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身在地,秦銘就感覺到一股深深地寒意,從腳下的冰面上傳來。
秦銘暗中釋放出神識,發現腳下的冰面,竟是一整塊巨大冰面,一塊整足有十多里之大。
並且,秦銘隱隱從冰面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劍氣,氣息很淡,但秦銘還是敏銳的感應到,心中頓時駭然。
他心裏隱約有了些猜測,腳下的這塊冰面,恐怕是被大能修士一劍削成,且還是一個劍道高手,即便過去了無數年,冰面上還留有淡淡的劍氣。
劍氣儘管不強,甚至如果不是對劍道有所研究的修士,恐怕很難感應到這股劍氣。
但冰面上的那股恐怖劍意,卻成為了冰面的冰寒之源,令踏在上面的修士,會感受到一股深深地寒意。
大部分修士可能會認為,這股寒意是冰面散發出來。
事實卻並非如此,真正散發寒意的是那股劍意,那股蘊含有冰之意境玄深的劍意。
不一會兒的工夫,秦銘跟着冰凝兒走到冰門之前,立馬就被六名沖冥弟子給攔下。
「不知聖女要去哪兒?可有手諭?」一個中年修士走上前問道。
見是中年人走出,冰凝兒暗道一聲倒霉,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原來是烈師兄,小妹境界一直不能突破,師尊他老人家准許我出外歷煉,以尋求突破之法。」
「原來如此,聖女要出谷可以,但這位......」烈姓中年人看向冰凝兒身後的秦銘。
冰凝兒心中一緊,剛準備說什麼,卻見秦銘將斗篷帽拿下,抬頭看向烈姓中年人。
嘶~
冰凝兒深吸一口氣,差點失聲驚呼出來,滿眼震撼的看着秦銘。
眼前這個人哪裏是秦銘,分明就是已經被她斬殺的張魁,而今卻生生地出現在這裏。
不僅是相貌一樣,就連氣息與魂魄波動,都與張魁一模一樣,這讓冰凝兒有些蒙了。
好在秦銘及時傳音給她,要不然她真的以為張魁復活,來找她尋仇。
見眼前之人是張魁,烈姓中年人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問道:「原來是張師兄,不知張師兄可有手諭?」
「手諭沒有,凝兒師妹去向師尊請教後,師尊就閉關參修,師妹也沒出過寒光谷,故此邀請我一起跟隨出去,烈師弟不會這樣都要攔下我吧?」秦銘挑眉道。
「這......」
烈姓中年人一下子為難起來,不過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向不和的冰凝兒和張魁,怎麼就混在一起。
且還是冰凝兒主動邀請張魁,這讓烈姓中年人一陣疑惑。
烈姓修士一時間拿不定,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五人,相互傳音了片刻,剛準備說什麼,卻見秦銘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見此,烈姓中年人心中一凜,立馬想到對方的祖父,乃是寒光谷的執法長老,是出了名的鐵血長老,生殺谷中的弟子是經常的事。
而他祖父張黑玄,是最有可能突破到涅槃境的長老,谷主雖對他的做法有些不滿,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別說谷中的其他長老與弟子,誰都不敢得罪他。
「行,張師兄你們走吧。」
烈姓中年人一咬牙,揮手招呼其他無人,各自拿出一塊冰令,鑲嵌在冰門的六個缺口上。
六人雙手快速掐訣,共同結成一個流光溢彩的陣法。
『呼』的一聲,一道冰藍色颶風自陣法中飛出,逆空化作一條冰蛟龍,揚天震吼,縱身一頭撞在冰門上,在撞上冰門的前一刻,化成一道奇異的水柱融入進冰門之中。
跟着,冰門上的冰令,各自亮起一道不同的光芒。
哐~
一陣巨大的轟隆聲響起。
秦銘只覺身下的冰面,開始震顫起來,似有種承受不住冰門開啟的力量,要被震裂成無數塊。
隨着冰門的慢慢打開,一股極為古樸的氣息,從兩扇巨大的冰門上散發出,令秦銘感受到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
「這種感覺是......」
秦銘心頭震撼無比,深深地感應了一會兒,瞳孔一陣微縮,就連身軀都開始顫抖起來。
守門的六人在維持陣法,並沒有發現秦銘的異樣,但一旁的冰凝兒卻很敏銳的察覺到。
此時的秦銘,似乎感受到了某種他們不為人知的氣息,他的震撼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
沒錯,就是激動,秦銘雙眼內精芒迸發,身體激動得顫抖起來,似乎看到驚天大造化一般,幾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
砰!
突然,一道巨掌從遠空襲來,一掌打在開啟的兩扇冰門上,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冰門前震響,形成可怕的衝擊音波,除了秦銘與冰凝兒外,其餘六人紛紛口吐鮮血,如遭重擊的倒在冰面上痛苦。
呼!
一道黑風出現,掀起無數風刃,毫不留情的襲向秦銘與冰凝兒。
兩人臉色驟變,急忙撐起靈罩抵抗,卻發現風刃之凌厲,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擋,幾乎是風刃斬來的瞬間,就將兩人的護體靈罩給崩碎掉。
噗噗!
風刃直接將兩人斬殺,卻見血光與冰光一閃,被斬殺並非兩人真身,而是他們施展秘術的替身。
血遁術與冰遁術,這兩種都是極為高深的遁術,但相對而言,要想施展這兩門遁術,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承受的。
這也是秦銘與冰凝兒的實力遠超同階修士,且兩人的反應都很快,要是剛剛慢上一步,此時地上躺着的,將是兩具冰冷的屍體。
兩人抬眼看去,就見一個黑衣老者,正滿臉冷漠的盯着他們。
「哼!」
老者冷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出,直面壓向秦銘,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嶽,壓在秦銘頭頂上。
噗~
秦銘噴出一大口鮮血,雙腿一屈,膝蓋離地面僅有三寸的距離,卻被他死死地支撐着,並沒有跪下去,樣貌與氣息,也在這一刻恢復成本來面目,而非剛剛的張魁。
老者眉梢一皺,施加在秦銘身上的威壓,不禁又增強了一倍,秦銘悶哼一聲,死死地咬着牙關,任憑鮮血流出,也堅持不跪,而此時他的膝蓋,離冰面只有一寸的距離。
秦銘拼盡全力,甚至不惜燃燒體內的精血,身軀不斷顫抖,龐大的氣血之力,化作無形的支撐力量,不僅抵抗住老者的威壓之力,原本躬身的身體,也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一幕,全被冰凝兒看在眼裏,僅僅感受威壓的氣息,就讓她感到心驚肉跳,連呼吸都感覺快窒息,換作是她,也不願跪拜,但那種恐怖的威壓,會壓的她跪在地上抬不起頭。
畢竟境界的差距,她就算再怎麼妖孽,也不可能逆天到那種地步。
「你叫什麼名字?」老者淡淡的開口道。
只是回應他的,卻是相同的話。
「你、你又叫什麼名字?」秦銘幾乎是咬碎着牙,合着粘稠的血泡,艱難的將話說出。
聞言,老者不怒反喜,大笑道:「好好好,我張黑玄修煉三百多年,第一次被問這麼問及姓名,你很不錯,放心,老夫會親手將你的魂魄抽出,置於毒火中焚燒,讓你受盡無窮的痛苦,直至你魂散為止。」
話落,張黑玄也不再壓迫秦銘跪下,而是雙手一搓,黑氣涌動之下,一杆黑幡浮現出,手中掐動法訣,黑幡一個搖動下,所有黑氣匯聚在黑幡頂上,凝聚成一團黑色魂焰,看上去十分妖異。
張黑玄一抬手,對着秦銘五指一張,五道黑色指芒射出,秦銘心頭猛跳,急忙催動神龍變,一層金色龍鱗遍裹全身。
然而,五道指芒無視龍鱗,分別在秦銘的四肢與心口上,打出一個血洞,令秦銘神色間閃過一絲痛苦,剛欲反抗,又見張黑玄五指一吸,將秦銘吸到他的身前,五指握住秦銘的天靈,猛地一抽。
嘩!
在冰凝兒驚恐的目光下,秦銘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變得死寂無神,掙扎的身軀跟着一僵,接着癱軟下去。
至於張黑玄手中,正抓着一道灰色魂魄,赫然就是秦銘的魂魄,被張黑玄給抽離出身體。
此時,秦銘驚恐的意識到,自己的魂魄與肉身,已經完全分離開,似乎張黑玄就是死神的化身,硬生生地將他的魂魄給抽離出。
「沖冥後期的肉身,倒是一具不錯的皮囊,日後可以煉製一具傀儡。」張黑玄看着秦銘的肉身喃喃道。
不過,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魂魄上,絲毫沒有在意秦銘的肉身,且還隨意的踢出一腳,將秦銘的肉身踢出數丈之遠。
「殺我孫兒張魁,老夫要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張黑玄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冰凝兒,單手一拍之下,就將秦銘的魂魄,打入進黑幡頂的黑色魂焰之中,不斷地焚燒煉化。
「你放心,老夫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鬆,我會慢慢折磨你,直至你崩潰後,將你的魂魄封印,讓你永世都不得超生!」張黑玄殘忍的大笑道。
噗!
黑色火焰一漲,恐怖的焚魂之力,不斷地焚噬秦銘的魂魄,一陣悽慘的叫聲,從黑焰傳出,聽得一旁的冰凝兒渾身發寒。
抬眼之間,她就看到張黑玄一雙冷眸,冷冷的盯着她,讓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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