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少城主,不誇張的說,韓掌柜的臉上笑容都要溢出來了,一張大餅臉上都是顫悠悠的肉,偏偏還非要擠出來膩死人的笑容。
看的喬木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這個形象太滲人。
燕少城主一張俊臉繃得死死的,扭頭避開了韓掌柜熱情的招呼,瞪了一眼喬木,找的什麼人呀,看那猥瑣的笑容就不靠譜。
喬木很無奈,老掌柜的能淡定點不,你不是還給人家燕陽送過人呢嗎,怎麼就屁顛成這樣,難怪人家燕陽看不上,連她都覺得跌份了。
韓掌柜的跟老鴇子拉客一樣過來就差拽着燕陽的一隻胳膊了,不是不想拽,是燕少城主氣勢太足,身邊侍衛太兇悍,他沒那個膽子,才勉強把爪子忍住了。
行為上不能表示親近,人家語言上找補了:「少城主,歡迎少城主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自從上次少城主光臨小店之後,小人就覺得這店實在是委屈了少城主的身份,這不是立刻找人整修了一番。還望少城主能入眼。」
燕陽冷哼:「怎麼你覺得這破店就配得上本少城主屈尊了。」
哎呦這態度不對呀,韓掌柜的忍不住用眼角掃喬木,夫人這是沒搞定少城主呢。然後掌柜的着急了,遠遠地還以為是夫人呢,再一細看竟然是一位小公子,夫人為何沒來呢,這位小公子哪位呀,輪廓到與喬夫人差不多,不過不是說機關喬氏除了夫人沒有別人了嗎。
就這麼一眼,讓韓掌柜的走神了。
燕陽冷哼,狗膽包天的東西,往哪看呢,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燕陽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我燕陽的夫人也是你能窺視的。
掌柜的感覺到脖子上冷風,就把眼光收回來了,這位可真是惹不起:「少城主說的哪裏話,真是折煞了小人了,小店再怎麼折騰,對於少城主來說,那也是貴腳踏賤地。不過小店的酒水還是不錯的,希望能少城主還能入眼。」
看看這人賊的,這還沒咋地呢,就敢用這個套他這個少城主了,說他狗膽包天果真是沒錯。
韓掌柜的也是心口冒虛汗的,這位少城主不好討好,用夫人的酒水說話,少城主怎麼也不能在博了面子了,只要這位燕少城主在他小店門口,稍微盤桓那麼一小會,在露那麼一個不算是難看的小側臉,他就能把這店同燕府,燕城做綁定,到時候他就安心的做生意就成了,看誰還敢來燕城少主的地盤上虎口奪食。
所以說在危險,也得上。霍的去一身肥肉拼了。
喬木本來想開口把人打發了的,不過被燕少城主攔住了話頭,想想也對,自己這身打扮,回頭一開口,外面在傳燕少城主身邊帶個人妖到酒肆尋歡就樂子了。
燕少城主幫着夫人立威:「哼,老老實實地做生意,若是敢用夫人的名聲到外面招搖,看我怎麼收拾你,定然讓你知道我燕城少主的手段。」
當然了這話肯定是只有韓掌柜同身邊的喬木能聽見的。
喬木看看周圍,幸好燕陽氣勢足,沒幾個過來湊熱鬧的,不然這話傳出去,誰都知道這店裏的酒水跟他們燕府關係不淺了。廣告效益沒達到呢。
別看就這麼一句威脅性十足的話,對於韓掌柜的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這證明什麼呀,證明人家燕少城主答應罩着他了。
從今以後他韓某人也是有依仗的了,再也不用費勁腦汁的在錯綜複雜的京都處處鑽空子了。再也不用同那些不入流的小京官們四處賣笑了。
有靠山的感覺怎麼就感覺脊梁骨都直了呢。身上的肉都輕了。
韓掌柜的一張臉愣是笑出了新境界,對着燕陽笑的更顫抖了:「少城主放心,小人明白的,肯定不會給夫人同少城主添麻煩的,小人就是老老實實地做生意,明明白白的掙銀子。」
燕少城主近看這位掌柜的顫抖中的圓餅臉都忍不住要揉揉心口壓驚了:「哼,記住就好。記不住本少城主到時候也能教到你記住。」
聽聽這話,入耳就知道這是絕對有實力的人說出來的。換個人敢這麼狂嗎。咋就那麼踏實呢。不愧是燕城少主。
喬木要是知道韓掌柜的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定然會說,原來這也是一個抖,難怪那麼多的人裏面自己挑了這麼一個合作,原來是性情相投。呵呵。
掌柜的:「少城主請,少城主裏面請,夫人說過要過來視察指點的,不知。」
燕陽冷眼子掃過去:『夫人如何是你能問的嗎。』
好吧,就韓掌柜的一雙久經事故的賊眼都沒看出來,這位少城主同夫人之間的關係如何,還是不要隨便開口了,在無意中把這位少城主給惹惱了:『小人失言,小人給少城主賠罪。』
喬木在邊上心說,你哪是失言呀,你是目中無人,有眼無珠,本少夫人就在眼前你都不認識,看到真佛都不知道拜,這人也沒精明到哪去呀。是不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呀。
韓掌柜的腦袋更冒汗了,怎麼少城主身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呀。印象里賣沒得罪過這麼一位小公子吧。韓掌柜的差點把記憶庫給翻一遍。
話說不是韓掌柜的眼拙,是根本就沒有想過,燕少城主那麼超然的存在,會讓夫人穿一身男陪同外出。
靠譜點的男人都做不出來這事,別說燕少城主了。所以認不出喬木太正常了,根本就沒人敢往這上想。
燕陽不願意自己被人圍觀,更不願意穿的一身俊俏的夫人被人圍觀,世上的人總不會都跟這個掌柜的這般有眼無珠,認出來夫人到沒什麼,自家夫人讓人盯着看,他少城主心裏不舒服。
冷眼過去:「還不帶路。」
韓掌柜安慰自己,少城主身邊的都是貴人,用什麼眼神看自己一個商賈都是榮幸,才算是把心踏實下來:「少城主請,少城主請,」
屁顛屁顛的引着燕陽一行人上樓,去了早就準備好的雅座。
至於燕陽的態度,根本就不在小人物考慮範圍之內,人家來,就是給你面子,別管嘴上怎麼挑剔。韓掌柜真心的知足了,總算是這一個月沒白折騰,到底跟燕城搭上線了。
可惜夫人沒來,雅間裏面還有他費了心思準備的一盆應季墨菊呢。特意從鄉下地方淘換來的。
雅間裏面喬木心情不錯,掌柜的挺有欣賞水平的,別看面積不大,佈置的還挺用心,這要是吃着螃蟹,喝着小酒,在抬眼看看菊花,該當多愜意呀。
在看看自己這個穿着,呵呵,賞菊,也不知道回頭燕少城主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裏面是不是還要加點基情。
喬木:「看吧,人家韓掌柜對你多上心呀,最高規格的雅間了。」
燕陽一個冷眼過去:「是不是還要在送個傳聞中本少城主中意的女子過來呀。」
喬木:「看您說的,這怎麼可能,好歹那韓掌柜也走的是我這個燕少夫人的路子呀。自家人拆自家人台的事情,那麼精明的人怎麼能做呢,少城主就死了這條心吧,美人肯定不會有的。」
說着舔着臉過來給燕陽端茶倒水,黑歷史,真心的不能提。
喬木就後悔當初怎麼就腦抽了,把自己悶在屋子裏面兩天賣弄筆,弄出來的還是坑自己的東西呢。
就不知道燕陽對這個這麼在意,記仇,這都翻好幾次小茬了。
燕陽:「自家人,夫人倒是真心寬,才同人認識幾日呀,就敢傾心相交。」
喬木:「呵呵,這個不是我自誇,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就像當初一眼看到少城主,就決定傾心相隨一樣,這個韓掌柜我看着還成,人雖然精明,世故了些,也有些鑽營,不過這人眼力見還是不錯的。」
又不是找夫君,沒必要非得挑三貞九烈的不是。這話喬木是不會說出來的。
燕陽只不過是冷冰冰的再次盯了喬木一眼,當初喬木對他燕陽可不是一見傾心,誓死追隨的態度。
若不是他燕陽自小見慣了失眠,早就讓喬木給忽悠的找不到北了,沒準現在還拿喬木當個假仙膜拜呢。
不提起來不生氣,不過在怎麼氣不平也得放在心裏就是了,無論如何燕少城主也不會把這個拿到明面上來磕磣自己的。算了喬木怎麼說怎麼是好了,隨他。反正自己心裏有筆賬。
涼涼的來了一句:「夫人的眼光果然是好。」
喬木覺得燕陽恭維的還算是真心,因為真的不錯,燕紫,太貴,喬管事,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緣分呢。燕三,哪個自己願意結交的不是意氣相投的呀。
謙遜的說道:「少城主過獎了。」
燕少城主有被喬木給堵了一口氣在心裏,這還真當是在誇他呢呀。
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犯不上跟這個蠢貨生氣。
燕少城主看看周圍,雅間確實很安靜,不過酒肆裏面的情況看不太明白就是了。
喬木看到燕陽終於把重點放到了酒肆上,起身,把東西兩個窗子的竹簾給拉開了。整個雅間一下子就寬敞了,也亮堂了。外面的熙熙攘攘聲也傳了進來。
別說這下子可是亮堂多了,一邊的竹簾拉開就是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很是熱鬧。
另一邊的竹簾拉開,俯瞰下去就是酒肆的大堂。
燕陽環視一圈,整個二樓都是如此設計,有在雅間的客人同樣拉起了竹簾,眾人眼光碰到的地方,相互點點頭。不遠不近的讓人覺得環境不錯安逸。
燕陽不得不承認這個店的酒水菜色如何不說,設計還是不錯的。
若是不喜歡熱鬧,只是一個人看看街景的話,可以把這邊的帘子放下,可以鬧中取靜,也可融入喧譁。
喬木看到燕陽點頭,心裏跟着高興,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看重的地方呢:「要說還是少城主眼光好,頭一次出來喝酒,就選了這麼一個好地方,您是不知道,我頭一次過來的時候,就看重這個地勢了。」
燕陽心說,難怪怎麼總是說跟人家掌柜的意氣相投呀,原來是早就惦記上了。
喬木:「兩面臨街,我在京都轉悠了小一個月,就沒看到過比這個更合心意的了南北兩面雖然不臨街,可雅間麼自然要分出來三六九等的,再說了有人談事情也喜歡隱蔽一些的。再說了我還讓掌柜的找了名人在南北雅間的牆上提了字。風雅之士應該會青采的。
燕陽挑眉,竟然還知道風雅。
喬木知道最近艷陽對於這些士子才子不太待見,趕緊的改口說道:「就是給那些賣弄采的人一個地方。」
燕少城主嘴角勾起來了,就說喬木這人更適合這個調調嗎,多接地氣呀。說的那麼雅,讓他都不適應了。
掌柜的親手噴着三個拳頭大的青瓷小壇過來:「少城主見笑,這是小店新近推出的,女兒醉,名仕釀。」
然後指着邊上的一個小罈子:「這個是小人給夫人準備的,咱們京都有名的春風醉。不過怕讓夫人見笑,特意用了夫人提供的青瓷壇。」
燕少城主喝酒肯定是不會詢問價錢的,即便是自家生意,燕少城主也不會詢問這些,只是拿過青瓷壇中肯的評價:「酒水如何且不說,這外面的功夫下得不錯。看着就讓人心儀。」
喬木在邊上搖着扇子笑眯眯的裝相,這是在誇他呢。韓掌柜的在這方面還是很厚道的,不遺餘力的站在夫人這邊說好話:「都是夫人心思剔透,竟然捨得用如此貴重的青瓷裝酒。本來小人還擔心呢,可方才您是沒看到,下面好幾個老客戶,光看到這種酒罈,連價格都沒有詢問,就先預定了十幾壇,還嫌棄小人弄得罈子小呢。」
對於生意人家燕陽可不在乎,自家媳婦有眼光還是讓人欣慰的。
看到邊上喬木都要把尾巴翹起來了,燕陽索性不開口了,真要是在誇獎兩句,該找不到回府的路了。
掌柜的行為讓兩人滿意,沒忘本,知道鹽從哪頭咸,知道是誰的人,人前人後對喬木都維護推崇的很。
燕陽:「裝酒的再怎麼好,也不過是個陪襯的物件,還得酒水真的出彩。這酒什麼名字呀,可真是蠢死了,聽了就讓人牙疼。」
喬木忍不住了:「牙疼得看大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077MB