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兒意識一震,跟着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冰洞的冰床上,熟悉的冰寒氣息籠罩全身,令她渾身一寒。
冰凝兒一下子坐了起來,摸了摸身體,見沒有異樣,頓時鬆了口氣,轉眼就看到冰洞的角落,秦銘正盤膝坐在那裏。
「你到底想怎麼樣?」冰凝兒對着秦銘冷冷道。
畢竟,秦銘之前所表現的實力,令她這個不可一世的寒光谷第一聖女,第一次感受到挫敗。
並且,她身為沖冥後期修士,竟敗在初期修為的秦銘手中,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這個事實。
一個沖冥初期修士,竟憑藉單純的力量,將她的冰鳳之力撐起的冰罩轟碎,這根本不是沖冥修士所能擁有的力量,至少半步教主修士,也都攻不破冰罩。
秦銘慢慢的睜開雙眼,絲毫沒有在意冰凝兒殺人的目光,輕笑道:「沒什麼,在下只想請聖女閣下行個方便,帶秦某離開貴谷。」
「不可能!」冰凝兒一口回絕。
寒光谷向來排外,更別說秦銘這個闖入者,她是絕對不會帶秦銘離開寒光谷。
似乎早料到冰凝兒會這麼說,秦銘也沒急着說,等冰凝兒緩過神來,這才說道:「之前若不是秦銘,聖女閣下恐怕被你的好師兄……」
「閉嘴!」
沒等秦銘把話說完,冰凝兒頓時大怒一聲,渾身燃起一大片寒焰,氣勢猛地爆發開,令整個冰洞內的溫度,驟然降低到最低。
秦銘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再繼續說下去,就算冰凝兒打不過他,也會因為羞怒對他動手,畢竟這種事是個女人都會在意,更何況是一向孤傲的冰凝兒,冰清玉潔的寒光谷第一聖女。
「哼,閣下真以為就張魁那畜牲,能奈何我冰凝兒?」冰凝兒冷哼道。
聞言,秦銘臉色微怔,目光閃動,像是明白對方的意思。
冰凝兒身具九寒冰鳳體,擁有強大的冰鳳之力,之前種噬血逆龍印的時候,冰凝兒體內的冰鳳之力護體,凝聚出冰鳳,將噬血逆龍印冰凍在外。
如果不是秦銘擁有燭九陰之力,要在冰凝兒體內種下噬血逆龍印,恐怕不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的。
可想而知,之前就算他不出手,張魁只要敢對冰凝兒行不軌之事,恐怕會遭到冰鳳之力的攻擊,結果可想而知。
既然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秦銘心中輕嘆一聲。
當即,秦銘緩緩地站起身,令冰凝兒立馬警惕起來,渾身冰息溯起,隨時都有可能對秦銘動手。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聖女閣下不會以為,在下將你打暈後,沒有留後手?」秦銘慢慢的走向冰凝兒。
「我有冰鳳之力護體,我承認你比我厲害,但冰鳳之力你絕……」
突然,冰凝兒話語一頓,白盡的玉容間泛起痛苦之色,連忙捂着胸口,不斷地運轉功法,似乎在抵禦什麼東西的侵蝕。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冰凝兒驚怒的看向秦銘。
此時,她感覺到體內像是被種下什麼東西,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在她的心口處爆發,不斷地吞噬她的精血,即便他運轉功法以及各種秘術,也僅僅拖延精血被吞噬的速度,並不能將那股吞噬之力驅除掉,甚至連鎮壓都做不到。
「沒什麼,在下只不過是在聖女閣下的體內,種了一道小小禁制,只要聖女閣下帶秦某離開這寒光谷,禁制自然會為聖女解開。」
「如果我不呢?」冰凝兒沉聲道。
「在下爛命一條,最壞也只不過是一死,不過在臨死死之前,有寒光谷第一聖女為我陪葬,也不枉在這人世間走一遭,值了!」
在冰凝兒噬人的目光下,秦銘轉身朝冰洞外走出,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披上寒光谷弟子的服飾,自然屬於已經化為冰渣的張魁。
冰凝兒緊咬着銀牙,十指緊握,指甲都刺入手心血肉里,但她並沒有在意。
她從出生到現在,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也從沒被一個修士這麼脅迫過,而今卻落入秦銘手裏,被種下可怕的禁制,生死全在秦銘的一念之間。
冰凝兒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在她看來,就算秦銘的修為比她高,但如果論上生命的價值,秦銘絕對比不過她,說白了從頭到尾,她都瞧不起秦銘這種小人。
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先忍一段時間,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她一定要讓秦銘生不如死。
隨後,冰凝兒也跟着出了冰洞,秦銘無聲無息的跟在她身後,這讓冰凝兒又是一陣氣惱。
兩人一起化作遁光,離開寒光谷禁地冰洞,朝寒光谷外圍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寒光谷某處大殿內,無數藍色本命魂牌懸浮在大殿虛空間,如漫天星辰,將黑暗大殿照亮。
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披散着長發,雙手負背在後,看着地上一片碎掉的本命魂牌碎片,渾身環繞着一縷縷黑氣,散發出極為恐怖的氣息,每一縷都足以滅殺一名半步教主境修士。
老者身後,跪着兩個守殿弟子,此時正匍匐在地,身體就像篩子般抖動,甚至寂靜的大殿內,還能聽到兩人牙齒的磕碰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老者淡淡的開口,語氣十分平緩。
只是兩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兩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被某種力量給托住,體內的靈力也被封印,緩緩地飛到半空中。
兩人神色驚恐,他們很想大叫出來,可是無論如何都辦不到,似乎連聲音都被封印,除了雙眼中閃爍的驚恐與絕望,一切都被封印。
「既然不想說,那就去給他陪葬吧。」
話落,老者周身黑氣一頓,慢慢的朝半空中的兩人移動而去。
一滴滴汗珠,化作雨滴從他們的臉上滴落,驚恐、懇求以及絕望,各種負面情緒在兩人的眼中閃現,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黑氣化作的黑刺,一點點刺穿他們的身體。
破開皮膚,刺入血肉,深至骨髓。
最後,那些黑氣又慢慢穿透他們的身體,如穿針引線一般,黑氣一點點穿過他們的身體,卻詭異的沒有一點鮮血流出,全都被那些黑氣吞噬掉。
當所有黑氣刺穿兩人的身軀,黑氣重新融入進老者的身體內,轉身離開大殿的剎那,兩具乾屍從半空中墜落,未及地面,就化作一陣煙塵,不留一點痕跡的消失在這世間。
......
秦銘跟着冰凝兒一路飛遁,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從寒光谷腹地飛到外圍,這讓秦銘再一次開了眼界。
別的不說,單說寒光谷所佔的地域,就讓秦銘感到震驚。
以他如今的遁速,一個時辰能飛上六百多里,卻依舊沒有飛出寒光谷,可見寒光谷佔地之闊,是秦銘見識過的第一勢力。
兩人如此飛遁,尤其還是跟在第一聖女冰凝兒身後,自然會碰見許多寒光谷修士,要說秦銘不緊張那是假的。
不過,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就算最後身份暴露,大不了以雷霆的手段,滅殺那些修士後逃脫,退一萬步來講,他還有凝冰兒這個人質。
對於噬血逆龍印,秦銘是有絕對的自信,畢竟他曾經親身受過其害。
秦銘施展這門秘術,雖說比不上涅槃境的火應龍,但對付冰凝兒還是綽綽有餘,這可是龍族秘術,若沒有相應的破解之法,就算涅槃修士都破解不了。
當初,要不是因為有紅色靈珠,恐怕秦銘早就被噬血逆龍印吞噬掉一身精血,變成一具乾屍而亡。
不過,能不暴露身份最好,畢竟寒光谷勢大,修煉界奇異秘術,能人異士不計其數,噬血逆龍印就算再強再詭異,也都會被破解掉,紅色靈珠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於一直帶路的冰凝兒,心中自然不甘心,有幾次差點忍不住,將秦銘的身份抖出。
只是一想到自己擁有冰鳳之力,竟還是被秦銘種下禁制,且那種吞噬精血的禁制,令她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在沒有十分的把握前,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又飛馳了一炷香的時間,越過一座冰山,秦銘一眼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冰門,屹立在前方幾里之外。
冰門很恢宏,最少也有千丈之高,位於兩座巨大的冰山之間,冰門緊閉,四周都隱現出一層層光幕,無數陣紋禁制閃動,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秦銘毫不懷疑,若是不小心觸發寒光谷的護宗谷大陣,就算是教主境修士,都會在瞬間被轟殺成渣滓,更何況是他這個沖冥修士。
冰凝兒回頭看了一眼秦銘,見秦銘一臉的震撼,美眸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不過,她對秦銘的身份,又產生了懷疑,畢竟這麼厲害的修士,除了大勢力的天驕,她真的不相信散修會這麼厲害。
只是如果秦銘是大勢力修士,又怎麼會對寒光谷的山門感到震撼,這讓冰凝兒一陣疑惑不解。
就在秦銘失神之際,冰凝兒的聲音傳來,頓時將秦銘給拉了回來。
「待會兒你跟在我身後,不要說話知道嗎?」
「嗯!」
秦銘點了點頭,靜靜地跟着冰凝兒,一起落身在冰門前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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