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上午的十一點三十分,地點則是格林單人宿舍里的私人實驗室。平常清冷的空氣因為某些原因而變得躁動,顯示屏的熒光不斷地跳出各種各樣的對話框,快到讓平常人沒有辦法看清,再加上全部都是英文,更是增加了的難度。
格林冷着一張臉坐在液晶屏幕前,手指在連接着屏幕的傳感型鍵盤上靈活地操作着,有時候還需要指紋跟繪圖才能進行下一步,一步一步變得更加的複雜,讓原本盯着屏幕的人都知難而退。
不是實驗室小,而是人太多,格林非常的不習慣,導致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極其強烈的怨念。和月凜就算了,為什麼那兩個根本沒有見過幾次的女人也要跟來,還有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鬼,能不能不要哭了
一大堆人塞在了格林的私人實驗室里,即使只有一個人他也覺得吵,覺得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跟何況那群人還在這裏吃東西,讓原本沒有味道的房間充斥着各種食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簡直讓格林發瘋。
「我說你們這群人,就不能到外面等嗎!至少不要在這裏吃東西,讓我沒有辦法靜下心!」現在安里所在的地方處於全封閉狀態,終端機也聯繫不上,一般來說很難再找到人。只是格林的話,他製造的東西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就算它只是一個手環,那也能發揮作用。
「現在正處於破解的關鍵狀態,不要在我背後閒聊,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安里所在的地方就立刻給我出去!沒有我的同意不能進來!」在格林忍無可忍的呵斥之下,身後的人面面相覷了幾秒後,終於是收拾東西走了出去。
「」和月凜一直安靜地靠着牆站着,他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安里在哪裏,所以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格林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趕他走,轉身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從一開始和月凜就在警戒着所有的人,無論是小白還是那個手環,他都沒有信任過,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找了過來。
不過格林也是,他確實在手環上動手腳了,所以和月凜才會第一時間找到他,這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安里身邊那麼多不懷好意的人,不知道她是否清楚。
而另一邊,被趕出了的三人正坐在格林宿舍的客廳里。這裏甚至比和月凜額雙層小洋房要大,家具佈局也非常的合理,透着一股理性的氣息。只是因為格林很少在房子裏走動,不管怎麼看都有一股清冷的感覺。
「我先把這些東西丟掉,」葉傾和收拾好垃圾,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有錢人啊,居然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
習慣性地回頭看了眼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單人別墅小洋房,已經開始領救濟金的葉傾和露出微妙地表情,提着垃圾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在你正努力拼搏的時候,有的人已經擁有了你想擁有的一切。
「嗯?」似乎感覺到了有誰凝視着自己的目光,葉傾和從放空的狀態恢復了過來,帶着一絲警惕看向四周,然而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她呼了口氣,走到路口的垃圾桶丟垃圾的時候終於是看見了一個人。
「」對方慢悠悠地走在林蔭道的邊緣,細碎的光影在他那張沒有什麼精神的臉上浮動,遮住眼睛的黑髮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晃,那神情有點漫不經心,但又像在等待尋找些什麼東西的樣子。
「喂,那邊的人——」熟悉的即視感撲面而來,儘管葉傾和並沒有見過真人,但從安里還有希爾嘴裏也了解過一點關於他的事情,特別是安里,似乎跟他的關係不錯,評價也跟希爾完全相反。
近段時間出現在雷希特亞的神秘轉學生,因為從來沒有人贏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異能而名聲大噪,但為人很冷漠,沒有朋友,而且對學院長很不尊重。這是來自希爾的評價,最後一句是她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恨不得將其撕碎的表情。
脾氣有點暴躁,但意外的是個溫柔的人,就是有些口是心非,遇到的話,將他的話反着理解就可以了。還有的話,就是不懂得怎麼對別人好,只要認真跟他說對方就會將你的話聽進去,是個很不錯的人。這是安里的對他的評價,葉傾和感覺更加的不靠譜,跟希爾說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他們什麼時候那麼熟悉了。
感覺安里不管看誰都是溫柔無害的,葉傾和很懷疑安里眼中的世界是不是只剩下和平美好這幾個字,雖然有時候自己看着她的笑容也會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但那不過是一時之間被她給催眠了,或者那種感覺只出現在有她在的場合。
就好比現在,她口中的『有些暴躁,但意外的是個溫柔的人』正皺着眉朝她走了過來,葉傾和看着那張佈滿不耐煩的表情,不由得心情跟着變差了,真不明白安里對着這樣一張臉是怎麼笑出來的,受虐狂嗎?
「什麼事。」語氣雖然不怎麼樣,但岩還是有好好地站在那裏沒有甩手走人,他隱隱記得安里跟他說過這個人的事,至於名字沒有記住,唯一記住的特徵就是安里說過的很高,看上去很帥氣,如果是男生一定會很受歡迎之類的話。
既然是安里的朋友,那就聽聽她有什麼話說吧,但如果只是無聊的廢話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因為這三天裏面自己睡得太多,導致現在身體都遲鈍了起來,還有那個說要當面道謝的傢伙究竟在哪裏,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不會是忘記了吧?
「你是岩,安里的朋友對吧?」如此明顯的特徵葉傾和是不會認錯的,但是他說的話要反着理解嗎,這點的話還真的有點麻煩。
「她的朋友啊,那傢伙這樣跟你說的嗎。」莫名的停頓了片刻,岩的剛剛緩和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難看起來。葉傾和看着他,在心裏將他的話意思轉變了一下:沒錯,我跟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哦,原來是很要好的朋友啊,安里的人緣真好啊。」不顧岩難看的臉色,葉傾和瞭然地點點頭,自顧自地說道:「能有那麼多要好的朋友,好幸福啊」
「搞什麼啊你這傢伙,聽不懂人話嗎,不要擅自下定論,我跟那個傢伙沒有一點」一句話悄然卡在喉嚨,岩煩躁地揉着頭,轉身想要離開。跟安里也不會是完全沒有關係,就是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
「要走了嗎?」身後傳來葉傾和的詢問,但岩沒有理會她,徑直離開,不走難道在這裏跟你閒聊嗎,浪費時間。在岩打算無視對方的時候,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你這態度也就只要安里能忍受了,不過我要說的是這個能忍受你臭脾氣的傢伙不見了,你要是在什麼地方遇見!」
「怎麼回事。」冷淡地眼神,宛如忽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光一般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但其中卻透着森然的寒意。而且這樣的眼神,葉傾和居然還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在不久之前的某個人身上看到過類似的眼神。
面對這樣的目光,葉傾和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將事情的細末全部都說了出來,太詳細的結果就是連帶她們原本打算去做什麼都一併告訴了岩,導致後者的眼神越來越冷。等到她說完之後,岩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了句,「是嗎,這樣啊。」
「這算什麼反應,難道這樣就算了嗎?!」太過強烈的反差讓葉傾和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他就這樣一句就完了,就算沒有辦法找人,說一句象徵性的關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已經有那麼多男人在找她了,不差我一個,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能力。」似乎嗤笑了一聲,岩利落的轉身離開,「有句話你說得對,那個傢伙可真幸福。」
「」怎麼回事?葉傾和一臉懵逼地看着岩走遠,表情從懵逼過渡到了微妙,最後恍然大悟,「我懂了!口是心非!沒想到居然會傲嬌到這種程度,我差點都被騙了!真的好演技啊,那麼傢伙。」
「你在外面幹什麼,丟垃圾丟上癮了嗎。」希爾的聲音打斷葉傾和的自言自語,她看了眼岩離開的方向,將剛剛發生的小插曲給忽略掉,轉身跑了回去,然後就聽見這樣一句話,「已經找到了,安里。」
「」有時候你在心裏翻江倒海,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表情都很漠然,岩現在就處於這個微妙的狀態。在離開那裏之後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心裏有兩種念頭混雜,一是立刻回宿舍,二是就這樣算了。
「傻瓜一樣,我到底在生氣些什麼啊」最終岩只是嘆了口氣,頭腦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思維漸漸清晰。最終他只能認命的走向自己的宿舍,「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那個麻煩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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