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窩在暖炕上,眼裏都是桀驁的燕少城主,明明上一刻這人還在自己嘴裏翻來覆去的各種看不上眼,怎麼就見個面,沒說幾句話,就覺得心情好的不得了呢。怎麼突然就覺得前天的事情都不是事了呢。
對着燕少城主那張臉,喬木估計着,赴湯蹈火什麼的在她這裏都能變成動詞。真是邪性了。
一大早起來,太貴拉着兩個丫頭繞着喬木神經兮兮的開始轉悠,服飾,飾,吃食各種的折騰,穿什麼喬木就不說了,大過年的打扮的漂亮點自己心情也好,何況還要在燕少城主跟前亮亮眼呢。
可連多喝口水都被太貴各種限制,喬木不幹了:「幹什麼呀,怎麼就不能喝口水了。」
太貴一心一意的為了自家小姐好:「今日去城主府拜年走動的人肯定不會少的,您雖然一大早的過去,可畢竟是在後院同夫人小姐們一起說話,還不知道城主大人什麼時候召見呢,萬一到時候您要洗漱方便多不好呀,您就委屈些,少喝點水,一年也就這麼一次的。」
喬木瞪眼,不得不說太貴說的有道理,若是作為普通拜訪,為了不失禮喬木很願意做這種準備,可作為有婚約關係的兒媳婦,喬木心情相當的不爽的,還要一年一次,真是聽着就讓人夠了:「不過是拜年,不用這麼刻意。」
太貴:「小姐還是忍一忍,雖然不用太過刻意,可也不能失了禮數,還有兩個多月小姐就要同少城主成親了,給城主大人留個好印象,還是很有必要的。」
邊上的嫵媚同施慧跟着點頭:『小姐先忍忍。』
喬木到嘴邊的,成不成親還不一定呢的話就咽在肚子裏面了,在想想昨夜裏的燕少城主,喬木把端起來的水杯子的也放下了。
算了,萬一要是自己到時候想不開,真的把親成了呢,還是先給這位城主大人留個好印象吧。
太貴拿出來小姐最喜歡的白狐皮的大氅,糾結着眉頭,小心的提着建議:「不然小姐今日換一件大氅好了。」
喬木摸摸軟和的皮毛,一根雜質都沒有,這要是放在現代多少錢呀:「為什麼,挺好的呀。」
太貴:「少城主親自獵來的皮毛,奴婢知道小姐喜歡,可今日多喜慶的日子呀,小姐應該穿的喜慶些才對。讓奴婢說,小姐不如穿那件黑毛滾邊的紫緞大氅。」
喬木氣的冷哼:「你怎麼說怎麼是吧,記住了,你家小姐我穿這件大氅是因為暖和,跟誰送的沒關係。」
太貴瞥瞥自家小姐,明明就是因為少城主送的,才這麼喜歡嗎,小姐說話太言不由衷了:「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麼說了。」
喬木再次被自家丫頭給憋得臉色青紅,什麼叫知道怎麼說了呀,關鍵是你要這麼想好不好。怒瞪太貴一眼,太貴漂亮的臉蛋一臉的迷茫,小姐怎麼就惱了呢。
太貴鬱悶的收回視線算了跟這丫頭掰扯不清了。
披上滾邊的紫緞大氅喬木打量着還成,換個顏色自己感覺都跟換了一種心情一樣。太貴跟在喬木身後眉開眼笑的:『小姐也覺得不錯吧。』
喬木失笑,掏出來三個荷包:「是,果然是太貴管事有眼光。賞,別亂說呀,小姐我給你們的私房,留着攢嫁妝用。」
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對着喬木屈膝行禮,齊聲道謝:『謝小姐賞。』
新年頭一天,幾個人一臉稀奇的從暖樓裏面走出來,外面喬管事同領頭候在院子外面:「給小姐道喜,恭喜小姐又漲一歲。」
喬木摸摸臉蛋,幸好青春年華,這要是再過幾年聽到這話估計要翻臉的。從身上掏出來兩個重重的荷包:「新年好,同喜。」
喬管事臉紅:「昨日小姐已經派了紅包,這個就不必了。」
喬木:「喬管事客氣了,昨日是辭舊歲的,今日才是迎新年的,您不必客氣,小姐我這點身價還是有的。太貴同領頭他們隨着我去城主府拜年,府里事情就有勞喬管事了,這裏有給大夥準備的荷包,圖個喜氣,讓大家高興高興,有勞管事下去吧。」
喬管事推脫,誰家府上這樣的臉面不是主子親自來呀,說好聽了這是小姐信任他,給他臉面,說不好聽了自家小姐心大,這等收攏人心的事情都隨便差使下來,不由侷促的說道:『這等臉面合該小姐親自給才對。』
喬木:「不必如此,喬管事給下去就好。」
喬管事:「是,聽小姐吩咐。」
喬木才意氣風的帶着三個丫頭出了喬府,竟然不成想一大早的燕少城主竟然一身的紫色廣袖長袍站在自家門前。
要問喬木什麼感覺,那就是驚艷。對不是驚喜,是驚艷。對於顏控很重的喬木來說,心情什麼的都是第二感覺,第一感覺就是原來燕少城主穿起來廣袖長衫竟然還能飄逸出群。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立刻換了一種風格。
小姐對少城主鍾情是好事,可能不能稍微的收斂一些呢,這樣盯着少城主,腳步飄的節奏實在是有點丟人的:「小姐慢走。」
喬木腳下才紮根,真是丟人,竟然看跑神這麼嚴重,記得當初看到燕陽的第一感覺,明明就是個兇惡之徒,什麼時候這人就變得這麼俊逸了呢。一身窄袖武服,那就是個雙朗朗的爺們,換上儒衫就是翩翩佳公子。這才一年變化也太快了。
燕陽緩緩走過來,嘴角上竟然還有微笑,露出來的小虎牙,差點把喬木給看傻了。
太貴他們幾個屈膝行禮:『給少城主見禮。少城主新年好。』
燕少城主動作頓了一下,這算是給他拜年了,一揮手,身後的燕赤侍衛逃出來幾個荷包:「幾位姑娘好,少城主賞的」
太貴臉紅,怎麼就說禿嚕口了呢,『新年好』本來是他們喬府裏面見面習慣了的問候語。怕是被少城主當成他們在討賞錢了,給小姐丟人了。
少燕少城主:『不用客氣,收拾吧。』
太貴糾結的看向自家小姐,真不是故意給您丟人的。喬木:「少城主賞,收着吧。」
然後直接的掏出來幾個荷包:『大過年的還跟在你們少城主身邊跑腿,這個拿着喝酒去。』
燕赤這個臉皮厚的,可不會跟太貴一樣糾結,接過荷包喜氣洋洋的同喬木道謝:『小的謝過喬小姐賞。』
燕少城主看看自家侍衛,沒出息,平日裏本少城主賞的少了嗎,怎麼就眉開眼笑成那樣。燕赤看着自家少城主的臉色,在自家少城主耳朵邊小聲地說道:「小姐賞小的們,還不是因為少城主您嗎,小姐這是把您放在心上了,連小的們也跟着被小姐看重了。」
燕少城主:「照你這麼說,賞的越重,就是越看重本少城主。」
燕赤笑的嘴巴咧開了,跟着就要點頭,燕少城主的腳丫子都抬起來,準備踹出去了。
還好燕赤侍衛眼疾嘴穩:「小的不敢。」
燕陽懶得看他,年齡越大越的皮懶了。
唇角勾着,心情很好的看向喬木,偶然間現兩人竟然穿的一樣的顏色,還蠻搭調的嗎,這衣服挑的好。燕少城主心情更好了。
燕陽:「起的還不算晚,咱們走吧。」喬木跟着心情更好了,原來這人一大早的過來接自己一起去城主府的。還是很有心的嗎。
馬車邊上燕少城主當仁不讓的把太貴的活計又給搶了,親手扶着喬木上了馬車。喬木一臉的羞紅,同紫色的大氅都要榮成一個顏色了。這麼殷勤的追求方式,喬木要ho11不住了。
太貴捏捏手上的荷包,算了看在荷包的份上,就讓少城主多表現表現好了,她還是不要再往前湊了。直接領着嫵媚同施慧去了後面的馬車。
經過昨夜的事情,嫵媚同施慧對於少城主同自家小姐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淡定了。只是差異太貴姐姐竟然不同小姐一輛馬車。
眼角瞥見少城主竟然跟着小姐身後上了馬車,倆丫頭這下子連腦袋都不抬起來了,唯恐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馬車裏面燕陽同喬木相對而坐,沒有別人看着,喬木臉色稍微緩和一些,公開秀恩愛什麼的,她臉皮還是太薄了。
喬木:「咳咳,一大早的少城主是從城主府過來,亦或是從少城主府過來的。」
燕陽:『有什麼區別嗎。』
喬木看看燕陽,你從少城主府過來,咱們是順路,從城主府過來就是特意接我的,區別大了。不經意的打探:「就是怕少城主來回奔波,太辛苦了。」
燕陽:「放心,本少城主也沒有那個本事來回奔波,昨夜太晚了,本少城主就在少城主府歇息的。」
喬木:「哦」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原來是順路。
燕少城主皺眉,哦是個什麼意思呀,不是擔心自己辛苦嗎,怎麼不辛苦了,也沒見他怎麼高興呀:「你夜裏睡的還好。」
喬木:「餃子吃多了,肚子有點漲,睡得稍微晚點。」
燕陽:『忍一忍,見了父親大人,就能回府歇着了。』
喬木不以為然,說的簡單,那可是城主大人,那是說見就能見的嗎,就她喬府在燕城這點地位,還不得等到下午才能排上號呀。
燕陽單手持壺,給喬木倒了一杯水:「暖暖身子。」
廣袖長衫的燕少城主做出來這個動作太撩人了,喬木忍不住盯着人家燕陽的手腕子看,比那些儒雅的文士手腕子粗了些,黑了些。不過依然很好看就是了。
燕少城主對自己的俊美相當的滿意的,可也不能光看着眼皮都不帶動的呀:「喝呀。」
喬木搖搖頭,才被太貴叮囑過,不能多喝水的:「暖暖手就好,我不渴,少城主自便。」說完兩隻手在一起搓搓。天還是很冷的。
燕少城主一瞬間臉色僵硬了,然後很自然地伸出雙手,把喬木的柔膩小手給攥住了。喬木茫然的望過來,這是為了哪糟呀。
燕少城主耳朵根都紅了,不是很自然地開口:「我給你捂手。」
媽呀,喬木眼睛都瞪圓了,這算不算是被調戲了呀。不過燕陽的手倒是挺暖和的,喬木抽了抽,沒抽動,跟着臉色也紅了,也不再言語了。
燕陽看着喬木的反應,心思跟着鬆口氣,燕少城主非常肯定馬車這東西是他的福星,幾次的好事都是在馬車裏面生的。
燕少城主寬大的袖子剛巧把兩人拉着的手給蓋住了,多少緩解了一些兩人的尷尬,果然有些事情在看不見的地方做更適合。
喬木:「咳咳,原來少城主也穿這種文士衣衫的。」
燕陽:「本少城主本來就是文武雙全的,不過是更喜歡舞刀弄棒而已,年歲小的時候父親也就隨我喜歡,再過幾日就是本少城主的成年禮了,自然要正式一些。多穿穿就適應了,也省的到時候不適應。怎麼樣,有沒有幾分文士風采。」
喬木終於能大方的打量燕陽了。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邊:「還不錯。」
燕陽挑眉,都看呆好幾次了,還敢說,還不錯:「怎麼個不錯法。」
喬木黑臉有這麼追着問這種問題的嗎,這是非要我夸兩句呀,說你跟樓子裏面的小官一樣漂亮,你還不得跟我翻臉呀:「同武裝相比起來,少城主一身儒衫別具風采。」一身的紫色想當個風騷呢。喬木愣是把這話給憋回去了。
燕少城主心花怒放,這女人的眼光一直很不錯:「那就是真的很不錯,你眼光還是不錯的。」喬木:「謝謝少城主誇獎。」
喬木同燕陽之間若是不鬧矛盾的時候,還是很有話題的,少有冷場的時候,這根喬木的見多識廣有關係,跟喬木的性子也有關係。少了時下女子的拘謹。
燕陽喜歡同喬木說話時候的自在,甚至有些享受的。別看輕語同她一起長大的,可同輕語相處的時候,雖然不用刻意,可總有些小心翼翼的,都沒有同喬木相處這麼自在。
一路上兩人不光是話說得多了,態度親密了,手拉在一起了,甚至身子都靠近了。兩人自然地相互調侃一番。都挺自得其樂的。
馬車外面的燕赤侍衛,忍不住一再的搖頭,自家少城主跟誰這麼自然地說笑過呀。喬小姐真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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