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再不走,我可真的對你不客氣了。」我威逼了一句。
她冷笑,「你能自保,但你能同時保得住你可愛的爸媽嗎?」
這話,無疑嚇住了我。
面對她,我自保絕對不是問題,可是,如果她的目標鎖定在我的爸媽身上,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剛剛差點殺了我,作為回禮,我可能不會對你的爸媽客氣。」
說完,她譏笑起來。
「你卑鄙無恥!」
「彼此彼此。」
「……」
靠!
我氣得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這女鬼肯定早就算計好了,她拿不下我,就以我身邊親近的人的性命為要挾。
而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地照顧到身邊的人。
這一次,就算我能保護好父母,可是身邊的其他人呢?
誰知道她下一次會鎖定誰為目標!
「你好好考慮考慮,是幫我,還是親眼看着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紅衣女鬼笑聲森冷,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
「什麼!十秒?」
「十、九、八……」
她已開始倒數。
「六、五、四、三……」
當她說出『二』的時候,我急了眼:「幫幫幫!」
大爺的。
「幫還不行麼。」
我氣得心肝肺都疼,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隻鬼逼到這份上。
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女鬼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面上笑靨如花。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的選擇不會錯的。」
「……」
這特麼不是我的選擇,我是被逼無奈好不好?
在女鬼詳細敘述下,我得知,她的名字叫做樓謙玉,是名大學生,很喜歡紅色,而且大多數衣物或者是物品都是紅色的,在一個暴雨夜,她兼職結束,趕回家的途中,遭遇不測。
這是紅衣殺手犯下的第一起案子,之後,陸續死了兩個人,而第四名死者,倒霉到極點,是被樓謙玉盯上附了身,最終沒能逃過紅衣殺手的魔爪,慘遭不幸。
「兇手個子不高,應該一米六五左右,穿着黑色雨衣,身材不好說,應該偏瘦,但力氣不小。」樓謙玉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忍不住追問:「還有沒有其他信息可以提供?」
「有,兇器!」
她眉頭皺了皺,不緊不慢地說下去:「我記得,兇手所用的兇器是一把鐵錘,他會毀掉獵物的臉,還會用鞭子抽打獵物,獵物慘叫的聲音越大,他就越興奮,呼吸會變得非常急促而粗重。」
聽到這裏,我後背一陣陣地發涼。
鐵錘砸臉,用鞭子抽打……
這丫的,徹底徹尾一個死變態啊!
「你的安全問題大可放心,上一次是我大意了,才讓那個女孩落下虎口,這一次,我不會失手,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問題,但是,你要把兇手脖子上戴着的一條佛珠摘下來。」
「佛珠?」
我詫異。
她解釋道:「兇手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而且是開過光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我相信,不會出現第四名受害者。」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兇手是個信佛的人。
「兇手的性別,我不確定,可能是個瘦小的男性,也可能是女性,作案的時候,他戴着手套,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而且不發一聲。」
「佛珠的樣子,你能具體描述一下嗎?」我問。
她想了想,說道:「我可以畫出來。」
「行。」
我從書桌抽屜里拿出紙筆,放在桌上。
她走過來,拿起筆,非常認真地畫起來。
她的筆法非常專業,而且速度很快,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張佛珠的素描圖就完成了。
「就是這樣的,顏色是深棕色。」
我點頭,將畫上的佛珠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
那佛珠,就是普通的佛珠,但是每一顆珠子都很大,整串佛珠的長度差不多到人的胸口位置,還有一個觀音菩薩的掛墜。
「掛墜是玉質。」女鬼道。
「知道了。」
將腦中記得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以後,女鬼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房間內的陰氣就散去不少。
我躺回床上,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能睡着。
這個任務十分危險,我真怕自己會落得跟第四名死者一樣的下場……
女鬼並不需要我制服紅衣殺手,她想要的,僅僅是那紅衣殺手的身份。
我猜,她一定是準備狠狠地報復。
只有我的任務完成,她得知了紅衣殺手的確切身份之後,才會將冥戒的下落告訴我。
我覺得這交易有點坑爹。
不曉得紅衣殺手是不是故意懵我的,如果她本身就不知道冥戒的下落,只是以此來牽制我,那我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面對她的威脅,我又不得不按她說的做。
要知道前一世,有人因我而死,這一世,同樣的事情,我絕不允許再發生。
……
翌日,天氣晴好,略微有些悶熱。
上午的課結束,下午第一節課,季曉春來了。
見我徹底坐在了冥司身邊,成為了冥司的同桌,他鄙夷一笑,直接在我們前面的空桌坐下。
將書包隨意地扔在桌上,他轉過臉來,目不轉睛地睨着我,冷笑道:「叛徒。」
「……」
不就是不跟他坐同桌了麼?
我怎麼一下子成了叛徒,況且,他一個月能來上幾天課?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連值日都一直是一個人,我沒怪他,他反倒怪起我來了。
我白了他一眼,本不想理睬,可是想起樓謙玉,我往前探了探身,小聲問他:「你認識樓謙玉嗎?」
聽到『樓謙玉』三個字,他臉色微變,眸子都隨之黯淡了幾分。
「你認識她?」
我點頭。
「那你知道她的事了?」
我又點了下頭。
季曉春所說的,『她的事』應該指的就是樓謙玉被殘殺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她?」他問。
我想都沒想,張口編了個瞎話:「我好像聽樓謙玉提起過你,但我不太確定。」
「原來是這樣。」
他沉默半晌,面色越發陰沉,聲音不自然地壓低,喃喃地說:「我家和樓家是世交,謙玉本應該是我的未婚妻,當然,我們還沒有訂婚,不過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長大以後,我得娶她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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