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還是那麼呼嘯,不過躺在被子裏面喬木一點都沒覺得害怕,腦袋露在外面也沒有用被子蒙起來,在昏黃的火光下,瞪着大眼看向靠坐在床上假瞑的燕陽。
喬木都不知道腦子裏面到底在想什麼,就那麼把眼睛看直了。
燕陽半睜開眼:「怎麼,睡不着,我去把祭祀找來給你壓驚。」
喬木:『不用,說說話吧。』這年頭的人把壓驚看的比吃藥都重要,當初燕陽跟自己說的,在這裏裝神弄鬼都沒什麼好下場的話,多一半是蒙人的,喬木忍不住想,自己看着燕陽的模樣還能想到這些,可見自己的智商還是在的,腦袋還是清醒的,可為什麼做出來的事情這麼不理智呢,竟然想着跟燕陽聊聊天。
燕陽:「說什麼,你這是不相信祭祀大人的本事嗎。還是再覺得祭祀都是在哄人的。」
喬木失笑,明明是燕陽自己覺得祭祀在哄人嗎,這人可真是的:「不是我就是覺得讓祭祀大人給我壓驚有點大材小用了。」
燕陽:「那倒是」
喬木覺得燕陽比她還能砸樓呢,他這麼一說自己還說什麼呀。
沉默半天喬木再次開口:「咱們的早晚三炷香也是祭天的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祭天這樣的大事,就讓咱們這樣的兩個人這麼簡單的操作是不是太不正式了。就是咱們弄出來的神跡,也不太合乎情理呀。」
還有一句話沒問出來,放在了心裏,你這麼祭天,你爹不會忌諱你嗎。疏不間親,喬木覺得自己這麼問燕陽的話,等於再給人家父子二人製造間隙。
燕陽看向喬木眼睛灼灼有神:『誰說咱們在祭天。』
喬木:「恩,不是嗎,咱們上香的地方不是神殿嗎,城主大人祭天的時候,也在那裏的呀。」
燕陽:「一年也就一次的祭天,就像京都的祭祀一樣自然是要王上親自主持的,在燕城這等大事只能是城主大人主持,你腦子裏面在想什麼呀,你是什麼身份,就是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呀,想也知道不可能嗎。我燕氏傳承幾百年,先祖都是供奉在神殿裏面的,不過知道的人很少而已。」
喬木張口結舌,這是把祖宗當神明在供奉呢,說這燕氏沒有野心她都不信了。知道這樣私密的事情不知道燕陽這小子會不會殺人滅口。
然後就是,照燕陽這麼說,他們的早晚三炷香是給祖宗上的,那麼作為外人的喬木給人家燕氏祖宗上香,算是個怎麼回事呀。
喬木臉頰嫣紅如火,燕氏父子可真是霸道,還沒成親呢,竟然在祖先面前先討好了。這是糊弄自己不知道規矩,就把婚事坐實了呢。
而自己這個傻缺懵懵懂懂的就給人家祖宗上香了,人家燕氏父子說出去,她喬木還能嫁給誰呀。這哪是糊弄自己不懂規矩呀,這是在糊弄自己傻呀,誰不知道新媳婦才能給祖宗上香呢呀,。喬木覺得吧有點氣不順。
燕陽斜眼瞥了喬木一眼,不知道是火光映襯的,還是肌膚就是這樣,粉里透紅的,很是奪人眼球。也不知道這女人聽明白沒有。燕陽心下嘆氣。
喬木:『不對呀,祭祀大人不可能不知道的呀。』一城祭祀,願意給你一個燕氏供奉。
燕陽:「燕城的祭祀姓燕的。」
喬木的腦袋神一般的再次轉折了,祭祀姓燕,心臟病,難道燕氏有遺傳性的家族心臟病史,那可是了不得,那豈不是說跟姓燕的孕育孩子有風險。看着燕陽的身體挺好的呀。
喬木:「你們兄弟身體還好嗎。」
燕陽:「我們兄弟身體自然很好。」
看着喬木糾結的樣子,燕陽臉色黑了,這人臉上藏不住事,很容易讓人看穿:「燕氏傳承幾百年,分支眾多,祭祀一脈向來人口凋零,很少有人能夠長命百歲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燕氏一脈,身強體壯,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本少城主好的很。」
喬木點點頭,可不是嗎,那可是心臟病呢。不過看樣子祭祀這邊的病因應該是哪位祖奶奶奶奶遺傳過來的,不然為燕陽他們那一脈沒有這毛病呢。
喬木:「血緣都稀薄了。」
燕陽:「終歸供奉的是一個祖宗。」
喬木再次點頭,也是,再怎麼說這一脈的燕氏,也不過就是個祭祀,看樣子還會光杆司令,有想法也沒實力。也難怪人家燕陽父子不把人家看在眼裏。
喬木:「燕氏還真是名不虛傳。」忍不住隱晦的看看燕陽,還說什麼人家京都不安穩,有求長生之道的邪人,他們燕家本家就有這樣的人,幸好血緣稀薄,不然還不得擔心燕陽拿自己做實驗呀。
喬木可是很相信祭祀大人修道求長生的,人家說沒什麼想什麼,缺什麼要什麼,祭祀大人的那個身體,在這個年代可不缺的就是壽命嗎。他不求長生才怪呢。
這樣想來燕氏也不是個什么正經八本的高貴族群,家族內部就什麼都沒有,在深想下去,自己同燕陽在這裏孤男寡女的,燕城主安得什麼心呀,怎麼就那麼放心呀。可見骨子裏面就不是什麼規矩的人。強取豪奪什麼的怕是都做得出來。一個做大到幾百年的家族,什麼事情沒做過呀,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呀。
燕陽:「你那是什麼眼神。」
喬木心裏想什麼,語氣上難免帶了出來:「往日裏你張口閉口的說規矩,你我在這裏共處一室,想來不管是城主大人還是祭祀大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們這是樂見其成,助紂為虐嗎。就是不知道我一個喬府,有什麼是燕氏看上的,竟然不顧禮儀規矩也要壞我名聲。」
燕陽那個氣呀,這女人腦子該轉的時候不轉,不該轉的時候亂轉:「你快歇歇吧,腦子不好使就不要到處露怯,沒得給本少城主丟人。這裏是什麼地方,神殿,祭祀的地方,除了供奉祖宗還要供奉天地,別說你我共處一室,你就是脫光了滾一個被子裏面,也不會有人有你這種齷齪的想法,本少城主的操守,天下人都信得過。另外你我婚事既然已訂,你就是我燕陽的人,你喬木就是我燕陽的人,怎麼相處有誰敢說,更別說祭天時候的異象出現以後了,你以為這件事情還有更改嗎,我還用的着怎麼樣。」
說的輕蔑,這個不把喬木放在眼裏,喬木一口氣堵在心口這個憋屈,果然跟這人聊天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話說回來,人家燕陽說的也有道理,這裏什麼地方呀,供奉神明,祖先的,是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在這裏做亂七八糟的事情。人家燕城主自然是肯定自己兒子有腦子了,難怪那麼放心。
就是喬木本人,在這種地方也忌諱的很,就是領頭那樣的姿色在這裏,她也不敢有什麼想法的。嘿嘿,是自己想的齷齪了。
燕陽:「有心思琢磨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可見身體沒事,還不快睡覺。」
喬木被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閉上眼睛暗自生氣。心說肯定睡不着,光生氣了。很奇異的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燕陽看着喬木的臉色確實不像有痛苦的樣子,跟着也閉眼睡覺了。
對於喬木對燕氏的污衊,燕陽只能說,雖然燕城主沒有讓兩人水到渠成的心思,可確實有讓兒子趁着機會好好地同喬木相處一下的心思。
用燕城主的話說,是個人只要跟他兒子接觸了,都能看到兒子的好,相信有機會跟他兒子相處兩天的女人都會哭着喊着嫁給燕陽的。燕城主願意成全兒子的好機會。
喬氏機關術,燕陽父子不看在眼裏,可喬木帶來的稻種,讓燕城主震驚,這樣的女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有了外心。若是兒子不娶,燕城主是真的不介意在多一位夫人的。
燕陽想的雖然沒有燕城主多,可自始至終就沒把喬木當做別人的女人看過,他燕陽帶進燕城的女人嫁給其他男人,他燕陽會做這種蠢事嗎。當然了少城主若是看不上就另當別論了。問題是燕陽雖然沒有很看上,可也還過得去。還有那麼點淡淡的放不下。
一夜好眠,喬木都不知道經過那麼刺激的一個白天之後,夜裏她能休息的這麼好,連噩夢都沒有做。看來祭祀大人說得對,她心智堅定,根本就不會被這些小驚嚇饒神,根本就不用壓驚。可見祭祀大人還是有點門道的。
喬木心情很好的起床,看看手上抱着的布條,心情更是不錯。燕陽這手藝還不錯。收拾收拾今日就能下山了。
早上的粥是燕陽煮的,喬木都懷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燕城主煮出出來的粥能不能吃。瞧着粥灌子小心翼翼的。
燕陽:「還不快用,不想下山了。」
被比自己年歲小的人喝斥孩子一樣的語氣喝斥自己,喬木臉上臊得慌,勉強鎮定一下心神:「燕少城主好手藝。喬木三生有幸能吃的燕少城主煮的粥,多謝了。」從一大早起來看到燕陽在看到這粥,喬木就有一種心神失守的預感。不太妙。這地方果然邪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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