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推推搡搡。有的人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都安靜不下來。但是在一天,不,幾個小時之前這兩個人還沉浸在無聊、頹廢、壓抑、感傷等等的情緒里,而現在,就是暴風雨再來得猛烈一點都無損她們的熱情。
從遇到希爾跟葉傾和之後就沒有安靜過一刻的格林現在接近爆發的邊緣,而且他在跳下直升飛機時還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摔在地上的,多虧了這件風衣還有夠厚實的灌木叢,不然他肯定會受傷。
體能差點他沒有什麼話好說,但身後這裏兩個人能不能不要再笑了,已經笑話了他差不多十分鐘,已經夠了吧,面對這種環境還能笑出來,神經是有多大條。疲憊再加上耳邊一直吵吵鬧鬧個沒完,格林開始懷疑這次是不是真的做出了。
絕對是錯了吧,遇到這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格林需要在樹林裏辨別方向,他們需要找到避雨的地方,然後等待天亮,那個村莊裏有什麼危險都不知道,不能貿然過去。只是現在,格林寧願被那些給抓起來,也不要聽身後兩個人拌嘴。
「這些該死的樹枝,老是想戳我的眼睛!看不把你給砍了!」不只是眼睛被戳,葉傾和的兜帽也經常被掀開,不過那是她自己不注意的緣故,因為走在前面的格林都沒有什麼事。
「太高了才會經常撞到樹枝,要不要蹲下來走啊,不然你的眼睛遲早會出事。」但是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能抓住機會就嘲諷,管她那麼多。
「你這傢伙才是,小心掉進坑裏出不來,畢竟你太矮手又太短了。」總是抓住身高這一點,雖然沒什麼新意,但那是希爾的死穴,硬傷,每次都能造成成噸的攻擊力,同時也是爭吵的開端。
格林不認為整天都在爭吵的她們感情差,相反感情應該很好,但總覺得差點什麼沒有過多久,她們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沒有原因,看上去像是累了,又像是厭倦了那般。
「好奇怪,我有那麼呱噪嗎?一整天都在吵架,總覺得有點累了。」葉傾和屈起手指撓着臉頰,似乎對自己在這種情有些茫然。她放空了目光,有點像在思考着什麼。
「所以說你還真是一根筋,」相對來說,希爾則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以前她們爭吵的時候會有一個人來勸架,即使是因為微不足道的事,也會很有耐心,「其實我也不想跟你吵下去的,平時差不多的時候就會有人來分開我們,只是現在那個人不在吧。」
「啊,你說的是安里吧,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沒有什麼顯眼的個性,不知道該給她貼上什麼標籤才好,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在大街上一抓就能抓出一大堆的普通人的性格。
「不對吧,雖然安里渾身上下都很普通,但說她的性格隨處可見有有點不合適」不吵架之後,希爾跟葉傾和居然研究起了安里的性格,在說到那個一個人的時候她們安靜多了,即使意見不合也不會大吵起來。
「安里嗎」不知不覺間,格林的思維也被她們給帶跑了,他是三人中最早知道安里的,每天都能聽到她的聲音,但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即使身體變異了,卻還是比任何人都要普通的人,在這個學院是個絕對的異類。
「空氣、水、太陽就是這種稀鬆平常,誰也不會特意去留意的存在!」兩人的思想似乎達成了一致,找到了所謂的安里的定位。只是她們說完了一件事,又開始找找話題聊天了,一點也不顧及在獨自在前面開路的格林。
「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你們吵吵嚷嚷的我很困擾,聽着就煩!」忍無可忍後,格林回頭想要她們閉嘴。只是接連不斷的雷聲掩蓋了他的聲音,她們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葉傾和上前了一步,夜空中的雷鳴停止了,隨之而來的是照亮整個黑夜的,持續了數秒的閃電,透過樹枝照亮了四周,「奇怪,你的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我的模樣很可怕嗎?」
「我想不是的」希爾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在濃密的樹林間,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那裏,可是她們都沒有發現。但如果是異度生物就算了,但那顯然是一個人。站在那裏多久了?是一路跟過來的嗎?有什麼目的,這是要動手嗎
「不會是鬼吧?」雙方都沒有動靜,葉傾和戰戰兢兢地說道,她手中的武器慢慢在空氣中現形,而希爾也擺好了戰鬥的姿勢,緊緊地盯着那個人影,「不管是什麼東西給我出來!不要裝神弄鬼的了!」
「」大雨依舊遮蔽着視線,那個人只在閃電中出現過幾秒,當格林用手電照過去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了,只是沒有人會認為那只是眼花,他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着四周。
「格林你靠過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兩個人女生慢慢靠近戰五渣的格林,將他保護了起來,「還以為沒有靠近村莊就沒事,看來是太天真了。」
「剛剛那個傢伙長什麼樣,你看清了嗎?」希爾小聲地問道,聲音快要淹沒在雨里,消失在空氣中,「我覺得有點熟悉,應該是認識的人才對」這個答案可不太妙,在這樣的深山,能碰到的唯一熟悉的人,除了先來一步的安里,只有那個人了
「嘭——!」
當不安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時,最先遭到攻擊的是葉傾和,武器碰撞發出的聲響有些奇怪,她看向黑暗,只在那裏瞥到一個不太熟悉的身影。武器上沒有什麼裂痕,剛剛那一下絕對不是和月凜造成的。
「最好小心一點,對方好像不止一個人,」儘管答案讓其他人都皺起了眉。但現在也沒有辦法,關乎性命的事情可不能大意,「可惡,這該死的大雨,視線都被影響了」
「」格林蹙起眉頭,注視着黑暗。面對這個情況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手電的燈光沒有辦法照亮四周,而且對手真的是和月凜的話,他們三個都沒有命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吧。
身後的草叢裏傳出細微的響動,他們看過去的時候,一個黑影卻從天而降,落到他們中間強硬地將人放開。格林感到自己被他握着手臂大力地摔了出去,手裏唯一的光源被奪走,乾脆利落地被捏碎。
四周瞬間變成了無盡的漆黑。格林背靠着樹幹,緊咬着嘴唇看向四周,雨聲中夾雜着兵器碰撞的聲響,希爾跟葉傾和的聲音穿過層層雨絲傳了過來,「沒有死吧,死了就應一聲!這裏有個難纏的傢伙在,好像是不認識的人,你們最好自己小心一點,等我解決了他就過去!」
什麼叫死了就應一聲,怎麼都是些不靠譜的人?話雖如此,但格林還是扯了扯嘴角,然而那個淺笑還沒有維持兩秒,他就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從骨脊的尾端直竄上腦袋。他離開了靠着的樹幹,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身後的樹被整齊地砍成兩半,格林往身後看去的時,一道幽藍的光芒在眼前一閃而逝,然後就是瞬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的血腥味。那是絕對置人於死地的一刀,光是那種劇痛就快讓格林昏卻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格林?格林你在哪裏,沒死就吱一聲啊!」分不清雨中是誰在喊他,或許兩個人都有,「可惡,你這傢伙是誰啊!現在不要來煩我,滾開!」
意識在逐漸遠去,雨水落在傷口上也沒有感覺了,這時似乎有光透過樹枝照亮了眼前,在格林最後的印象之中,是一個穿黑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冰冷地凝視着自己,那鋒利無比的刀在冰冷的雨中快速地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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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閉着眼,靠着牆壁打盹的安里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還為聚焦的瞳仁里是未消退的驚恐,只是當她反應過來時,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了。眼前的人是岩,似乎是打算將外套給她披上,但是臉會不會湊得太近了?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你你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該不會剛剛一直在裝睡,不對!我沒打算做些什麼,只是」兩人對視了幾秒,岩一下子就退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拼命地解釋。只是聲音慢慢微弱了下去,一臉闊出去的表情,「隨你怎麼想好了,乾脆就當我是變態吧!」
「沒那麼嚴重吧,岩只是想幫我把外套蓋好而已,謝謝你。」披在身上的是男款的制服外套,安里捏着還溫熱的布料笑了笑。爐子裏的火慢慢熄滅了,屋子裏比外面要溫暖很多,只是看不見畫蔚的身影。
「姐姐已經到隔間裏睡覺了,因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指了指這間屋子唯一的房間,岩的表情很不爽,說道:「還說是客人,有這樣的待客之道的嗎對了,你今晚就跟我睡。」
「跟你睡?」安里眨了下眼睛,有些想笑。
「沒錯,就是跟我不對!是因為沒有房間了,所以在這裏跟我一起睡木板,你這傢伙不要亂想!」安里只是久違地開個玩笑,沒想到岩的反應還是那麼有趣,「真是的,你笑些什麼,等等,你該不會是在捉弄我吧。」
「沒有啊,」安里移開視線,然後湊了過去,拿過自己的背包當枕頭,迅速利落地躺下,並蓋好外套,她朝岩笑了笑,「晚安,岩。」
「切,」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安里,岩輕輕撇過了頭,小聲的說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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