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瑜死死盯着宋衍夫妻的背影,眼睛眸色漸沉。(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許久,直到兩人背影消失在園子角門,蕭懷瑜深深地吁出一口氣,小心地將哭得快斷氣的趙嬌嬌抱在懷裏哄道:「嬌嬌兒莫哭了,臉都哭花了喲~」
趙嬌嬌哪裏有心思管妝容,她的宋衍都那樣對她了!
「嬌嬌兒,你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本殿的親表妹,跟尤氏那等不入流的小婦人計較不嫌丟了身份?」蕭懷瑜撫了撫她後背,耐着性子哄道,「要真看不順眼,以後有的是機會打發她。何苦哭腫眼睛?」
「可宋衍他怎麼能那樣對我!」
趙嬌嬌腰肢一扭,紅着眼嗔怒,「他護着那尤氏!他還為了她叫我趙姑娘!尤氏算個什麼東西,他那般小心地護着!!」
淚水哭化了妝,趙嬌嬌美艷的臉上一塊紅一塊黑的,亂糟糟一片。蕭懷瑜瞧得蹙眉,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哪個女子敢在他面前這般不修邊幅的:「嬌嬌兒,尤氏再怎麼樣也是人家八抬大轎娶回去的新夫人,你跟他已經和離了明白嗎?」
「和離又怎麼樣!」
蕭懷瑜耐心的解釋,趙嬌嬌根本不接受。她只覺得尤氏斗膽碰她的人,明明宋衍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的,怎麼能多一個尤氏?!趙嬌嬌心中怒意難平,揮着拳頭砸向嘭嘭嘭地蕭懷瑜胸口,幾乎尖叫地沖他吼:「阿衍是我的相公!我才是阿衍的原配!!」
話音剛落,蕭懷瑜的臉沉了下來。
多年朝堂浮沉,蕭懷瑜即便再多柔情也練出了冷硬心腸。何況他本就是江山為重的人,再寵愛趙嬌嬌也容不得她這般胡攪蠻纏:「趙嬌嬌,莫要蠻纏!」
身為一國儲君,蕭懷瑜自問從沒被誰這麼指着鼻子呵斥過。他蹙了蹙眉頭,放開趙嬌嬌便背着手站起了身。於蕭懷瑜來說,兒女情長至多閒暇時候的消遣。若不過分便寵一寵,過了分,再多的情分他也沒閒心奉陪。
冷不丁被放開,趙嬌嬌如被兜頭澆了一碰冷水。
她怔了怔,盯着蕭懷瑜的背影心中頓時一咯噔,迴轉了過來。天!她剛才是打了太子表哥麼!趙嬌嬌額頭冒了冷汗。這位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即便是她嫡親的表哥,也不是她能隨意呵罵的人,這可是未來一國之君!
趙嬌嬌乾乾地咽了下口水,不敢再鬧了。
她扯了扯蕭懷瑜的袖子,嘴硬地據理力爭:「就,就算尤氏進了門,可不也才十天嘛……我可是當了阿衍夫人兩年呢……」
「和離書拿在手裏,你就是外人。」
蕭懷瑜說罷,扭頭看過去,見她小心翼翼到底心疼她又忍不住嘆氣,「既然已經和離了,嬌嬌兒你該懂得落棋不悔。古往今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當初是你趁宋衍未歸自己求得母后硬下懿旨和離,如今便不要再糾纏可好?」
「我,我是一時衝動啊……」
趙嬌嬌那時候不是被宋母氣着了,想拿喬逼宋家低頭。哪知道宋衍回來都沒來趙府找她,結果跟她預料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蕭懷瑜見她悶着頭不說話,又勸說道:「嬌嬌兒當初不就圖宋衍貌美?是,宋衍是貌美,可這天下又不止一個好看的男人,你何必苦苦扒着宋衍?」
這話趙嬌嬌聽着不樂意,可有不敢辯駁,鼓着臉嘟囔道:「貌美的男子多是多,可天下之大,也就一個宋衍啊……」
蕭懷瑜無奈,宋衍確實就一個,可你自己放手就別怪旁人搶。不過他到底不忍心戳趙嬌嬌的心肺管子,撫了撫她的頭髮,丟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便負手走了。
宋衍帶着尤悠一路往外,俊逸清貴的如玉公子,不管尤悠那小身板還跟在他身後,依舊一路引得趙府的丫頭僕婦們臉紅耳熱不已。
到了二門處,宋衍囑咐了尤悠稍等片刻,自己進去給趙國公告了辭。
趙國公彼時在書房醒酒,他方才已經從下人口中聽聞了西園涼亭的事兒。如今看着立在面前芝蘭玉樹的宋衍,目光晦澀了起來。忍不住再次怨起趙嬌嬌蠢笨,趙國公嘆氣,叼到窩裏的金龜婿也能丟,沒出息!
「小宋大人怎麼不多呆些時辰?」趙國公說着就想引宋衍進去坐,「可是府上招待不周?如不然怎地宴會未開,你便要走呢?」
「國公哪裏話,」宋衍腳下未動,從容地回話,「是下官有急事罷了。」
宋衍一副不多談的模樣,趙國公無奈,只得放他先走。
回程的馬車上,尤悠一上來捂着臉就開始嚶嚶嚶。嬌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紅腫的臉頰衝着宋衍那一邊,瞧着好不可憐。
宋衍僵硬地坐在她身旁,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相公!你看到我被打了也不敢給我報仇,」尤悠捂着臉,從手指縫裏傳出帶着哭腔的聲音聽着慘兮兮的,「真的好慫!還探花郎呢,還帝師的嫡長孫呢,狗屁!」
宋衍還在回想方才的事兒,聞言當真尷尬無比。白皙的臉上通紅通紅的,繃着臉要訓斥自己這不着調的新婦。可一抬眼又對上那紅腫的臉頰,他十分氣短:「怎麼說話的!大家夫人哪像你這樣粗俗話掛嘴邊的?好好說話!」
尤悠屁股一扭,聲調高了一截:「嚶嚶嚶嚶……」
宋衍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袖,見那軟綿綿的哭泣聲不絕於耳,拄着唇乾巴巴咳了兩聲。
尤悠從指頭縫裏看向他,宋衍囫圇地輕斥道:「莫鬧,那是太子,你還要怎麼!」
見宋衍對趙嬌嬌避而不談,尤悠的心裡冷冷一笑。知道他今天接二連三的幻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但好不容易才逮到捅他心口刀子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那太子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報仇呢!」
「我……」
尤悠橫了他一眼,快准狠打斷:「你看人家太子多爽快,一來就抱住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我,就算知道人家趙四姑娘對我動手了也一意護她!」
宋衍:「你……」
尤悠全然不聽,指着他的鼻子繼續往他心口插刀:「人家才只是表哥表妹就這麼護着,你還是我相公呢!宋衍,你這個笨蛋!」
嬌嬌軟軟的聲音,似乎在說着不經心的話,可猛地一下子就刺了宋衍的心。宋衍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太子自然的舉動和趙嬌嬌泰然的舉止,又變得歷歷在目。他揉了揉太陽穴,神色冷峻了下來。
如今靜下心,他才憶起了些許往日裏的事情。
以往趙嬌嬌往東宮跑得勤,他當表兄妹情深,比旁人親厚些也無妨。如今瞧着太子與趙嬌嬌毫不避諱的摟在一起,只覺得過去的自己諷刺無比。也罷,宋衍的眸色越發地幽深,左右已經和離了,趙嬌嬌愛怎麼做都與他宋衍無關。
宋衍素來是驕傲的,你若不愛,我便棄。
「人家姑娘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動手?」宋衍斂下心神,見一旁那小壞小壞的新婦還在嚶嚶嚶裝相,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帕子遞過去,冷淡道:「慣會說人家怎樣,我難道一見着你沒抱你嗎?」
尤悠接過帕子,裝模作樣地擦淚:「你那只是順手!出了涼亭,後來都是我跟着你屁股後頭跑的……」
不講理的人怎麼都不講理!宋衍嘴角一抽:「好好說話!怎麼又屁/股屁/股的?難不成你還想着我一路抱着你走?」膩膩歪歪的,名聲臉面還要不要了?!
尤悠帕子一扔,輕飄飄砸他身上:「那我就頂着這臉去榮華園,跟娘親好好談一談今兒個的國公府七十壽誕!」
宋母的臉在眼前一晃,宋衍頭皮發麻:「尤悠,莫要生事!」
「我哪裏生事了?」
尤悠從旁斜他一眼,軟糯糯一團的人兒可憐兮兮,「娘親囑咐過,回來要跟她說說宴會的事。我身為兒媳婦,自然要事事遵從婆母的吩咐。」
宋衍閉了眼不想被她這模樣騙,咬牙啟齒道:「你說吧,到底要我怎麼。」他算是看明白新婦這人了,小模樣瞧着可憐,骨子裏根本蔫壞蔫壞的。趙嬌嬌那事兒,少不了真是這傢伙故意生的事兒!
「今晚給我當馬騎?」尤悠眨巴了兩下濕漉漉的桃花眼兒,輕言細語。
混了幾個世界尤悠差不多都成精了,哪裏不知道有些事情要懂得適可而止?趙嬌嬌的事兒吧,目前還不是她能置喙的。今兒個點到為止,宋衍的心裏自有想法。特別她作為新婦,跟宋衍也就只十天的床上情分。
尤悠的話音一落,頎長的男人身子猛地一僵。
他瞪着一張一合的小嘴,似乎不可置信。
尤悠見他幽沉的眼睛倏地呆愣,幽幽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嫣紅的小嘴懶懶一勾,軟萌道:「……一整晚。」
宋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你這婦人!」
「本夫人今晚騎你騎定了!」尤悠鼓着濕漉漉的桃花眼兒,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探花郎宋衍,你可得答應了!」
宋衍羞得臉紅到脖子根,手指點着尤悠顫顫的:「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沒規沒矩的小婦人,我是你相公!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三從四德是狗屁的尤悠抓了他手指握在手心:「不給我騎,我就去娘親園子裏哭!」
於是,當夜,疏淡穩重的探花郎宋衍,被只到他咯吱窩的探花郎夫人給騎了一整夜。
換了體位,入得更深。宋衍起先還要矜持,幾次之下便再顧不得禮儀廉恥。於是,屋內臉紅心跳的聲音,通宵未停。
外頭的丫頭守着門,以備主子叫水。只是裏頭時不時傳出低沉悅耳的男人低吟,聽的人從耳朵眼兒麻到尾椎骨,面紅耳赤的,只覺得魂都被勾飛走了。
第二天一早,榮華園不負眾望地聽了第一手消息。然後,帝師府幾個重要的院子便全都知道了。
宋母假模假樣嘆了幾句徹夜傷身,派了李嬤嬤過來給宋衍送了好些補腎壯陽的補藥。李嬤嬤笑意快溢出來地將東西交到玉硯手中,趁機瞥了好幾眼這個時辰本該在書房卻出現在內屋眼眸含/春偏故作正經看着書的大少爺,笑眯眯地走了。
恥於見人的宋探花:……都是那沒羞沒臊的小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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