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嫻本是開玩笑的一說,卻不想顧衍卻是將這句話聽了進去,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管吧。」
「嗯?」
「以後,我不來你要管,來的少了你要管,對你不好了你要管,對其他人太好了你也要管……」顧衍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話,卻是聽得白靜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來,不帶一個情字,甚至有些繁瑣和無聊的話語,可是為什麼這樣的話語卻是讓她真的聽了進去呢?幸福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而她,卻是信任不了他。
上一世他將她的心弄丟了,就算重來一世,又怎麼可能找得回來?
白靜嫻沒有說話,沒有回應,顧衍忽然覺得即使這樣擁着白靜嫻,心裏那個地方依舊空虛寂寞的很。一時間,剛剛的話竟是說不下去了。
半餉顧衍才沉下聲音認真的開口道:「嫻兒,喃,我剛剛到別院時候找不到你,我第一次覺得好害怕。一想到你可能是因為不想嫁給我,所以逃走了,我就恨不得將你抓回來綁在我身邊。即使他們說你就在隔壁,我也一直害怕着,怕你不願意回到我身邊。若不是怕你生氣和討厭我,我早就派人去將你從隔壁帶回來了,何必如此焦躁的等着。嫻兒,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什麼時候如此焦躁過,還如此的作小服低。
可是她給不起承諾這種東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白靜嫻身後拍了拍顧衍的手背道:「一起用膳吧。」
見白靜嫻岔開話題,顧衍的眸子忽然一黯,仿佛天空中閃耀的星星忽然間被烏雲遮蓋一般。
白靜嫻剛想再說點什麼來化解之間的尷尬的時候,卻不想顧衍忽然攬住了白靜嫻不盈一握的腰肢,然後微微一俯身便吻上了白靜嫻柔軟的紅唇。
直到感覺到白靜嫻快呼吸不上來,顧衍這才放開了她:「都是嫻兒一直都不主動,那麼只好我主動了。」
白靜嫻聞言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開了,只留的顧衍一個人在後面追:「說好要一起用膳的,嫻兒你這是要毀約嗎?」
……
本以為顧衍最近事情忙,短期內定不會再來別院,卻不想翌日白靜嫻剛用了午膳,便見着顧衍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自家的別院裏。
想着昨晚的那個吻,白靜嫻不禁眉頭一皺,竟是有些不願意搭理顧衍。
奈何今日的顧衍卻是根本不理會白靜嫻的態度,徑直的闖過思琴她們的阻攔,猛地就推開了書房的門走到了白靜嫻的身邊:「我問你,隔壁住的是誰?」
白靜嫻聞言心裏便知道顧衍已經知曉了隔壁是霍遠思的別院,應該是因為今日霍遠思進宮求醫的事才得了消息。
「你不是都知曉了麼,為何還要問我?」白靜嫻並沒有回頭看顧衍,而是執筆繼續練習着書法,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仿佛並不奇怪一般。
「你既然知道隔壁住的是誰,這一個月為何還要時時過去。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都不知道如何避嫌麼?為何不告訴我隔壁住的是霍遠思?」顧衍心裏有氣,面色愈加不悅。見白靜嫻仍舊波瀾不驚的寫着字,不由得伸手就奪了白靜嫻的筆將其扔到了地方。
一時間地上便多了一道長長的墨線。
白靜嫻也不惱,心平氣和的站起身來與顧衍對望着,一雙眼睛裏清澈無波:「你若要這樣想,還來質問我作甚?」
明明應該強硬的表達自己的態度才是的句子,白靜嫻卻是說的溫和淡漠,但是許是因着這溫和的語氣,顧衍的怒氣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靜嫻卻是淡淡一笑道:「顧衍你是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思慕於霍遠思麼?我與他可是光明正大得很,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者說了,我時時過去,為的究竟是什麼,你會查不到?」
她就不信顧衍知道霍遠思住在她隔壁以後沒有好好的去查探他們之間的事情。果然顧衍顧衍聞言,整個人便溫和了不少:「少陵,那個叫做少陵的孩子是你前去霍遠思別院的原因,我知道。但是,只是我知道並不管用,嫻兒,這裏是顧國,你做事要慎重一些,有多少雙眼睛是看這邊的,你又不是不知。」
白靜嫻聞言眼神驀地暗了許多,半餉才唇角勾了勾有些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來:「是啊,是在顧國呢。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不給你添麻煩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衍驀地皺了眉,似乎非常不喜歡白靜嫻最後一句話。
白靜嫻卻是毫不在乎的淡淡的一笑,沒有再和他進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其他:「你今日來不會只是為了這件事情吧?說吧,還有什麼事情?」
顧衍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對上白靜嫻那雙稍顯冷漠的眼睛,心裏知道白靜嫻今日似乎對他不太歡喜,便沒有再勉強,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三日後,宮裏有一場宴會,你要出席。」
「哦,鴻門宴呢。」白靜嫻聞言唇角的笑意越加嘲諷,不過看到顧衍鐵青的臉色後,她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應道:「是,我知道了,一定會去的。但是……」
「但是什麼?」
「這次宴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你一定不要管我,謝謝。」白靜嫻抬起頭來直視着顧衍的眼睛,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叫做不要管你,你這又是在耍什麼脾氣?」顧衍不滿的皺了皺眉,然後一把拉住了白靜嫻的手,聲音變得低沉而憤怒。仿佛白靜嫻不說清楚,他就會折斷她的手一般。
「耍脾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這是認真的。你不管我,我也最多是被欺負一下而已,你若是插手,我真擔心在顧國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再者說了,顧衍,你是要做枝頭雲雀的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此,你覺得你能怎麼保護我?那麼便由我提出來,你也免得為難,不是很好麼?」白靜嫻面上雖然帶着笑意,可是話語裏卻是少有的認真,就連那雙眸子裏也是堅定的神色。
她在顧國就過得如此不安麼?不敢尋求別人的庇護,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自己,甚至有時候還要委曲求全。
上一次也是,看着她忍痛弄傷自己從而來保護自己,他的心裏雖然難受,雖然很恨自己不能保護她,可是……可是若是重新再來一次,他只怕也不會主動去保護她不是麼?因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但是現在聽到白靜嫻這麼清楚明白的說出來,顧衍的心裏並不好受。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把我排除在心外麼?對於這樣對我你不能接受,也不願意接受,對麼?
「你既然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清楚,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我一下?」壓抑的感情再也無法沉澱下去,顧衍拽着白靜嫻的手臂,猛的向前走出了一步,將她逼到了書桌邊上。然後,雙手一撐,便將白靜嫻困在了書桌和自己之間。
白靜嫻掙扎無用,便索性抬起了頭對上顧衍有些危險的視線:「理解?你在尋求別人的理解的時候,為什麼不限理解理解別人的想法?顧衍,你當知我對你捧不出這顆真心的。」
「我對你到底有哪裏不好,你要排斥我到什麼時候?」顧衍有些急躁的跺了跺腳。
「再好有什麼用呢?喃,顧衍啊,這世上的真心都是要用真心來換的,你知道嗎?」白靜嫻微微別過頭去,壓低聲音說道。
「我對你還不夠真心麼?」顧衍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如此寵愛和遷就過,可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這個人卻是不願意接受他。心裏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怨氣呢?
白靜嫻聞言忽然有些想笑,他所謂的真心也就只有這麼點麼,果然呢,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衍永遠是顧衍,放在第一位的永遠不會是感情。在這樣有野心的人面前,自己到底算是什麼呢?得到了便是丟棄的時候吧。
白靜嫻伸出手來慢慢推開顧衍的手臂:「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那你說說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你不說憑什麼說我給不了!」顧衍不依不饒的問道。
白靜嫻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顧衍,你今日真奇怪,遇到什麼事情了,怎地這般浮躁?」
今日的顧衍這般的咄咄逼人顯然有些不對勁,仿佛在焦躁什麼,害怕什麼,不安着什麼。不,這不是平日裏掌控一切的顧衍,不夠沉穩,不夠理性。
「為什麼要移開視線?」白靜嫻的話音剛落,顧衍便忽然移開了視線,面上的神色愈加不自然了。
顧衍不說話,白靜嫻也不再追問,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各自將頭偏向一邊,整個書房裏陷入一片有些不安的沉寂中。
這樣的氣氛也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白靜嫻這才感覺到顧衍慢慢的放開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用着疲憊和無奈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今天……我先回去了。」
這期間顧衍竟是沒有再看白靜嫻一眼。
白靜嫻看着顧衍的背影若有所思,可是還沒等思索出結果來,卻被一個好久都沒有聽到的男聲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杜康不負公主所託,已將公主吩咐的事情全部辦妥。」依然是一身玄色的衣袍,英俊的面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倚窗站在窗外的杜康,白靜嫻眼裏也露出了一絲柔和來。
「辛苦你了。」白靜嫻微微歪着頭對着杜康道了一聲謝,然後便招呼了杜康進了書房,然後吩咐了思琴送了茶水和點心過來。
要將消息傳遞給白國,那麼就必須要一個不被所有人發覺的情報網,這個網最好是獨立於四國之外,可以小,卻要精細,這樣才能將消息傳遞迴白國,也可以準確的傳遞到自己的手上來。
杜康細細的將白靜嫻吩咐與他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說給了白靜嫻聽,白靜嫻時而皺眉,時而點頭,自信認真的聽完了以後,又對杜康說了一些自己注意到的地方。等着把這些事情說完以後,杜康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請安離去,而是忽然微微皺了皺眉,用着肯定的語氣對着白靜嫻說道:「公主,你有心事。」
白靜嫻聞言不禁一愣,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幫上忙,但是,公主,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一個傾聽者。說出來吧,一起分擔。」杜康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白靜嫻,他的語調很輕,聲音也很低沉,雖然話語溫柔,但是語調卻是平平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句子也能讓白靜嫻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嗯,其實是關於少陵的事情……」
白靜嫻將最近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她並不是特別會說的人,也沒有燦若蓮花的舌頭將這些說成故事一般。她說出來的話有些直白,但是杜康仍是從這些話語中捕捉到了白靜嫻的真實的情緒。
「公主你是在可憐他麼?」
白靜嫻不知道為什麼杜康會這樣問,仍是誠實的搖了搖頭道:「其實並不是同情這麼簡單,只是覺得……怎麼說呢,雖然這樣說有些過分,但是在我知道少陵以前的事情之後,我居然很開心,很開心原來不只是自己這麼不幸。但是明明覺得開心,可是一想起少陵來,心裏面會有些發慌,我喃,果然不想看着他死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少陵能真正像個孩子一樣好好地過着他的童年。」
「公主。」杜康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我也覺得公主不用同情他。就算以前怎麼的不幸,可是他現在不是也比別人幸福麼?有霍遠思,有霍娉婷,還有公主你們,如果沒有遇見你們就那麼死去才是真正的不幸的。知苦方知甜,以前的都過去了,我覺得他現在很幸福,剩下的只是再努力一點的活下去就好。再說了……若是他的母親真的不愛他,她又何苦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將他生下來,公主比誰都清楚宮裏的恐怖吧,寧願忍受那種恐怖,也要將他帶到這個世上來,難道真的的只是因為復仇麼?至於霍王,若是真的不在乎這個兒子,你以為就憑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能平安活到三四歲?」
「咦?」白靜嫻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看向杜康。
「怎麼了?」似乎被白靜嫻看的有些不自在,杜康微微側了側頭,避開了白靜嫻的目光。
「杜康,第一次聽你說這麼多話呢。原來,你可以一次說這麼多話,嚇了我一跳。」白靜嫻微微一笑道。
「公主!」杜康有些氣悶的看着白靜嫻,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杜康。」白靜嫻見好就收,抬起頭就對着杜康展開一個美麗的笑意來,然後忽的站起了身,親自將書桌上的點心遞到了杜康的面前:「每次和你說了話,心裏就會覺得輕鬆多了。果然,沒有杜康,我就不行呢。」
誰知道白靜嫻說完這句話後,杜康面色忽的一沉,眼神有些恍惚的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腳下,竟有一種不敢去看白靜嫻的感覺。
從白靜嫻的別院回到自己的府邸後,顧衍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說是處理政務,可是摺子拿在手裏許久卻是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顧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情。
其實,他在去白靜嫻的別院前,先去拜訪了霍遠思。今日一早入宮,便聽得了霍遠思的消息,霍國世子為何會在顧國,本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卻不想這麼一查下來,竟是查到了自己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他居然住在白靜嫻的隔壁的別院裏,而白靜嫻這一個月來常常出入那邊。雖然他知道白靜嫻絕對不是那般輕浮造作的女子,也知道她是為了那個叫做少陵的孩子,可是沒有辦法,那個叫做心的地方沒有辦法不去亂想。
說起來那次也是吧,她是跟着霍遠思上了戰場,而霍遠思也是為了救她才會受傷。
好一個英雄救美!想到這裏,顧衍不禁皺了皺眉。
其實,也許連白靜嫻都不知道,那一次太子秦漠的賞梅宴上,白靜嫻驚為天人的彈過一支曲子後,雖然霍遠思嘴上沒有多說什麼,可是他卻是注意到了霍遠思看着她的目光。猶如發現了一塊上好的美玉,目光灼灼而深沉。
霍遠思啊,雖然沒有深交過,但是不管是外界的評價,還是為數不多的見面中留下的印象,顧衍都知道他並不輸給自己。
心,驀地就亂了。
等到他清醒過來,冷靜下來之時,他已經坐在了霍遠思的別院裏與他對坐品茶了。
霍遠思的話不多,除了他見到他時,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稱呼了他一句「顧世子」以後,霍遠思基本上沒有再怎麼說過話。
顧衍確實沒有這般的耐心和他耗着,可是考慮着霍遠思的身份,還有白靜嫻的情況。顧衍斟酌了半餉,這才開口道:「霍世子既然身在顧國,又是衍的舅子,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也讓我好好款待你才是呢?」
霍遠思聞言,眼睛微微掃了一眼顧衍,雖然現在只是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是光是聽顧衍說話,霍遠思也清楚的很顧衍現在的表情和話里隱含的意思。只見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向顧衍道:「怎敢勞煩世子,遠思不過是來貴國治療眼疾罷了,可當不起世子的招待。」
顧衍聞言又是淺淺一笑,可是那雙眼睛卻是跟着微微一眯,斂着一絲危險的情緒:「聽聞小公子病了,他這麼一病可是讓不少人都跟着操心,霍世子只怕也累壞了吧。」
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顧衍故意將「不少人」三個字咬得很重。
霍遠思聞言並不打算跟着顧衍的話走,他不太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若是心裏面真的在乎,為何不能好好的表現出來,竟是要這麼來問:「嗯,還好,少陵還算懂事。」
顧衍眉頭蹙的越來越深,霍遠思卻當看不見一般,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終是顧衍先沉不住氣,驀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直的看向霍遠思認真的開口道:「聽聞嫻兒時常出入霍世子的別院,給霍世子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待會兒,我定會好好對嫻兒說教一番才是,怎麼能這麼麻煩別人。」
霍遠思聞言面上的表情不變,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頗有些不贊同地道:「靜嫻公主自有她的想法和做法,遠思認為就算是世子也不應該過多干預才是。」
顧衍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雙眼睛裏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焦急的色彩,可是很快便被他隱藏過去。他慢慢執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茶,試圖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他知道的,霍遠思並沒有說錯。他確實不應該去干預這些,而且依着白靜嫻的性子,他若是插手這些事情進行干預的話,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被他破壞的愈加慘烈。
可是,可是知道又如何,他現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嫻兒終是要成為我的妻子的,霍世子不覺得你這般任由嫻兒出入,會給她和我帶來很大的困擾麼?」顧衍語氣里些微帶着不善。
哪知霍遠思聽了顧衍如此說了以後,一直淡漠的沒有表情的面容忽然間變了,只見她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那個弧度並不大,給人一種冷意和輕諷的感覺:「顧世子有句話只怕說錯了吧,就算靜嫻公主嫁與你也不過是個側妃,哪裏是妻?」
顧衍被霍遠思一句話嗆得半餉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和白靜嫻誰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可是這個事實一直存在着,顧衍早已經有了正妃,靜嫻她嫁給他也不過是一個側妃罷了,換言之,她是——妾。
妾,多麼可笑的字眼。對於她那麼驕傲的人來說,這個字簡直是侮辱。他不是比誰都要清楚白靜嫻的驕傲和自尊麼?
霍遠思見顧衍沒有說話,唇角的嘲諷愈加明顯:「顧世子如此來興師問罪,又是為哪般?」
顧衍猛的抬起頭來,面上的神色變得深沉:「我能給她最好的,只要她要的,我都能給。沒有人會比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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