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是個少爺,哪裏做過什麼針線活,他也沒親眼看見誰縫衣服,不清楚怎麼穿針引線,如何縫上破開的口子。
但這一刻,容蔚然覺得椅子上的女人做的就是那事。
只不過她縫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皮|肉。
那一針一針,血|淋|淋的,他看着,好像扎在自己腿上,五臟六腑都疼的痙攣。
半響,容蔚然面部肌|肉僵硬的動動,艱難的擠出倆個字,「瘋子……」
下一刻,他跑進衛生間,嘔吐聲緊跟着響起。
容蔚然把胃清空了出來時,女人已經包紮好傷口,暈了過去。
地上的毛巾帶着一圈血水,是她用嘴咬出來的。
她蹙緊眉心,臉上的高|腫沒消,黏着凌|亂的髮絲,濕|漉|漉|的,分不清多少是汗,多少是淚。
仰了仰頭,容蔚然狠狠地抓住頭髮,眼眶熱的他很難受,他的心口又開始疼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扯到了。
施涼再次醒來,是在容蔚然懷裏。
她信任的人不在身邊,因此,她不敢放鬆警惕。
亂七八糟的氣味瀰漫着,攪的人要發瘋。
容蔚然抱着施涼,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動了動,他的手臂收緊,「醒了?」
施涼的臉色和死人無異。
「感覺怎麼樣?」容蔚然擦擦她下巴上有些乾涸的血跡,嘶啞着聲音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施涼動着蒼白的嘴唇,「沒事了。」
捧着她的臉仔細看看,真是慘不忍睹,容蔚然咬牙,從喉嚨深處碾出一句,「如果可以,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裝了什麼!」
施涼說,「裝了腦漿。」
胃裏翻滾,容蔚然又想吐了,他的嘴巴發苦,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操,你還是不是女人?!」
施涼脫力般掛在他的臂彎里,「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
哼了哼,容蔚然胡亂親着女人的發頂,還有心情跟他鬥嘴,看來是真沒事了。
他打死也不會說,剛才從衛生間出來,看她暈倒在椅子上,怎麼也叫不醒的時候,自己哭的跟個寡|婦似的。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去醫院?」
「小時候去過醫院的停屍房。」施涼輕嘆,「從那以後,我就怕去醫院。」
容蔚然大概是懂了,有的人對某個地方,某件事有恐懼心理。
跟他怕蟑螂一個意思。
「你那時候跑去停屍房幹什麼?」
施涼說,「膽子小,去那兒練膽子。」
容蔚然抽抽嘴,騙小孩的說詞,算了,他也不想追問,自己現在還沒從那一幕里緩過來。
「桌上那些醫院用的東西,你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放家裏幹什麼?打算沒事給自己打個針,再劃一刀,縫一縫?」
「有備無患,也不佔地方。」施涼淡淡道,「我縫衣服的技術一流,縫別的,也不會差。」
容蔚然覺得這女人的十句話里,不一定有一句是真的。
他厭惡透了這種感覺。
總有一種錯覺,自己是棋盤上的棋子,而非執棋者。
「張開嘴巴,我看看裏面破沒破。」
「別看了,我怕你會吐。」
「囉嗦。」容蔚然捏住她的臉,又不敢使太大勁,怕她疼着,「姐,你乖乖的,聽話。」
施涼嘴裏都是血腥味,他皺眉,認真記下來,要在趙齊身上一一討回。
破裂的嘴角有濕|濕|軟|軟的的東西,是容蔚然,施涼任由他親着自己,也不嫌噁心,她的聲音發虛,「去拿我的包,把裏面的手機給我。」
容蔚然不配合,他不容拒絕道,「我晚上留下來,你不用找誰過來,有我就夠了。」
施涼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你能做什麼?」
容蔚然意外的不發怒,還送上壞壞的笑臉,「我什麼都能做。」
一副死也不會走的樣子。
施涼身上有傷,不想再這麼下去,她妥協了,「衣櫥里有件藍色的睡袍,去拿給我換上。」
容蔚然一聽,就想多了,他立即起身,衝到衣櫥前,扒出睡袍。
施涼見他傻不愣登的抱着睡袍,兩眼看着自己,「傻弟,換衣服也要我教你?」
「沒力氣就閉上嘴巴。」
容蔚然給她拉下運動服的拉鏈,解裏面那件後面的幾排扣子,他幹這事顯然是熟練的很,手指頭輕輕一勾,盔甲就掉了。
施涼聽着青年粗重的呼吸,「你想要我光到什麼時候?」
滾動幾下喉結,容蔚然扯了扯嘴皮子,壓制着體內急促|躁|動的東西,本質的惡性散發出來,「大姐,你渾身上下,沒哪兒是我沒親過的,還不准我看了?」
他忽然有種不正常的衝動,極度不想再有其他男人看到這樣的美景。
誰看了,他會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只能是他看。
容蔚然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莫名的血色。
血衣掉到地上。
施涼換上乾淨的睡袍,「去打盆水給我。」
容蔚然去打了水,抱着盆,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做了。
他個高,這樣看着,特別傻。
施涼說,教小孩子的口吻,「把毛巾打濕了,給我擦臉,脖子,手。」
容蔚然兇巴巴的瞪她,「我知道!」
施涼看一眼青年,目光掃到了他發紅的耳朵。
容蔚然看着她被勒出血痕的兩隻手,「上過藥了嗎?」
施涼,「嗯。」
容蔚然沉默着擰毛巾,動作生疏的鋪到施涼的額頭,鼻子,下巴,沒碰她的臉,「家裏有沒有冰袋?」
施涼半垂眼帘,「冷凍那邊的冰箱門後面,最底下那層有。」
容蔚然的眼底划過一絲陰霾,陰森森的說,「我不會放過他的。」
施涼抬眼,「聽着,容蔚然,這件事到此為止。」
容蔚然冷着臉,「不可能。」
「那你想怎麼着?」施涼說,「難道你也學趙齊,抓了他,找十幾個人,外加一條狗,挨個上?」
容蔚然驟然捏緊毛巾,「什麼,他還牽了條狗?」
施涼「唔」一聲。
她怕狗,怕到只要經過,都能頭皮發麻的地步,可想而知,當時她的內心是怎麼情形。
容蔚然一拳頭砸在桌上,盆震了震,水濺的到處都是,他氣的站起來,用力踢了一下桌腳,盆直接翻到地上。
施涼情況不好,否則已經把暴走的青年壓制住了,她索性充耳不聞,讓對方盡情發|泄。
點了根煙,容蔚然繃着臉,表情很恐怖,他在心裏把趙齊吊起來暴打,同時又在生自己的氣。
是他連累了施涼。
如果不是他跟趙齊這些年的那點破恩怨,對方懷恨在心,施涼又怎麼會遇到這種遭遇,差一點就……
吐着煙霧,容蔚然悶悶的,「對不起。」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道歉,第一次也是對她,儘管彆扭,卻也是真心誠意。
施涼的煙癮犯了,她聞着熟悉的煙草味,「給我吸兩口煙。」
挑了挑眉,容蔚然深吸一口煙,全部渡入她的嘴裏,纏了一會兒才離開,他把煙掐了,撿起地上的盆,把地板一拖,重新打了水回來。
水換了好幾次,毛巾也是。
容蔚然擦上癮了,殷勤的很,眼神更是炙熱,像兩團火,「其他地方要擦嗎?」
施涼的嘴唇翕合,「今晚不用。」
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沒有精力陪他玩,「我累了,想睡覺。」
容蔚然把她抱|上|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鬼迷心竅的從嘴裏蹦出一句,「施涼,我保護你吧。」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自己愣住了。
渾身都臊的慌。
臥槽,那話別的女人聽了,能撲到他懷裏,化成水。
但是換成這大姐,肯定要嘲笑他。
果不其然,施涼這次是給容蔚然砸冰塊,「你身手不如我,年紀比我小,要怎麼保護我?」
容蔚然額角蹦出一根青筋,剛才說那句話的絕對不是他,是某個天下第一大|傻|逼,什麼保護,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他面子上掛不住,冷哼一聲,「你厲害啊,怎麼還被人抓去,弄成這副德行?」
施涼閉着眼睛,呼吸悠長,她睡了。
容蔚然撩開女人額前的髮絲,唇貼在她的額頭,吧唧親了一口,又往下移,碰碰她的臉,嘴角。
「大姐,你喜歡我嗎?」
熟睡的女人給不了回應。
容蔚然摸摸她的嘴唇,最好不要,不然我會遠離你的。
這還沒怎麼樣,僅僅是他看到她受傷,自己就心疼了,哪天如果真動了陌生的心思,那豈不是把命交到她手裏?
容蔚然去拿冰袋,忙到深夜才躺旁邊,把人摟懷裏,手伸進去,抓住一邊,滿意的睡去。
第二天清早,敲門聲如同惡鬼索命。
容蔚然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操,誰他媽找死,還讓不讓老子睡了?」
施涼早醒了,她靠在床頭,「是你家裏人。」
容蔚然捏着球玩,「不管。」
施涼拿開他的手,「去開門。」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無所謂?」容蔚然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張裹着戾氣的臉,還帶着憤怒的委屈,「我回去了,被打不說,肯定會被關在房裏禁足,起碼要好幾天都不能出來看你。」
施涼理理睡袍,「看我幹什麼?」
容蔚然有瞬間的呆愣,他吼道,「老子想你,不行啊?「
施涼永遠是個理智凌駕一切的人,她在給情緒失控的青年分析現狀,「趙家想必在昨晚就找了你的父母,他們知道了趙齊的事,沒有立刻派人帶你回去,而是調查了事情經過,現在也查到了我和你的關係,應該會叫你不要再跟我有聯繫。」
容蔚然檢查施涼的臉,消腫了,嘴角有青紫,他伸手按着她的後腦勺,親她。
沒多久,容斌的聲音在大門外面響了起來,「老六,跟大哥回家。」
之後是容幕遠的聲音。
知子莫若父,榮振華知道小兒子的脾性,所以才讓他在a市的大哥和四哥親自走這一趟。
足足過了十來分鐘,容蔚然親夠了,「我回去了,你一個人不行,讓那個黃什麼來照顧你。」
施涼喘着氣,「我的事你別管了。」
「記得打破傷風,那個傷口要按時換藥,還有……」容蔚然抓到手機,翻翻,念給她聽,都是飲食方面的,「我讓小蝦跟虎子在小區里看着,趙家要是來人,他們會通知我的。」
說完了,他讓施涼麵對自己,「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施涼揉揉他的頭髮,「少頂嘴,主動認錯,能免一點|皮|肉之痛。」
女人的語氣和動作都覆蓋着溫柔的味道,容蔚然怔住了。
他在心裏罵了聲操,又不是不見面了,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你好好休息吧。」
門一打開,守在門口的榮斌跟容幕遠就不約而同的抬頭,看着他們的六弟,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
容蔚然反手帶上門,「大哥,四哥,我臉上長花了?」
榮斌嚴肅着臉,「她沒事吧?」
容蔚然說,「昨晚我沒去,今天就多一宗失蹤案,過幾天會在某條河邊,或者在哪個犄角旮旯的黑袋子裏發現她。」
「……」
容幕遠咳一聲,「老六,跟趙家決裂,以後的很多事都會被牽制,你這回太衝動了。」
容蔚然沉默了。
他是很衝動,可是再來一回,還是會做相同的舉動。
那時候什麼家族利益,自身的麻煩,會面臨的後果全拋開了,滿世界就一個流着血的女人。
容斌沉聲說,「老六,大哥還是覺得你以前那樣的活法很好。」
容蔚然手插着兜,「我現在不還是麼?」
「你確定?」容斌的目光犀利,仿佛已經洞察到了什麼,「以前的你,會為了個女人,做出這種事?」
電梯門打開了,誰也沒進去。
容蔚然側過身子,「大哥,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寬了?」
「我是為你好。」榮斌是少有的不安,「施涼可以在沈肆身邊辦事,說明她有的不止是能力,還有心機,佈局的手段,這和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她不是你能夠駕馭,可以應付的。」
容幕遠眼神阻止榮斌,沒成功,他往下說,「老六,大哥懷疑施涼是有目的的接近你,這次之後,你就別再跟她聯繫了。」
容蔚然嗤笑,挑起了唇角,「我偏不呢?」
兄弟倆劍拔弩張。
容幕遠趕緊打圓場,他兩隻手各搭一邊,拍拍榮斌和容蔚然的肩膀,「好了好了,先回去。」
容蔚然回到家,早早等着的榮夫人快步迎上去,「老六,你爸在書房。」
她的氣色不好,像是一夜沒怎麼睡,神情擔憂,「待會兒無論你爸說什麼,你都不要跟他頂嘴,知道嗎?」
榮斌跟容幕遠隨後進來,「媽,我們說了一路了,老六知道的。」
容蔚然擺擺手,他剛進書房,便被自己老子踢的跪在地上,頭頂是充滿威嚴的訓斥聲,「無法無天了,誰給你的膽子?」
書房的氣壓極低。
榮振華背着手,俯視着小兒子,「你平時在外面怎麼玩,爸都由着你,因為爸知道你在大事上面不會沒輕沒重,可是你這次怎麼做的?你清不清楚,就因為你的意氣用事,會讓整個榮氏損失多少?」
容蔚然懶懶的,「不清楚。」
榮振華看他那樣,毫無悔改之意,氣的抄起球杆揮下去。
容蔚然的背部一抽,疼的他差點栽下去。
容振華的額角鼓動,又是一下,「趙齊做了手術,以後會有哪些併發症還未知,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兒子這麼心狠手辣!」
「英雄是那麼好當的嗎?」
容蔚然的面部扭曲到一起,汗往下滴,面前很快就有一灘水跡。
他是個倔脾氣,硬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完全把倆個哥哥和施涼的叮囑拋到腦後了。
容振華換隻手,接着打。
書房只有球杆打在皮|肉上的悶聲,持續了很久。
球杆沾了血,容蔚然握緊了下手,身子晃了晃,他扶住桌角,擲地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房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知道錯了,再出來。」
他何曾打過孩子,這是生平第一次,那些血刺的他頭暈眼花,站不住腳。
容蔚然被禁|足了。
容夫人看到他後背一片血,當場就暈了。
大廳氣氛沉悶。
容斌坐着不動,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幕遠拿腳踢他幾次,都沒反應,「爸,老六還要去學校呢。」
榮振華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他喝口茶,「老四,你弟弟他今年去過幾回?」
「那也是學生啊,」嘀咕了句,容幕遠摸了摸鼻子,「老六身上有傷,要儘快去醫院處理的吧。」
容振華直接電話聯繫家庭醫生。
容幕遠,「……」
爸生這麼大氣,都動手了,老六這回怕是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大哥也不替老六說話,突然裝起深沉來了。
還有那個讓趙容兩家反目成仇的女人,說是在盛暉工作,是盛光德的人。
可別再擴展下去,把盛家扯進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容斌起身,「爸,我去公司了。」
容幕遠也跟着說,「我也得走了,還有個案子要備。」
其他三兄弟都不在a市,這事沒往外伸張,他們還不知曉。
容斌跟容幕遠走出大廳,各有心思。
「大哥,那個施涼……」
容幕遠記的清楚,姓施的很少,「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容斌不答反問,「老四,桂蘭還好嗎?」
「……」容幕遠翻白眼,「我就是隨便問問。」
「很多事的起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斌面無表情,「問都不要問。」
容幕遠的眼中浮現一抹詫異,連大哥都這麼反常,他更好奇了。
上午,容振華去了醫院,免不了接受趙家人的怒火。
他回來後,讓下人泡了杯茶,放涼了都沒想起來喝。
容夫人面容憔悴,「趙世昌是什麼態度?」
容振華端起涼透的茶水,「賠一條腿。」
容夫人跌坐到沙發上,她冷冷的說,「趙世昌想要我兒子一條腿,除非我死了!」
「要說,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趙齊不對在先,他不擄走人,胡作非為,哪有後面的事。」
容振華說,「趙齊被老六打傷進醫院是事實。」
「他不也傷了人嗎?」容夫人說,「根據那些人的口供,趙齊是要把人弄死。」
她轉而對自己老伴埋怨道,「你也是,再怎麼也不能打老六啊,你看你把他打的一身傷。」
容振華哼一聲,「不打他,怕他不想記性,以後做出比這還要嚴重百倍的事出來。」
那趙世昌逮了這個機會,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他呢?」
容夫人嘆氣,「一口飯沒吃,在房裏砸了會兒東西,消停了。」
「讓他折騰吧,折騰累了,自個就老實了。」容振華一拍椅子扶手,「這次跟趙家不好交差啊……」
「趙世昌要是真因為這個跟容氏隔開,他的損失會更大。」
容夫人嘆了口氣,「這件事要怪就怪那女的,也不知道給我們老六灌了什麼湯。」
她站在一個母親的出發點,本能的偏袒自己的孩子,「老六的性子不壞,沒人指使,誘導,又怎麼會幹出那麼殘忍的事。」
容振華哼道,「說這話也不害臊。」
榮夫人尷尬了,她嘴硬道,「我說的是實話。」
容振華說,「實話就是你兒子是個乖寶寶?」
容夫人頭疼。
她當年取那名兒,心裏是那麼期盼着的,結果盼着盼着,就不抱希望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幾個兒子的性格各有不同。
「振華,那你說怎麼辦?」
容振華說,「下午叫他去趟醫院。」
「他還有傷呢,」容夫人的臉色不好,「再說了,老六是不可能會去的。」
容振華板着臉,「就是綁,也要把他綁過去。」
「綁過去了,他也不會開口。」容夫人憂慮道,「如果他再做出點別的舉動,搞不好還讓情況變的更加糟糕。」
「我覺得還是想辦法給他做思想工作,得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自願去跟趙家道個歉,低個頭。」
「低頭道歉?」容振華完全不抱希望,「這就別指望了,他從小到大,比他老子囂張多了,哪天不是橫着走,什麼時候給誰認過錯?」
「也是……」容夫人蹙着柳葉眉,「總歸有辦法的。」
榮振華尋思着,去會會那個施涼。
他要看看,能讓他小兒子瘋成那樣的人,究竟有什麼能耐。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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