秘的趙肆。
「我也不知道……能挺住多久,這傢伙,平時都是怎麼熬過來的。」趙肆小臉兒煞白,感覺得到從相連的血脈里喧囂而來的一股一股的寒意,金戈鐵馬,一將功成,堆砌起來的是萬仞的白骨,漫天的怨氣。
「六叔兒,我有點兒不明白,王敦既然談了戀愛,應該正負能量相抵才對啊,為什麼內存反而越來越小了呢。」
「愛和怨無法相抵,只有釋然才能解放怨恨。」趙肆嘆了口氣,怪不得張老三有時候喝多了會說,當年的排行其實……
唉。
「怪不得這貨總是做解煞的生意,合着就是給自己買個內存條兒唄。」胡桃沒有注意到趙肆臉色的變化,隨口一說,不過看着平日裏招貓逗狗的傢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心裏也還是很擔心的。
「什麼時候能好啊?」
「快了,我感覺得到,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你去摸摸他心口還燙嗎?」趙肆說。
「噯。」胡桃說着雙手捏咕捏咕地往前走,還沒走到跟前就見王敦一抬眼,表情泠然地看着他。
「我沒事了,你先回屋歇着,這裏有你叔兒支應着。」王敦沉聲說道,成功地讓熊孩子進化成了人孩子,暗搓搓地蹭了出去。
「哥,真沒事兒?那我可就撤了。」
「嗯,放心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得嘞。」趙肆有些心情微妙地看着眼前這個城府頗深溫文優雅的男子,王敦正常了之後還是很有身為兄長的自覺的。
他手腕一抖,收回了腕上的光暈,再一抬頭,就看到了精分現場。
眼前的王敦那張面沉似水的俊臉慢慢地扭曲了起來,撇撇嘴兒,大眼睛裏一下子就噙滿了淚水,薄唇堪堪的向兩旁咧開,呈現出一種最讓大人提心弔膽的熊孩子要哭沒哭的狀態,生怕自己觸發了什麼神奇的開關,一下子就會讓他嚎叫起來。
「別……別哭,忍住!」
「嗚……嗚……哇!」
胡桃剛剛回到西廂房裏坐下,感嘆了一下王敦也有今天,竟然讓他體會到了一種類似於父權的威嚴,很好,自己長大以後也要成為這樣一個獨當一面的男子。
就在胡桃抒發着為數不多的孺慕之情的時候,堂屋裏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當我沒說。」胡桃翻了個白眼翻身睡下。
……
時間回溯到一個禮拜之前,胡橙的山洞裏。
「胡瓜,胡瓜,你起來一下。」深邃靜謐的山洞裏,迴蕩着胡橙壓低的聲音。
「唔嗯,怎麼了九兄?」胡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拎起來也不覺得怎麼難受,畢竟在家裏起夜次數太多了,早就習慣了。
「你是不是壓住我的一根頭髮了?」胡橙伸手不停地在自己的後腦上面踅摸着,動作有些奇怪。
「嗯?沒有啊,你睡迷了吧?你也沒有釋放本體,頭髮短短的我怎麼壓得住啊。」胡瓜的聲音依舊是迷迷糊糊的說道,看樣子想要馬上睡過去。
「是嗎?那你先睡吧。」胡橙沉吟了一句,沒有再打擾幼弟,只是不停地伸手摸着自己的頭髮,總覺得其中的一根不知道哪裏不對,被人抻着似的,很像以前長發的時候馬尾沒有梳好時造成的不適感。
是自己想多了嗎?胡橙偏過頭去看了看已經睡熟了的胡瓜,算了,明天再說吧。
如果是王敦的話,估計會什麼都不說,一咕嚕爬起來點燈熬油地替他看看吧,胡橙心裏忽然想到,他並不是怪胡瓜這麼貪睡,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在意,只是王敦對他太上心了,他們很久沒有分開過,他都已經不習慣沒有了他的呵護。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王敦的本事就擺在那裏,也許只是一杯溫吞的牛奶,然而一旦浸入其中,便是在劫難逃。
……
「九兄,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精神一天比一天懶怠啊?」
回到祖宅的第三天,胡橙很明顯地懨了下去,先前不過是懶得吃喝,到後來幾乎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每天來請示事情的男僕們都有點兒怕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九少爺是在故意板着臉立威,只有胡瓜知道他背着人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有些睏倦,也不是……就是打不起精神來。」胡橙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回來的這幾天不是沒有疑心過是不是有人在飯菜里做了手腳,或是用什麼新鮮的術法往他身上招呼,那天在堂屋裏大哥想要吃人的眼神他也不是沒看見,可是自己已經每天淨化很多遍了,照理說應該沒有什麼疏漏才是。
大哥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當年就算出色,自從胡橙跟王敦好了之後,他就更排不上號了,想要黑他?只怕還沒有那個本事……那麼,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實在不行上醫院瞧瞧吧。」胡瓜很擔心地說道。
「呵,你真是痴人說夢,你幾時見過咱們胡家人去醫院的。」
「唉,俗話說病急亂投醫……呸呸呸,沒病沒災,小孩兒家口沒遮攔百無禁忌。」胡瓜也是越着急越說錯話,哄的胡橙稍微笑了一下,不過他可以感覺得到,他不是真心想笑的,只是出於禮貌和習慣,他似乎高興不起來,是因為什麼,因為幾天沒有跟王敦聯繫了嗎?
胡橙有些勉強地從榻上站了起來,想要叫人給小財傳個話,帶個口信回家,結果剛剛走到洞口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人一下子輕飄飄地就倒了下去。
「九兄!」
「小心。」
胡橙幾乎快要委到地上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捉住了胳膊,他借着力氣站了起來,立刻被那人挽住了。
「你……」胡橙一蹙眉,他平生最討厭不是必要的身體接觸,正要發作幾句,看到了來人的模樣卻忽然愣住,繼而心裏才堪堪的有了一點高興的意思。
「三哥,你回來了?」
「我聽見外頭說,如今叫你學着管家了,就回來瞧瞧,對了,還沒恭喜你呢。」胡三笑着說,他的笑意把握得很好,既有對兄弟的親密感,又不會因為這種打趣而讓人覺得有多麼的尷尬難為情,尺度掌握在讓人舒服受用的舒適區里。
「多謝三哥,對了,這是胡瓜,他還小,你們倒是沒怎麼見過。」胡橙朝着身後擺了擺手,胡瓜有點兒忸怩地蹭了過來,前三在他心中還是個比較高冷的存在,只不過大少爺是那副德行,二少爺沒什麼慧根只能算是個普通人,不過這位三公子倒是儀表堂堂溫文爾雅的,讓胡瓜這個跟劉陵混久了,沾染了一身胡同兒串子脾氣的小吏有點兒手足無措,不怎麼自在,只是吶吶的叫了人問了好。
「大家都是兄弟,別這麼見外。」
這個胡三爺倒不像其他的前十把交椅那麼端着,身上帶着一點兒江湖上的匪氣,很有些不拘一格的意思,讓胡瓜心裏放鬆了不少,連連點頭答應,又尋思着胡橙說過自小跟三哥比別的兄弟更為親密一些,怕打擾人家敘舊,自己就吶吶地退了出來,跑到山裏找野狗打架去了。
「怎麼回事,我瞧你氣色似乎不太好。」
沒有了旁人,胡三的神色倏然緊張了起來,瞧了瞧胡橙的臉色,又伸手搭了搭他的脈息。
「正是不知道為什麼呢,家常淨化做了幾次,不見效,想來不是什麼邪魔入體才對。」胡橙一直怕胡瓜擔心也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從小倒是比較依賴這位三哥哥,加上對方年長,自己原是幼弟,倒是可以開誠佈公的求問一下。
「可有哪裏不舒服?」胡三說話之間望、聞、切也都過了一遍,好像跟胡橙差不多的樣子,暫時沒瞧出什麼不對來,就只剩下問了。
「倒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懨懨的,好像……高興不起來?」胡橙的表情有些迷惑,試探着描述自己的情況。
「高興不起來?」胡三神色有些戒備地問了一句。
「嗯,哦,還有,不知道是哪一根頭髮梳不對付,時不時的疼兩下,好像被人扯着了似的,可是我明明梳了短髮,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胡橙說話間眉頭倏然一蹙,似乎又疼了一下子。
「這麼着,你把山洞的結界全部關閉起來,先閉門謝客一會兒再說。」胡三想了想,對胡橙說道,語氣近乎命令,似乎有些急躁。
「怎麼了嗎?」胡橙雖然不明就裏,還是照做了,伸手一揮,洞口瀲灩出了一道水光的痕跡,雖然是肉眼不可見的屏障,但也不是尋常什麼人都可以走進來的了。
「你盤膝坐好了別亂動,我要請天眼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胡三表情泠然地說道,顯然是動了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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