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都比較沉默,對於剛才生的事情心裏都有點不自在。安逸之後再想到患難時候的豪邁,有點羞澀。
喬木看着前面的積雪,在想自己若是穿回去弄個交通工具過來,是不是要比這樣走着快的多呀。就是不知道燕陽能不能說通。
想到兩人開着雪地摩托在這裏一路奔馳,還是很拉風的,腦子裏面的本該颯爽英姿的場景突然就變得有點唯美,喬木暗搓搓的臉紅,猥瑣了點。
不過弄個交通工具來還是很必要的,喬木支支吾吾的才要開口,就聽艷陽說道:「看到神殿了,咱們這算是換了一條路下山,不過還要在走一段時間的。」
喬木抬眼,對於突然入眼的神殿竟然都不覺得驚喜了,還想着騎着雪地摩托帶着燕陽在大雪山上秀一把呢,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很帶感。看着遠處的神殿,為嘛會覺得有點遺憾呢。
燕陽回頭看喬木鬱郁的臉色:「是不是累了,還是手疼,胳膊是不是抻了。」
還真不知道燕少城主原來可以這麼溫柔體貼,喬木眉頭糾結,難道這就是對待夫人與對待手下人的不同。
若是把燕陽放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看,這人還真是挺有魅力的。
喬木耳朵都紅了:「沒有,不礙事,下山吧。」
燕陽皺着眉頭,只是拉起了喬木另外一隻手前行。
喬木再次不爭氣的臉紅,這算是把自己的兩隻手都給非禮了一遍嗎。不過話說回來,上山的時候,自己的兩隻手也被這麼拉着呀,為嘛當初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呢,怎麼下山的時候同樣的拉着,自己就覺得被非禮了,就覺得難為情呢。
前後一個多時辰的而已,這麼大的區別嗎。百思不得其解。
燕陽看看喬木,上山的時候這女人沒心沒肺,下山的時候乾脆沒帶腦子,魂都嚇丟了:「走路要專心,下山讓祭祀給你看看,壓壓驚好了。」怎麼聽後面的尾音都是無奈。
喬木更加臉紅了。搖搖腦袋可不能在亂七八糟的瞎想了。這都要精分的節奏了。
神殿裏面,祭祀大人一身白袍立在風雪之中:「兩位出去大半日,山上景色可還能入眼。兩位明日可是還要繼續遊覽神山雪色。」
喬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位祭祀大人,景色不錯,路程不順利,糾結呀。
燕陽:「多謝祭祀大人惦記,山上景色獨好,只是燕陽同喬木在這裏是奉了神諭的,不敢隨意走動,明日的事情自然是聽祭祀大人的安排。」
喬木跟着點點頭,那地方可不是隨便能走動的的,當然了若是有現代的話的交通工具就另行別論了。或許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該在府上準備一些,畢竟燕城的交通還是很不錯的。
祭祀大人緩緩地點頭:『別忘了去上香就好。』
燕陽同喬木齊齊告退,兩人先回屋子整理儀容,才去大殿裏面上香。
在回到屋子的時候,人家祭祀大人就在火堆邊上恭候着呢。
又驚又嚇的喬木這個時候只想休息,不過貴客在這裏,喬木也只能走到火堆邊上歇着,盯着手上還沒有消退的烏青印子呆。
在燕陽看來喬木這個呆呆的神情就是嚇破膽了,需要壓驚。
祭祀大人不知道兩人的心思,盯着冒着熱氣的水罐:『水已經燒好了,只是粥還沒有煮。』
喬木呆呆的看向祭祀,所以您這個時候還坐在這裏,是等着吃粥呢。
這話喬木不敢說出來,雖然有一隻手不太好用,還是趕緊的把帶的米取出來一些,放在罐子裏面開始熬粥,尷尬的笑笑:「沒想到祭祀大人挺注重養生的。」
祭祀大人緩緩地點頭,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不自在:「粥品軟和些,容易克化。」
呵呵,喬木不太愉快的想到,在燕城唯一同她說的來的兩個人,一個燕三小姐,一個祭祀大人,一個傲嬌吃貨,一個清冷吃貨,是不是她就是這麼一個招吃貨的體質呀。
燕陽一隻忙着往屋子裏面運木柴,至少要足夠夜裏維持火爐的燒用。這女人事多,膽小,又受了驚嚇,夜裏還不定怎麼折騰呢。
喬木斜眼看着燕陽的作為,心裏頗為受用,這人說話不好聽,一句賽一句的噎人,可做事實在貼心,可靠。這是趁着天色還麼黑,祭祀大人在這裏陪着自己作伴,把雜事都做好呢。真的挺體貼的。
罐子裏面的粥熬出來香味的時候,燕陽才把手上的活做完,喬木本想給燕陽擰個毛巾什麼的表示一下關心,看看自己現在才腫起來的鹹豬手,還是算了。
只是頂着祭祀大人,為何還不開飯的眼神,愣是等燕陽洗好,坐在火堆邊上的時候,才把粥罐子從爐火上拿下來,給三個人分別倒一碗粥,就着烤香的饅頭開吃。
不知不覺得時候喬木都沒有意識到,竟然開始把燕陽看的很重要了。吃飯都要等着。
別看有粥就着吃,這飯照樣噎人,誰讓除了粥跟饅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呢,這地方住着在怎麼身份高貴,再怎麼被人仰望,就沖這份生活水平,喬木也不稀罕多呆。
不讓人伺候倒也罷了,竟然還不讓吃肉,還沒有蔬菜,祭祀大人的心臟不好,不會是熬出來的吧。
喬木忍不住開口:「祭祀大人可還吃得慣。」
祭祀大人咽下最後一口粥,面容上都看得出來,非常的燙慰:「這粥還不錯,這米同昨日的也不同。」
喬木扭頭不說話了,祭祀大人的口感可真好,話說這位的身體不好,估計平日裏忌口,也就是在各種米,各種粥之間讓味蕾滿足了。難道吃粥還這麼認真陶醉。
燕陽放下碗筷:「您看我們何時下山方便。」
祭祀大人看看燕陽:「明日一早去大殿上三株輕香之後就可以下山了。」
也就是明日一早就能下山了,喬木心情輕快不少,終於不用吃素了。原來祭祀大人把他們留下,就是為了早晚上三株清香呀。
燕陽也放心不少,喬木的手還有胳膊都要好好地看看大夫。
燕陽:「今日上山,喬木受了些驚嚇,還請祭祀大人給看看。」
怎麼就說道自己了,讓這麼仙姿飄渺的神仙人物,充當跳大神的給自己壓驚真的好嗎:『不用,不用,沒什麼大事。』
燕陽瞪眼過來:「還是讓祭祀大人看看穩妥。」
祭祀大人看看喬木的臉色:「少城主放心,觀喬姑娘的臉色無礙的,何況少城主同喬姑娘乃是有福氣,受天地光輝庇佑之人,有些小波折,也能安然度過。」
喬木沒什麼話好說了,沒想到這位神仙般的祭祀大人,還真就是用這種跳大神一樣的模稜兩可的話來敷衍他們的。太不負責任了。
奔着寧可信其有的精神,喬木:「祭祀大人不用給喬木一些開過光的聖物貼身佩戴在身側什麼的嗎。」
祭祀大人看看少城主的臉色,這些東西不是沒有,不過您貼身帶着,我真不敢給,沒看到少城臉色都變了嗎:「喬姑娘心性堅韌,眉目清正,外邪不侵,這些外物大可不必,若是少城主同喬姑娘還不放心,不如煮些薑湯,去去寒,一夜好眠之後,自然就雲開霧散了。」
說白了這人就是小氣,不願意給東西,喬木還想說什麼,被燕陽把話給攔了:「多謝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點點頭,吃飽喝足,悠悠然的走人了。臨出門的時候:「這米真的不錯。」
燕陽會意:「城主府已經讓人送到祭祀您平時居住的莊子裏面了。」
祭祀大人這次真的走了,而且走的很滿足。
喬木再次肯定,這位神仙人物真的是特意過來喝粥的,可憐她一個半傷殘人士,竟然還得在這裏充當灶房的廚娘。
當然了祭祀都充當跳大神的了,他一個喬小姐充當廚娘真的也不算是很稀奇,誰讓這裏就有三人呢。燕陽不都變成打雜的了嗎。
看看燕陽,喬木心說回頭到了喬府,讓喬管事再去普渡寺請大師傅幫忙壓驚好了。
祭祀大人走了,屋子裏面再次剩下燕陽還有喬木兩個人。
原本兩人在一個空間裏面,喬木那是真的沒有什麼害羞呀,尷尬呀,不好意思呀,不方便等等的問題。
似乎只是在突然之間,喬木意識到屋子裏面只有她同燕陽兩個人的時候,臉色就紅了。
覺得空曠曠的屋子似乎不是想想中的那麼大了,空氣也不清冷了。喬木都不知道把眼光放在什麼方向好。總覺得看哪裏都不自在,都跟偷窺外男一樣。滿心滿眼都是人,一個人。擱不住細想呀。
就好像是原來的燕陽在喬木的心裏,是性別模糊的,明明知道這是個男人,可從來沒把燕陽當男人看,充其量就是一個屬性不太一樣的熊孩子。
可從下午回來以後,喬木意識到燕陽不光是熊孩子還是性別為男的熊孩子,甚至是男人,還是個有擔當的,關鍵時候能夠拿事的男人。
只能說恭喜燕少城主,還有幾個月成年呢,就被喬木心裏定義為男人了。
看到坐在火堆邊上神思不定的喬木,燕陽只當這人今日嚇到了,還沒回魂呢,就說應該讓祭祀大人給壓壓驚的。
燕陽皺着眉頭給火堆裏面填上木柴,然後拿着毛巾擰了熱水遞給喬木:「放在手上敷一敷,今夜先湊合一下,明日一早就下山。」
燙燙的毛巾蓋在手上,喬木臉色更紅了,不過這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手真的很疼了:『哎呦。』
燕陽快的把毛巾拿開:『燙到了。』
喬木揉着手腕:「不是,就是覺得疼了。」
燕陽皺眉看着喬木青腫的手爪子:「我用勁過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了骨頭。」
喬木也盯着自己的手,一點怨燕陽的意思都沒有,那種時候把胳膊拉斷了,喬木都的感激燕陽。
抬眼看看燕陽的臉色,喬木突然就覺得什麼說不出來了,此刻的心情她用言語表達不出來。說一聲謝謝的話,又覺得太淺薄了,不足以表達對燕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的不離不棄。什麼都不說的話,會不會讓燕陽覺得自己沒心沒肺呀。
糾結的喬木,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瞻前顧後的,說句話還要仔細思量了,另一隻手扒拉着火堆里的柴火輕聲的說道:『沒事,肯定沒傷到骨頭,我這麼矯情的人,若是傷到了骨頭早就哭爹喊娘的叫喚上了。』
燕陽竟然認真的點點頭:「說的也是。」
喬木鬱悶,我這麼說就是客套,你怎麼能點頭呢,還有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幽怨的瞥了燕陽一眼。
不過這麼一番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那麼緊張,小心翼翼了。自在多了。
燕陽再次把毛巾扔給喬木:「敷敷吧。」
喬木默不作聲的毛巾裹在手上,琢磨着這種時候該是熱敷才對,還是冷敷效果更加。
不過看到手上燕陽親自擰出來的毛巾,喬木想就該熱敷才對,這個問題都不用想。喬木非常肯定,哪怕是應該冷敷,她也不會在把毛巾扔回去的,太破壞氣氛了。
就連太貴給隨身準備的傷藥,喬木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拿出來。明明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藥羔子呢。
看着燕陽一遍一遍的用熱水給她擰熱毛巾敷手,喬木覺得胸口有點飄,不佔地的感覺。怎麼就會覺得蕩漾呢。
燕陽:「是不是消腫了,我這裏有傷藥,不過是用在外傷上的,姑且試試吧,總應該有些效果。」
喬木點點頭哦,也不知道燕陽哪裏找來一塊布,三兩下就給喬木的手抹上藥包好了:『可是有些疼。』
喬木看着燕陽的動作,抬頭看人家燕陽的臉,只覺得燕陽比領頭都帥氣了。自己果然是個顏控,盯着燕陽的臉,估計就是燕陽給她摸辣椒麵她都沒感覺。
喬木眼神有點直,搖搖頭:『不疼。』
燕陽早就瞧見過喬木盯着丫頭太貴,神思不屬的樣子,還是頭一次看到喬木看他眼睛也直直的呢。讓人遺憾的是,這人的反應明顯是被白日的事情驚到了。
心氣有點不平和的燕陽忍不住在喬木的手上輕輕按了一下。喬木:啊
燕陽:『不是不疼嗎。』
喬木抿嘴不吭聲了。燕陽心說自己容顏不夠呀,不然這人肯定不會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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