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衝過去,一劍解決了老和尚。
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動他。
一個是萬一殺了他,頭髮降怕解不了了,雖然江琳來了七星觀,但是她會的是蠱術,不一定能解得了這個降頭。
而且我聽說不同的降頭師在設置同一種降頭的時候,都會加入一些自己的元素,防着自己設計的降頭被其他的降頭師輕易給解了。
我真的是沒想到,看上去如此慈祥無害的老和尚,竟然會下這麼惡毒的降頭。
我沒有殺過人,何況是這種老光頭,我真的下不了手。
但我也怕我替他拿了鑰匙,他仍舊不幫人解頭髮降,那該怎麼辦?
不過現在受制於人,我似乎沒用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說了句:「好,我去替你拿來這把鑰匙,但是希望你信守承諾,幫我解了頭髮降。」
「那是自然,老衲可以對佛祖發誓。」覺明老和尚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卻信誓旦旦。
我和月蘭退出了寶塔,如同皮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幾個來回,心裏窩火卻無可奈何,或許也只能等解了頭髮降,再做打算了。
下了寶塔之後,我轉頭看向寶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就是浮屠嗎?
從第三層往上,貌似就沒有門窗,或許還真像老和尚說的,加了不少的機關或者陣法。
我想這麼多年來,老和尚無時不刻都在鑽研如何破除機關,甚至不惜搬到寶塔的二樓來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沒有攻破,那就說明只能用鑰匙開進去。
回到了大棚內,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覺遠開口,只是感覺太特麼窩囊,而且壓着一肚子的火,我恨不得直接放一把火,把整個靈泉寺給燒了。
「他怎麼說?」覺遠定睛看着我們。
「他都承認了,一切都是他做的,頭髮降也是他下的。」我深呼吸一口氣說。
「那他到底想幹嘛?」覺遠定睛看着我們。
「以頭髮降為要挾,逼迫我們來拿地底下的鑰匙,讓他去開寶塔第三層,拿到皈依三寶。」我直截了當的說。
「不可能,就他這樣的人,也想得到皈依三寶?」覺遠也很乾脆的拒絕了。
「他有沒有資格得到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不給他鑰匙,我就可能會死,除非你有辦法幫我解頭髮降。」我與他四目相對。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覺遠也不是傻子,知道我們是勢在必得,所以他一直定睛看着我們,與我四目相對。
「你們不能助紂為虐。」這是覺遠說的第一句話。
「可以先讓他得到皈依三寶,然後再殺他,奪回三寶,只要讓他解了我老公的降頭。」月蘭建議說。
「我憑什麼信你們?」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因為你別無選擇,除非你認為你能夠阻止得了我們。」月蘭已經拔出了劍,而後說:「為了我所愛的人,我可以不顧一切,而你為了髮菜精,你是否也可以不顧一切?」
月蘭用劍指向了髮菜精,覺遠和尚的眼裏頓時露出一抹凶光,但是轉瞬即逝,因為他有自知之明。
他深呼吸一口氣說:「好,我相信你們,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
撲通一聲,覺遠朝着髮菜地跪了下去,而後頭磕在了泥土上,而後用哭腔喊道:「師傅,我終究是沒能阻止得了他。」
「不,不能給他。」那個叫小花的髮菜精生氣的說。
「小花,我們阻止不了的。」覺遠勸說道:「你現在受了重傷,如果沒受重傷,或許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我現在還能戰。」小花霸氣的說道,而後那些剩下的髮菜,便如同頭髮一樣,快速的生長起來,瞬間就爬到了大棚的頂上,起碼有五六米那麼高,無比的嚇人。
「小花,算了,他手裏有卍字,我可不想你再受傷。」覺遠仰頭看着那些如頭髮一樣長的髮菜。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已經受了重傷,而且我們的手段一樣未出。」我抬頭看着小花說:「而且我們也答應了,等我們解了頭髮降之後,就奪回皈依三寶,還給你們,現在無非就是借。」
「你們奪得回來嗎?」小花反問:「你現在都中了他的頭髮降,翻臉之後,說不定又給你下其他的降頭,你根本防不勝防。」
小花這麼說,我也暗暗吃驚,是啊,真的是防不勝防,一步小心就中招的,特別是這種邪門的降術,分分鐘就會中招,哪怕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動作。
「我的速度你是知道的,我能出其不意的對他致命一擊。」我也不想解釋太多了,我說:「我現在已經失去耐心了,本來我們就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而且目前你一點勝算沒有,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主動借出鑰匙,第二個就是跟我們打,我們殺了你們之後,自己拿鑰匙,你自己選吧。」
「小花,不要逞強,這兩個人非常人,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覺遠再次勸說道:「我一直以來就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求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只要有你相伴就行,當年師傅囑託我守住他的金身,而把位置傳給了他,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因為我根本對於這些權勢地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也和我一樣嗎?」
小花猶豫了一會,而後慢慢縮了回去,在覺遠的前面,組成一個巨大的發簾,然後一雙手撥開了如頭髮絲一樣的發簾,一張俊美但卻蒼白無血色的臉露了出來,無比的清秀,之後露出了身軀,身軀修長,穿着一件黑色長袍,覺遠趕緊攙扶着她。
「也罷,也罷。」小花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我們一眼,而後轉頭看着菜地,一揮袖子。
整個菜地便轟隆隆的抖動,如同一場小的地震一樣。
然後肉眼可見,髮菜埋在底下的根須無比的茂密,無比的長,而且盤繞在一起,可謂是盤根交錯。
髮菜的頂端則是纏繞在大棚的鋼筋之上,而底下的根須則是被拉出了地面,而密密麻麻的根須之中,好像包裹着一個巨大的水缸。
我微微驚訝,這樣的水缸經常見到,我們老家很多人用這種水缸來蓄水,可以將自來水中的雜質給沉澱了。
還有那些從棺材裏撿骨起來的皇金骨頭,也都用這樣的水缸裝着,而後二次葬,再葬入地里。
而眼前的水缸,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就是裝着覺遠和尚他師傅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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