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窗外的月亮,半彎着掛在天上,周圍有點兒朦朧,模糊了月亮凌厲的邊角。
月亮旁邊有幾片雲迅速移動,片刻遮住月光,不一會兒又將月亮放了出來。
易小詩躺在床邊,背對着杜宇恆,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在寬大的床上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身後的人沒有動靜,呼吸勻稱仿佛睡着了。
但易小詩知道,此時此刻,他正用那雙永遠看不見底的眸子注視着自己。
她痛恨那樣的目光,心底的惱怒恨意如潮水涌動,可越是這樣,她的表面反而越發平靜。
她發覺,自己的忍耐力已經提升到一個全新的層次。
這真是件因禍得福的好事。
從浴室出來到現在,易小詩維持着那個睡姿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什麼也不做,已經整整三個小時。
杜宇恆就撐着頭躺在她身後,也不搭理她,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也是整整三個小時。
此時此刻,他們就像一對鬧脾氣冷戰的彆扭小孩兒,無聲的對峙,誰也不肯先低頭。
仿佛誰先開了口誰就輸了。
最終,打破他們之間僵冷氣氛的,是有禮貌的敲門聲。
門外,傭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先生,夜宵已經備好,是送到房間裏來,還是……」
杜宇恆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毛,起身,對着門口道,「送進來。」
傭人應了一聲離開,不一會兒幾個傭人陸陸續續的把大餐送進房間。
最後進來的,是k。
一進房間,他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然後愣住。
杜宇恆穿着黑色睡袍坐在沙發上,衣襟半敞,胸口露在外面。
他皮膚很好,在黑色睡袍的映襯下,尤其出眾,讓許多女性都會自愧不如。
但就是這樣的好膚色上,那觸目驚心的抓痕也就格外顯眼,只是那樣的抓痕,並沒有破話他的魅力,反而讓他看上去狂狷邪魅,別有一番妖異的氣質。
這令他看上去與平時很不一樣。
k放下手中的托盤時,杜宇恆正用打火機點煙。
彎腰的瞬間,k下意識的用餘光掃了眼大床,大床上,易小詩背對着這邊,一動不動,那身形,一看就是僵硬的。
杜宇恆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把煙點燃,吸了一口,順手把打火機扔在矮几上。
啪的一聲,讓k立刻收回眼神,恭敬的退了一步,打算離開。
「等等,你留下來伺候。」
杜宇恆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k低着頭,應了一聲,順從的站到一邊,給他們盛湯盛飯。
易小詩聽到k的聲音時,不出預料的僵了僵,動作幅度雖然很小,但是完全沒逃出杜宇恆的眼睛。
愛一個人很容易陷入瘋魔狀態,而陷入瘋魔狀態的人,往往會多疑會極端,會對任何一丁點兒反應都產生極其深重的猜忌。
這些猜忌,沒有人任何理智和道理可言。
如今,杜宇恆就不知不覺的陷入這樣的狀態里。
易小詩先前的話,狠狠刺激了他,在他心底留下千瘡百孔的疤。
這些傷疤,即使用羽毛刷過,都會讓他覺得疼。
易小詩的反應,讓他很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在意k,這個曾經在細雨中跟她曖昧不清的小子。
這種認知一旦產生,就會出現效應。
杜宇恆站了起來,優雅從容的走到床邊,嘴角揚起,眉眼微彎,吸了口煙,然後毫無預兆的噴向易小詩。
易小詩猝不及防,劇烈的咳嗽起來。
然後杜宇恆就笑,伸手把她從床上撈起,在她的驚呼聲中抱到矮几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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