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麒麟盔甲在柔柔的太陽光線之下印射出點點亮光,雖是寶物但所透露而出的更多是寒冷之意,青絲如縷,她的背影總是那麼驕傲,讓身後的將士們定了信心。
美眸掃過之處,那街道兩旁擁擠着的百姓,不正是自己要保護着的人嗎?老人、小孩,他們亦是那般的脆弱不堪……
「王爺……王爺,您一定要平安歸來……。」人群之中,一道蒼老的聲線划過嚴肅的隊伍,帶着絲絲顫抖的哽咽,湧入在場每個人的耳內。
「王爺,您一定要平安歸來。」愈來愈多的百姓,接連跪地不起,口中呢喃着的,乃是同樣的一句話。
手中的韁繩緊了緊,上官玉繠眼底閃過一絲感動,戰甲在身,似乎也不再是那般的冰冷。抬眸望向前方,那道金黃的身影愈來愈近,「如暮將軍。」
一身金黃鎧甲,搭配着威武雄壯的身材,如暮大將軍儼然是眾將士心中的楷模,方才他急忙從前方軍營外趕來,好在及時。別過馬繩,馬匹聽話的微微錯開向後了些,亦然跟隨着上官玉繠前行,「王爺,已經準備妥當。」
「恩。」隊伍緩緩行進中,所過之處,皆是有百姓叩拜。
鏗鏘有力的步伐伴隨着搖曳的戰甲碰撞之聲,久久的蕩漾在每個人的耳邊,良久,大部軍隊已陸續出了城門,朝着西南方向繼續前行着。
望着最後一道將士的身影,皇帝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般,一下子懸空而起,此刻他更像是普通人家的父親,翹首企盼等待兒子歸來。
林間樹蔭遮蔽,徒添了一分陰冷之感,但眾人胸腔之內已然是熱血沸騰,仿佛沒有絲毫感受到這冰涼一般。
「王爺,預計兩個時辰後,抵達前方暫住軍營。」如暮將軍粗獷的聲線響起,唇邊濃厚的黑須也為他增添了一抹男人味。
「恩。」他們此次的行進路線選擇了一處荒無人煙之地,儘量的避開百姓,她不願他們飽受戰爭的紛擾與擔憂,「陳泱,你且與本王說說,西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帶頭馬匹之上的陳泱稍稍別過了身體,望着那抹銀白,恭敬的點了點頭,「回王爺,西南王安昭尚刖行蹤極其隱蔽,以至於這些年他肆意擴充軍隊,我方眼線都不曾捕捉到,更有甚者相傳,此人性格也極其怪異……。」
眼眸微微眯起,上官玉繠若有所思,「如何怪異?」
「相傳此人年方二十,卻不近女身,且無一侍妾妃子,女子若近身,則必然被其殺害之,同投入老林一方百年枯井之中,傳聞那老林方圓百里之內不敢有人居住或者靠近,都說是怨氣集聚,十分滲人。」說及此,陳泱額頭微微滲出一絲細汗來,對於那個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竟然還有這等之事?眉梢皺褶得更深了些,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此人傳言竟如此匪夷所思,如此一來便難上了幾分……
「什麼人——。」軍隊後方一陣馬蹄飛馳,眾人還未見到臉面,只感覺一陣白光閃過,接着便剩下了塵土飛揚。
後方的煙塵漸漸的瀰漫開來,黃沙掩面,讓眾人看不清眼前的路來,而同時間感受到動靜的馬匹也相繼長聲嘶鳴。
「出了何事?」上官玉繠握緊了栓繩,美眸望向後方,似乎是想要衝破層層黃沙看個究竟。
「王爺,讓末將去會會來者。」如暮說罷便要掉頭前去,只是下一秒卻被上官玉繠攔住了去路。
「稍安勿躁。」僅四個字,示意他再等等看,這來者既然只是驚動了一時,可也未曾傷人,更不知是敵是友,斷然不可貿然出手。
馬蹄聲近,煙塵席捲之下,一抹雪白飛快的躍出,縱使是黃沙鋪蓋,也抵擋不住他聖潔的身影。而隨後的那抹灰色相比之下就稍顯狼狽了些。
「霓兄?」見到來者,上官玉繠條件反射般的一愣,他不是被自己五花大綁着麼?如此……那麼風晚定然是被風霓彝降住了。
修長的手指稍稍剝開污濁的空氣,風霓彝勾唇一笑,「玉兄,本殿下還是耐不住性子,跟來了。」美眸閃過一絲狡黠,這下,她總該沒有時間與自己糾纏了吧?
「王爺,這位是……?」如暮澄明的眼眸之中帶着幾分欣賞,饒是縱橫戰場多年,看到如此尤物,還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雖說自家王爺也是美男沒錯,但是卻無人有膽量窺見……
「域風太子,風霓彝。」上官玉繠稍稍斂下了眼眸,「霓兄,你這是當真?」話中的語氣不再是詢問,反而透着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自然。」堅定不移。
「如此,那便繼續行進。」不多做無用功,上官玉繠稍稍別過馬繩,抬眸望向前方,仿佛再無他事可以干擾到自己。
這倒是讓風霓彝訝異了一把,竟然這麼好說話?不過瞥見她不苟言笑的表情,便也就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而風晚則安靜的跟隨在風霓彝身後,時不時抬眸望向如暮,方才那人看自家殿下的眼神咋就那麼奇怪呢?
「整頓完畢,繼續行進。」如暮高吼一聲,大軍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